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正太傳說 第二卷 煉獄城攻略 第四十八章 集合
    修利文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自從在母親身上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恐懼後他就一直被一種無形的繩索勒住了喉嚨每當陷入意識大海的深處就不由自主地無法呼吸起來。從那天夜晚開始以往那種因為某些深層的緣由而對上塔的抗拒心態逐漸蔓延如今連和母親見面都抗拒起來。他對這樣的自己充滿了厭惡直到現在為止母親為自己付出了多少?可是如今自己非但無法報答她更企圖遠離她這真是一件十分過分的行為。

    他覺得自己是愛母親的可是自己的行為卻和自己的想法截然相反就好像「愛」不過是口中隨便說說的字眼而已。

    少年痛苦地用手捧住了臉現在他感到自己正變成自己原本最討厭的那種角色而這一切就像在雨後的草坡上迅下滑般完全煞不住腳。

    母親對他的這種轉變用一種理所當然的態度接受了但這並不代表他也能夠用同樣的心態接受它因為這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

    瑪利亞支起身體看著少年不斷地揉擦眼睛被褥從她光滑細嫩的嬌軀上滑下來她卻似乎沒有察覺因為她這個時候已經被少年身上散出來的一種清澈透明的悲傷給吸引住了。

    淚水不可抑制地從少年的眼角滑下來他的靈魂好似被洗滌了一般變得不可思議的清澈透明如同真正富有魅力和感染力的藝術品讓人不約而同和他一起憂傷起來與此同時。心中似乎被某種情緒填得滿滿的。

    真是不可思議她有一種想法——藝術品之美在於它體現了創造者地靈魂和哲思而這個少年的奇異魅力是否就在於他除了屬於自己之外也傳達著誕生他塑造他的人們的期望呢?而自己為他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也包含在他此時靈魂中呢?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真的有一種了無所憾的感覺就好像一名默默無名地藝術家在某一天以連自己也意想不到的方式做出了一生中最了不起也最引以為豪的傑作。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瑪利亞不斷回想著過去的一切在心裡告訴自己這個孩子的魅力就在於你可以和其它未知的人一起雕塑他。他會以一種機械的方式全盤接受融合併將結果在你的眼前呈現出來——這和普通的孩子是不同地普通的孩子會以一種感性壓倒理性的方式。對你所賦予的一切進行挑剔甚至會汲取你所不期望地部分。

    最近她的兩個女兒開始展現出了叛逆的一面這讓她越感到眼前這個男孩的寶貴而現在這種少年的姿態。似乎又帶給她新地期望和樂趣。原先身為男孩所不具備的特性將會在今後的日子裡逐漸體現出來。

    「您還好嗎?」瑪利亞沒有意識到自己嘴角勾起地笑容。

    「嗯。我沒事。討厭。為什麼眼睛會進沙子呢?」修利文說。「我要起來了。瑪利亞。你再睡一會吧。現在還早。」

    地確。外面地夜幕深重。正是黎明即將到來前最黑暗地時刻。修利文隔著窗戶玻璃朝塔下地世界眺望。右眼中只有大塊地陰影和輪廓。就好像整個世界都被打上了馬賽克一樣。

    不過。這時地煉獄城並不安靜。修利文知道。若居住在外城。只要稍稍打開窗戶。就可以聽到無數人忙活地聲音。晝夜顛倒地生活在這個城堡並不少見。這是從一個月前地永夜時期留下地後遺症。如今烏雲散去。逐漸恢復地晝夜形態並沒有完全讓人適應過來。

    偏愛夜晚地人還是很多地。

    沒有喚來女僕為自己整理著裝。完全沒有睡意地修利文來到辦公桌前。從最底層地抽屜裡拿出煉金術奇物「天馬」地設計圖。嘗試著將注意力集中在這項愛好上來。

    少年翻閱著手頭的資料和工具書對設計圖進行新構思的重制、推演和運算並將結果一一核對通過數據再反過頭來查詢資料。一開始那些不假思索的答案讓他感到遲疑身體進行解答的模式避開了過程直接給出解答但也因為沒有過程而讓少年無法確認它是正確的而不得不用思維的步驟進行驗證。結果在不下數十次的驗證後修利文終於確定這種由身體本能取代思維過程的力量無比強大。即便是那些自己一時無法理解的高深方程那些據說需要數小時進行推導和解出的複雜公式都無法抵擋這種身體本能的解析。

