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番心與心的交流,我和桃語之間的關係邁進了很大的一步。
因此接下來的時間中,我們真正放開身心玩了一次,特別是第一次出海的桃語,更是歡聲笑語不斷,活像一個海上的精靈。在自己享受那一份快樂的同時,也將我感染了。
當我們踏著夕陽的餘光回到「張家村」的時候,理所當然地接受了愛護桃語的師父和老爸的批判。雖然桃語已經坦誠地告訴兩人這一次出海是她的執意要求,可是兩個老傢伙卻是無一例外地將我當作了出氣筒。
若是僅僅他們中的一個我還可以糊弄過去,可是兩個長輩聯手,我所能做的也就是低頭垂眉,靜靜地接受兩人的審判,唯唯諾諾而已。
而桃語,看到我的窘樣卻是「嘻嘻」笑個不停。我有心瞪她一眼,哪知道剛抬頭就看到兩位老人家的橫眉冷對,立馬擺出孫子樣。我招誰惹誰了?!苦啊……
好容易審判大會結束了。桃語被師父帶了回去,因為基於「男女授受不輕」的理由,自從我搬回木樓之後,桃語就回到了醫館和我們的師娘一起居住。至於師父嘛,只能和我們一起住在一起,跟師娘分居兩地。我甚至想,或許正是慾求不滿的原因,使得師父這些天對我的態度愈加地惡劣。
不過好像有點不對啊!什麼時候出來「男女授受不輕」這種說法了?怎麼以前不見師父說過?而且「男女授受不輕」的範圍有這麼寬嗎?
唉,不管怎麼樣,木樓中只剩下三個大男人。師父,來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後,就關上了房門,將自己掩藏在房間中。
而我和老爸則是來到了樓上。老爸的態度有點奇怪,只見他小心翼翼地向門外看了幾眼,好像在確定有沒有人一般。
然後他神秘兮兮地回到我的身邊,賊兮兮地問道:「兒子,你和桃語發展得怎麼樣了?」
「什麼發展得怎麼樣了?」我不由地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道:「我們之間可是純潔的友誼關係,不要亂講。」
「純潔的——友誼關係?」老爸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兒子,當年我和你媽就是純潔的友誼關係。我明白的!」
頓了一頓,老爸繼續道:「桃語可是一個好姑娘,現在這世上像她這樣純真可愛的女孩子已經很少了。而且,她也不嫌棄你眼睛看不見東西——」
「哈!老爸,這件事情我還沒有跟你算帳呢。」我怒道:「你怎麼隨隨便便把兒子的事情告訴別人?你倒是給我說說清楚!」
「唉,兒子,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嘛!」老爸絲毫不為我的攻勢所動,感慨地道:「你媽去世得早,老爸把你拉扯大,不容易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天有26了吧?」
得!在老爸的親情攻勢下,我只能選擇投降,有點無力地點點頭。
「26了啊!」老爸歎了一口氣,道:「別人在這個年紀已經有小孩子了,哪像你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女朋友。」
「我有過女朋友的!」我小聲地辯解道。
「去,你那也叫女朋友。」老爸一副不屑的樣子道:「在大學了交往了不到三個月,只認錢不認人,這樣的人,能叫女朋友?估計,結婚之後,就捲了你的錢跑了。還好,你那時候因為比賽和她接觸得少,否則真不知道出現什麼樣的情況。」
聽著老爸的訓斥,我無言以對。就像老爸所說的那樣,自己在大學裡交的那個女朋友還真不是一個東西。當初,我在校足球隊乃是主力守門員,更已經被申花二線看中了,前途不可限量。
在那個時候,明瑤是拉拉隊的領隊。兩人都是足球隊中的明星,經過一次聯誼活動之後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只不過之後因為中國大學生足球聯賽的原因,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少了起來,而她在此期間搭上了一個富豪子弟。
……
這實在是俗得再也不能再俗的經典劇目,可是呢,當時我畢竟還年輕,心態難以及時調整,差點就給球隊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不過還好,那時候一個人出現了。
他就是——我面前的老爸。
老爸用一連串我根本聽不清楚的話,將我罵得頭暈暈的,最後總結性地說了一句:「大丈夫何患無妻!?」
