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全封閉的地下室中,水蛇腰的女子正坐在一張巨型梳妝台前,專心致志地塗著紫色指甲油。在她面前的桌案上,並沒有琳琅滿目的化妝品,只並排擺放著五個煙盒大小的透明器皿,裡面盛放的都是一種暗紅色的混濁液體,每一只器皿表面上都貼著用阿拉伯數字表示的編號,從“1”到“5”。
“親愛的,你知道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可是,你需要的數量實在太龐大了,我父親不可能同意這樣的援助計劃,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揚聲器中傳出一個近乎哀求的男音,使用的是純正的英國貴族音。
“是嗎?”
水蛇腰的女子輕輕笑著,漫不經心地道:“親愛的傑克,你真讓我為難,我的父親要求我,至少為他的軍隊提供一個裝甲團的重裝備,可是,你又不肯幫我的忙,我該怎麼辦呢?”
男人沉默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道:“三千支m16,可以嗎?這已經是我的能力極限了。”
女郎眼前一亮,口氣卻變得更加冷淡,不屑道:“大概是美國人換下來的二手貨吧。”
“不!我保證全都是新的,是美國6軍低價處理的存貨,如果你同意,我相信我可以說服我父親。”
女郎目光一閃,淡淡道:“好吧,我要一萬支,外加兩百萬子彈。”
“上帝!這不可能,太多了,我父親……”
男人在電話那頭失聲驚呼起來,與此同時,女郎眼中閃出一絲冷峭的笑意,隨手拿起手邊一只銀色打火機,啪一聲點燃,把跳躍的火苗湊近標記為“3”的透明器皿,細細炙烤起來。
“啊……”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撕心裂肺地慘嚎。伴隨著重物墮地聲。女郎這才微微一笑。熄掉打火機。扔回桌上。繼續塗指甲油。
幾分鍾後。沙啞地男聲又從揚聲器中傳出:“我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功。可是我一定會盡力。求你相信我。”
“好吧。”
女郎地聲音忽然變得無比溫柔。笑吟吟道:“親愛地。事實上我非常體諒你地難處。五千支m16。一百萬子彈。一個月內運到。可以嗎?”
“可以。”
“太好了,傑克。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地。”
女郎輕飄飄扔出最後一句,隨後切斷了通信線路,對著鏡子嫣然一笑。然後,她拉開抽屜,把手中捏著的一瓶指甲油放了回去。又取出一個微型注射器,另一只手拿起標記為“5”的透明器皿,把注射器的針尖戳進器皿蓋上的一個圓孔,緩緩抽出少許暗紅色的液體。
五根玉蔥般的手指平放在桌面上,仿若玉石雕琢地藝術品,美得令人目眩。稍後,一滴淚珠大小的紅色液體緩緩滴下,正落在食指尖端地指甲蓋上,很快就風干了。
女郎緩緩從椅上站起。脫下白色工作服,露出一具曲致玲瓏的雪白**。薇薇傲立的雙峰上,套著一對狹長的粉色罩杯,接下來是沒有一絲贅肉的蛇腰,平坦光滑的小腹,股溝處系著一條狹長地黑色蕾絲褲,一叢芳草若隱若現。
她長久凝視著鏡中的自己,終於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折身走到屋角的衣架前。套上一條開叉到大腿根部的真絲旗袍。款款走出房門。
門前是一條燈火通明地長廊,卻見不到一個人影。也聽不到一絲聲息,只有“嗒嗒嗒”的高跟鞋著地聲回蕩在寂靜的空氣中。
不多時,她已來到一個僅有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間中,四周都是金屬牆壁,沒有任何擺設或裝飾,只有一個設在一面牆上的密碼盤。
