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院長又過來關心幾句,再次問到子謙傷情,子謙謊稱全身間歇性脹痛,伴隨著耳鳴,目眩等症狀,其實是怕傷好院長趕他走,現在這世道沒錢寸步難行。
因子謙需要長期治療,院長建議子謙搬到自己家裡,這樣養傷也快些,照顧起來也方便,子謙感動的一陣謝謝,院長大度地說:「現在是和諧社會嘛。」
在護士的攙扶下出了醫院,那輛撞人的金盃就在門口,小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乖巧地對子謙說道:「我以後都不敢開車了。」
子謙下意識的抽了抽嘴唇,想安慰小月幾句,忽然感覺金盃在動,揉了揉眼看仔細,的確,金盃在小幅度的輕輕搖晃,「這是怎麼回事?」
扭頭去看其他人,現其他人都在看盈盈,而盈盈卻站在門口對著金盃做著奇怪的手勢,像是某種舞蹈動作。見大家都在看她,盈盈停了動作,輕巧的站在一邊,嘴裡咕噥著奇怪的語言。
子謙又一陣愣,昨天晚上在馬路上盈盈也是這一*果搞的被車撞,難道盈盈是在練習什麼邪功?
院長尷尬的咳了兩聲說道:「有些失憶症的病人會有些反常舉動,不必放在心上,很快就會好的。」
失憶症?子謙疑惑的看著盈盈,精神上沒問題?盈盈見子謙看她,羞澀的一笑,扭頭看別處,臉上潮紅一片。
上車。」院長招呼著二人上車,自己先到車中間門口,一聲拉開中門,「來啊,趕緊上,等下還要去接別的病人。」
護士攙著子謙往車上走,盈盈在後面瞪大了眼睛,眼見子謙半個身子探進車裡,一個急衝過來拉住子謙,嘴裡咕噥著鳥語,死命往後拖,好像車裡面有什麼猛獸。
院長看了更加尷尬,喃喃說道:「失憶患者對於造成自己傷害的原因有極強的恐懼感,她被這車撞了,自然怕上這車。」
聽他這麼一說。子謙心裡有些難受。轉身拍拍盈盈後背。「盈盈。沒事。有我呢。」
盈盈似懂非懂。呆呆跟著子謙上車。戰戰兢兢地坐好。雙手將子謙胳膊抓地緊緊。眼睛瞪地大大。像是要上戰場一樣。
等車開以後。盈盈逐漸恢復正常。趴在玻璃上往外看。表情又是好奇又是驚訝。就像第一次來到城市。
子謙看著盈盈地秀。心中思緒萬千。謠傳盈盈在酒店裡面做小姐。但看她穿著打扮根本不像。全身上下都洋溢著少女獨有地純真氣質。像是不食人間煙火地仙女。再說自己和盈盈交往已久。她地品性早已摸清。根本不是那種自甘墮落地女孩。怎麼可能做那種事?聽楊二說他見地小姐胸口有顆痣。到時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想著金盃拐了幾個彎到了一處房前。院長說是到家了。屋裡出來一個五十左右地婦女。笑呵呵地將盈盈扶下車去。口裡說道:「不好意思。讓你們受苦了。」
聽小月喊那婦女媽。子謙忙叫了一聲阿姨。喜得人家一陣誇。說子謙好人才。院長聽了嘴角一陣**。子謙喊他大爺。喊他老婆阿姨。這不是寒磣他?
