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正太傳說 第三卷 王之盛宴 第六章 針峰
    米萊蒂從屋前的影子中浮了起來她跪在地上雙手支地血沫不斷從口角溢出來身上的甲束也破破爛爛被劃破後又被灼燒的傷口看上去猙獰可怖顯得十分狼狽。雖然傷勢嚴重但也並沒有危急到性命。煉獄怪物在四周肆虐卻好似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女人的樣子。她踉蹌地爬起來用力推門而入然後靠著門背又滑坐到地上。

    沒想到僅僅是開關門就將僅有的氣力也給消耗掉了堂堂一名刺客大師竟然淪落到這般慘狀她苦笑而自嘲地搖搖頭。

    雖然兩敗俱傷的戰果有些出乎預料那個天界的代表平時看上去一幅拘謹有禮的樣子沒想到戰鬥起來完全就是一名狂戰士的套路不過既然對方也是大師那麼這個結果倒也可以接受。儘管在第一次和共濟會的其它巨頭碰面時就覺得這個男人以及那位黑寡婦十分難纏不過難纏到這樣還是令人感到不愉快。

    他似乎將那些信徒種子看得比煉獄城的陰謀事業更為重要這次雙方打出了火氣將一切都豁了出去再也沒有餘力再搞小動作了。米萊蒂想得趕緊出城才行戰爭爆之後大師級的人物將會源源不斷地出現而自己受了重傷剩下的實力無可依憑被人趁火打劫就麻煩透了。

    這個念頭一浮現便再也揮之不去不過現在這個狀態是沒辦法逃出關卡的她暫時還得躲在房子裡休養幾天。

    女人深呼吸了幾下重新站起來。雖然還有些搖搖欲墜但要布一些命令還來得及。她需要考慮的是要讓本城好不容易展起來的組織遷離呢還是原地潛伏下去?雖然一開始就沒打算要保存這個臨時組織不過組織展時所爆出來地潛力出乎意料的喜人她如今有點兒捨不得將這個無意中打下的基業放棄。

    當然考慮到現在的情況。她是決計不會再留下來的而無論離去還是潛伏都無可避免讓士氣大為衰落她的影響力也將受到相當沉重的打擊。

    即便如此這個結構已經趨向完整地組織真有保留下來的必要嗎?她靜靜地思略著。*****

    忽然氣流中出現一些不和諧的紊亂。儘管身負重傷但感知的敏銳並沒有下降米萊蒂猛地抬起頭來。看向一閃而逝的亂流方向右手從書桌背面輕輕抓住了備用的匕。她沒有考慮立刻逃跑儘管窗戶就在自己身後畢竟若只是自己虛驚一場那大可不必即便真有敵人來襲。也鐵定是打好了如意算盤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地投降比較好決計逃不掉的。

    拿起匕只是為了讓自己保持鎮定試圖抓住偶然的運氣而已。

    空氣似乎凝滯了一秒然後房門被人敲響。

    很又節奏地敲門聲停了一陣後。有是另一個節奏如此換了四次米萊蒂瞇起眼睛這是自己所組建的臨時刺客組織的接頭暗號。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她也不能不對次報以惡意的懷疑。

    對方沒有再敲門米萊蒂想了想將呼吸調整好走上前去將門打開。

    濃郁的殺氣和血腥味立刻撲面而來如同寒日中的暴風雪一般。米萊蒂霎時間向後躍去但意想中地攻擊沒有來臨門外那個組織的成員定定站在門外氣氛有點兒詭異。

    米萊蒂定睛瞧去門外之人全身罩在連帽斗篷中斗篷的胸口有一黑色羽翼的標誌顯得有些死氣和陰森那是組織中的高級刺客沒錯。她皺了皺眉頭雖然這傢伙的出現給人不好的感覺。但她下意識知道。這個人不是自己地敵人。

