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技者遊戲 第三部 第二十章 一觸即發
    「高手!」羅爾不得不重新評估取勝的機會。

    阿庫雷西原本高漲的熱情在看完此人的表演後也冷卻了下來,靜靜地等待著羅爾下一步的決策。

    羅爾思量了一會兒,找了一位裁判詢問到,「魚必須扔進桶裡才算數嗎?連魚鉤一起進去呢?算不算?」

    「只要十條魚都進了桶裡便是計時終結。」

    「能不能改造一下魚竿?」

    這個問題讓裁判愣了片刻,「規定是使用大會提供的魚竿,你們打算怎麼改造呢?」

    「比如說,增加魚鉤的數量,可以嗎?」

    裁判總算是知道特技者們花樣百出的,所以並不會對這個問題感到奇怪。他看了看旁邊公佈的規則,吟哦了一會兒,「只要你們不要增加自己的東西,就用大會提供的現有釣竿進行簡單的改造也是可以的。」

    羅爾總算是鬆了口氣,臉上也露出笑容。「那麼,麻煩你給我們一柄釣竿,十條魚線,十個魚鉤。」

    拿到了需要的東西之後,道提斯特們手忙腳亂地給那支釣桿裝上一大堆的魚鉤魚線。不需要羅爾多做解釋,隊友們都知道他想要阿庫雷西一次釣上十條魚,也只有這樣的辦法,才能取得無法超越的成績。

    圍觀的特技者們的注意力已經全部被這支團隊吸引過來了。看著他們連魚線都弄到打結的樣子,有些人都覺得好笑。只有剛才的選手一臉懊惱地看著他們,悔恨自己怎麼沒有想到一次釣十條這樣的妙招。可惜的是每個人只有一次機會,他此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紀錄即將被改寫。

    細細的魚線實在很難解開,羅爾都覺得煩了。「打結不影響你的特技吧?」

    「應該是不會。」阿庫雷西看了一下,覺得不會有什麼問題。「其實連魚餌都不需要的,我又不是真的在釣魚,根本是直接鉤魚。」

    「早說嘛,浪費我們這麼多功夫。」羅爾不滿地白了他一眼,「別忘了,把魚甩進桶裡的時候也要用特技。沒有全部甩進去,時間是不會停的。」

    「知道,知道。」阿庫雷西接過魚竿,看了看池裡的魚兒。其中顯然已經有十個倒霉蛋成為他的目標。

    觀眾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手裡魚線糾結的釣竿,真不明白眼前這些人怎麼就連把魚線整理清楚的耐性都沒有。「就這樣也能贏?」十個人裡面有九個是這麼想的。

    隨著裁判的一聲令下,阿庫雷西甩出那令人瞠目的釣竿。雖然身後的魚線是一團亂麻,但是十個魚鉤還是如同擁有靈性般地盡力扯著魚線畫出各自的弧線。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魚鉤們逮到了自己的目標,各自鉤中了一尾魚。見到這樣的情形,阿庫雷西連忙收桿。十個魚鉤又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爭先恐後地帶著魚兒擠進了水桶。全程耗時不超過兩秒。

    還好負責計時的裁判多達三個,因為根據羅爾的判斷,當時至少有兩個裁判目瞪口呆地忘了掐下手中的秒錶。

    「一秒五七,嘿嘿,比那個穿牆走迷宮的人還要快!」阿庫雷西對此成績相當滿意。

    只要等到遊園會結束,憑借這個紀錄,絲凱依就能得到一份五週年限量發行紀念品。

    ********

    折騰到半夜,道提斯特團隊漸漸地遠離了會場中心。過了最遠的一處攤位,再往外就是漆黑一片。

    「前面是什麼地方呢?」羅爾的好奇心旺盛起來。

    「好像沒什麼,空空的。」視力最好的絲凱依看不見更多的東西。

    「嗯?」羅爾若有所悟,「去看看。」

    在黑暗中往外走了差不多一公里的距離,地面到此嘎然而止。

    「懸崖?」羅爾問到。

    「恐怕不是。」絲凱依極盡目力,依然無法看清下面。

    眾人心中頓時都有種異樣的感覺。

    「沿著邊上走看看。」羅爾做出了決定。

    走了一個鐘頭之後,他們已經由會場的西北面走到了正南面。

    「我看,現在已經很明確了。」羅爾在地上畫了個圈圈,點點中心位置,「這是會場。西北面就是我們剛才抵達的位置。現在這裡是正南。可以判斷,這根本就是一個直徑大約四公里左右的圓形島。」