現在我回想起來,都有點迷迷糊糊。不過最後的結果,卻是我大發神威,不但將數個必進之球給撲住了,更有一次大膽出擊,依靠自己的速度從對方一名前鋒的腳下奪下足球,然後一個大腳傳到了我方前鋒面前。
那名前鋒沒有任何的猶豫,在對方守門員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個大腳抽射,攻進了那場比賽的關鍵性一球。正是因為這場比賽的精彩表演,我直接從原來預定的乙級隊跨入了甲B隊,然後又到了甲A的申花。
回想起那些日子,我不由地唏噓不已。要不是那場意外,自己恐怕已經成為申花的主力守門員了吧。就以那個球來說,我就足以擔任了。或許,現在的我原本應該成為足球界如日中天的天才守門員,而不是報紙上那個令人惋惜的不幸者。
雛鷹折翼,這是某一家報紙對我的遭遇的描述。我清清楚楚地記得這四個字。那絕對是令人黯然神傷的字眼。
就在我再次進入往事回憶的時候,肩膀上傳來大力地一拍,老爸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好了,兒子,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它了。你看,上天重新給予了你一個新的活動天地,你完全可以在這裡找回過去的榮耀,就算是你在這裡建立一支足球隊也不是問題。」
「這些我們都不去說他。所謂成家立業,有所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在建立自己的事業之前,你首先需要為自己的婚姻問題考慮一下。你看桃語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又不嫌棄你眼睛看不見東西。兒子,你可要把握住嘍!別以後後悔不及啊!」
怎麼又轉回到這件事情上來了?我有點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道:「人家桃語確實不會嫌棄你兒子,因為我的這位師妹和我一樣呢。」
「什麼?和你一樣?難道她也看不見東西?」老爸明顯不知道桃語的情況,所以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地驚叫起來,雙手更是因為激動抓緊了我的衣襟。
「不是,不是。」我費力地將老爸的手指扳開,道:「桃語因為難產的原因從小不能夠說話,不過卻是可以聽見聲音。我估計,應該是聲帶沒有發育完全。」
「也就是天生不能說話?」老爸皺起了眉頭,道:「這就有點麻煩了。若是將來你們生了孩子,會不會同樣不會說話?嗯,你可要好好地問問桃語,確定一下是不是先天性。老爸可不想將來的孫子身體有缺陷。」
「呃,老爸,你想得也太遠了吧?」我對老爸的八婆還真是有點無語了:「我和桃語現在僅僅是朋友關係,不說你兒子我還沒有確定自己的感情,就連桃語對我的感覺怎麼樣我獨不知道,怎麼說將來的事情?還生孩子?老爸,你真是……」
我是真不知道怎麼說好了。不過老爸卻是不管,自信地道:「誰說不知道桃語對你的感覺?你老爸我可是將你的生平詳詳細細地告訴了桃語,你不知道桃語當時的表情,她對你沒有感情那絕對不可能。嗯,你看不見東西,她不會說話,這樣正好,免得將來對方因為身體的原因和你產生矛盾。」
老爸看到我興趣缺缺的樣子,停住了話頭,正色道:「兒子,你不會是嫌棄桃語不會說話吧?」
「怎麼會?」我有點無奈地答道:「我自己都這個樣子了,還會嫌棄桃語不會說話嗎?再說了,你兒子是這樣膚淺的人嗎?我只是認為,還是讓我們自然發展的好。反正時間多的是,老爸你不用這麼急著抱孫子吧?還是說您老人家為了抱孫子準備把兒子給賣了?」
「怎麼會?」老爸毫不客氣地在我的頭上來了一個板栗,然後語重心長地道:「那麼這件事情老爸也就不管你了。不過有一句話你一定要把握住,那就是絕對不要讓幸福從眼前溜走。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兒子,你可要記住嘍。」
「知道了。」我無奈地答道,然後將老爸從房間中趕了出去。
重新回到房間中,我躺在床上,靜靜地思考老爸的話。雖然我表面上對老爸的提議有點不耐煩,不過心裡面還是有點心動的。畢竟和桃語在一起,我真地很開心。另外,看到桃語另一面的柔弱之後,我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種保護她、呵護她的慾望。
