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秘密,我知道就算自己給王兆龍栽贓的事情暴露,也不會因為「洛陽城」的事情成為全國通緝的大盜了。
為何?帳冊上最後一頁記述了兩個月前陳知府的參與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加入了鎮邊將軍王啟聖的陣營。若是僅僅加入陣營本身並沒有什麼,畢竟中國歷史上的群臣總是會分成幾撥。可是關鍵在於這個王啟聖目前有密謀造反的嫌疑,這一點可不是帳冊上寫明的,而是我通過「萬事通」獲得的。
事實上,其實沒有最後一件事情,光是前面陳知府的所作所為,這位知府大人今後見了我一定恭恭敬敬的,不敢有絲毫的放肆,因為這一本帳冊上的內容實在夠陳知府死個千百次了。
知道了帳冊上的內容,我也不急著趕路了,反而是選擇了「洛陽城」外的一個的村莊的客棧住了下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我前往了「開封城」,在進城的時候特別注意了一下,發現「開封城」的城衛軍並沒有什麼嚴格地搜查進出人員的舉動,這讓我最後的一絲擔心放了下來。
用碎銀交付了入城稅之後,我在錢莊存下了數十萬兩銀子,然後又將其轉進了銀行卡,做完這一切,我來到了這裡的「萬事通客棧」。
出示了自己的黃金貴賓卡之後,我詢問了「王兆龍」的活動地點,得到了這個傢伙目前正在「河南郡」西北方的「青河郡」活動,原因嘛,在那裡又出現了一門著名的武功——小無相神功。
「小無相神功」的威力,只要看過《天龍八部》的人就知道,它是「逍遙派」幾大內功之一,鳩摩智將其模擬別派內力的特點發揮得淋漓盡致,讓當時的少林險些出了大醜。
武功是一個籠統的說法,總地來說包括內功和武技。關於內功和武技哪一個重要的爭論武林中由來已久,最著名的就數原本幾大門派之一的「華山派」分裂成劍宗和氣宗兩派,使得原本聲名赫赫的華山派淪為「五嶽劍派」之一。
但是練武之人誰都知道,內功和武技都十分重要,特別是那些高級的內功和武技。所以,當一個天山腳下的樵夫上山砍柴意外發現這「小無相神功」之後,江湖人紛紛前往天山所在的「青河郡」,比之之前「六脈神劍」三幅圖譜的失竊更加地轟動。
原因何在?「六脈神劍」的一部分雖然遺落在江湖中,但那畢竟是有主之物,在「雲南郡」範圍之內想要定下心來修煉「六脈神劍」的可能性很小,甚至連能否保住性命都是一個問題。
可是這「小無相神功」卻是不同了。它乃是無主之物,當年名揚天下的「逍遙派」早就煙消雲散了,沒有半個傳人。爭奪「小無相神功」乃是正大光明,更何況這裡面沒有官府勢力的插手。對於江湖人的這種自相殘殺,朝廷高興都來不及呢,哪會阻止!?