她飛快地在那鍵盤上按下一串數字,從頭頂上方隱隱傳來一陣極輕微的金屬摩擦聲。同時,一大塊天花板緩緩移開,從豁口處降下一條金屬長梯,正好落在她腳下。然後,她褪去鞋子,赤著腳攀上梯子。
同一時刻,就在這間地下室正上方二十幾米處,躺在床上的周天星驀地睜開雙眼,眼神中射出一絲戲謔的味道,輕輕笑了起來:“看來人品好就是有艷福,什麼事都不做都會有美女主動送上門來投懷送抱,要是拂了人家的美意,又怎麼好意思呢?”接著重新合上雙眼,繼續裝睡。
這是行政長官官邸中地一間豪華臥房,門窗緊閉,房門卻並沒有上鎖。外間客廳裡還有他的兩個貼身隨從,兩個人輪班看護這個房間。也就是說,若是從這間臥房中出任何異常響動,隨時都可能會有人沖進來。
無聲無息地,一縷淡淡的甜香從衛生間的門縫中飄逸而出,漸漸彌漫了整個臥房。稍後,水蛇腰的女子款款走出。
她站在床前,靜靜凝視仰面平躺著的男人,眼神中滿是深刻的鄙夷和冷漠。她慢慢彎下腰,伸出右手向他臉頰上探去。接著,她整個人就僵住了。
沉睡中的男人忽然睜開雙眼,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卻只把目光停留在那對高聳地雙峰上。同時,一只賊手已經毫不客氣地探進旗袍地開叉部位,在渾圓的大腿上摩娑起來。
女郎出一聲幾不可聞地呻吟,就勢把上半身全壓到男人胸膛上。同時,兩片香甜的嬌唇也封住了對方的口。
所有的動作都在沉默中進行得很自然,仿佛演練過千百遍。
男人翻身把女人壓在身下,把頭深埋在她脖頸處。女人則出急促的喘息,把雙臂環在男人肩背處。同時,彈性有力的腰臀還在微微扭動著。
慢慢地,女人的右手逐漸上移,悄無聲息地搭上男人後頸處的某個部位。然而,就在她食指即將力之時,卻不知從哪裡伸來一條強勁有力的手臂,反把她的整條前臂壓在了床上。緊接著,五根手指間又插進了五根手指。把她的右手牢牢釘在床單上。
女郎的眼神中終於現出驚慌和恐懼,同時開始奮力掙扎,只是已經太遲了,因為男人並沒有打算完全脫下她地任何一件衣服,只是掀起旗袍下擺,一把將那條又薄又窄的蕾絲內褲扯到膝蓋部位,就急吼吼地提槍向芳草叢中扎去。
“不要急……等一下……”
女郎死死**大腿根部。開始做殊死頑抗,同時還試圖用言語阻緩男人野獸般的侵犯。
“小姐。不知道我們還需要等什麼呢?”
男人在她耳邊低笑著,同時極有紳士風度地停下了攻勢。
女郎稍覺放心,微喘著道:“我是說,你太性急了,這樣我不習慣。”
“好吧,那就換一種方式。”
話音方落。女郎尾椎骨末端的某個點上就感到微微一麻。同時,兩片嬌唇又被堵得嚴嚴實實,把一聲蕩氣回腸的**扼殺在前一秒。
終於,兩行屈辱的淚水滾滾而下。這一刻,水蛇腰的女子徹底絕望了。只不過被對方地手指輕輕一拂。她的雙腿就不受意志控制地完全張開了,緊接著,從下體某個部位傳來一陣尖銳地刺痛。
一小時後,床單上濡濕了一大灘,水蛇腰的女郎也癱軟成泥,但周天星的腰背還在沉默中聳動著,並不是因為他對身下的水蛇腰特別感興趣,只是要給她留下一個終生難忘的深刻記憶。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在**上徹底征服這個蛇蠍美女。他既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通過別地途徑征服這個女人。
當然,想要徹底征服一個人,光靠這一點還是不夠的。於是,在對方驚恐欲絕的眼神中,他握住女郎的右手食指,把指尖一寸寸移向她後頸,深深嵌入柔嫩滑膩的肌膚之中,劃開一道小血口。
“不要用那麼怨毒地眼神看著我,可以嗎?”
他笑得無比邪惡。輕描淡寫地解釋道:“你應該知道。不只是你們緬國人會玩蠱,這種小把戲不過是我們的老祖宗玩剩下的。用我們中國人的話說。這就叫班門弄斧。而且,你用的迷藥檔次也太低了,如果不是我另外加了點料,客廳裡的那兩位早就被驚動了。”
“魔鬼!”
