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四天之後。
焦揚像是經歷了一場辛苦的戰役只是睜開眼睛這麼個微笑的動作也牽連出全身鑽心般的痛楚。她微微動動手手卻彷彿觸著了一個毛呼呼的東西伴隨著這團柔軟而來的還有那個已經烙在記憶裡的人影。
她像是被雷擊了一般只能瞪大眼睛看他想要說話可是喉嚨卻乾澀的要命啞的幾乎說不出聲音。
可他卻無比自然的撫上她的額頭淡然越過那罩在她口鼻上的透明蓋子可她卻覺得彷彿壓抑住了她的呼吸一時之間竟有些怔愣。易明放下手來緊皺的眉頭緩開了些似乎是鬆了一口氣「還好不熱了。」
「你怎麼在這兒?」她張口說話可是因為太痛的緣故只能笨拙的作出口形交流。原因為易明並不能看懂她的意思可是他卻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便瞭然的給了她答案「老婆孩子都在這裡你讓我去哪兒?」
聲音輕揚說的像是再自然不過的話彷彿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未曾生過。可是落到她的眸中卻只是一片讓人心酸的恍惚。
她不能動話也說的沒有氣力所以寥寥幾語之後便只能眼睜睜的看他忙裡忙外的照顧她和他們的寶寶。他是個笨拙的父親大概是沒有抱過孩子面對寶寶的時候竟比操作價值千百萬的案子還要無措舉手投足間透出無奈卻寵溺地意味。雖然看起來拙笨但卻像一副質樸天然的美景。她想問他怎麼知道這個孩子是他的寶寶她明明在外界承認了孩子是程澈所有而他又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劍眉一挑-小-說-網理所當然的仰頭「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止痛藥還有一點催眠效果她眨眨眼睛強迫自己集中精力應付他地認真卻見他將孩子抱到她的旁邊將那個柔軟的小手靠近她蒼白的臉「孩子總不能寶寶寶寶的叫來叫去。你身體還沒恢復所以現在先起個乳名怎麼樣?等你身體好一些我們再仔細研究。」
她眨眨眼睛視作同意。
「那好就叫揚揚了。」他將孩子再次笨拙抱回懷裡親暱的叫了幾聲揚揚。那兩個字在唇齒間吐出的時候他臉龐一向的冷峻酷厲也隨之融化開來像是在經歷這世間最美好地事情。而躺在床上的病患眼睛卻驀然瞪大眼睜睜的看著他一副寵溺的叫著自己寶貝她的乳名卻無力辯駁。
而易明卻似乎是故意想造成這樣的效果竟又加了一句。「我喜歡揚揚這個名字恬然動聽。」
她的身體在他的照顧下迅好轉再加之周承恩一天八遍的細心調理多次出現危機狀況的心臟總算有驚無險地進入了安全期。這幾日的休養。她幾乎都是在他的視線中度過除了出去買些孩子用的東西幾乎與她寸步不離。她想問他毓泰地情況如何可是看他那閒然的樣子終是沒有問出口。其實他的生活也並不是完全的閒散下來他依然是每個幾個小時便要打電話全面部署囑咐一通因為他一般都是在外面的陽台上打再加之聲音刻意控制的很低。所以她根本聽不到什麼話。
她不想過多涉及他的事業因為她的關係程澈幾乎要將他置於死地。她仍然認為她沒有資格過問毓泰地事情。於是每次他自陽台打電話回來她都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臉瞧妄圖從他的臉上看到些許情緒的跡象。
有時候是微皺眉頭。大概是毓泰那邊出了點麻煩;有時候是淺勾唇角。大概是事情出現轉機;只有一次是完全歡躍因為他的黑色瞳眸中盛起了這幾日少見地熠熠光彩。如同夜空中粲然地星塵灼灼奪目。
而她的心也會隨著他情緒地變化緩緩起伏。好時快樂愁時亦憂。
可是這次他竟是先皺眉頭然後便再次魅惑的勾起唇角。焦揚心中沒了底氣只能怔怔的看著他的臉妄圖再在裡面現些許情緒。沉浸在這樣的想法中不能自拔她的視線就在他身上多忘情了幾時直到那一聲軟軟的呼吸撲至鼻尖「你把眼睛瞪那麼大看我幹什麼?」
彷彿沒有出現什麼事情因為他的語氣上揚彷彿有些歡悅。
焦揚有些羞窘慢慢垂下眼簾不想說話。
「我希望你和以前那樣有什麼話就直接和我說。」他坐在她身邊的凳子上看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一刻都像是欲言又止。」