    「……」喬爾猶豫了一會兒,「如果你是為了知道這裡的情況,也不用走著一個多小時的路啊。其實我一早就知道了。」

    黑暗中看不清楚羅爾臉上的表情,「那你說,這裡在行星上的什麼位置?我看你知不知道。」

    「這個,我剛剛用特技在腦子裡大概描繪了一下。這裡的海拔是五千多米,往下卻又看不見山脈的根基,也就是說,這是個空中的漂浮島。」

    「好啊!你既然知道,怎麼不早說!」羅爾這回真的是有點惱羞成怒,本來想好好表現一番的機會就這麼讓喬爾給破壞了。「大家一起罵罵他,害我們走那麼多冤枉路!」

    「不是啊,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所以才沒說的。」喬爾連忙解釋。

    ********

    執行總裁:「漂浮島的秘密有多少人知道了?」

    營運部主管:「已經有不下於十支團隊意識到了漂浮島的存在,我們的隱秘任務已經宣告啟動了。」

    執行總裁:「很好,繼續關注下去。你認為這個任務需要多久才可以正式走上檯面?」

    營運部主管:「估計沒有那麼快,這可是公司精心策劃的超S任務。我個人認為沒有兩三年時間,很難有人會意識到隱秘任務的存在。」

    市場部主管:「可不能太小看羅爾了,說不定他很快就會盯上這個任務的。」

    執行總裁:「也不要讓他太早發現才好。還有那個『占卜人』,他的技能協議是否有關於任務的制約條款?」

    營運部主管:「『占卜人』不會有問題,當初賦予特技之時,雖然給他感知事物的能力,但是也同樣附加了諸多限制。譬如,感知得越清晰,消耗的體力就越大;如果妄圖對深度埋藏的秘密進行窺探,必須付出更高的代價,極限可能是死亡。受到體力限制,他每天施展特技的次數和占卜的詳細程度都是有限的。」

    市場部主管:「沒錯,隱秘任務是遊戲裡的最高機密。對於S級任務,『占卜人』都不能進行詳盡的窺探。除非他不要命了,否則絕對不會進行隱秘任務的占卜。」

    執行總裁:「嗯,那就好。目前遊戲的賣點很多,業績也很好。隱秘任務雖然按照既定計劃啟動了,但是還是要盡量壓後。對了,你一直在策劃的那件事情怎麼樣了?」

    市場部主管:「地球人嗎?已經到位了,一共是兩個。」

    執行總裁:「那就看看他們的表現了。」

    ********

    既然處於五千米的高空中,清晨的陽光也來得特別的早。遊園會也不知不覺到了尾聲,各個活動項目的最終結果也確定下來。阿庫雷西的成績毫無懸念地贏得了釣魚計時賽的優勝,為絲凱依奪得了一件五週年的限量紀念品。

    那是一枚紀念章,設計精美,材料也相當奇特,有金屬的手感,但是在太陽下又閃耀著寶石的光輝,還是半透明的。紀念章正面是特技者遊戲五週年的標誌;背面則是代表紀念章的來源,上面是阿庫雷西甩桿動作的浮雕,十個魚鉤後面扯著一團亂麻。「嘿嘿,很值得紀念呢!」將紀念章交給絲凱依之時,阿庫雷西又忍不住看了兩眼。

    「這東西,能賣多少錢?」羅爾仍然是比較關心這種比較實質性的問題。

    「你!」絲凱依真是無話可說。

    斯派的眼睛裡幾乎要閃耀出鈔票的符號了,「我調查過了,限量發行數是一百件。五十件在遊戲裡作為遊園會獎品派送,五十件在宇宙中拍賣。」

    「哦,那能夠拍出多少錢?」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根據大會的說法,這個紀念品到時候是可以帶出遊戲的。到時候不就清楚了,反正肯定價值不菲!」

    兩個財迷的討論讓絲凱依忍無可忍,「你們不要想太多了。首先,這個紀念章是羅爾許諾給我的;其次,這是阿庫雷西贏來的;就算不考慮這兩點,團隊獲得的寶物,按理也該由我保管的。所以,請你們死心吧!」

    伯利文從隊友手中接過紀念章看了看,「而且要我說,這個紀念章不僅僅是紀念而已,其中還隱藏著某種特殊的能力,算是遊戲中正式的任務寶物。」

    「啊!還有這種事情?」連羅爾都沒有想到過這種可能性的存在。

    「因為你們都光顧著玩了,連這最基本的都不知道,這是大會的公告欄上面寫的。」看了看隊友們一臉茫然的樣子,伯利文哭笑不得,「該不會只有我一個人去看了公告吧?你們……你們也真是的!」