這是他身下的女人唯一能用來形容他的詞語,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周天星現在已經不知死過多少次了,可惜目光畢竟不能真的殺人,所以他還在笑,笑得很欠扁,同時還不忘在她體內輕輕**兩下,令對方深切感受到加倍地屈辱和絕望。
“蠱”這玩意,其實一點都不神秘,本質上只是一種寄生蟲,之所以能用來下蠱害人,主要是因為其具有一種特性,相同原體的“蠱”之間可以產生某種微妙的聯系。簡而言之,就是可以先自行培養出某種“蠱”,然後把其中一部分植入受術者體內,從此以後,受術者就被這種蠱控制了。正如基恩之前在地下室中做的那樣,用打火機去燒炙裝“蠱”的器皿,即使中蠱者身處萬裡之外,也會被折騰得死去活來,甚至可以舉手間要了中蠱者的性命。而下蠱的唯一途徑是血液傳播,如同現在這一幕,基恩在指甲上預先塗了“蠱”,原本是打算用尖銳的指甲劃破周天星後頸處的下蠱**位,不料卻被洞悉先機地周天星反客為主,最後落得害人不成反害己,自己中了蠱。
“其實你是個很聰明地女人,唯一的錯誤只是選錯了對手,更不該主動惹我。”周天星繼續無情地打擊著她最後一道心理防線,淡淡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結束這段屈辱地生命,不過我還有一個更好的建議,你想聽嗎?”
緊接著,床板又劇烈震顫起來,又一次把女郎推上了欲仙欲死的巔峰,而周天星也長長吐出一口氣,一口氣放洩出體內蓄積已久的能量。
終於,基恩慢慢合上眼瞼,俏臉漸漸由紅轉白,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你……到底想要什麼?”
“當然是你了。”
周天星又露出那種神棍式的笑容,振振有詞地道:“我是一個非常寬容的人。不喜歡虐待小動物,對你的身體也沒太大興趣,今天的行為只是懲罰一下你這種無知式的無畏,不要以為在英國讀了幾年書,搞了兩個博士頭銜,就把自己當成了救世主,回來拯救你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同胞。坦率地說。你還不配。”
輕輕拍一下她死灰般地臉:“聽著,小丫頭。我要的東西很簡單,一條直通印度洋的出海口,也就是你的祖國。因為我的祖國需要一條可以繞過馬六甲海峽的航線,還需要一條可以直接在地緣上壓制印國的邊境線。當然,這件事辦起來並不容易,所以我很有耐心。我甚至有足夠地耐心為你父親擴充實力,讓他成為緬國之王,讓你的家族世世代代享受榮華富貴,繁榮昌盛。怎麼樣,是否可以考慮一下。當個緬奸?”
女郎地睫毛輕輕顫動著,現出無比痛苦的掙扎之色。驀地,她圓睜雙目,眼神中盡是無比倔強的決然之色,沙啞著嗓子道:“你殺了我吧。”
周天星眼神中次閃出一絲激賞,臉貼著臉凝視她片刻,慢慢把一只手伸到她咽喉上,淡淡道:“你放心,我們會把現場處理得很干淨。事後不會讓你的父親感到一絲為難,還有什麼遺言要交待麼?”
基恩淒然一笑,重新合上雙目,冷冷道:“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只想親手砍下你這個禽獸的頭,你根本不是人。”
周天星不屑地曬道:“拜托小姐,恐懼死亡並不是一件可恥地事,沒必要用這種方式來渲洩。我承認,我今天的所作所為的確不厚道。不但強暴了你的身體。而且蹂躪了你的精神,最重要地是。還對你下了蠱,讓你生不如死。可是,難道你的所作所為就比我更有人道主義精神嗎?難道我會平白無故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下這種毒手?所以,如果我是禽獸,你就是一頭愚蠢的母豬,帶著你那滿腦子自以為是下地獄去吧。”
說話的同時,他的五根手指已經慢慢掐緊了她的脖子,眼睜睜看著她眼珠突出,手腳亂蹬,喉腔中格格作響,目光中卻無一絲憐憫之色,有的只是譏嘲式的笑意。
不多時,身下地女人停止了掙扎,房間中變得死一般安靜。
周天星慢慢從那具濕津津的**上爬起,把床上的女人攔腰抱起,走進衛生間。
這是一個足有三十平米的巨型衛生間,中央是一個橢圓型蒸汽浴缸,牆角一大片地磚已經不見了,開著一個豁口。毫無懸念,之前基恩就是從那個豁口處偷偷溜上來的。
對於這座官邸中的所有機關,周天星早就用神念一一偵測過了。這座官邸的地下其實就是一座規模巨大的全鋼混結構工事,就算防御核爆也沒問題。由此可見,狡兔三窟的道理,並不是只有中國人才懂。
當然,周天星還沒傻到真把基恩弄死地地步,只是在對方即將斷氣前,使用了精神攻擊,令她暫時昏厥而已。
走進浴室後,他把暈厥中地基恩扔進浴缸,跑下去拿了那只標記為“5”的透明器皿,套在一個比煙盒略大地金屬密封盒裡,又跑回來妥善藏好,還不忘沖了個熱水澡,換上一套干淨睡衣,這才用涼水澆醒了基恩。
“怎麼樣,死過一次的感覺還不錯吧,要不要再試一次那種欲仙欲死的滋味?”