焦揚抬頭聲音很低「毓泰出什麼事情了嗎?」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他便瞭解了她擔憂的所有理由。那一瞬間彷彿真的有暖流在身體中蔓延流開。易明故意板起臉「真的出事情了還和你有關。」
「啊?」
他拿起一旁的水果刀細心的為她削起剛買好的水果「程澈要來。」
他說起「程澈」兩字再也沒有了以前那股戾氣只是淺勾唇角眉宇間卻透出風輕雲淡的閒緩「我這次要感謝他你知道嗎?他放了我一馬。」
「什麼?」
「他沒有追究毓泰的違約責任什麼上訴什麼追究都沒有就這樣放了毓泰一馬。」易明看著她淡笑「事到如今我終於知道他那日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說什麼了?」焦揚不解。
「他說易明最後幾日你放手一搏。」
他那時候還以為他是讓他用全部精力博他的違約責任全力承擔這份壓力。可是到後來才知道。這個年輕人讓他博得是後半輩子的幸福。
他若不是情急之下來海涯找她若不是下決心放棄與杜顏所謂地婚姻交換若不是作出置毓泰不顧的承諾程澈這個倔強氣盛的人。怕還不會放過他。
焦揚聽的一臉納悶大體上知道毓泰沒事已經放下心來可是卻不知道是什麼理由。再追問過去易明就見他一臉神秘的樣子一句話就輕飄飄地擺佈了她的好奇「等程總來你自個兒問他。」
焦揚哼了一句有些鬱悶的看他一眼。卻現易明剛才還盛滿笑意的瞳眸竟慢慢凝起肅重她多日不見的沉穩冷睿神色再次聚於那黑色星辰中他正過身看她「焦揚咱們倆忘記前面從此以後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眸中竟流過幾分期許她怔怔的看著他的眼睛疑問卻脫口而出「為什麼?」
他們之間有太多不可橫越的障礙他家造就了她家地痛苦。而她又親手斷送了他的幸福。不管如何她媽媽彥嘉凌的死其實也算是她的罪過。而毓泰的安危也因她在兩個男人間搖擺周轉生成。
這樣破碎的愛情。她不知道用什麼還能修補。
經歷過生死卻更加沒有信
可易明卻定定的將她的游移和心酸收入眸中小心的避開她的刀口他慢慢將她攬入懷中「焦揚我累了這個世界很大只有你和孩子是我地。」
「所以。所有的恩怨糾葛讓他們離開。」他在她耳邊軟語安慰「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和我。」
程澈果真很快就趕了過來焦揚看著他大包小包的樣子不禁笑他。「你來就來唄。還拿這麼多東西……」
「我不僅要拿東西來還要提前和你家掌櫃的先提前匯報。」程澈坐在她旁邊。眼睛卻瞥向正在一旁站著看他們地易明停了兩秒才湊向她更近一些「焦揚你好些了沒?」
很曖昧的動作她甚至都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焦揚抬眸看到他碧藍色的眸中盛起惡意的輕笑便知道了他是什麼含義「你少來哈。」她笑著打趣他。
「哼。」程澈抬頭斜睨她「你還記仇呢?」
「我沒有。」
兩人正嬉鬧中一旁微笑看他們的易明突然走了過來坐在她床的另一邊定定的看向程澈「程總手下留情易明記在心裡了。」
他說地誠懇可那個男人卻只是輕輕一哼甚至沒有看他「易明我不是因為你。」
說完突然又仰頭玩味的勾起唇角依然是那副嬉鬧的表情看著焦揚「我一著不慎差點把你老婆的命弄沒了自然該賠你些東西。」
「你說什麼吶。」焦揚瞪他一眼想起那日的凶險臉上又有紅潮浮現出來不想再讓他將話題進行下去。程澈卻是一笑再次回頭看她「焦揚剛才看了你的孩子好歹也曾在公眾面前認了我做爹以後我就做個乾爹怎麼樣?」
「沒問題。」焦揚笑「只要每月把撫養費拿來叫干爺爺都成……」
「你敢說我老?」他作勢掐她。
「我哪敢……」她掙脫一下看他地樣子好像真要撲過來急中生智地吸氣低頭作出痛苦的樣子「我疼……」
「疼」字剛說出口已有有力臂彎將她收入臂間她聞到了自他身上散出地淡淡呼吸心裡竟生出舒暢坦然抬頭看看程澈那人竟微瞇起眼睛看他們有些玩味卻更多的是深究甚至還有一絲悵惘和黯然。滿……也就是說最後一章……
明天是我的生日嘿嘿挑了個有紀念意義的日子啊……
定時布已經設定好還是老時間。
ps:還有三章後續章節……希望大家予以關注……
程澈的故事同樣精彩。
祝大家天天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