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曦慢慢抬頭唇角微微牽扯彷彿是想作出微笑但終是只能順從於心「我還是沒能找到她。」
「一個多星期沒有消息了我還是沒能找到她。」
宋子承看到他如此模樣不禁有些上火「易明曦你現在應該關心的是毓泰傳媒的事情而不是心心唸唸的想著那個女人!你為什麼找不到她就是因為她是故意躲了起來她不想讓你找到!易明曦你最好給我醒一醒!明明事情已到了柳暗花明的地步你卻又這麼執迷不悟到底值不值!」
易明曦面對好友的低吼淺淺一笑「我知道她是故意躲我。」
以他的能力她若不是故意躲避必能找到。可是這幾日的搜尋下去焦揚竟像是自這個世界消失一般毫無訊息。
難道她是看到了這幾日他與杜顏的報道所以才下定決心與他別離?
「子承我有個預感。這次她是想向我告別就這樣遠遠離開再也不回來。」他看著好友的臉眸中盛滿黯然的神傷顏色「前幾次的追逐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可是這一次就覺得她好像是打定了主意一別不歸來……」
「那你打算怎麼辦?」宋子承抱肩喘息因剛才的激憤微微有些粗重「不管不顧了?真的要把毓泰傳媒賣給杜氏「我聽說杜奎剛才過來了說同意向你貸款。你是怎麼想的?」
「同意的前提是與杜顏結婚。」
「你不早就料定會是這個代價嗎?」宋子承呼氣「答應便是了。婚姻這個東西只是人生地一個過程。以一張婚書換得毓泰傳媒很合算的事情。」
「可我不想。」
「易明曦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宋子承的聲音不自覺提高「我們辛辛苦苦與杜氏交往至今。不就是想要創立這麼個局面?現在杜奎鬆口了你又猶豫不決?你好好想一想到底焦揚和毓泰集團來說誰輕誰重?還有你想想你前段時間究竟對焦揚做了什麼若我是她也只有和你遠遠分開!這才是明智之道!」
他被他最後一句話擊的倏然抬頭眸光中卻沉澱出那麼深重地迷茫。「我做了什麼?」
「設計讓她陷入記者陣營與你一起承擔媒體的轟炸;知道她有了你的孩子卻仍是冷言冷語的刺激她在家辛苦養胎你在外面與明星模特風花雪月;與她訂婚卻又將她拋至一旁不管不問只顧你的毓泰事業。易明曦若我是個女人都想遠離你她如今已經離開你又追究些什麼?」
「焦揚再是堅強人家也是女人。也有七情六慾扛不住你這麼多摧殘。是你心裡痛苦你恨她用離婚的計策逼你壞了全家。可是你想想她承擔的是什麼?你總是拿背棄兩個詞兒來定性她對你的影響可是你怎麼不想想你自己如果不是你家對她家先做了那麼多事情她有什麼能力來將你家搗鼓個四散而亡!」
一通話語說完宋子承臉色漲紅彷彿真地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而易明曦卻仍是表情木然的像是陷入了一段不堪回的記憶裡。過了很久才猛地抄起外套錢包起身欲要離開。
在他的身影將要沒入辦公室門的時候被他驚得一怔的宋子承終於牽扯住他的胳膊「易明曦你要幹什麼去?」
他回頭。急於掙脫好友的禁錮。彷彿再拖延一秒他和那個人便會減少一分的希望。「子承你別管我。」
那樣哀戚地目光讓宋子承下意識停止呼吸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易明曦已經離開。
乘坐最後一班趕往海涯的飛機他看著外面騰翔的雲朵心裡卻像是擰緊了一般幾乎失去生存地動力。宋子承最後的話一直在他耳邊盤旋像是魔咒一般喚醒了她剛來易家時的畫面明明是嚥不下去東西卻強迫自己在他面前作出堅強自立的模樣那樣的倔強和不認輸的骨氣現在想來竟莫名的讓他驚惶。
兜兜轉轉難道他們之間注定要演繹一場最決絕的離開?