    「那,那公告上怎麼說的?」現在眾人更關心的是紀念章的特殊功用。

    伯利文聳聳肩,「沒說,是個秘密。」

    「五分鐘之後開始清場,所有人將會被傳送回昨天下午所在地方,請各位做好準備。」特技之神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呵~~~好睏啊!」折騰了一夜,羅爾終於感覺到了疲累。「新的一天,也是新的一年,今天可是要發生很多事情呢。」

    「是哦,『必殺的刺客』應該已經出來了吧?也不知道他人有沒有在會場。是了,我們昨天晚上有沒有看見克雷吉和老頭子們?」斯派昨晚也玩瘋了,根本沒有心思去實施監聽。

    「放心,我們既然能讓別人認不出來,他們一樣有辦法做到這點。雖說有別動隊在場,但誰也不敢保證一定不會發生什麼。」伯利文憑借一貫的風格,即便是在遊園會場上,他也始終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特技者。不管是老頭子們還是克雷吉,這些熟悉的面孔一張都未曾發現,甚至連阿摩科團隊的人也沒有出現。

    「也對。不管怎麼說,回去後的第一件事,我就是開始全面監聽統治者。」斯派一想到一場精彩的爭鬥即將開始,立刻變得精神百倍。

    「算了吧,先睡一覺,養足了精神再說。」羅爾又打了一個呵欠。

    「你不是說老頭子們會在第一時間下手麼?」斯派不解地問到。

    「那是根據當時的情況說的,誰事先會知道公會居然把大家集中傳送到這個漂浮島上來。現在老頭子們根本來不及部署偷襲。我想,他們也應該會選擇好好睡一覺,養足了精神再動手。」

    說話間,五分鐘的時間又到了,道提斯特瞬間回到了旅館房間。

    「睡覺,睡覺。」羅爾揮揮手,逕自回到自己的房裡去。

    斯派看著他關上的房門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聽從羅爾的建議。但是,這一次羅爾真的錯了。老頭子們的決心讓事情的進程加速了,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意料。

    ********

    事情從特技者五週年的最後一個晚上說起。伯利文之所以沒有在特技者們當中發現老頭子們的身影,並不是因為老頭子們易容或是做了其他什麼的。統治者團隊在來到會場的第一時間,便使用回城球返回他們的老窩。

    對他們而言,這種形式上的慶祝活動遠沒有事關生死的問題重大。十幾名為他們所控制的特技者高手也都被他們召喚回來,在宮殿裡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最後那致命的一擊。

    老頭子們面色凝重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這是殲滅了米斯特裡團隊之後更加重大的行動。如果事成,一直以來他們在遊戲裡最忌憚的人物就將GAMEOVER,而克雷吉團隊很快也將會在隨後的一系列行動中消亡。那他們僅剩的對手就將只有道提斯特的羅爾一個人而已。如果失敗,結果將是無法想像的。不,他們絕對不容許失敗!

    「刺客出現的時候,你們也不用等我們的指令,立刻施展全力進行攻擊。」史料官在議長的授意下全權負責這次的行動。「要記住一點,當你們對刺客發動攻擊的同時,『防衛領域』對你們的保護效果也就消失了。所以千萬不要猶豫,你們下手越狠,動作越快,自己也就越安全!」

    「現在各位好好去休息,凌晨四點全體在這裡集合,按照既定的位置做好準備。我們將在五點的時候,也就是五週年慶典結束的時刻將刺客召喚過來。那個時候,將使他最疲憊,最放鬆警惕的時刻。」

    「聯手攻擊的招數你們也已經演練過很多次,十八件兵器同時襲擊他全身各處要害,他絕對沒有躲過的可能。你們務必做到一擊必殺!」

    「死一兩個人估計也是在所難免的,否則他就不是『必殺的刺客』。當然,巨大的代價並非沒有回報,事成之後給你們絕對的自由。死亡,只是十八分之一或者九分之一的機會。對你們而言,絕對是值得一拼的。」

    「但相反的,也別想混水摸魚!誰要是有所保留,不要以為我們看不出來。即便是成功殺死刺客,我們也一定會給他好看的!那可不是死那麼簡單的事情。」

    「道提斯特那邊,據說也有人會動手。羅爾是不是能捱過今天,就要看他的『月之精華』和『逆反之境』究竟能有多大的功用。當然,如果他一回去便倒頭睡覺的話,估計他也很難捱過今天!一切,就看阿摩科那些笨蛋的本事了。」