    因為不需要思考過程直接就可以得知結果這些看上去至少需要幾個月去完成的設計竟然在天際大放光明的時候就完成了。

    修利文對這種效率感到咋舌如今他剩下的工作就是按照設計圖來製作零件組裝機構並做最後的激活儀式。此時他甚至可以肯定只要自己準確地按照圖紙進行構裝那麼做出來的「天馬」的能力其偏差和此時演算結果相比是極小的。

    也就是說不再需要像以前那般在實際數據和理論數據之間進行無數的調試成品直接就可以使用。

    實在太不可思議了……修利文看著自己的手掌心中再一次為之而震驚雖然這種奇異的力量讓自己對這個軀體產生陌生的感覺但毫無疑問它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工作只是自己無法觀測到這種工作的每一個細節而已。

    這才是他恐懼這副軀體的原因——當他認為自己應該是瞭解它的時候他實際並不瞭解它。

    不過反過來想這種恐懼也是十分可笑的。

    人為什麼會呼吸?為什麼會走路?這些行為究竟包含了哪些更為細緻地過程?人類根本對其一無所知。卻將它當做理所當然。一旦他們意識到自己對自己的瞭解根本就不值一提那麼他們一定也會惶惶不可終日吧。

    母親的話是正確的修利文想正是因為確認了自己的極限才會感到恐懼因為恐懼的本質就是彼此之間的距離。

    而所有地曖昧。例如那些自以為是的瞭解正是距離最遠的表現。

    「主人請問您已經結束了嗎?」瑪利亞站在辦公桌前微笑道。

    不知何時她已經整裝待看上去似乎已經忙碌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有什麼事嗎?」修利文將設計圖捲好擱在一旁他記得自己還沒確定本日的行程若情況允許他希望自己能夠歇息一會。儘管剛剛從沉睡中甦醒但和上一次不同現在身體的異常讓他無法完全將精力集中在那些事務上。他還沒有做好準備。

    「雖然今天您沒有預約但是蘭大人希望您能夠負責本日的部分搜查行動。」瑪利亞說到。

    「蘭呢?她怎麼不親自過來說明情況?」修利文皺了皺眉頭。

    「蘭大人接到緊急情報已經率領人手離開了。」

    「她沒說是什麼事情嗎?」

    「是的不過她提到過。本日的藥物查禁行動會知會基麗大人如果您決定一起行動的話您就必須在九時之前抵達基麗大人的營地。」瑪利亞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也就是說我們已經再沒有多餘地人手必須借助軍隊的力量了嗎?」修利文的食指敲了敲桌子。

    「我想是的。若連基麗大人地部隊也被藥物侵蝕她或許需要您的幫助。」

    「我明白了我會去的。」修利文歎了口氣說:「不過現在我要先來一份豐盛的早餐。」

    「已經準備好了。」瑪利亞微笑道。

    修利文正要和瑪利亞前往餐廳門外卻意外地出現了老管家的身影他在這個塔裡擁有相當廣泛地權利。即便是在自己的領域十分活躍的兩名女僕長在關鍵時刻也必須聽從他的指揮。因此若沒有相當重要的事情他是不會來打擾主人的。修利文並不管理塔中地瑣事可以說在尋常的日子裡女妖塔的日常事務都以這名資深老管家為軸心進行運轉。

    這次甦醒以來修利文還是第一次見到老管家。這個塔實在太大了。修利文幾乎和他撞不上面。和主人比起來。反而是女僕們見到老管家的次數要多得多。因為修利文活躍的地方通常就那麼幾個根本沒時間去更多的地方轉悠。而老管家則細緻入微地把握著整座塔的每個區域無論它們是何等偏僻似乎幾乎沒有用到僅僅是擱置在那兒積累灰塵。

