嬉笑紅顏 第一卷 第299章、險中求勝
    耗子大喊一聲「放著我來」,聲音爽快的如同《武林外傳》裡的祝無雙,張傑瑞連忙閃個道,就見耗子騰空而起,以泰山壓頂之勢狠狠砸在房門上,然後怎麼來的又怎麼彈了回去,抱著腳一個勁喊疼。

    這場面著實緊張了一些,已經聽到外面樓梯口傳來的腳步聲,那是肖雅婷,或者別的什麼警察,而屋子裡張傑瑞兄弟三個幾乎可以認定為劫匪,而且搶劫的還是高高在上的市長大人,這案情要是被認定了,雖然沒當過律師,也知道輕判不了。

    朱無能見慣了大場面,站起身來臨危不懼,用他那地道的官腔對大鬍子記者說:「你們來的正是時候,給我好好拍下他們的犯罪事實,我會為你們向你們領導請功的。」

    大鬍子就是再遲鈍,也能分清楚眼前的局面誰佔優勢,牆頭草的作風一揚,攝像機直接一轉對準了正在砸門的張傑瑞。

    張傑瑞這個惱啊,你們這幫王八羔子,有奶就是娘的傢伙。不過他沒工夫和他們計較,只要打開了房門,見到了被關押欺辱的鄭爽,這些牆頭草遲早還得轉向,毫無疑問的事情。

    現場的情況是張傑瑞始料未及的,你說都下班了,堂堂的大市長不去**待在辦公室幹什麼,誰家的門是外邊開著裡面房間反鎖的,都***變態。

    走廊裡的聲音越來越大,好像是來了不少人,堵住房門的石頭已經力有不支,哭喪著臉對張傑瑞說,外面的人要放槍了,你說我躲不躲。

    躲?躲得了嗎?開了門咱們全完蛋,再堅持會,勝利就在眼前。

    張傑瑞給石頭鼓勁,也在給自己加油,看著耗子趴在們鎖上鼓搗,現場學開鎖可來不及。他三兩步走向朱無能,抓著脖子上的紅領帶拽了過來,反正都這樣了,你小子把鑰匙拿出來,不拿打死你。

    朱無能不停搖頭,很有骨氣的只翻白眼不說話,張傑瑞連著幾腳把他踢翻在地,踩著胸口問,你***交不交,快說!

    朱無能哪裡有什麼骨氣,沒危險的時候裝裝官老爺架子還行,真挨揍了早該認慫了,不過你踩我心臟了,想討饒也說不出話啊!

    耗子回頭提醒他,別打了!

    張傑瑞抬頭,咋了?

    「房門是反鎖的,還有人在裡面頂著,有鑰匙也沒用,別跟他玩,趕緊想辦法。」

    張傑瑞一拍腦袋,急糊塗了。外面有人開始喊話,是肖雅婷,讓裡面的人放下屠刀,爭取寬大處理,尤其是堵門的那個人,再執迷不悔就開槍了,更不能傷害朱市長。

    槍子能打穿房門嗎,估計問題不大,石頭嚇得腿開始哆嗦了。肖雅婷的職責所在,她只能這麼做,但最後一句似有深意。張傑瑞領悟到了後大喊一聲,把朱無能拎起來踢給石頭,拿他擋子彈用,倒是看誰敢放槍。

    這招很管用,外面的人頓時老實了,估計是在研究營救計劃,或者去找談判專家,一時半會的完不成。張傑瑞沒空理這些,他必須盡快打開裡面的門,方能徹底扭轉頹勢。

    如果他成功了,可能是清洲老百姓人人讚歎的英雄,揭露了人面獸心的朱無能,為了打擊黑惡勢力甘願冒坐牢的危險,可以說是可歌可泣。但一旦失敗,這輩子就得毀在這裡,最大的指望就是進去後好好表現,爭取能把死緩變成無期,把無期變成有期,然後減幾年刑,趕在六十大壽前出獄。