    那麼之前那股的殺意和血腥究竟是……?念頭還沒在米萊蒂的腦子裡轉完門前那人便直挺挺倒了進來。全身僵直地摔在地上沒半點動靜。

    兜帽散開露出一頭的金看上去似乎是個有點姿色的女人在她的背後被重武器砍出的一道傷痕觸目驚心仍在地流血。

    米萊蒂的目光忽然凝固了然後就像是被萬鈞岩石壓著般慢慢地抬起來。

    門外還站著一個身影同樣遮住全身的連帽斗篷可是那斗篷地底子如雪一般白繁密地紋飾著綠籐狀的花紋整個人看上去就像被捆束在一叢綠荊中。

    一個聞名已久卻從未真正見過的名字閃過她的腦際——常青籐。

    她立刻將匕攔在身前盡可能調動殘餘的力量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對方對她的戒備視若無睹不過米萊蒂覺得那張被籠罩在陰影中的面龐在冷笑之前受到傷勢的影響所以遲鈍了一些但她現在已經回味過來了這種壓迫力——對方也是一名大師。一名狀態正佳地大師要對付一個受了重傷地大師若沒有特別的情況當然是手到擒來。

    對方邁步踏進房子裡落腳處死去地高級刺客的屍體頓時變成乾屍然後化成灰燼。

    實在是詭異絕倫的力量即便是墮落天使艾祖奧的眷顧者米萊蒂也從沒見過這種力量曾經在人類的身上出現過。若是煉獄的傢伙和墮落者……倒是有近似的情況。

    這一向是被人們認為邪惡的力量。

    「我倒不知道常青籐裡還有墮落者的嗎?」米萊蒂逞口舌道。

    「這是秘密喲。」接口聲是在她的身後響起的。米萊蒂轉頭望去原來之前感到的氣流紊亂並不是錯覺在那個地方——門角的陰影中走出另一位常青籐。

    而且又是一位大師。

    煉獄城裡什麼時候出現了那麼多大師了?米萊蒂苦笑地歎了一口氣美杜沙家一直不顯山不顯水的。雖然法力級巔峰的守衛者很多但在明面地報告上只有坐鎮女妖塔中的那位女僕長才是大師。儘管也考慮過不太可信不過這年頭大師可是罕見得很即便真的只有一位大師也不足為奇而且在新神展的早期能夠拿的出手的強者也不多。無論如何自己都必須親身上陣才行。

    「你們是什麼時候跟上來的?」她問到。

    「就算是在煉獄入侵地時候如果連兩名大師級的人物對戰都無法察覺的話那是不是太不中用了一點呢?」仍舊時陰影中的來人作答佇立門口者帶著一種沉默壓抑的氣質。

    米萊蒂舉起手兩人俱沒有多餘的動作頓了頓她將匕倒轉扔到了桌子上。做出一副束手就擒的姿勢她的確不大算再做徒勞地抵抗了。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會審時度勢呢。」兩人走上前一左一右將她挾持住雙臂但動作並不粗暴看上去只要她乖乖的就不會給她苦頭吃的樣子。

    「要帶我去哪裡?」米萊蒂一邊走一邊問道。

    「女妖塔。」

    「你們是常青籐吧。不打算將我帶回總部嗎?」

    「不我們對你沒有興趣只是你壞了蛇者的興致所以究竟要如何落由蛇者本人裁定。」常青籐說著頓了頓轉言道:「不過。我想你等下要見面的是女妖塔最高層的那位才對。」

    米萊蒂頓時大吃一驚轉移到蛇者手中還在她地預料中但是和那個女人碰面則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自從那位夫人進入女妖塔後能夠再見她的人還沒聽說過一直保持著然神秘的姿態因此也有謠言說美杜沙家明面的蛇者只是個幌子實際上。那個女人以極高的手腕暗中接管了整個家族。

    畢竟她在出嫁之前所展現出的才華、性情和人脈關係都無法讓人覺得她會徹底平庸下去。她在嫁人之後生的一百八十度轉變只是讓瞭解她地人更確認她在暗地裡做著些什麼這幾年美杜沙能夠擠入王國十大貴族之末理當是她出了大力。

    如果對手是這位神秘的最高夫人的話那麼自己的失敗也不是無法原諒的吧。米萊蒂心中好過了一些儘管這位夫人的插手的確讓她感到意外她還以為只要不動蛇者的性命……不就算殺死蛇者也沒關係。****那位夫人都不會有所動作的。畢竟她給人地印象就是要殺死所有的蛇者。然後自己樹立傀儡於暗中執掌大權。