    雖然還是第一次碰面但是老管家似乎一點兒都不驚訝修利文此時的姿態。

    他仍舊如往常那般無論動作、儀態還是語氣都帶著教科書般的一絲不苟。

    「主人有三位客人找您。」他如此說到。

    「是嗎?什麼來頭?」修利文問道。

    「是常青籐地特使。」老管家回答道。

    「哦?」修利文有些意外儘管這並不是什麼令人意外地事情在黑木莊園事件上演後她們會派人來是意料中的事情不過他在甦醒後地這一陣的確有意無意地將那個事件拋之腦後因為那次事件所帶來的後果並不是多麼令人愉快。

    而且即便他將事情轉述給母親母親也沒有絲毫表示就好像那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讓她們到餐廳來。」修利文吩咐道。

    老管家躬身退下去操辦此事修利文讓瑪麗亞整理了衣著後也出了門去。來到樓梯邊的時候側旁的兩扇門打開來疤臉和賽巴斯安娜從房間裡跟了上來。

    「你們兩個沒有任務嗎?」修利文駐足側身問道。

    「我們倆的工作就是充當您的貼身侍衛。」疤臉聳聳肩道。

    「我還以為你會專門去盯住無影者呢。」

    「啊請別提那個傢伙真讓人噁心。」疤臉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厭惡之色。

    「是嗎?那我有機會可得和那傢伙見一面。看看是怎樣地一個人。」修利文揶揄地說。

    「您大概是沒有那個機會的。」疤臉冷笑著:「等到他沒用的時候我誓一定會親自幹掉他。」

    「你以前輸給過他吧?」修利文笑起來。

    「是啊被他狠狠地破相了呢他肯定沒想到這樣的我竟然還會被別的男人抱吧。」疤臉摸著臉頰上的疤痕道:「得讓他知道對於一個女人自己究竟做了多大的錯事才行。」

    修利文四人進入餐廳地時候已經有三位年輕女性在那裡等候了她們穿著的常青籐長袍和修利文曾經見過的樣式十分想像。但是在葉子的顏色和捲鬚紋理的形狀上有所區別。因為沒有帶上兜帽因此修利文很輕易就看到了她們臉上線條纖細分明的花式刺青。和殘留在他記憶中的包括伍德夫人和卡達索亞的十幾位議員不同這幾位常青籐成員的氣質都十分硬朗颯爽即便是最柔和的五官似乎也被這股氣質雕刻得深刻起來而那些臉部地刺青並沒有讓整體的感覺變得怪異反而產生出一種冷漠的妖艷。

    看上去比起用語言來武裝和戰鬥她們擅長的是更為直接地方式呢。修利文想著來到主位上朝三人點頭示禮。那三人回禮後這才落座。

    雖然她們的忽然出現給人一種緊迫感不過用餐還是在一種緩慢柔和的氣氛下結束了。從開始到結束。餐廳中只有切割和咀嚼的聲音修利文對這種幽靜感到十分滿意。

    「那麼請問諸位來找在下有什麼事情呢?」修利文摘下餐巾問道「我應該還沒有到能夠和你們進行接觸的年紀。」

    坐在長桌正對面地看似負責人模樣的女性朝少年畢恭畢敬地俯下俯身體。

    「先對於之前給您造成的麻煩。在下代表常青籐全體成員向您致上萬分的歉意。」

    「那件事情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不過如果我沒有誤會的話你的意思是要補償我嗎?」修利文給了女人一個帶著刺地笑容。

    「是的組織本身已經開始清理無用和腐爛的根須。為了確保在此期間您的安全我等三人前來俯聽命。」對方說。

    「喂餵我沒聽錯吧……」修利文偏了偏頭說到:「你們要將自己的義務當作給我的補償?我雖然不是商人但也並不是那麼好講話的即便我的母親也是組織的一員。」

    「不地確是補償在我等任職期間您可以吩咐我們任何事情。」女人微微露出笑容。但是修利文卻感到一種怪異。因為這個笑容實在是太過標準他看向那人地眼睛。那裡宛如死水一般帶著灰濛濛的顏色就好像她們本身是沒有情緒地但是為了便於交際才將情緒模擬出來。