    看耗子在門前抓耳撓腮,氣得用肩膀不停撞,張傑瑞知道他是沒戲了,自己這身板還不如他,早知就帶個開鎖工了,他們有些束手無策的危險傾向。

    外面人聲鼎沸,裡面神秘的有些靜悄悄,張傑瑞頗為絕望的看了眼窗外的藍天,蒼天啊,怎麼不開眼啊?就那麼一瞥間,頓時有了點想法,幾步跑到裡外房間相鄰的窗戶前,伸頭朝那邊一看,有些喜上眉梢的意思。

    越過面前的窗戶,踩著狹窄的窗台,到那個房間的窗戶只有三四米,張傑瑞掂量了一下,擱在平時打死也不敢,要知道這裡離地面至少四五十米,掉下去只有一個結果,粉身碎骨,估計基本感覺不到痛苦就掛了。

    但是他還有選擇嗎?成敗在此一搏,他用眼神示意耗子,給我狠狠的撞,目的就是吸引裡面人的注意力。張傑瑞已經越過了窗戶,斜著腳踩在窗台上,兩手緊緊扒著牆壁,他感覺到自己的腿在抖動,有些不敢往下看,一點一點的挪動著,小心而又謹慎,三四米的距離就是生與死的間隔,時間變得好漫長,張傑瑞的腿在抖、手在抖,心也在抖。

    好不容易摸到了那邊的窗沿,張傑瑞已經看到了屋子裡的情況,鄭爽縮在牆角上,可能是因為毒癮作,渾身抖得比此刻的張傑瑞還厲害,有兩個人守候在耗子正在砸的房門裡側,臉上掛著得意的笑,還有一個人是朱無能的兒子朱大少,在屋子裡踱步走著,突然一轉頭。

    沒錯,他看見了窗戶外的張傑瑞,把張傑瑞嚇得險些一頭栽下去,身子晃動了幾下,奮力抓住了窗沿,準備拉開窗戶跳進去。

    裡面好像被插上了,張傑瑞做了幾次嘗試都沒有成功,朱大少獰笑著摸起把椅子,照著頭就砸了過來。只聽得嘩啦啦一聲響,椅子穿破窗戶從張傑瑞頭頂呼嘯而過,在空中劃過一道邪惡的弧線落在樓下的水泥地上,摔得支離破碎。

    張傑瑞剛才是本能的那麼一低頭,再看時自己的一隻腳已經懸空,另一隻腳也處在窗沿的最邊緣,只差那麼一點,他就會和那把椅子同樣的結局,慶幸的同時又開始擔心,因為朱大少又來了,這次提溜的,是另一把椅子,和剛才那把長得一摸一樣。

    如果他照準了砸下來,張傑瑞就算再怎麼樂觀,也不認為自己還有生還的希望。生命,難道要在這裡終止嗎?突然間腦海裡一片空白,張傑瑞眼中只有椅子,紅色的椅子,四條腿,好像是桃木的,舉起來了,又落了下來,他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的時候,椅子並沒有落到頭頂,而是斜歪在了一邊,鄭爽瘋般的撲在朱大少身上,狠狠咬住了他的脖子。朱大少出殺豬般的哀嚎,兩隻拳頭拚命的打在他的後背上,雨點一般。

    劫後餘生的張傑瑞還是打不開窗戶,情急之下從那個已經破開的玻璃洞中撞了進來,重重摔在了地上,臉上被玻璃破了相,胳膊上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正在流血,肚子部位也在隱隱作痛,但是他畢竟進來了,很幸運,還沒死。

    顧不得疼痛,順手摸起那把紅色的桃木椅子,狠狠砸在了正和鄭爽纏鬥的朱大少腦袋上,腦袋開了瓢,鮮血濺的到處都是,椅子也斷成兩塊。張傑瑞握著手裡的那段,放棄了已經失去戰鬥力的朱大少,踏著凌亂的步伐向另外兩人衝去,椅子在他手裡翩翩起舞,很有種武林高手的感覺,只是幾個回合的功夫,已經宣告了戰鬥的結束。

    房門開了,鄭爽得救了,張傑瑞握著門把手昏了過去,大鬍子記者的攝像機開始忙碌,後面肖雅婷率領的警察衝了進來,看了看現場局勢,很快分出了勝負,毅然將手銬戴在了朱無能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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