我對桃語有著好感,而她對我的好感同樣可以感覺得出來。不過我擔心,桃語對我的這種好感,僅僅是因為同病相憐,又或者我是她第一個接觸的年輕男人的緣故。
現在的桃語有的可是真正意義上的少女情懷。少女的感情是多變的,或許過些日子,等到她接觸的人多了,我就可能不是她最好的選擇了。
想到這裡,我心中猛然一驚。我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深深一思索,我就發現了自己的癥結所在。明瑤,這個大學時代僅僅做了幾個月的女朋友,給我留下的創傷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徹底地癒合。以前,我將全部的精力投入到訓練當中,不會想起明瑤;之後,我受了傷,全部心神被那種失明的巨大痛苦所佔據,不可能想到她;而進入遊戲世界之後,我被《九洲風雲錄》這款遊戲所吸引,沒有想起她的機會。
今天和老爸的談話,在桃語這個媒介的牽引下,終於將明瑤重新從記憶的深處挖了出來,證明這道傷口的存在。
初戀,確實是最令人記憶深刻啊!回想起當初心理課上關於「第一次」的討論,我感歎不已。雖然知道其中的道理,可是想要做到真正的理智面對,是何等的困難。
算了,還是別想了。就像之前我自己告訴老爸的,時間多的是。特別是在遊戲時間憑空多出來五倍之多的情況下,我和桃語有足夠正視自己真正感情的時間。
至於現在嘛,還是睡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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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和桃語再次泛舟海上。
不過不同於昨天單純的遊玩,這一次出海有著幾個任務。其一,是帶桃語見識一番我當初發現的一個小型珊瑚礁。
表面上,和普通的礁石沒有什麼區別;不過若是從水中看的話,就會發現水下那五彩斑斕的美麗珊瑚叢在那裡爭相鬥艷。昨天偶爾提起拿出珊瑚礁之後,桃語就央求我今天一定要帶她去看看。
如此就衍生了第二個任務,教會桃語游泳。這個時代當然沒有泳衣這種東西,不過相對地卻是有著「水靠」這種可以充滿展現人體曲線的服飾。說起水靠,桃語就不由自主地臉紅了,因為當時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向著桃語還算豐滿的胸部以及修長的大腿瞟去。
至於第三個任務,則是捕捉血魚。自從知道師父實際上乃是一個超級高手之後,我就準備想方法他他手中掏出一些絕活來。就算是不能夠學「長生真氣」,那麼學其他的一些高級點的內功心法總行吧。這種世外高手隨便拿出來一門武功,都要比我的那種「戰狂」牌強多了。
當我獲知近段老爸都沒有和「血魚」發生親密接觸之後,我就打算靠「血魚」來打開師父嘴巴的缺口。
師父對桃語說的什麼心性不適合修煉「長生真氣」的說法在我看來並沒有多大的科學性,至少不應該在這個遊戲世界發生作用。遊戲世界是用什麼來判定心性的?最多也就是根據腦波的波動情況。或許,之前一段時間我因為重見光明顯得亢奮了一些。可是從本質上來說,我的心性稱得上堅忍。
在所有類型的足球隊員中,守門員是最需要忍耐力的一類。不管從技術手段還是從守門員本身的職責來說,守門員都顯得十分沉「靜」。相對於其他球員的訓練情況來說,守門員的訓練簡直稱得上「枯燥」。
觀察球路,判斷對方球員的動作習慣以及意圖,隨著足球的位置變幻而不斷移動,時刻保持著出擊的狀態。在這樣的過程中,冷靜乃是最為重要的一環。
之前師父說我的性情略顯浮躁還真是冤枉我了。就因為這個誤會,我失去了和「長生真氣」接觸的機會。不過不要緊,只要我在以後表現令師父滿意,相信好處絕對少不了我。
將水靠穿在裡面,套上單薄的外衣,然後見到了類似打扮的桃語。薄薄的外衣絲毫不能掩蓋下面被水靠勾勒得玲瓏無比的美體,一見面就吸引了我的視線。
桃語臉上微紅,嬌嗔道:「師兄,你看什麼呢?還不快走!」
「哈哈,當然是看我美麗的師妹了。」我調侃著,不過看到桃語一雙小手向我的耳朵飛來,我立馬求饒道:「好師妹,我們快走吧,『血魚』只有在上午才會出來。再遲,我們就要錯過了。」
「哼,算你了。」桃語可愛地皺了皺瓊鼻,右手向前方一指,嬌聲道:「出發——」
話音還沒有落下,桃語就像一隻小鳥一般向前掠去。似乎、好像,桃語的速度比之昨天更加快捷了;嗯,姿勢也更加靈動了。難道說,一夜之間,這個小妮子又有這麼大的進步?還是說,昨天她還沒有全力發揮?
