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走了。」我望著傑。
點頭。
「你要去哪裡?」雷問。
「卡諾。」他沒有多說話。
那裡,有他要守護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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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我想問你一件事。」他是緩緩地說出的。
「講。」
「當時,為什麼屠殺卡諾城?」他沒有後退,挺胸望著我。
「我必須,聽他的話。」我不想多說。
「他又為了什麼?」傑追問。
「復仇。」
「復仇?」
「海藍近衛軍七十二個護衛,全部死在卡諾幾千鐵騎之下。」這是事實。
「只有你們兩個人逃出去了?」他的聲音開始低沉。
「不是,他一個人。」
「你呢?」
「我不是人。」
這也是事實。
我正在想變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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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
「卡諾城的人,都死了。」他低低的聲音。
我沒有說話,在聽著。
「這是我父親的選擇吧?」他搖著頭,苦笑著。
選擇了狙殺海藍帝國的夜帝,就意味著必須要付出代價。
而這個選擇的代價,是整個卡諾城人們的生命,還有夏洛侖國的命運。
他的父親,是夏洛侖王。
也就是十一國會議的主持者。
「十一國會議到底在說什麼?」他忽然吼出來。
「我不知道。」我還是那樣靜靜地望著他。
「你在場,你怎麼會不知道?」
「我在睡覺。」
在夜帝的懷裡,睡覺。
這是,我被稱做夜帝情婦的原因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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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知道,十一國會議到底在說什麼?
「當時在場的人都死了?」雷問。
「有人活著。」我回答。
「是誰?」
「夜帝。」
經判定,我說的這句是廢話。
「沒有其他人了?」
的回答。
「什麼人?」傑提高了聲音。
「獸王西頓,矮人王布魯斯,還有……」
「誰?」
「真正的主持者,聖瑪麗安娜。」
她是,卡諾的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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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刮過。
我們幾個都沒有說話。
「你想,復仇嗎?」我問,看著他的眼。
「以前想。」
「現在呢?」
「我只是想好好地守護卡諾城剩下的人。藍,你不會殺絕他們的吧?」
「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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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後退著,忽然笑了起來。
「傑,你怎麼了?」魚大喊著,追了上去。
「我連守護人的力量都沒有,只有,只有求人的份。我沒用。」他抓著自己的頭髮。
「傑!」
「你走吧。」傑平靜了一點,對著空中漂浮的小魚說。
「傑,你……」魚哽在那裡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恨小魚什麼。但是它是能復活的黃金刀,你為什麼不用它去復活你的父母?」雷
有點看不過去了。
「有的東西,一旦放棄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什麼?」
「如果那麼簡單的話,你以為我剛才復活魔王斯諾,用得著那麼傷害它嗎?」他搖著頭。
有的東西……
一旦放棄……
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而,有的事情,一旦決定,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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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感覺到蕭瑟。
別人看我呢?
會不會也是這種感覺呢?
微微搖頭,不去想太多。
我要,快樂地活下去,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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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為什麼不追上去?」雷問。
「他不會原諒我的。」魚搖著自己的身子。
「原諒你什麼?」雷不解。
「我破壞了他繼承龍的力量……」魚的聲音小小地。
「不是,你救了他。」一個聲音響起。
龍先生的聲音。
「他被能量罩罩住都被烤得焦黑,如果沒有你們,他早就化成灰燼了。」他淡淡的聲音。
「為什麼繼承龍神的力量要經過這麼嚇人的儀式?」雷皺眉。
準確地說是在殺人。
「我懶。」
「懶?」
「如果繼承人足夠的強大,他就不會常常地召喚出我了。」
我瞪著雷,雷瞪著安,安不敢瞪我,皺眉望著我。
連小魚也在空中長大了嘴。
這是什麼狗屁理由?
死了那麼多人,就是因為,因為這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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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這個理由,所以我決定,要常常召喚出他來做事。
太懶了對身體不好。
「我們要去天空之城。」我望著龍先生的黑髮。
「我知道。」
「可是我累了,要休息。」我倒想知道是誰更懶。
「那你休息完了再去啊。」他一副自然的口氣。
「我想一邊休息一邊去。」我有這個習慣。
忽然想起了守護者米洛陶諾斯。
可是,天空之城在天上。
牛頭同志扛著去不了。
「龍。」
「怎麼了?」他直覺地後退。
「你變成龍,帶我們飛去。」他變成龍以後足夠駝三十個人。
何況我們這裡只有三個人。
「我不是交通工具。」他抗議。
「那你是什麼?」
「我是偉大的龍神。」
「偉大的?」
「偉大的。」
「哪裡偉大?」
「哪裡都偉大。」
「好吧,偉大的龍,請為我們變個交通工具吧。順便說一下,我要睡覺。飛得平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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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們找個行不行?」他苦笑。
「隨你便。」我只是想睡著覺去天空之城而已。
「那我召喚紅龍了,你們要小心。」他提醒。
「死不了人的。」我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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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出現很大的召喚紋章。
那是?
圓形的紅色的亮光,上面有著奇怪的文字,四周冒著火,越來越大,直到籠罩了附近的一大片天空。
轟地一聲,火焰中幻化出一頭巨大的身影。
紅龍。
冒著火的紅龍。
它的雙足落地時發出巨大的震動,勁風刮得四周沙石亂飛。
要不是在我的能量罩下,安和雷估計都會受不了。
「怎麼樣?」龍先生那得意的聲音。
「召喚一頭破龍搞這麼大動靜,你顯擺啊?」我敲了他一個響栗。
「我抗議,你虐待動物。」他哇哇大叫。
「龍不是動物,抗議無效。你個懶龍,給我回杖子裡去。」
剛剛我好像沒有召喚他,他怎麼自己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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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怎麼了?」雷問。
我在盯著那頭紅龍的背。
「背上不平,怎麼睡人?」我挑剔。
「已經很平了啊。」他哭笑不得。
「沒有老牛的白木床平。」
這個自然。
……
不過將就了。
我躺在紅龍那不是太平的背上,枕著安的腿,準備做個夢了。
應該是美夢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