    清晨五點,也就是羅爾回房休息的同一時間,統治者的宮殿裡面終於爆發了特技者六年的第一場衝突。

    空曠而幽暗的大殿裡頭,整整一打的老頭子屏息凝神盯著台階下面;另外還有一打半的特技者形成一個包圍圈,手持兵刃,作勢欲撲。

    史料官看了看下面的人,又看了看議長,隨即對著聯絡官點點頭。隨著「遠方的呼喚」發動,台下瞬間多出一名黑衣人,以及比他還要黑暗的一個影子。同一時間,大殿四周數道強光投射到包圍圈的核心——那個人的身上。所有人在同一時間陷入了錯愕。

    「影子!」史料官感覺有些眩暈,天衣無縫的計劃還是出現了致命的漏洞。

    ********

    這是在遊園會上的一段對話。

    「天使,你認準了目標沒有?」

    「當然,你們外星人和地球人的差異我絕對不會看錯。那人一定就是你們所說的羅爾!」被稱為天使的人這麼回答。

    「很好!除掉了羅爾,道提斯特就什麼也不是。你要加油!」

    「就算不以這個為正式加入團隊的條件,他也必然是我要對付的目標!對我而言,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那就好,這個回城球給你。別玩太累了,你可是要趁著他們睡覺的時候下手。我們在老地方等你的好消息!」

    目送著那個男人消失在遊園會的人海中,天使笑了笑。他要做的事情決不止於此,除了羅爾,他還有更好的目標。「那就兩個一起收拾了吧!」

    ********

    「隊長,三年不見了,你終於回來了……」胖子熱淚盈眶地握著刺客的手。

    「隊長,你要為我做主啊!那個羅爾,讓我太沒有面子了。」阿飛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

    「嘿嘿,自己沒用怪別人。」即便是刺客回來了,鬼影依然沒有顯現自己的真身。

    「沒事的,阿飛。我替你做主。羅爾我已經抓到了,交給你來收拾。」

    「等等,讓我先玩兩天吧!」變臉的嘴角噁心地流出粘呼呼的口水。

    被捆成一條大香腸扔在牆角的羅爾使勁掙扎著,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長相英俊卻內心變態的尖耳族一步步逼近自己。

    變態的踢了他一腳,雖然很疼,但羅爾卻相當詫異。「這樣也叫『拷問者』?」如果僅僅是這種程度的拳打腳踢,羅爾相信自己還是可以承受的。似乎對羅爾臉上的表情相當不滿,變態的又給他來了一腳。這回更疼了,羅爾哼了一聲。這下子倒把他從睡夢中驚醒。一臉迷茫地睜大眼睛,眼前並沒有什麼克雷吉團隊,倒是有一個陌生的白人男子。

    「咦!你是誰?」羅爾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發覺自己真的是被捆著。

    「閉嘴!你們這些垃圾!墮落而污濁的種族!比畜牲還要劣等的傢伙!」對方劈頭蓋臉就是一陣的怒罵,「縱觀宇宙各種優秀而高貴的族群,哪個不是擁有雪白的膚色?你們,你們這些惡魔的產物,根本不配來玩這個遊戲!」

    聽到對方一口一句「你們」,羅爾轉頭看看旁邊,這才發現還有一個黑人也被捆著。「哎喲!」他又被狠狠地踹了一腳。

    「別東張西望!尤其是你這雜種!居然敢在我前面進入這個遊戲!」白人越說越憤怒,又狠命地踹了羅爾幾腳。

    羅爾這才明白,「你嫉妒我?」

    「嫉妒?你這隻豬,愚蠢的豬!像我這麼高貴的白人血統,怎麼會去嫉妒你這樣的黃皮豬?」白人露出不屑的眼神。

    「哼!我愚蠢?這個遊戲裡也只有你敢這麼說我。明擺著就是嫉妒我在遊戲裡的知名度嘛,還說不是。」羅爾在心裡暗罵著。但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被綁著,他也沒有理由更加刺激對方。

    「等等!」他忽然從對方的話語中意識到了關鍵的一點,「你也是地球人?」

    「別跟我說什麼也是!要是我是上帝,我絕對不會允許地球上有你們這些污染的雜種存在!偉大的地球應該只能有我們偉大的白色人種存在!」白人張開雙臂,臉上滿是陶醉的表情。

    「這麼偏激,你該不會是三黨的吧?」這還是羅爾第一次遇上種族主義者。

    「沒錯!我就是以『』這個名字登陸遊戲的!我的目標是消滅宇宙中的劣等種族!」白人已經接近癲狂,「首先,我要先將你們這些垃圾清除。你們是我們地球人的恥辱!」

    「也不知道誰才是恥辱!」羅爾心裡反駁著,嘴裡說出的卻是另一番話,「大哥,大家都是地球人,應該精誠合作,互相幫助嘛。你看,我在這裡好歹也混得不錯,以後還能罩著你一點……」

