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萬事通」設立在「洛陽城」的分部,我知道了胡浩以及陳立均兩人各自回到家中之後的大概事情。
城中的醫師都被兩家招了過去,很明顯兩方面的人馬並不想將希望完全放在我的解藥身上。兩方面的人馬都是「洛陽城」一霸,因為心憂自己兒子的性命行動過激,當然免不了讓「洛陽城」一番雞飛狗跳。
結果當然是很明顯的,我根據《天下暗器總匯amp;#8226;毒藥篇》配置出來的慢性毒藥當然不是這麼容易解除的。事實上,根據《毒藥篇》上的描寫,這種叫做「七日倒」的慢性毒藥,要經過三天才開始發作,前三天乃是潛伏期,在這三天中人體和正常人沒有任何的區別,就算是再厲害的醫生也不可能在潛伏期內找出它的蹤跡。
所以,「洛陽城」中所有的大夫都給出了「令公子沒有得病」的診斷。可是胡浩和陳立均明明吃下了我的毒藥,當然不會天真地認為這樣就沒事了。於是一個個平時被稱為「神醫」、「聖手」的醫師們,全都被趕出了胡、陳兩府。我想要不是時間上來不及,恐怕他們肯定會從「洛陽城」以外的地區尋找醫師。
看完「萬事通」的一個「情報收集員」交給我的紙條,我微微一笑,心想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不信邪的傢伙存在。已經警告他們不要在暗中耍小動作了,可是兩家人不約而同地進行了相關的佈置,還真是讓我無言。或許,我應該給兩家一個大教訓才對。
前往錢莊,將自己近日來的收穫連同原本在帳戶上所有的銀兩全部轉到現實中的銀行帳戶上,我輕輕鬆了一口氣。一切的手尾都處理好了,現在就算是成為「炎黃帝國」的通緝犯我也不在乎了。而且似乎,我算是喜歡上了這種「大盜」的生活。
勒索這些為富不仁、為惡一方的傢伙,在無窮的追殺中不斷地鍛煉自己的實力,這才是最快捷的修煉之道,這就是黃大師所謂的「以戰養戰」了。既然目前我已經有了別人所沒有的良好條件,那麼根本就不必像一般的玩家那樣走那條拜師然後慢慢修煉武功的道路,因為那不但太漫長,更沒有半點的激情。
另外,王兆龍這個敵人的存在和「三脈神劍」的獲得,都使得我失去了那種按照正途提升自己實力的資格。之前的那一個多月的逃亡生活已經很是清楚地說明了這個問題。
走出錢莊,我注意到大街上有幾個行人看到我出來臉色出現了明顯的變化。心中微微一動,我想到了這些人可能是那個「洛陽幫」的成員,因為他們身上有著一股濃重的混混氣息。看來這個「洛陽幫」還真像情報上所說的那樣,在「洛陽城」有著很大的勢力,就這麼一會兒時間就找到了我的蹤跡。
我向著其中的一個人大有深意地笑了笑,然後緩緩地走向對方,在對方以及他四周的同伴的緊張中,我站到了他的面前,然後在對方不由自主吞嚥口水的時候道:「這位兄台,在下想向你打聽一件事情。」
「什、什麼事情?」這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聲音顫抖著回問,同時眼珠卻是不斷地向左右兩方移動,一副想要向自己的兄弟尋求幫助的模樣。
「哦,是這樣的。在下想要配製一種丹藥,可是手上缺了幾味重要的藥材。因此想請問兄台一聲,這『洛陽城』內最大的藥鋪是哪間?怎麼走法?」
聽到我的話,中年漢子微微一愣,然後心中一動,心情振奮地道:「這『洛陽城』最大的藥鋪當屬『同仁堂』,它的總店設在燕京城。至於怎麼走,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若是這位公子不趕的話,在下倒是可以帶路。」
「我倒是不急,只要在中午之前買到藥材就可以了,因為我要在傍晚之前將藥物配置出來,兩個時辰已經足夠了。」微微一頓,道:「既然兄台願意帶路,那麼這點小小的意思還請兄台收下。」說著,我從袖中取出一塊碎銀,估計有個那麼兩錢左右。
看到碎銀,中年男子臉上一喜,手已經抓住碎銀,但是嘴上卻客氣地推托道:「這怎麼好意思?帶路而已,反正在下也要往那裡去的。」
「就這麼說定了,兄台我們上路吧。」我一搖手中的折扇道。