下了飛機他根據以往掌握地資料打車便到了周承恩所在的醫院。夜微沉別人或許不知道他曾經來過這裡。只是匆匆一次便轉身離開。因為另一手便是毓泰的水深火熱注定不能讓他多做停留。
那時候覺得毓泰便是一切可是現在想來那竟是她在他身邊才能成立的一個方程式。若是沒有了她毓泰的價值竟是虛無。
他看了看表這才7點應該還不到助理所說的手術完畢時間看四周並無記者行蹤便嚮導醫報出自己名號假稱自己是周承恩地親戚。一路看小說網導醫指指牆壁上地方位圖「瞧七樓手術室周主任還沒出來呢。」
「大約什麼時候出來?」
「得九點吧這場手術原本就是延遲了一會兒才開展九點鐘結束也就不錯。」導醫抬頭看著壁表「您要是沒什麼事兒可以先去七樓的等待室候著。」
他應了一聲卻沒到那大大地等待室而是坐到了手術室外的長椅上盯著那著紅色燈光的「手術中」三個字呆。平日裡總是象徵熱烈的顏色今日卻像是蒙上了再冷酷不過的陰影易明曦看著那個字眼心臟的地方竟再次出現揪痛的症狀毫無緣故的像是被微電觸及痛的他幾乎想要畏縮。
他緊緊的握著手機不知不覺竟苦笑了一聲原來這就是害怕的味道。
像是在等待一場生命地判決。原來這就是無法掌控的害怕味道。
他將這次的海涯之行定性成一場賭博焦揚可以用周承恩的手機與他聯繫足可以說明周承恩應該知道她的動向。如果她地心意不是那麼堅決那麼他完全可以再次牽著她的手走下去可是如果周承恩不告訴他她的去向。那麼他的人生便會是完全一種路途。
他告訴自己如果這一次她真的對他放手那麼他就實踐他對毓泰對媽媽的承諾我用自己的幸福來換取整個家族企業的和寧。
可是面臨這來之不易地局面他竟然盼望一場不能自己的滅頂之災。
就在他的思緒要淹沒在自心臟和胃部延伸的疼痛的時候。只聽一聲淺響那扇緊閉已久的大門竟已經敞開。紅色的「手術中」也變成了蓬勃鮮明的綠色很多身著淺藍手術裝的的人自裡面出來個個頭潤汗意都像是經歷了一場艱辛地戰役。
等了一會兒才在最後那撥出來的人中現了周承恩的身影易明曦迎上去「周主任。」
他自網上得知過周承恩的相貌所以這次一辨即認並不稀奇。可是周承恩卻是愣了一會兒「你是……易……」
那聲易還未吐盡。易明曦便接過話去面上卻無一絲笑意只是伸出手來禮儀「易明曦。」
周承恩看著眼前地男子。突然回過頭去吩咐身後的護士「先將病人推到裡面的急診室一旦有任何異樣隨時通知我。」
「易總今天來有什麼事情?」周承恩一邊摘下口罩一邊仔細的用消毒巾淨手唇角順延而出淡然笑意「我不覺得自己能值得易總這麼大駕先是三番五次探尋我家的小區。然後又是親自來訪。」
易明曦微微一怔竟沒料到他早已知道他的心事心裡在有些彆扭的同時卻也豁朗開來乾脆不再兜轉那些虛話「我想知道焦揚在哪裡。」
眼前淨手的男人突然停下動作繼而微微抬頭看他輕揚微笑。「易總說地哪兒的話?您的未婚妻在哪裡。您怎麼還來問我?」
「我知道她和你聯繫過。」易明曦迎上他微含譏誚的眸光心裡反而平靜下來。周承恩如此不掩對他的反感。說明已經瞭解了他和她的是是非非而焦揚應該就在他那裡。
「我知道。」他挺身站直「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只知道你地困境你地苦衷你想過半分她的處境沒有?訂了婚還和別地女人勾三搭四易明曦你以為你是什麼?她焦揚再低賤再卑微也由不得你這麼呼三喝四的奴役吧?」
「那是我和她的事情。」易明曦上前一步「你應該告訴我她的去向。她是我的未婚妻。」
「她還是我妹妹呢。」周承恩冷笑十分看不慣眼前這個舉手投足間都散強硬氣息的男子「你問問你自己什麼時候把她當成個未婚妻看過?」
焦揚痛苦的時候迷茫的時候絕望的時候哀楚的時候向來都是因為他的存在。而他只知道影響她的生活卻從來不對她有半分負責的意思。周承恩想著剛才做完的手術唇齒間又生出一哼「揚揚說了不想見你。」
固然是早料到這樣的局面可他還是被這句話刺的心疼。那一瞬間來自胃部的巨大的痛楚幾乎要將他淹沒可他只能再前一步用最堅決的聲音回斥眼前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拒絕「可我是孩子的爸爸。我算過日子剛過九月她快要生了吧。」
周承恩看著他眸中似有一抹驚訝流過只是一聲「你」字還沒說完就被門外急切的聲音給徹底打斷「周主任焦揚心律突然不齊你快來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