    因此只是針對蛇者的行為應當不會受到太過的關注也因為如此判斷著她才不打算直接參與煉獄城和美杜沙家族的傾毀計劃而只進行暗殺任務。

    就某種意義上來說她覺得現在的結果證明了之前的判斷是正確的狄更斯那個傢伙想必比自己慘多了吧。

    「狄更斯呢?」她問道。

    「大概已經逃走了吧他身邊的人手可比你強得多如果只是法力級巔峰地話就算派上一支小隊也是無法將他抓住地不過伍德夫人剛給我們添了一些亂子我們也無法派出更多的人手了。」常青籐倒是對這些事情直言不諱不過這也證明了她們並不害怕自己地狀態被敵對者把握到。

    這句話裡究竟有多少可信的事實呢?米萊蒂在心中皺了皺眉頭。

    「那傢伙的破壞力可比我大得多你們這次真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她說。

    「很遺憾我們只是戰士利益得失自然有上面的人來考量。」常青籐如此說到。

    與此同時狄更斯正在十名法力級巔峰的戰士的簇擁下逃往下水道的入口。煉獄城的下水道四通八達宛如迷宮一般並不是每條路徑都彼此連通的。他所掌握的這條道路因為塌方和水淹而被從整體上分割出來必須從特定的入口才能進入。狄更斯明白繼續逗留城中的危險他已經做完了自己能夠做的一切更重要地是。雖然和墮落天使的眷顧者兩敗俱傷但畢竟保住了信仰的種子。這一切足夠成為讓自己更上一個台階的資歷和成就。

    何況他並沒有下令停止最後的計劃也不打算撤離那些執行計劃的人員如果他們能夠醒悟過來自己已經被拋棄或者因為沒人主持而被女妖塔一網打盡。那就算自己不走運。但是成功的幾率仍舊不小。\

    現在已經沒有再逗留下去地理由了。

    城中一片混亂狄更斯一行人混跡在和侵入城內的煉獄怪物作戰的人群中並不十分顯眼。因為帶著天敵的氣息煉獄怪物對他們的進攻尤為猛烈這更是絕佳的保護色不少戰士將他當成本城來不及逃離的貴族一路為其清掃道路。

    在途中他碰到了共濟會的另一名主持者米盧休斯。兩人眼神交錯但迅即各自離開雖然聯盟已經分裂但現在是各自掃雪地時候。米盧休斯神不知鬼不覺地打開了黑暗獸潮的閥門但這種行為不可能保密太久一旦月石區的部隊回到煉獄城仔細回味。就會找到蛛絲馬跡因此他同樣不敢逗留。

    儘管狄更斯不知道這個陰沉的男人究竟有什麼離開的手段不過好奇心在這個時候出現是不合時宜的。

    一邊埋頭快步走著狄更斯一邊思考著未來地道路這個幾近中年的年輕人正是澎湃的漏*點和沉澱的理性完美接合的年紀那種冷靜卻擁有活力的領袖氣息讓人不由得感到敬服。十名戰士護衛在他的身邊被這種鎮定自若地氣質所感染。冷靜而又兇猛地揮舞招式6續將撲上來的煉獄怪物們擊退其所展現出的技藝令有目共睹之人都暗自讚歎。

    在拐入繁華不再的內城西區後怪物的數量驟減下來而幫忙的人手也相繼退去。昏暗的街道如此冷清冷風捲走地上的屑碎沒有一絲活力但又不缺乏活動的氣息甚至能夠感受到從角落和陰暗中投來地視線。

    真是個幽靈的街區。

    狄更斯抬起頭。銳利的目光朝四周的房屋一掃那些視線立刻縮了回去。雖然時間緊迫但他毫不驚慌在他想來這種時候即便是美杜沙家也不可能那麼快就反應過來何況還得分兵兩頭追趕自己和米萊蒂。

    事實很明顯他們不可能有那麼多人手。

    不過這個念頭剛剛落下屋頂上立刻有一些異樣的情況引起了一行人的注意。他們頓下腳步。四周的房頂隨著轉身在視野中打轉。雖然沒有看見任何不妥戰士們又催促他繼續前進。但是狄更斯並不認為這是自己的錯覺。

    不過下一刻一種想法閃過男人的腦際——緩兵計和疑兵計?此時追趕上來地最可能是美杜沙地人可是她們並沒有足夠的人手便故作神秘來迷惑自己地判斷?