不過這樣重要的消息,怎麼我一點都沒有聽見風聲?至少昨天和蘇良聯繫的時候,他可沒有說起這件事情。我將這個疑惑問了出來。
客棧的掌櫃回答道:「火眼,這件事情是昨晚才傳出來的,因此你不知道也不奇怪。」
原來如此,看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還真是多呢。雖然對奪取「小無相神功」的興趣並不大,可是若是能夠借助這一次機會將那個討厭的王兆龍徹底地消滅在「青河郡」,那就最好不過了。
打定主意之後,剛剛來到「開封城」的我往回趕,目標直指西北的「青河郡」。這一趕就是四天的時間。
當我來到天山腳下的「金沙城」的時候,我已經再次在左臂以及任督兩脈附近各自構造了一個微型丹田。眾所周知,任督兩脈乃是真氣循環中最為重要的兩個關隘,沒有打通的任督兩脈就像是淤塞的河流,河水的流量和速度大為降低。若是一旦打通,那麼原本的娟娟溪流就可以變成奔騰的大河,真氣運行周天的速度將會加快不知道多少倍,更可以完成一個完整的周天運行,而不是以前的一半多一點。
完整周天的構成,將會使得真氣不斷地循環往復,真氣將會源源不絕地產生,基本上不會有匱乏的可能。這就是為什麼練武之人這麼渴望打通任督兩脈的原因了。而任督兩脈也被稱作「天地之橋」,亦指溝通天地循環的關鍵所在。
當我想要打通任督兩脈所需要的內力數量以及強度都是驚人的,一般除非是修煉一甲子的煉氣士才具有這種可能。可是凡是修煉了一甲子內功的人,差不多也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所以,武林中任督兩脈打通的人屈指可數,每一個都是聲名赫赫的人物。
我當然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打通任督兩脈,但是卻可以借助其附近的兩個微型丹田聚集很多的真氣,然後持續地保持真氣那種通過任督兩脈的動作,雖然短時間內看不出什麼成績,可是一旦時間長了,那麼我就可以加快真氣通過任督兩脈的速度,更可以少少地清除一些「淤塞」,擴大真氣流通的渠道。雖然我的實力並不會因此而增強多少,可是從長遠來說好處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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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意地走入一家酒樓,叫了一些酒菜開始自飲自酌起來,耳朵卻是留意周圍的交談聲。酒樓歷來是收集情報的好地方,就在我坐下不久大廳角落裡的一桌客人就提供了有用的信息。
「唉,王大哥,聽說了嗎?」一個十分猥瑣的聲音道。
「聽說什麼?」一個憨厚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絲的好奇。
「很能是什麼?」猥瑣的聲音神秘兮兮地道:「聽說啊,就在剛才,那本《小無相神功》又轉手了。你猜這一次是誰拿到了秘笈?」
「天山派?」憨厚聲音不太肯定地道。
「怎麼可能?」猥瑣聲音故作驚奇地道:「王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山派』的那些傢伙驕傲得要命,一直稱他們天山派的『雪凌神功』乃是西北地界第一,怎麼好意思搶這《小無相神功》。就算要搶,也是暗中下黑手,絕對不可能這麼快就動手的。」
「那…我猜不出來。」憨厚的「王大哥」無奈地道。
「告訴你啊——」猥瑣聲音向四周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然後湊近「王大哥」輕聲道:「剛才巡城的王捕快在護城河裡發現了兩具屍體就是昨兒個拿到了秘笈的『江南雙鶴』,他們身上的傷口乃是劍傷,而且是祁連山綠林道聲名赫赫的『快劍』余飛那把鋸齒劍特有的傷口。」
「也就是說余飛得到了《小無相神功》?」那個「王大哥」輕輕驚呼道。
「不一定。」猥瑣聲音一副軍師模樣,摸了摸頷下的山羊鬍,得意地道:「快劍余飛武功固然不錯,可是最多也就是和『江南雙鶴』兩人相當罷了,絕對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殺了兩人。最為關鍵的一點,嘿嘿,小弟在前些天可是看到有人同樣拿著一把鋸齒劍來著。」
