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脖頸突然鑽進一陣清涼,迷失的理智方才被動的回歸。焦揚猛地推開易明晞,看到他眼眸裡未散的濃烈**與狂熱意識乍然明朗,「不行,我要回去。」
他一愣,繼而唇角掀起戲謔的一彎,「用不著表現出貞潔烈女的樣子。」
一句話讓她整理衣服的動作突然一滯,苦笑之後還是恢復淡然,原來一場交心過後,他們的關係還只會是冰點。
她不應該忘,以易明晞的性子,若不是放逐火海,便是置身冰窟。他與她的交集,只會是這最極端的兩極。
焦揚反身一笑,「我不是裝,是真的要回去了,明日還要趕早車。」
她明日便要成為別人的未婚妻,可是今日卻在一個看不到五指的地方和另一個男人卿卿我我。雖然程澈口口聲聲說不在乎,可是已經對不起程澈一次,總不能再淪喪下去。
今日的拒絕,也是對自己的考驗,更是對未來的成全。
易明晞的瞳眸微瞇,看了她良久之後終於也隨之起身,「一起走。」
他的頎長在前面引導,她靜靜的走在他的後面。依然是那條走了無數遍的校園小徑,可是現在終是兩個位置,以前是與其並肩,兩個人笑著比誰的影子長。現在是一前一後,明明隔得很近,卻永遠無法彙集。
兩人一路沉默,他開車很穩,穩地甚至有些拖沓,根本是侮辱了寶馬這款世界名車的功效。焦揚看向窗外,數著路邊一棵棵的樹,明明心裡數的無比清楚,可是卻在他停車的一瞬間,腦子瞬間空白。
「下車吧。」他把車停到公寓門口,喚醒了她的懵然。
收拾起包,一副如夢初醒的傻樣子。下車走了兩步,還是沒聽到車動的聲音,不由得轉頭。
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她看著隔著車窗的他突然興起異樣的感覺,轉身飛奔過去,「易明晞,三天後見。」
易明晞被她突如其來的告別搞的一怔,反應過來之後她已經轉頭,同樣是小跑的姿勢,藍色的裙擺盪啊蕩的迴旋在他的眼前,他卻只記得她那雙黑亮到粲然的眸子,澄澈如鏡,卻映出一色決絕與感傷。
彷彿是在暗示著離別,雖然是那麼淺顯,他還是捕捉的清楚。
第二日早九點的班機,焦揚與程澈約定到機場集合。檢票,登機,飛機起飛,這次回n城的旅程,應該是一帆風順。
下了飛機,兩人直奔家裡。袁月昨天聽說女兒要帶男朋友回來,當時還笑話她說故弄玄虛。她又不是沒見過易明晞,還至於這樣大張旗鼓的回來。而且,她最知道女兒與易明晞交往已久,兩個孩子情深意厚也看在眼裡,至於訂婚結婚,那完全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但是沒想到打開門,站在女兒背後的竟是一黑但卻碧眼的年輕男子。
袁月一下子愣在了門口,做女兒的及時瞭解了母親的驚訝,在袁月還沒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之前,焦揚一個用力將媽媽扯到旁邊,是我男朋友程澈。」
袁月雖然仍處於怔愣之中,但是看焦揚的神色也不能多說些什麼,扯起嘴角迎入他們,「好好,歡迎。」
在做飯的時候,趁程澈在焦揚臥室裡工作,袁月忙把焦揚扯到一邊,「揚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焦揚伏在母親的輪椅上,「你女婿啊,怎麼?不喜歡?」
「易明晞呢?」袁月看女兒不在意的樣子,急道,「上次是他,怎麼這次便……」
相信我,我是認真的。」焦揚定定的看著母親,「我和易明晞只是同事,沒有別的關係……」
「你……」
袁月還要追問下去,卻被焦揚一旋身子,親熱的攬住了脖子,「你放心好了,這次是一百個准。程澈很好,雖然是外國人,但是已經在咱們這裡有了事業,人好待我也好……」
「揚揚。」袁月打斷她的話,將她的手握在手裡,「別的我不管,你一定要幸福。」
會幸福……」,還沒說完,放在圍裙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號碼,眸中劃過一瞬晶粲,只是過了半秒,便又黯淡了下去。
想吃什麼?我做。」她回過身,收拾起砧板上的東西,「是糖醋魚?還是清蒸?還是酸辣?」
「糖醋吧。」
「好。」
看著女兒在廚房忙活,袁月終於在她加了一勺又一勺的糖之後忍不住開口。「揚揚,那是糖。」
「我知道。」焦揚又加了一勺,隨即納悶的看看包裝,「是不是過期了,沒大有味道。」
再次嘗了一口,還是搖頭。
袁月看不下去,搖著輪椅跑到她的旁邊,「怎麼會?前幾天我還糖拌西紅柿來著。」
「那要不,您嘗嘗?」她舀了一勺,小心翼翼湊到母親唇邊,「小心燙!」
是在舌尖沾了一點,袁月便忍不住縮頭,皺眉道,「揚揚,快成苦的了,你怎麼還嫌沒味道?」
看著母親的誇張,焦揚半信半疑的嘗了一口,只是沾了一點便將湯匙猛地放下,果真澀的難吃,甜的到了極點反成了苦。
可是為什麼剛才沒有覺察到呢?焦揚訕笑著應付著母親的嗔怪,一邊收拾廚具一邊想,這樣突然不知道什麼味道的時候已經三次了,難道真的什麼味覺麻痺?
大概還是因為剛才看到他電話的緣故吧。她刷著鍋,悻悻的想,太不知所措了所以才忘記了分寸,但是不管怎麼說,一個症狀出現三次,總要去看看醫生才好。
明天去不去複查?」還未等袁月回答,焦揚便自問自答的確定了方向,陪您去醫院吧,您的心臟,再好好查一次。」
袁月應聲,見焦揚忙活的差不多,轉著輪椅搖了出去,開始忙活收拾碗筷。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程澈是個討人喜的年輕人,會不停的說些笑話來討袁月歡欣。焦揚看到他們兩人相處融洽的樣子,一顆心也漸漸放了下來,不自覺的自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之後迅合上。
程澈納悶的湊過頭,「看什麼呢?好好的吃一頓飯,你都拿起手機三次了。公司有事兒?」
「三次?」焦揚茫然的反問,隨即不好意思的拿起筷子,「是嗎?沒大有事情。」
吞了一個丸子細細咀嚼,焦揚藉機掩下自己的不自然,又說了些話乾巴巴的搪塞過去,心裡卻還是忐忑不安,明明知道今日的回家只是為了更好了結,可是心裡卻像是駐足了一個不安分的樂者,時時將那根被迫安靜的心弦隱隱撥動,每一次迴響,她都覺得失望與驚懼匯聚而來。
這樣一種不安的感覺,一直維持到她第二天與程澈陪伴媽媽去市立醫院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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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寫的越來越狗血了,狗血就狗血吧。今天做了一下午的題,相當於睡了一下午,頭濛濛的起來……
大家同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