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用眼睛去看狄更斯也已經明白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在自己的人馬被那個女人幹掉之前他必須殺死或甩下眼前的刺客。雖然不過是法力級巔峰的實力但不能不稱讚他們幹得漂亮直到自己解決掉那名女刺客前一直被糾纏著無法快接近下水道入口這兩人口口聲聲是彼此競爭的對手但聯手起來卻說不出的默契。
大師的力量和法力級巔峰之間的差距是極大的因為大師無論在技藝的精研還是在可動用的法力上都有著質的變化。狄更斯知道自己的手下就算拚死也不可能完全攔下同為大師的鬼畜王重傷的自己在這兩名刺客身上浪費的時間太多了。
想到這裡神聖騎士拼著體內傷勢加重調動起大法力腳下的法力光環愈加放射出耀眼的白光一圈又一圈靈光構成的文字從腳下螺旋升起將佇立不動的騎士包圍起來。在重傷的情況下還要動用這種高負荷的技能實在是太勉強了動緩慢不說連移動都沒辦法做到血腥味一個勁地從喉嚨裡湧出來又嚥下去不過狄更斯並不在意身前還有一名刺客虎視眈眈。
麥爾斯見機不可失立刻運起全身最強的力量右手抓住左手的手腕如雲似霧的冷氣中閃過一絲雷光緊接著這些雷光愈加多起來眨眼之間就在四周布下一張巨大地雷電網。但這並不是結束。拇指粗細的雷光絲線如同匯入湖心的涓流般將刺客的左手包裹起來凝聚成一具三刃的雷電爪。
麥爾斯俯身前衝雷電爪插向狄更斯的胸膛這個騎士的法力武裝的確堅固這從疤臉地匕無法在他身上留下分毫傷口就能看得出來而且不懼寒冰和毒氣火屬性技能的效果也不好。正好是疤臉的剋星。不過即便是大師級的人物也不可能完全沒有破綻的這樣一來基本上能斷定雷電可以點中他的死穴了。
而雷屬性的技能正是麥爾斯所擅長的。
抱歉了疤臉把這次對手當作決鬥的目標是你地不幸第一百三十四次決鬥的勝利著將是我麥爾斯這麼一來。我們又扯平了。^^念頭一閃而逝麥爾斯的雷電爪輕而易舉撕開狄更斯身周因為法力激盪引起地暴風圈刺進法力光環的範圍。擊在騎士的全身甲上。無數的雷絲瞬間擴散開來在甲冑表面留下一道道的電火花和焦黑的痕跡。爪尖緩緩向前逼入眼看就要戳穿騎士的心臟時卻忽然被一股強大的壓力擋了下來。
剎那間不好的直覺在麥爾斯心頭浮現他毫不猶豫就要收爪後退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那股強大地壓力就好似被壓縮到極限的彈簧般在刺客松勁地瞬間反彈而來。
狄更斯耳畔傳來不遠處蘭聖宮向他那十名手下作出的宣判。
結束吧!他猛然睜開眼睛腦子裡和視野中只剩下眼前的刺客。虔誠的無可名狀的必殺信念伴隨法力燃燒起來讓長劍綻放出瑩白剔透的亮光。劍光倏然漲了一公尺寬十公尺長宛如劃破空間般揮出一線閃光。
太陽般劇烈的閃光充塞了冷霧的世界麥爾斯眼睛刺痛一片白茫下意識抬起手要擋住這道忽然迸地閃亮。
完了!他一瞬間想到自己死定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的後領被人一揪。整個人向後仰倒摔在地上後還在不斷下沉就好似要陷入大地的深處一般。
在他身後整片的房屋和牆壁被切開沿著斜面塌陷下來。瀰散著白霧的空間也呈現出切片的錯落扭曲。
當麥爾斯再度清醒的時候宛如做了一場酒後噩夢一般腦子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雖然感到萬分意外可是他茫然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現自己真的還活著。就躺在一個碗狀地凹坑中。
男人瞇著還沒完全恢復過來地眼睛。四肢無力地從坑裡爬了上去隨即仰倒在地面上。這個時候紊亂的記憶才開始整理出來。在自以為被那種奇怪而強大地招式殺死前自己明明還有著充分的體力和法力但是這個時候完全像是虛脫了一般。
究竟生了什麼事情?