    他的這番話不說還好,這下子更是把白人惹怒了,白白又挨了一陣拳打腳踢。「你給我聽清楚了,你是畜牲,是垃圾,可不是我什麼兄弟!不許你侮辱我!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話,我先把你舌頭割了。」

    這下子羅爾學乖了,先不說對方是否真的會割下自己的舌頭,光是這麼被踹上幾腳也不好受。看見他一臉驚恐地閉上嘴,白人滿意地走開了。雖然不知道對方去做什麼,但是畢竟暫時離開了視線,羅爾趕緊挪動了一下身子,艱難地用腳動了動旁邊的黑人。原來黑人早已醒了,他掙開眼睛,警覺地看著羅爾。

    「嘿,他不和我們一夥,咱倆可就算是兄弟了,至少是難兄難弟。」羅爾並不怎麼緊張,此時還是滿口胡言。

    「乾脆點,你想說什麼?」黑人也是個很酷的傢伙。

    「合作一下,自救救人。」羅爾又向對方挪過去了些。「在我的脖子上,有一條紅色的掛繩,看見沒?」

    「然後呢?」

    「你用嘴巴把它從我衣服裡拉出來。小心點,下一步我再告訴你。」羅爾把脖子伸了過去。

    對方雖然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毫不猶豫地把頭伸向羅爾的脖子。如果此時白人進來看見,要不是認為他們兩有不正常的傾向,就是會以為黑人是個吸血鬼。掛繩拉了出來,上面繫著匕首。不用羅爾多說,黑人就去咬匕首的鞘。

    「等等!小心點!匕首是劇毒的!」

    黑人錯愕了一下,才對羅爾報以微笑,接著小心地將刀鞘叼在嘴裡,輕輕抽開。「消失了!」黑人慌張地看著羅爾。

    「沒有,只是隱形了而已。」羅爾也友好地微笑回去。

    此時門口傳來白人的腳步聲,兩人一時間竟不知所措。

    「哼!隱形匕首,別以為我不知道!」白人一把扯下羅爾脖子上的紅繩,順手又扯下了另一條,也就是「自由的羽翼」。

    「完了,這回真的完了!」羅爾這才感到絕望,「斯派,斯派,快醒醒啊!拜託你聽到我的聲音!快來救救我!」從他躺著地方可以看見外面的天色,此時應該是中午時分。這個時候,恐怕道提斯特的隊友們還處於補眠的狀態中,甚至不會知道倒霉的羅爾再次被擄。

    白人把玩著隱形匕首,順手從地上撿起磁性刀鞘。羅爾真恨不得他會一不小心給自己劃一下。

    「哼!你以為真的給你這把匕首,你就有機會戰勝我?」白人居然開口問話。

    這對於羅爾自然是個機會,「你又不敢試試,說這些有什麼用?」

    白人受了激,居然揮起匕首,把兩個人身上的繩索都砍斷了。還把匕首裝回刀鞘,放進自己的兜裡。

    看著匕首擦過身體,羅爾嚇出一身冷汗。萬一被劃破皮膚,後果他可是知道的。不過機會居然就這麼又送到了羅爾面前,他當然不會放棄。和黑人相視一笑,兩人同時撲了上去。白人顯然不是沒有準備的,早已擺好了拳擊架勢等著他們。不知哪來的默契,黑人張開雙臂抱向白人上身,羅爾卻蹲下身子,來了個很不規範的掃堂腿。

    勝利的天平還是很乾脆地傾向了白人。他一拳揮出,砸在黑人鼻樑上。黑人悶哼著飛了出去,鼻子上帶出一抹鮮血。白人同一時間還作了個小跳,不但避過了羅爾的攻擊,落下時正好踩在羅爾小腿上。只聽到清脆的骨頭斷裂聲,羅爾殺豬似的抱腿慘叫。

    「哼!豬!」白人這次的評語總算恰當。「在你們臨死之前,也讓你們死個明白。我的特技叫做『白色天使』,是異力類特技,對於任何有色人種,有強制戰勝的能力。」

    「還自詡天使呢,根本是惡魔!」羅爾心裡咒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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