「好咧,公子請隨在下來。」說著中年男子當先一步,領著我向「同仁堂」走去。
「同仁堂」離錢莊不遠,也就是十分鐘的路程罷了,這還是我們慢走的時間。就像中年男子王貴所介紹的那樣,這「同仁堂」確實稱得上「洛陽城」第一的藥鋪,規模十分之大,光是前堂的佔地就超過了兩百平米。而客人也是絡繹不絕,甚至於還需要使用排隊的方式來買藥。
王貴幫我領取一個木牌,然後又幫我排隊,一副遵紀守法的模樣。不過在我眼角餘光卻是瞟到在領取木牌的時候向那名負責出示了一塊黃銅令牌,估計就是情報中「洛陽幫」幫眾所具有的令牌了。
憑著「洛陽幫」的面子,王貴得到了一個十分靠前的號碼,我坐下還不到兩分鐘就輪到我們了。從休息區那裡緩緩地來到櫃檯前,我一一將自己所需要的藥物說出來。其中一半是我配置《毒藥篇》上的若干毒藥所需要的一部分材料,另外一半則是完全專揀貴的要,像什麼百年人參、何首烏,又或者靈芝之類的,總之將我所知道的貴重藥材報了一遍,而且所需要的量十分之大。
在王貴和「同仁堂」掌櫃的目瞪口呆中,我悠哉悠哉地扇著折扇,隨意地問掌櫃道:「掌櫃的,這些藥材加起來一共要多少銀子?我一次性購買這麼多,相信掌櫃應該會給我一個優惠價格吧?」
「這個當然。」從驚愕中清醒過來的掌櫃興奮地道:「想不到公子需要的量這麼大,所以小號還需要從倉庫中運來。還請公子到後堂等候喝一杯清茶,不會花公子很多時間的。至於這個價格,我們也可以慢慢談。」
轉移陣地,我們來到了「同仁堂」的後堂一間裝修得十分有書香氣的客廳中,清茶上來了,不過我並沒有喝,因為我怕茶中被人下毒,畢竟有一個「洛陽幫」的傢伙在身邊,誰知道「洛陽幫」的其他人是不是早就佈置在這裡了。
掌櫃拿著算盤給我辟里啪啦一陣計算,然後將最後的價格計算出來:「公子,您購買的藥材的零售價加起來總共是五萬三千四百六十二兩銀子零七百六十三文錢。因為公子買的量實在很多,老朽斗膽作主給公子最優惠的價格,四萬兩白銀,公子以為如何?」
一下子去掉一萬三千多兩白銀,這個優惠確實很不錯,超過25%了。若是在正常的情況下,我當然會當場拍板決定買下這些藥材。可是我今天的目的不是如此,而是「洛陽幫」,所以聽到這個價格,我微微搖頭,道:「掌櫃所給的這個價格確實十分優惠,不過據本公子所知,貴號的成本最多也就是五成左右罷了。所以這個價格嘛,還是有些高了。」
聽了我的話,掌櫃臉色微微一變,瞬間恢復正常,道:「如此,公子認為多少才滿意呢?」
我「唰」地一下合攏折扇,然後道伸出了一隻手。
看到我的動作,掌櫃和王貴滿臉的疑惑,因為一隻手五根手指當然是以「五」字開頭的。之前我嫌四萬兩都貴,當然不可能反過來加價到五萬兩。那麼我的手勢代表多少?不會是五千吧?
這個價格當然不可能,因為賠本買賣沒有人願意做的。而且我之前也說了「同仁堂」的成本在五成左右,怎麼可能說出五千兩這個價格呢。
在兩人疑惑的眼神中,我緩緩道:「本公子首付五千兩,其餘的銀子等到今天晚間收帳回來之後再進行結算可好?」
「原來如此。」掌櫃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老朽肯定為公子將藥材全部留存著。只不過公子不用作首付的,因為公子這一筆大買賣,我們『同仁堂』求之不得,哪會反悔呢。」
「不不不,掌櫃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緩緩地道:「首付之後,本公子就需要用這些藥材配置藥物,否則這銀兩就恐怕無法收回來了。」
「公子說的是賒帳?」掌櫃的臉色變得很是陰沉。
「不錯,就是這個意思。不過掌櫃不用擔心本公子會耍賴,因為欠錢的一方乃是當今『洛陽城』知府大人。相信以知府大人的聲名,應該不會做出欠錢不還的事情。」
「這絕對不行,因為本號從來沒有賒帳的先例。若是公子實在無法拿出銀兩來,那麼還是先等公子收回知府大人的欠款再行購買好了。」
「真的不行?」我一副不死心的樣子。
「確實不行。」掌櫃向我微微一禮,道:「老朽乃是『同仁堂』的掌櫃,不是主人,沒有權力賒出這麼大批貴重的藥材。還請公子見諒。」