周天星蹲在浴缸邊,不懷好意地望著赤身**的女人。他其實並不喜歡這樣**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他只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更象一個魔鬼。雖然從來沒有一個正常人會喜歡魔鬼,但是沒有人不害怕魔鬼,這就夠了。
“你如果還想死,我並不介意成全你,只是我覺得這並不是一個很高明的做法。別傻了,小丫頭,拋棄那些不切實際的理想主義吧,這就是現實,現實的世界是,小國只能在大國博奕的夾縫中苦苦求存。國家也好,民族也罷,不過是一群血緣相近、擁有共同價值觀的人組成的群體,本質上和家族並沒有區別。沒有一個人不希望自己的家族興旺達,這就是愛國。話說回來,就我個人的觀點來講,我認為人類社會只會越來越走向文明和理性,總有一天,所有的地球人都會意識到,國家和民族是一個多麼無聊的概念,人類應該有更寬闊的胸襟和更偉大的理想,齊心協力地擺脫這顆小小的藍色行星。我們都是地球人,不是嗎?”
他深深歎了口氣,又不無感慨地道:“可是,那一天非常遙遠,你我有生之年都不可能看到,不過我還是想試著在這顆星球上改變一些東西,比方說那個老是自以為天下無敵的美國,我就看這幫自以為是的家伙很不爽,他們的確有領導世界的力量,但是他們沒有作為世界領袖的文化積澱,簡單地說,他們只是暴戶,而不是真正的貴族。”
他慢慢站起身,背負雙手,在寬大的衛生間裡踱著步子,似乎根本沒有在意對方有沒有聽他講話,只是自顧自地陳述自己的觀點:“作為一個中國人,我感到無比自豪,因為在歷史上,無論我們的民族多麼強大,也從來不去欺凌弱小,因為我們的祖先知道,海納百川,有容乃大。這就是烙印在我炎黃子孫血脈中的民族之魂,所以,我們可以包容五十六個民族共同繁榮,共同進步,這在人類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也只有真正的貴族才能擁有如此胸懷和氣度。”
他停下腳步,一眨不眨地望著浴缸中的女人,淡淡道:“在我的祖國,占總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漢人,所享受的權利反而沒有少數民族多,就在我臨來貴國的前幾天,還親眼見證過,上千少數民族暴民聚眾圍攻我政府機關,但是我們的軍人只能使用盾牌和自己的身體,作最低限度的抵抗。因為他們知道,為了祖國的長治久安,我們這一代漢人,甚至是今後十幾代、幾十代,都必須為此作出犧牲。只有我們作出了犧牲,才有可能最終實現五十六個民族的大融合,這才是真正的海納百川、有容乃大,而那些整天把人權、民主和自由掛在嘴上的暴戶們,他們又為這個世界做過什麼呢?”
說到這裡,他情不自禁地激動起來,連眼眶都不知不覺紅了,略帶哽咽地道:“坦白說,如果不是今天面對著你,我也從來沒有想過這麼深遠的問題,事實上我一開始只是想說服你,但是我忽然現,我們的民族真的很偉大,如果你不明白這一點,只能說明你不了解中國。”
“我了解。”
浴缸中的女人忽然開口了,她目光復雜地望著激動得面頰微微潮紅的年青人,用一種異常冷靜的口吻道:“你是個流氓,當然,你也是個貴族。你剛才所說的一切,我也十分認同,事實上我也有四分之一的漢人血統。但是,理論和現實畢竟是有差異的。國家和民族是最偉大的信念,也是最狹隘的精神枷鎖,全世界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不可能站到歷史的高度去審視這個問題,去反省歷史的過錯,展望人類的未來。所以,世界充滿著戰爭和動蕩,因為歷史並不能當飯吃,人們真正關心的還是自己,還有萬惡的民族榮譽。”
她緩緩從浴缸中站起,直視著男人,淡淡道:“我想,我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不管你的觀點是否正確,我只能服從你的意志,出賣我的祖國,因為我真的不想再死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