這話一出,整個酒樓安靜下來。大部分的酒客緊緊地盯著還得意無比的「猥瑣聲音」,嚇得感受到周圍環境異常的「猥瑣聲音」不由地臉色發白,原本的得意馬上被後悔以及恐懼所佔據。
就這麼沉寂了幾秒鐘的功夫,就在「猥瑣聲音」和他口中的「王大哥」旁邊的五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大漢中的一個沖「猥瑣聲音」喊道:「該死的『賊偷』,怎麼停了?難道你想嘗嘗大爺的鐵拳不成?」
「呵呵,在下哪敢?在下被五位大爺的氣勢所懾,一時之間口拙罷了。其實那個那鋸齒劍的人各位武林通道應該也認識才對,他就是點蒼派的畢雲東畢少俠……」
還不等那個「賊偷」說完,酒樓上就少了一半人。這些江湖客離開的時候,紛紛丟下一錠元寶,或大或小,最少也是五兩一錠的小元寶。當然也有幾個客人因為急切地想要搶到《小無相神功》而忘了付錢的。不過店家對此並不在意,畢竟有其他的客人幫其墊著。
看著那個掌櫃和夥計手腳麻利地分工合作,一個收銀子,一個收拾桌子上的酒菜,一會兒就空出來十幾隻桌子來。不過還有些沒有走的人,卻是將目光繼續停留在「賊偷」的身上。
「那個畢少俠嘛,武功雖然不錯,當然同樣不可能殺死『江南雙鶴』,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另外一位鋸齒劍的擁有者了。」
「賊偷」並沒有將鋸齒劍的主人說出來,可是大家卻是並沒有什麼抱怨,而是一個個紛紛離開了酒樓。不過相比起之前那些江湖客的豪爽,這些人從容得多,該付多少就是多少,讓那個掌櫃大為遺憾,看著那些離開的客人惋惜不已。
看到就這麼一會兒酒店中差不多就走了一個乾淨,我心中微微歎息,凡是這樣的秘笈、寶物之爭,絕對不是先下手為強,只有笑到最後才是真正的勝利。那個什麼「江南雙鶴」已經是很好的例子了,可還是有人生怕急了似的拍馬趕去,這也就是白白送死罷了。不過要不是這些人,恐怕第一個得到秘笈的人就可以安然離開了。所以說是非對錯還真是難以說清楚。
相比起眾人對《小無相神功》的渴望,我對那個鋸齒劍的主人十分好奇,因為照剛才的情況,這個人應該十分有名才對,不然也不會沒有人詢問他的名字了。
另外,我也有意打聽一下王兆龍的消息,所以在給自己斟滿酒之後,站起身來到那個「賊偷」的桌旁,舉杯道:「這位大哥,在下江海洋,乃是一武林末進,剛才聽聞大哥的言論,很佩服大哥的見聞廣博,想向大哥請教一些事情,不知道可否?」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快請坐,小二給我們搭一下桌子。」小二應聲把兩隻桌子合在了一起,我坐在「賊偷」和那個「王大哥」的對面。
相互之間簡單地介紹一番,我知道了兩人的名字:丁明和王卓。一個是西北武林小有名氣的神偷,匪號「賊偷」;一個則是西北武林根深蒂固的武林世家王家的二公子,武功卻只有二流偏上的水準。兩人在兩年前認識,然後一直相伴行走江湖,因為《小無相神功》的事情前兩天才剛剛從其它地方趕回來的。
「江海洋,好名字,江兄弟的名字中處處帶水,看來應該五行缺水嘍?」賊偷丁明捻著頷下的山羊鬍搖頭晃腦地道。
「咦?原來丁大哥對這種玄學也有所研究啊。算命先生確實是如此說的,不過小弟可是看不出自己那裡缺水。」這是實話,當初也不知道算命先生怎麼算的,居然是缺水。要知道我家在大海邊上,離水這麼近還會缺水嗎?不能夠理解。
「研究也說不上,不過江兄弟應該知道我們這一行經常要接觸機關之類的。在機關中首推諸葛世家的『八卦陣』,所以對此略有涉獵罷了。不過很可惜,一直以來丁某都沒有機會見識傳說中的神奇陣勢,徒呼奈何!」
看對方很感歎的樣子,我趕緊轉移話題,問道:「丁大哥,之前你說的鋸齒劍……」
「哦,江兄弟是說這個啊。其實很簡單,江湖中使用鋸齒劍這種奇兵的人不多,而出現在天山腳下的也只有三個人罷了。一個就是『快劍』余飛,一個是昨天才來到『金沙城』的點蒼派畢雲東,最後一個則是赫連家族的赫連鐵樹。但是單論武功,只有赫連鐵樹最有可能,不過呢,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又怎麼說得清楚呢!若是只有刀劍才能夠殺人的話,這個世界就平靜多了。」
聽了這話,我微微點頭,心想確實沒錯。就像陰謀詭計,可以殺人於無形,而且威力巨大。單單憑借傷口乃是鋸齒劍造成的,根本無法確認兇手的身份。
若是我的話,肯定也會在殺死敵人之後作些手腳然後將別人的注意力引開去,自己則是帶著秘笈遠遠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