四周寂靜地詭異到處是傾毀的房舍、血泊和扭曲的人體煉獄之風猛烈地刮過就好似身處亂葬崗中。\
「你醒了?」虛弱聲音從斷壁殘垣的一角傳來:「沒想到完整的無影者也耐一名重傷的大師無可奈何。」
麥爾斯朝那處望去只見疤臉倚靠在斷牆邊臉色慘白身影說不出的落魄說話間還不時咳嗽嘴角溢出血色。她抬起手虛弱地擦了擦嘴角之前所指的「完整的無影者」自然就是兩人合作的時候。
無影者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是兩人組合的名號。
儘管多年沒見且生諸多變故後兩人已經成為對手但是往年的默契依舊存在實力也比當年有了許多增長可以說在之前暫短的戰鬥中兩人已經揮出「無影者」有史以來最強的力量。
儘管在決定戰鬥前對大師的實力已經盡可能高估幾經研究後自信應付一名重傷的大師應該沒有問題。然而真正面對擁有天界之力的神聖騎士卻現彼此之間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能戰勝大師級的人必定是大師級這句話一點也不虛。
面對絕對的力量時即便只是重傷後殘留的力量。法力級地一切陰謀計策全都成為了無關緊要的陪襯品。
麥爾斯回憶起狄更斯最後的殺招此時陡然冒出後怕的冷汗手腳都顫抖起來。若是那個傢伙一開始就下定決心用上那一招想必自己兩人連那十數招的時間也無法拖延不過照當時的情況看來對方要使出那個可怕的技能對自己身體的負荷也十分之大。
「誰救了我?」麥爾斯問道。
「不正坐在這裡嗎?」疤臉沒好氣地說:「在徹底決出勝負之前我可不能讓你先死了。」
「啊呀。你竟然會那麼好心?」麥爾斯一副吃驚地樣子自從上一次決裂後次在這個女人面前露出笑容:「現在這副慘兮兮的蠢樣就是好心的下場沒想到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疤臉臉色一沉正要說什麼忽然頓了一頓。麥爾斯也忽地一下站了起來腳步雖然有些虛浮但仍舊作出戒備的姿勢。風聲中攜來異樣的氣息兩人身前的空間泛起波紋。漸漸紊亂起來就好似每間隔十多公尺就開了一道裂口。
不祥的味道就從十數處波紋處蕩漾出來並不是死氣和煉獄之力。而是極其雄厚的法力波動。
「別別開玩笑了!」麥爾斯一臉驚意:「一個大師還不夠嗎?」
來者絕對不是幫手那股飢渴的敵意在來者還未露出真身時就已經感覺到了。而且天空地防護罩處靈光和爆炸仍舊不見消停這些敵人也不是從外面穿透了防護罩進來的。這個年頭擅長空間法術的法師相當稀少麥爾斯可想像不出十幾位空間法師同時降臨地情況。
「哈哈哈咳咳。」疤臉忽然笑了起來。雖然知道來者不善可是在經受狄更斯的一記重擊後又將麥爾斯從必死的殺局中救下她現在連動一下的氣力都沒有了就算想要反抗也無法做到。不過她一點也沒露出絲毫怯色反倒諷刺起麥爾斯來:「你還不走嗎?留下來的話也是一條吃屎的狗了。」
「真囉嗦我走不走關你什麼事?」麥爾斯稍稍後退擋在疤臉的身前一邊冷眼注視著空間裂縫的打開。一邊將受損的臂刃扔在地上說道:「與其聽你地話還不如做個吃屎的狗如果你在勝負未分的時候死掉我可是十分苦惱的。」
「別學我的話!」疤臉怒聲道。
「是你把我要說的搶先說了好不好。」麥爾斯冷言道。
在兩人前方十數余身影從空間裂縫中鑽了出來。等看清了它們的身影兩人的臉色又是一沉。那並不是他們想像中的人類法師儘管擁有強大地法力波動但卻是一種類人非人的怪物。頭和身軀都有人形的輪廓。但是如同被黑霧籠罩的面具看不出除了眼睛外的任何五官。^^^^而那對眼睛在深沉的黑夜中宛如紅燭一般炯炯散紅色的光。沒有頭取而代之的是五條章魚般的觸手也沒有人手身兩側總共有六條蛛蛛狀地節肢胯下也沒有腳又是三條章魚觸手。