院長將子謙和盈盈安排在二樓,一個八十多坪的套間,裡面裝修的比賓館都好,這讓子謙大開眼界,第一次切身感受到廣東和家鄉的巨大差別。
子謙已經從小月口裡知道,院長姓陳,今年五十六,早年經商,被人騙的血本無歸,本地開後倒騰電子產品,近幾年生意不好做,就在銀行貸款開了家醫院,其實是個小診所,請了三個醫生,五個護士,自己也穿了一身白大褂冒充專科醫生,其實不看病,只是負責醫院藥品採購,那天就是去拉藥,才撞了子謙和盈盈。
現在房間就是子謙和盈盈兩人,氣氛有些冷。盈盈站著不說話,見子謙看她就抿嘴一笑,這一笑笑的子謙臉紅,心說以前在家也沒覺盈盈這麼好看,兩年不見還有些生分了。
臉紅歸臉紅,這可是自己未婚妻。子謙深吸一口氣,走到盈盈跟前,心裡加油兩次,開始行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去握盈盈雙手。
盈盈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想抽出手,不料子謙個憨貨握的極緊,連抽兩次都未抽出,反而掙的生疼,但又不好說話,只好由他握著。
子謙普一成功有些激動,終於邁出男孩過渡到男人的第一步,兩秒之後明白自己太緊張,看著盈盈小臉通紅嘴唇緊咬趕緊將手鬆開了些,「盈盈,你還好吧?」
手一鬆開盈盈就後退兩步,低頭不語,面紅欲滴。子謙直拍腦袋,盈盈現在失去記憶,當然不記得自己,又咳了兩聲說道:「盈盈,我是子謙,記得不?」
盈盈抬頭看了子謙一眼,似有話要說,復又低下頭去。子謙心裡一陣難受,盈盈這個樣子,怎麼帶回去完婚,母親還在家中等著,若不盡快回去,怕是等的心急,這可怎麼辦?
理不出個頭緒,忽然聽見盈盈弱弱地喊了一句,「值錢。」
值錢?什麼值錢?想了良久才明白,盈盈是在喊自己名字:子謙。心裡一陣高興,急忙點頭答應:是子謙,我是子謙,你想起來了?」
見子謙高興,盈盈羞澀的一笑,剛想再說些什麼,卻懊惱的閉了嘴。子謙看在眼裡,心想莫不是快要恢復記憶,還處於半夢半醒的模糊狀態,或是有事要說卻不知從何說起。子謙雖不是醫生也知道,這時應該靜下來,讓她自己慢慢回憶,再適當的給些提示。
給什麼提示好呢?子謙想了半天,猛然想起錢包裡的相片,趕緊拿出來遞給盈盈。
盈盈皺著眉頭接過相片一看,嘴巴張成一個隨即又笑起來,滿眼歡喜。子謙在一邊小聲提醒:「記得不,在二中門口,你讓我等了兩個小時,就是為了給我這張照片,當時我生氣了,把照片扔了,你還一個月不跟我說話哩。」
盈盈似乎很滿意,但只是對照片,對子謙的話沒任何反應,照片看完也沒還子謙,往自己兜裡一揣,微笑著看著子謙。
「盈盈,想起來麼?」
子謙繼續詢問,盈盈只是笑。子謙沒了辦法,又擄起右腿褲子指著小腿上兩排牙印對盈盈說道:你回去叫你爸看見,放了狗咬我,當時你還說跟你爸斷絕關係哩,記得不?」
盈盈低頭仔細觀察那牙印,看完後站起搖搖頭,似是不解。子謙傻眼了,「這你都忘了?我叫狗白咬了。」說著將褲子放下,在屋裡轉了一圈又到盈盈跟前,「盈盈,忘了也好,你只要記住,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男人,以後跟我好好過日子就行了,這病咱也不治了,明天就買票回切,你看咋樣?」
子謙說完盈盈依然不吭聲,彷彿沒聽見,好奇地打量屋裡傢俱裝飾。子謙愣在一旁想了良久,終於耐不住問道:「你到底是咋回事說句話撒,難不成你連咋個說話都忘咧?」
盈盈聽了扭頭抱歉地一笑,走到電視跟前摸上面的水晶裝飾,好像根本聽不懂子謙說的是什麼。子謙一聲躺在床上,心裡想著該怎麼辦。
想了一陣打定主意,按母親說的,將玉扳指賣了換錢,帶盈盈回切算了,以前的記憶沒了就沒了,回切再重新培養感情。想通了也就不煩了,起身拿著遙控開電視。
盈盈正在看電視頂上那個水晶球,電視猛地一亮嚇了一跳,一個後跳退至床邊,對著電視扔去一道白光,只聽「啪啦」一聲脆響,水晶破了一地,屏幕上一隻黃金巨龍跌入海中。
子謙坐在床上傻了眼,電視上正在放美國大片《貝奧武甫》,剛好是最後決戰時刻,主人公將巨龍殺死。按說電視裡面的都是假的,居然把盈盈嚇成這樣,抄起水晶球就丟了過去。
看著一地的玻璃渣子,再看看盈盈那魂色未定的面容,又想到盈盈對汽車做的那*謙明白了一件事,盈盈不止是失憶,很可能…真的是腦子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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