心中驚奇,我源源不斷地將真氣輸送到腿部,總算是沒有落後桃語太多。唉,人比人,氣死人啊!
幾分鐘之後,我們所乘坐的漁船已經下了水。當然今天所乘坐的漁船可不是昨天那種只容兩人的小船,而是長約十五米的那種——因為我們今天所要去的乃是外海。
不同於海灣之內的風平浪靜,外海往往波濤洶湧。就算是今天這樣的好天氣,也保不定會出現不小的風浪。像昨天那種小船,估計一個小小的浪花打過來,就有翻船的危險。
在這條漁船上,各種捕獵工具十分齊全,漁網、魚叉、釣魚桿等等。測試了風向之後,我升起船帆,因為並不趕時間,所以我僅僅升了半帆。
漁船在我的控制下緩緩地向前航行著,並且很快就來到了「血魚」經常出現的海域。
完成拋錨之後,接下來就是耐心的垂釣了。以「血魚」十分愛吃的「海蛇」為魚餌,堅韌合金鋼絲為漁線,我和桃語靜靜地坐在船首,靜靜地等待著「血魚」的自動上鉤。
釣魚是一項考驗耐心的活計,特別是面對狡猾的「血魚」,耐心更是重中之重。「血魚」對於食物「海蛇」的慾望大得驚人,往往一看到「海蛇」就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前去,然後一口咬下。
不過不要以為這樣就成了。狡猾的「血魚」雖然吞下了「海蛇」,可是卻沒有咬實,隨時可以將「海蛇」重新吐出來。若是這個時候,你就用力拉漁線的話,那麼唯一的結果就是「血魚」在下一瞬間的遠遁。
根據我的經驗,「血魚」會真正吞下「海蛇」的時間大約為十分鐘。而一般的人,是不會堅持這樣長時間的。而另外一個讓很多漁夫失敗的因素是,狡猾的「血魚」還會故意拖著「海蛇」游到他處以確定「海蛇」是不是屬於誘餌。
如此,就需要將漁線做得很長。如此傳統的釣魚桿就不適合對付「血魚」了。所以,我乾脆捨去了釣竿,而是在船舷處裝了一個純粹的大型絞盤,任由「血魚」到處游弋。
「師兄,那個『血魚』怎麼到現在還沒有過來?」僅僅不到五分鐘時間,桃語就違反了約定開口說話了。
「噓——」我輕輕責備道:「之前不是說過嗎?要有耐心。師妹,你平時不是很文靜的嗎?怎麼這麼一會兒就忍受不住了?」
「那是以前,人是會變的嘛。」桃語那雙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轉了幾圈,然後道:「要不這樣,師兄。你釣你的『血魚』,而先去珊瑚礁看看。」
「不行,你還沒有學會游泳,還是按照計劃先釣魚,再學游泳,然後再去看珊瑚。」我絲毫不妥協。
桃語聽了這話,有點氣餒,看我仍然目不轉睛地看著漁漂,不甘心地向我做了一個鬼臉。估計是這種等待實在太折磨人,在這種環境逼迫下,桃語想到了一個解決辦法,那就是進行內功修煉。
因為一旦進行內功修煉,時間就會變得快捷起來。一般入定一次,完成小周天的三十六圈之後,差不多好幾個小時過去了。至於想要完成大周天一百零八圈,則需要更多的時間。不過目前的桃語根本不能完成。
打定主意,桃語進行了小周天的入定。
而我意外地看到桃語安靜下來之後,不由地看了她一眼,發現她居然盤坐在船板上進行了入定,微微好笑。在這樣的環境中,入定可是很危險的。真氣運轉如果受到打擾,很有可能就會走火入魔。之前我受傷就是因為如此。
不過桃語既然已經入定了,那麼我只能盡可能地保持船隻的平穩。想了一下,我輕輕地走到船艙中,然後將另外三隻鐵錨放進了水中以穩定漁船。