它們以一種沉重地姿態懸浮在半空宛如游動的水母般揮舞著節肢和觸手度看上去十分一般但是那種飢渴地眼神和強大的法力波動讓人心生不安就好似已經成為這些傢伙的口中食一般。
「看上去都不是什麼善碴啊。」疤臉說:「如果我是你就趕緊離開蘭大人追敵去了光憑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也是白死而已一點意義都沒有。」
「你好煩啊你越這麼說我就越是不能離開了。」麥爾斯深吸了一口氣取出一個黑不溜秋的圓球「就讓你瞪大了眼睛看看我們之間的差距在哪吧。」
「是嗎?」疤臉好似歎氣般笑了一下閉上了眼睛「無聊的戰鬥我先睡一會等結束了再叫醒我。她的氣息立時微弱下去但卻沒有完全消失變得冗長而難以察覺竟然真的睡著了。麥爾斯的臉色沒有一絲變化背著女人輕輕自言自語:「真是麻煩的女人……算吧但願我能把你叫起來。」
下水道地水花聲嘩啦啦響起。狄更斯在前方亡命奔逃他身上的法力武裝正化作磷光一片片剝落。之前出那樣犀利的技能後他的傷勢更加嚴重就連法力武裝也快要崩潰了可是他絲毫不能慢一些催命的腳步聲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後每當他覺得已經甩掉她時毫無掩飾的踩水聲就會響起來。
雖然感覺像是被戲弄的獵物。但是狄更斯並不願意朝這個方向深想他對這個地區的下水道瞭如指掌應該能夠甩掉對方才對。一旦出了城他就有辦法依靠身上地神賜奇物避開煉獄怪物們的視線如果對方跟了出來就會陷入黑暗獸潮的汪洋大海在那種情況下就算是大師一個人應付的話也會焦頭爛額。
而且。那個女人也有很大可能不會再追下去畢竟她還必須顧及女妖塔的安危在這種局面下不能離開太久。*****
總之。自己拖得越久活下去的幾率也越大。
在法力武裝徹底瓦解之前雖然後繼力在不斷的降低可是狄更斯仍舊在一定程度上保留著大師的力量能夠源源不絕地將空氣中游離的力量轉換為法力利用天界之力地特殊性質壓抑傷勢的迸。不過這樣一來一旦掉出大師的境界傷勢就會立刻反噬回來。讓自己完全失去還手地餘地。
不管怎樣現在還是要盡可能保持的戰鬥力才行。
崩潰中的神聖騎士在聖潔的餘輝中疾走磷光拖曳在身後形成一道五公尺餘的尾巴就如同一顆流星在骯髒腐臭的臭水溝中飛掠所有隱居此地的變異小生物紛紛爆體而亡。他沒有想過停下來作個陷阱或抹去痕跡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稍有停息迎接自己的就是死亡。或者比死亡更加殘酷的下場。
變成這般淒慘地境地是他始料不及的事情不過誰又能確定自己的行動總是萬無一失呢?
一刻鐘後他心中計算著路程距離出口應該只剩下三分之一這時緊緊咬在身後怎麼也甩不掉的腳步聲再一次消失了。狄更斯不敢大意之前生過近十次類似的情況但最後那個女人總是能夠跟上來。
然而接下來。腳步聲一直沒有響起。雖然不明白究竟是什麼絆住了她的腳步。不過狄更斯卻希望這個情況就這麼持續下去此時除了一直向前之外。他已經束手無策無法再設下陷阱和陰謀了。
轉過記憶中的最後一個轉角狄更斯卻驟然停下腳步有些呆滯地盯著前方。那兒並不是他期待的出口一堵在地圖之外的牆壁攔在身前而預計中地出口至少在牆壁五十米之外。
怎麼回事?根本不應該是這樣的!
