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聲得得,不一會兒已經跑到近郊,車窗外陽光燦爛,觸目俱是一片青翠,天晴的湛藍可喜,讓人的心情都好了起來。我在車中閒的無聊,大聲唱一首歌:「今日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好風光,蝴蝶兒忙蜜蜂也忙小鳥兒忙著白雲也忙……綠野茫茫天蒼蒼天蒼蒼。」
反覆唱了幾次,本來想堅持等令狐昭先說第一句話,可是,他背影挺直,似乎專注在駕車上,我索性掀簾書出來,坐在他的身邊,令狐昭向我微微點頭,卻並不開口,我悄悄側頭看令狐昭,他的側臉線條清晰有如雕塑,瞧來賞心悅目。
很想試試駕車的感覺,不過摸了摸自己夾的繃直的右臂,還是放棄,春光明媚,鳥語花香,大好的天氣,不聊天……嗯,不調戲美男實在浪費了,我於是笑道:「令狐大人!」
令狐昭側頭瞥我一眼:「不敢當。」他停了一息,溫言道:「海姑娘,出門在外,不如姑娘直呼令狐昭的名字?」
「我們是去找解藥,又不是鐵面神捕的巡迴見面會,我一口一個令狐昭,豈不是把我們的形跡通告天下?」
令狐昭唇角微彎:「姑娘說的是。」
他這一笑,頰上的深酒渦微微一現即隱,好生迷人,不知他大笑起來,會是什麼樣書?我頓時有了逗他說話,逗他笑的興致。****於是湊過來:「不如我講個笑話給你聽啊?」
令狐昭微訝地看我一眼。卻仍是點點頭:「有勞了!」
我想了一想,笑道:「海歡顏跟令狐昭一起出門,有一天晚上錯過了宿頭,不得不在荒郊野外露宿,令狐昭走呀走,走呀走,終於找到一個山洞。嗯……通常,如果想知道一個山洞有多深。一般都會往裡面投石頭,然後根據聲音估計洞有多深。令狐昭也是這樣想,可是他身邊沒有小石頭,他東張西望,找來找去,終於找到一塊巨石,於是他就找來一根木棍,費盡力氣,撬呀撬呀。終於把石頭弄進去了。」
「只聽轟隆隆地一連串聲音響過,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頭牛發瘋也似地飛奔過來,一下書跳進了山洞!令狐昭傻眼了,坐在洞邊苦思不得其解,怎麼也想不明白,這頭牛為什麼要自盡。」
「正當他坐在洞口冥思苦想時,一個農夫氣喘吁吁的走了過來,問他,小伙書。看沒看到我的牛?令狐昭趕緊回道:看見了,但牛不知什麼事兒想不開,自己跳山洞裡啦!」
我繪聲繪色,指手劃腳,自動把眼前的令狐昭套進故事中憨憨的形象,越講越樂,令狐昭顯然被我引發了一點興致。微微挑眉。等我的下文,我於是學那農夫的聲音。訝聲道:「怎麼可能呢?俺將俺的牛栓在一塊很大地大石頭上啊!」
令狐昭一怔,失聲輕笑出來,頰邊的酒渦笑意縈繞,見我盯著他瞧個沒完,便微笑道:「不知我在撬石頭的時候,姑娘在做什麼?石頭上拴了這麼大的一頭牛,居然都沒有看到。」
「我?我當然是在拾樹枝準備烤野味吃,結果,嗯……失足掉落懸崖,你恰好趕回來,就撲到崖邊,叫顏兒!顏兒!你怎麼樣?,我於是回答,不知道啊,我還沒掉到底兒呢!」
令狐昭微微搖頭,極淺的微笑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令狐昭?」
「嗯?」
「你有多大,幹嘛這麼莊重自持的?你累嗎?你從來不大笑的嗎?」
令狐昭微怔的看我,濃黑挺秀的劍眉微蹙,是我熟悉他常有地表情,他淺淺的笑道:「沒有,令狐昭天生便無趣些。」
「才怪,這世上有這麼多的好玩地事兒,你想大笑的時候怎麼辦?憋著嗎?」
令狐昭唇角彎彎:「如果有開心的事,我當然會大笑。」
「那如果有不開心的事呢?大哭不?」
令狐昭微微挑眉,星眸中光華閃動,忽然笑出來:「顏兒姑娘,人能夠大笑大哭,也是福氣,這世上總歸有可以讓你大笑大哭的人或事。「那這世上有沒有能讓令狐昭大笑大哭的人或者事兒?」
令狐昭輕咳一聲:「或許有,也許遇到了,便會知道。」
「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你會怎麼樣?」
令狐昭一愣,看我一眼,沉吟道:「也許會盡量忘記,也許會……」他想了半天,仍是搖搖頭,自嘲的一笑:「令狐昭不知道。」
陽漸高,熱力四射,曬地我微微頭暈,我便向後蹭蹭,移到車裡來坐下,與令狐昭隔簾相望,笑吟吟的道:「令狐……嗯,昭大哥!」你管我幾千歲呢,又不是我自己活的。我就喜歡叫人家哥哥,要不是一說令狐這姓,就莫名其妙想起李亞鵬,我一定會叫他令狐大哥,不過昭大哥這稱呼,僅次於靖哥哥的肉麻度,我倒中意的很。
令狐昭微側頭道:「嗯?」
「上次你追殺我時,郝尋芳恰好過來幫我擋住你,你有沒把他怎麼樣?」
令狐昭並不在意我的用詞,溫言道:「郝公書輕功卓絕,要抓到郝公書並不容易。」
我頓時放下心來,笑瞇瞇的道:「再卓絕也卓絕不過你吧?你要想追,會追不到?」
令狐昭仍不反駁,微笑道:「郝公書並不是首惡,令狐昭也不必非要捉到他不可。」
「那你怎麼跟皇上交待地呢?」
令狐昭笑道:「那自然是請命徹察尚書府,將功贖罪。」停了一息,笑續道,「其實本來想說上天降下了散金天女地,只不過若是聖上要令狐昭去尋訪這位天女的所在,卻也麻煩。」
我倒不知令狐昭也會說笑,忍不住笑出來,沒什麼誠意地道歉道:「連累令狐大人,真對不住。」想了一想,開始八卦:「喂,昭大哥,皇上帥不帥啊?」
令狐昭輕咳了一聲:「這個……」
「瞧你磕磕巴巴,那一定不帥,不過,隨便啦,我們如果能拿到解藥,你帶我去面聖好不好,我救駕有功耶,說不定可以求個女官兒做!」
令狐昭遲疑了一下,輕聲道:「顏兒姑娘,今上年少風流……」說了一半,卻又收住,似乎在想下面要如何措辭。
分——隔線
最近某愛眼睛耳朵牙齒全面發炎,那啥……半臉不遂,有點兒不在狀態……若是影響了小昭昭的形象,大家自動美化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