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已經有了深紅的精靈石和龍之祭，要去天空之城嗎？」雷問。
「不是。」我轉身，看著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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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我要復活一個人。」
「什麼人？」他問。
「那塔莉亞姐姐。」
「那塔莉亞？那不是夜帝的——」雷在邊上驚疑地說著。
「妻子。」我接上。
「你要復活那塔莉亞？」傑一臉的疑惑。
「嗯。」
「為什麼？」
「愛屋及烏吧。」我甚至聳了聳肩膀。
愛一個人就會連他的老婆也喜歡起來。
……
汗死。
我果然和普通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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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肯呢？」他沒有抬頭。
「你會死。」
「他死了可以復活。」雷在邊上提醒我。
「那就一直死，死了再活，活了再死。」我現在有點懷疑我有虐待傾向。
或許，很久以前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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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不能復活了。」傑後退了一步。
「哦？」
「我已經放棄了復活的力量。不要問我，你直接找小魚。」他是這樣解釋的。
這樣就好說多了。
我伶著他的領子把他放到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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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我盯著空中漂浮的小金魚。
「姐姐……」它回答。
「你剛才聽到了。」我說著事實，它剛才應該有聽到。
上下擺著身子，像是在點頭。
「幫我……」
「以它現在的樣子，要復活人的話，自己很危險的。」傑在邊上說著。
「很危險？」我笑了笑。
「失敗的話，小魚會消失。」傑的語氣是嚴肅的。
他不想魚冒險。
或許，他還是在意我們的魚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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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漂浮的小魚，沉吟起來。
「我試一試吧。」它說著。
「謝謝你……」說出這個謝字的時候，感覺，很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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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的那塔利亞姐姐在哪裡？」它懷疑。
「這裡。」我抬高自己的右手。
淡藍色的戒指在發光。
鎮魂之戒。
「裡面封印的……」魚驚問。
「不錯，是那塔利亞姐姐的靈魂。」我點頭。
「可是，她的身體呢？我不能生造一個啊。」
……
「身體……」
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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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沒有身體就沒有辦法？」應該不是的吧？
「如果用別人的身體的話，有很強的排異性。最壞的可能甚至復活不成，連靈魂也會徹底喪失。」它解釋。
「那怎麼辦？」
「她以前的身體呢？」安在邊上問。
「不知道。她用完犧牲術的時候，身子裂成碎片，消失了……」
「犧牲術！」魚和安一起喊叫出來。
「怎麼了？」我盯著驚詫得定在空中的魚。
「犧牲術是五階位的法術，而復活是四階位的法術。根據法術的階位判定，被犧牲術犧牲了的人是無法復活的。」魚沒有出聲，安解釋著。
「你說什麼？」我愣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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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那塔利亞的鎮魂之戒是可以把法術提高一個階位的。」雷的話提醒了我。
「是啊，小魚可以用鎮魂之戒來復活啊。」
「不行。」
「怎麼了？」我大叫。
「當時那塔利亞用犧牲術的時候，就是用的鎮魂之戒。」安被我嚇得退了一步。
犧牲術……
用鎮魂之戒？
也就是說，她把最高階位五階位的法術又提高了一個階位？
無法……
復活了？
無法……
復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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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動。
我已經徹底地愣在了那裡。
風吹過，臉頰上有點涼。
我……
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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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你哭了。」雷撫著我的肩。
「我……」
「不要傷心了。」他笨拙地安慰著我。
「不要可憐我！」我喊出聲。
「藍……」
不要……
不要可憐我……
你們可以恨我，可以咒罵我。但是，不要可憐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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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傷心了？我，我，我在高興。對，在高興。」
「高興？」他不解。
「是啊。夜帝他的愛人，終於徹底死了。她死了，連復活的可能，都沒有了。我真高興，打心底裡高興。」
「藍，你……」
「從剛開始我就嫉妒她，不喜歡她，希望她徹底地消失掉。她死了，我好高興。她甚至都不能復活了，我太高興了。」
我笑著，跳著，三隻翅膀在晚風中揮舞著。
「藍，你不要這樣！」雷握住我的手。
沒事。
我沒事。
我只是，想發洩一下。
沒事，真的沒事。
「你在說謊。」雷盯著我的眼。
我沒有說話，也靜下來，盯著他的。
「如果你真的高興的話，就不會帶著戒指到處找人復活了。」他慢慢的說出。
呵呵……
被人看穿了呢……
我向後平躺著，用三隻翅膀支撐住身體的重量，靜靜地望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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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想復活她？」雷輕輕地問出。
「為了他。」
雷靜靜地聽著，沒有出聲。
「她死了，他好難過。他不快樂，我也，不快樂。」我的聲音好輕，輕到自己聽不見。
他們繼續聽著。
我該感謝的吧？
「以前，常和那塔利亞姐姐聊天。她說，為了實現他的願望，她選擇了犧牲。可是，她所愛的人不會懂。她也是，不快樂的。我們都是，不快樂的人。」
……
「直到有一天，她說，她累了，要休息一會兒。於是，再也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
「有點想她，所以，想復活她。這樣，他也會很高興，很高興的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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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魚那小小的聲音。
「怎麼了？」我看著它，淡淡地笑著。
「西門王的鎮魂之戒，聽說只可以封印住人的靈魂一段時間。」它遲疑著說出口。
「哦？」
「到了一定時候，就，消散了。」它甚至瑟縮著向後退了一點。
「是麼？」
她累了，要休息一會兒……
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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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是體貼的。
連對我，都那麼體貼。
怕我傷心吧？
可是，我本就沒有心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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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那塔利亞是西門王的女兒，也許會有所不同。」安的話也是體貼的。
「謝謝……」
「你看，戒指上的寶石還在發著光。」
確實，那顆淡藍色的寶石還在發著柔和的光。
會有希望的嗎？
會有希望的吧？
「真的沒有辦法復活她了嗎？」雷問著。
他的關心也是看得出的。
笨拙的，傻傻的關心。
「應該沒有人了吧。」魚的聲音低低地，有點抱歉的感覺。
它沒有必要愧疚的啊。
的聲音。
「是誰？」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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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
造物者，神。
……
夜帝想要復活神……
聖者瑪麗安娜的話從我的腦海裡劃過。
或許……
我已經知道原因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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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藍，你忘了聖劍西魯得了嗎？」雷忽然喊起來。
「聖劍？西魯得？」
「它可以實現人的願望，可能也能復活那塔利亞。」他大聲地解釋著。
「也是哦。」我的眼睛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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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我要去一趟天空之城了。」我的翅膀一撐，人已經跳了起來。
「你？那我呢？」他一愣。
「你去救斯爾拉。」這不是他所要去做的事情嗎？
「不，我要跟著你。」
「斯爾拉很危險。」
「有阿季在。我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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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著望著他。
「藍，我不是想監視你。」他好像明白了什麼，急著解釋道。
越描越黑。
「那你去天空之城，想要做什麼？」我問。
「我想……」他卡住，說不出話了。
他去天空之城，確實是沒有什麼其他事情的。
「一起出發，去天空之城。」我大笑起來，想去拍他的肩。
只是，他好高，我只夠拍到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