輕手輕腳地做完這一切,我微微呼出一口濁氣。剛想坐下來,卻發現遠方天水交接處,出現了一道粗粗的白線。
我心中大大地一驚,熟悉大海情況的我當然知道那是海潮。類似於錢塘江大潮一般,不過在強度上遠比錢塘江大潮猛烈得多。
若是一般的情況下,出現這樣的海潮根本沒有什麼事情,可是好巧不巧桃語居然入了定,現在還真是麻煩了。腦中急速地考慮了幾秒,我還是決定盡可能地逃回去。相對於行船的些微顛簸,被海潮打到所造成的顛簸完全可以讓眼前的這個可人兒遭遇我之前的那種痛苦。
手腳麻利地收起了兩條漁線,將鐵錨升起,滿帆借助從遠方吹來的海風,漁船在微晃中快速向著海岸駛去。
不過很明顯地,我們的速度低於浪潮前進的速度,眼看著雙方之間越來越接近,而漁船離海岸還有幾百米的距離,我心中焦急萬分。
顧不得海風可能出現的變向情況,我固定住風帆,然後自己跳到了船尾,然後使用了人力水車裝置,將所有的真氣全部聚集到腿部,然後踏上了踏板。
一圈,一圈,再一圈。在真氣下,水車飛速旋轉,不斷被排開的海水向漁船提供了巨大的動力,讓漁船的速度明顯提高了一個層次。
不夠,速度還不夠啊!看著近在眼前的巨大浪潮,那足以讓我們的漁船掀翻數十次的巨型海浪,我瘋狂地運轉體內的真氣,絲毫不顧這樣可能會造成自己的第二次走火入魔。
因為現在已經不是桃語會不會走火入魔的問題了,而是我們能不能在這一災難中活下來的問題了。只可惜,在天地的力量面前,這個連三流高手都排不上名號的初學者,根本無法抗衡。
十多米的海浪夾雜著大海特有的腥味,聲勢浩大地向我們撲來,我的耳朵已經無法再聽到其他的聲音,而我們漁船所在的海面也已經開始在這股巨型海浪的作用下蕩漾起來。
我放棄了做無用功,而是飛快地跑到了船首,將仍然雙耳不聞身外事的桃語抱到了船艙中,選擇了一個狹小的空間以背抵住一端,雙腳用力撐住另外一端,準備迎接災難的到來。
「轟——」
一聲巨響之後,我感覺到了自己正處於失重狀態。不過相比起那雙耳的振聾發聵以及全身的酸軟無力以及巨量的海水砸在身體上的巨大痛楚,這點小小的失重感覺實在不算什麼。
在心中苦笑的同時,我對自己之前的英明決定慶幸不已。要不是自己及時反應過來,用身體將桃語保護起來,恐怕這個時候桃語像我這樣痛苦不堪了。
失重之後伴隨而來的則是自由落體運動。而就在這個時候,被我緊緊保護在懷中的桃語終於醒了過來。她看到臉上滿是血污的我,驚叫起來,一聲「師兄」剛剛出口,就被巨大的轟擊聲給淹沒了。
那是漁船掉進大海中的情況。於是我再次承受了大部分強烈震動所帶來的強烈痛苦。下一刻,我們連同漁船進入了海水中。早有準備的我,看到桃語慌張之下喝進了幾口海水,馬上就將嘴巴湊了上去,將進入海水之前吸進胸腔的大部分空氣度給了桃語,然後估摸著海浪過去之後,背後抵著只剩下一個殘體的船艙,將所有的真氣傳向雙臂,然後用力將桃語擲向海面。
我已經盡力了,如果這樣都不能活下來,只能怪桃語運氣不好了。
至於我,在反作用力下,再次向著海下猛地一沉。緊接著,用盡了所有力氣的我全身放鬆下來,任由胸腔中的那少得可憐的氧氣消耗殆盡。
在我失去意識的那一瞬間,我想到的不是別的,而是剛才給桃語度氣時短暫而又清晰的柔軟感覺。
呵呵,我這也算英雄救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