狄更斯的頭盔面罩有近半完全剝落下來露出滿是困惑和驚愕的左半張臉。
「哈嚇了一跳吧?是不是在想怎麼會突然有一堵牆壁呢?」聲音悠悠從牆壁側的陰影中傳來腰配怪異弧形長劍的女人施施然走出來。
狄更斯後退一步在她出聲之前他完全沒有感覺到她的存在這讓他體味到重傷的自己和面前這個完好無損的女人之間地差距有多大。
雖然度和力量都不會相差太大但是感覺地敏銳度戰鬥持久力和能夠爆的潛力都已經原遠不如對方這在大師級地正面戰中是致命的缺陷。
「雖然很久沒有來過這裡了……多少年了呢?」蘭聖宮露出一副苦惱的樣子繼而恍然道:「是了四十六年了多虧你的帶路我才能重新回憶起一些捷徑呢否則可來不及擋在你的前面。」
狄更斯沒有說話再一次將暗金騎士劍高舉起來他知道此時不能善了只能拼盡最後的力量求取一線生機了。
蘭聖宮卻不管不顧地拍了拍石壁對他說:「臨時以淤泥為施法材料築成的是你現在的力量的話一劍就能擊垮吧我對法術果然還是不怎麼拿手不過能夠唬人就夠了。」
混蛋!說得那麼輕鬆這根本不是拿手不拿手的問題吧?狄更斯可不是初出茅廬的菜鳥他明白不同職業間的技能有多大的區別雖然都是運用法力在理論上大師級的角色完全有足夠的法力施展法術。可是因為法力細微結構的區別一旦法力習慣了某個職業的技能要轉變為另一個職業的技能的法力結構是相當困難的。更別提需要天賦的法術了其結構的靜巧和繁雜與一般的技能不可同類而語。
這也是法師之所以稀少的原因。
能夠跨職階地施展技能的人而且還是跨越法師職業狄更斯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天賦是何等驚人。
想必她那奇怪而獨特的招數就是將法師的技能和戰士的技能結合而成的吧。
「那麼你是乖乖束手就擒呢?還是我來拗斷你的手腳?」蘭聖宮的話音剛落狄更斯已經彈身而起用手中的長劍給出了答案。
聖騎士技能——突擊!十公尺的距離眨眼即過蘭聖宮抬起劍柄和劍尖撞了一記巨大的力量讓她的身體不由得向後晃了一下。霎時間強烈的閃光在劍柄和劍尖之間綻放一股灼熱的氣浪將四面八方排擠開來。
技能——白熱!只是為了讓閃光足夠突然而強烈熱力便降低了許多。蘭聖宮的雙眼頓時陷入一片不可視物的白茫。
狄更斯的面罩完全崩解露出口抹血色神情剛毅冰冷的面容。退出大師境界的時間已經開始倒數為了博取最後一絲生機男人再無顧及展開了決死的攻擊。自己的連招以及敵人的反應盡可能複雜的變量在出手前已經計算清楚。
蘭聖宮雙眼緊閉依循耳中聆聽到的方位拔劍神聖騎士正躍了起來弧光在他的腳下閃過。她大意了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進行法力武裝!狄更斯想著法力好似要抽光脊髓般噴湧而出長劍的劍柄再一次伸展出一對潔白的羽翼。
大範圍的冰凍衝擊彈再次如雨落下這一次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背牆而立的女劍士只有逼得她無暇應對才有機會斬開那堵牆壁脫身離去。
在近百枚衝擊彈臨身之際蘭聖宮揮出劍鞘竟然從劍鞘中迸射出數百道氣刃赫然是風之劍士艾莉曾經在黑暗洞窟使出的傳奇技能風斬劍。
由劍技大師施展出的風斬劍展露其真正的威力將衝擊彈抵消之餘更相當的數量朝落下的神聖騎士飛去。狄更斯的冰冷神情好似僵化了一般沒有一絲動容在氣刃及身之前身前憑空開三張黃金色的盾牌如同盛開的花瓣瓣與瓣之間是一百二十度的夾角但是即便看上去沒有盾牌保護的夾角處一旦氣刃撞上就會浮現半透明的光罩將其抵消。
聖騎士專有技能——神聖之盾!
狄更斯的甲冑完全崩解充滿狂氣的法力在一瞬間達到最盛夾帶著潔白磷光拖曳出的長尾一隻巨大的覆蓋甲冑的手臂憑空顯現握成拳頭伴隨劍身的揮落朝女人砸去。
聖騎士奧義——天堂之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