    與此同時這種怪異帶給修利文熟悉的感覺他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見到過——他很快就想起來了自己的女僕衛隊中和這三人一般感覺的人並不在少數。

    「無論我叫你們做什麼都行?」修利文咀嚼著這句話:「就算讓你們去死和自己的組織作對也行?」

    「是的你讓我們去死我們就去死讓我們殺死一千個嬰兒我們就去殺即便要和常青籐作對也無所謂。」女人說:在任職期間我們便是您最忠實的奴僕。」

    「好啊那你們就把衣服全都脫掉好了。」修利文說到。

    三人沒有一絲猶豫似乎猶豫本身並不存在一般站起來脫下了長袍和甲狀的內衣將一絲不掛的**呈現在修利文的眼前。她們的身材雖然並不完全相同但也差不多可以說成是同一個模子雕刻出來的一般。和修利文在黑木莊園留下的記憶一樣除了臉部的輪廓和氣質的不同身材和伍德夫人幾乎沒有區別。

    一樣的比例一樣的細膩似乎連性徵部位都是一模一樣這讓修利文再一次升起一種難以置信的怪異感。

    這個世界上能夠如此相似的人並不常見即便是雙胞胎也會因為各身體攝取的養分和經歷的不同在身材上有著相當明顯的區別。

    而現在這些常青籐們就好像從同一株籐苗上長出的葉子結出的果實一般。

    「你們……真的是人類嗎?」修利文不由自主地喃聲道。

    三位常青籐宛如沒有聽到般不一詞地靜靜地站在那裡。

    「明白了我姑且相信你們的誠意。那麼如果我要你們提供常青籐目前已經掌握的線索和你們所掌握的資源也應該沒問題吧?」修利文走到三人身前抬起頭目光從她們的臉上一一掠過。

    雖然他的身體已經長大但是這些女性的身高幾乎都是一百八十公分當她們不著一縷時那雙修長的腳就將身材襯托得更為高挑了。她們的肌肉顯得健美紮實但並沒有十分明顯的輪廓只有當修利文將手放上去時才能感受到那肌理下緊繃的力量。

    強大的身體本能甚至告訴他這三個女人每人都有著能夠和賽巴斯安娜對峙的蠻力。

    「隨時為您服務不過因為組織正在進行清掃工作因此我們並不能確定現有資源的效用和危險。」領頭的那人說到。

    「好吧。」修利文其實也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不過他現下並不打算和這個組織正面對撞所以這種在他人看來毫無誠意的歉禮他也能夠好無芥蒂地接受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過是順勢搭建的台階而已「可以了把衣服穿起來吧現在可不是幹那事的時候。」

    雖然人少了點不過如果都是些可以信任的精英人手的話當然要來者不拒。修利文略微一考慮就決定了在這次行動帶上她們。

    「你們的名子?」

    「西格瑪。」「派。」「西斯。」三人回答道。

    領頭的女子是「西格瑪」。

    這些聽起來不像是名字而是代號。修利文的腦海中閃過一個記憶母親曾經在進行課業教導的時候提過某些符號那是只從她的口中才聽到過的東西音中似乎也有「西格瑪」和「派」而它的意思分是「永恆的偏差」以及關於圓形計算的一個無窮參數。

    偏差與和諧嗎?

    這可真有意思修利文撲哧一聲自己笑了出來周圍的女僕們不由得面面相覷。

    修利文沒有解釋率先朝門外行去。

    「來吧讓我看看你們的本事你們可趕上了好時候呢。」

    疤臉、賽巴斯安娜、瑪麗亞和三位常青籐連忙齊步趕了上去。十分鐘後兩輛馬車駛出了女妖塔朝煉獄騎士團的營地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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