    很有可能。

    想到這裡狄更斯揮手邊走再不遲疑就算被她們掉住尾巴也沒關係只要自己能夠將她們的援兵落下一段距離那麼即便那條通道被人挖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後他是決計不會再回到這個城市來了。

    不僅是沒有必要而且在這次戰爭過去後它是否存在還是個問題。

    又往前行了一條岔道轉過轉角後就看到了那個入口下水道的鐵蓋看上去被嚴嚴實實地用鐵釘封在地面上但狄更斯知道那些釘子早在五十多年前就被替換蓋子和鐵釘都是經過偽裝的煉金物品目的就是為了持續探測通路而這麼多年來它一直沒有反饋回被人打開以及內部阻塞的信息。

    距離入口還有二十步一把大劍猛然從高處砸在一行人的身前法力風暴從劍身爆碎石亂射吹得諸人不得不瞇起眼睛擋住身前。在一切平息後狄更斯心中一緊他看到了那把大劍的長柄竟然連著劍刃劍身貫穿了一個熟悉的男人屍身。

    正是引爆黑暗獸潮的罪魁禍米盧休斯。

    這傢伙的死相極慘身體的傷口看上去只有被貫穿的胸腹但這絕對不是真正的死因。臉上的五官和肢體完全扭曲起來給人一種扭曲恐怖的印象五官慢慢溢出紅色和白色的液體一切都讓人不寒而慄覺得殺人者的手段凶殘至極。

    幾乎是在看到屍身的同一時間殺人者的名字便浮現在狄更斯的腦海裡。

    「嘖!」他咬牙啐了一聲:「是鬼畜王這麼快就跑回來了嗎?」

    雖然沒有直接交手過而且自己也是大師級的高手但是狄更斯還是對這個名號十分忌憚因為那個女人比他成名更早凶名赫赫。

    「真是的身為大師級的高手進來出去都不打聲招呼就罷了大張旗鼓地辦事後竟然還想銷聲匿跡你就這麼瞧不起我嗎?」聲音在巷道中迴盪卻奇異地沒有在巷道外洩露半分。

    在哪?身負重傷的狄更斯無法用感知鎖定對方的位置只能和手下一道原地望顧用視線探向任何可疑的地方。

    毫無徵兆的在兩側的房頂上倏然出現了兩名刺客。一者是男性穿著灰白色的刺客風衣雙手插在口袋中雖然垂頭看下來可是風中凌亂的長讓他的面容變得模糊不清只有一雙眼睛冷地毫無人性;另一者是女性留著一頭短遮住下半張臉的金屬面具後有一條直抵眼角的疤痕她身穿輕質的皮甲插滿飛刀的皮帶和腰間的匕毫無掩飾地亮了出來雙手抱胸以一種俾倪的姿態斜視一行人。

    看到兩人的一刻狄更斯立刻敏銳地嗅到了兩人之間並不和諧的氣息說是戰友更不如說是獵殺同一個目標的競爭者。

    不過這兩人都不是先前話的那位大師雖然有著法力級頂峰的實力但是狄更斯有自信憑借重傷的身體在二十招內擊殺兩人。

    「那麼你們誰在我幹掉妨礙者之前取得這個傢伙的頭顱誰就是勝者如何?」鬼畜王蘭的聲音從一行人身後傳來。

    所有人回身望去只見一位腰挎兩百多公尺的異形長劍的女僕從巷角走出來。她身上的女僕服還沒有洗去一路的風塵上面的血、破損和髒漬任誰都看得出她剛經歷了一番苦戰。但是就算衣物髒破那種傲然的儀態仍舊不見有損半分更甚者一股瘋狂的殺意如若實質般捲起沙塵的波濤衝過諸人的身邊。十名法力級巔峰的護衛完全看不清那張在殺氣氤氳中的面孔只有一道如同死骸狀的怪異笑容裂開來令人不寒而慄。

    美杜沙家名義上最強戰鬥女僕蘭聖宮參上殺戮和血腥的風於所有人的心中刮響。

    狄更斯知道自己正面臨著此生以來最大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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