「那真是太遺憾了。唉,或許有兩條人命因為掌櫃這一念之私而失去呢。」我搖搖頭,作勢起身道:「既然如此,告辭!」
說著,我不理王貴一副焦急的樣子,當先離開了「同仁堂」,而想當然地,那個王貴並沒有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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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之後,「萬事通客棧」。
十多車的藥材送到了我所在的房間,至於是那個「洛陽幫」幫主的手筆,又或者是他和那位知府大人的共同手筆,我是不關心的。
十幾隻大箱子在送入我的房間之後,我強忍著不發出笑聲,一一將這些箱子裝入「乾坤袋」,然後裝模作樣地來到院子中,將事先挑選出來的一些藥材連同我之前就收集的藥材一起放入我讓「萬事通客棧」辦事人員購買來的藥爐煉藥。
我的煉藥術並不怎麼樣,不過我所選擇的藥物都是那種十分簡單的類型,只要嚴格按照《毒藥篇》中的步驟煉製就行了。不到一個小時,我就煉成了一爐毒藥,並且將之製成了粉末,並且收集在瓷瓶中。
看看時間還早,我又煉製了一些塗抹在鋼針上的毒液,然後就當著那些暗中監視人員的面給鋼針淬毒,嚇得暗中的那些監視人員心驚膽戰的。
等我完成了這一切,已經到了晚飯時分。
草草解決了晚飯,我來到大街上並且混入了人群,最後擺脫了身後的那些尾巴。確定身後沒有跟屁蟲之後,我按照地圖來到了知府大人家的後院,尋找一個地方進入了其中。
就像我所猜測的那樣,知府大人家中並沒有多少的護院,大部分人已經被知府大人派到了那棵送子樹那裡,準備事後對付拿到銀兩的我。可是他們萬萬想不到我會將目標放在了他們的家中。
「洛陽幫」我是不敢去的,畢竟就算他們幫中的高手全部到了那裡,可是作為一個幫派絕對不可能將所有的力量派出去的,所以想要在「洛陽幫」那裡得到收穫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還有可能陷入重重包圍中。特別是江湖人一般都喜歡在自己的地盤設置一些機關什麼的,我可不想陷入其中。
但是知府的家中卻是完全不同了。原本的護院就不會太多,而現今被派出去大半之後,剩下的那些力量在我眼中根本不夠瞧的。
因此,我很容易地進入了知府大人的家中,並且很快找到了那位知府大人的書房,並且將裡面的東西劫掠一空。當然找到的暗格中的東西,也全部進入了我的「乾坤袋」。只有府庫,因為有重兵把守,我沒有下手,因此當我離開陳府的時候根本沒有人知道有人已經將知府大人的府邸給狠狠地劫掠了一番。
帶著N多的收穫,我踏上了前往城外「送子樹」的道路,在那裡我見識到了隱藏在暗中的近千的人馬,其中大部分都是「洛陽城」的城衛軍。很明顯,那位陳知府和胡幫主並不想我就這麼離開。
觀察完地形的我,從暗中走了出來,來到「送子樹」下朝兩位臉色差勁之極的公子哥道:「兩位真乃信人,居然沒有帶一個隨從。卻不知這些箱子又如何搬到這裡的?」
「這個,哈哈……」陳立均打了一個哈哈道:「箱子乃是兄弟府上的家丁運送過來的,不過之後他們就離開了,畢竟以我們兩個人是無法運送這麼多的銀兩的。」
我看了一眼地上擺得整整齊齊的二十隻左右的大箱子,微微點頭道:「確實如此。不過兩位公子確定這個數目沒有錯誤嗎?」
「兩萬兩千兩黃金,合計二十二萬白銀,全部都是真金白銀。」陳立均拍著胸脯保證道。不過「真金白銀」也意味著我根本無法帶走這巨額銀兩。這恐怕也就是對方這麼乾脆地將銀兩運送到這裡的原因了。
「哦?是嗎?」我深深看了兩人一眼,然後在對方心虛的時候開口道:「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如果兩位公子在這些箱子裡面動些手腳,損失的可是在下。在下檢驗一下數目應該可以吧?」
發現我並沒有在「真金白銀」這個問題上打轉,兩人明顯鬆了一口氣,然後道:「當然,當然,這是應該的,大爺請便。」
「如此,我就不客氣了。」說完,我走近一隻箱子,然後打開,看到的是滿眼的銀光,10×20的十兩一錠銀子的碼得整整齊齊,看箱子的高度差不多可以裝5層,如此就有10000兩白銀。
我裝作清點數目的樣子,不斷地將銀錠裝入「乾坤袋」,好一會兒才道:「整一萬兩白銀。」說完,我合上箱蓋,然後又在兩人的注視下向著第二隻箱子走去。
如此,我花了近一個小時將所有的箱子查看完畢,然後拍拍手道:「兩位確實信人,如此我就相信兩位是真心實意地想要換取解藥了。既然確定了銀兩沒有錯誤,那麼我就可以回去取解藥了。」
「什麼?你說解藥不在身邊?」胡浩不由驚叫道。
「怎麼?很奇怪嗎?誰能夠肯定兩位公子會不會耍詐?畢竟我是一個人獨自前來,若是兩位擺下埋伏,那不就是大家都沒有活路?現在既然確定了兩位確實真心實意,當然也會將真正的解藥拿過來了。還是說,兩位真地擺下了埋伏?」說著,我警覺地向周圍看了一眼,一副擔心的樣子,右臂更是舉了起來,一副拚命的架勢。
「沒有,沒有,我們怎麼會這麼做呢!?」陳立均馬上再臉上堆起了笑容,道:「大爺,既然如此,那麼還請您趕快將解藥取來,也好早點為我倆解毒。」
拍拍手,道:「如此,我就走了,記住不要派人跟著我,不然大家一拍兩散。我去去就回,最多半個時辰……」
我不緊不慢地走出包圍圈,然後又快步離開了那個包圍圈,在那些埋伏的人手看不到身影的地方,馬上繞路向著反方向飛快地前進,在那裡有著一批「萬事通」幫我準備好的快馬,馬蹄聲綁了厚厚的布片,保證將馬蹄聲降低到兩百米之外完全無法聽到的程度。
騎上這匹快馬,我就飛快地向著「洛陽城」東方的「開封城」跑去,按照路程,我可以在上午八九點時分到達城中,然後就可以馬上將手中的二十二萬兩銀子存入錢莊,進而轉到銀行卡上。相信那位陳知府不會想到我會前往反方向的「開封城」,就算是知道了,在最開始的時候也會根據「萬事通客棧」客人登記簿上那個「王兆龍」的名字,對我的仇敵「王兆龍」進行通緝。
要知道入住客棧,必定要出示「路引」,由客棧的掌櫃根據路引登記造冊。我所使用的當然是假的路引,而且有「萬事通客棧」掌櫃也就是「萬事通」洛陽分部的負責人作證,王兆龍這個搶掠「洛陽城」的罪名恐怕就要坐定了。「萬事通」之所以這麼幫我除了我身為「萬事通」的唯一黃金級貴賓之外,還因為上一次王兆龍將禍水引向「海洋房產」不但讓我的產業遭受了一定的損失,更讓在「海洋商業中心」的「萬事通」受到了巨大的損失。
畢竟民間組織販賣情報,在朝廷來說是不能容許的,即便表面上掛著其他的牌子。因此,相對於「海洋房產」差點被勒令停止營業,「萬事通資訊」幾乎受到查禁。為了擺平這件事情,「萬事通」前前後後花了近十萬兩銀子。這口氣當然嚥不下了,於是當我將栽贓嫁禍的計劃說出來之後,「萬事通」的幾位負責人馬上通過了,並且要求「洛陽城」分部全力配合我的計劃。
要是沒有意外的話,「王兆龍」這三個字將傳遍整個「洛陽城」,然後再借由「河南郡」郡守府散播到整個「河南郡」,甚至於擴展到整個「炎黃帝國」。畢竟從朝廷官員手中奪走22萬的白銀,可不是什麼小罪名。
離開「洛陽城」範圍很遠之後,我才大聲地笑出聲來,現在這些愚蠢的傢伙還有可能靜靜地等待那裡呢。真不知道他們最後會等多久的時間。
心情愉快下,我開始翻看之前從那位知府大人的書房的暗格中得到的一些物件來。一隻巴掌大的玉質臥獅,即便不是專業人士的我也知道價值不菲,身體的那種玲瓏剔透,特別是雙眼的那種天然的殷紅,起碼值個十萬八萬;另外一疊銀票數量雖多,卻沒有太大的用處,因為這種銀票並不是相當於貨幣的那種,而是相當於存折的那種,需要印鑒或者當事人自己領取才能生效的那種。這些銀票加起來近百萬,看來知府這個職位還是油水多得要命。
仔細地從二十多張銀票中找出唯一的一張價值一萬兩的通用銀票,我將其他的銀票全部撕成了碎片。
而在看向第三件事物也就是最後一件東西的時候,我卻是愣住了,因為它是一本帳冊,一本記錄著這位知府大人數十年為官時間內的一切骯髒事情。特別是在最後一頁,我更是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