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訂君心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細述
    昨晚師父的話一直迴盪在耳畔:「若是他不尋來,或是他認不出你來,那些記憶,不想也罷。但是他來了,幾乎沒有猶豫的就認出了你,他是你在這世間最親的人,你躲他、怕他,已是傷了他。你就忍心讓他一直這樣下去?他滿心滿眼的只想著你,我看到,你也在他尋你不到時,躲在暗處偷偷的看著他。

    你還是想要認他的,只是你膽小,所以不敢靠近他。細柳,這樣對他不公平。你有了新名字、新面孔,就要把以前全部都拋開嗎?」

    「我沒有!」

    「叫你細柳,只是因為你對你自己的真名反應太大,直到一年多前,我一叫你小憐,你依然會頭痛無法控制,這才給你取了名字叫細柳。但不論你怎麼逃避,你就小憐。」

    「不要,別說了!」

    「不論你叫什麼,你骨子裡就是白小憐!」

    「不要說了!」

    「你自己想想,明天再告訴我答案。你要是不願意,我也決不會逼你,就讓他這麼失魂落魄的等上你一輩子好

    看著屋內相擁而泣的兩人,禾影之微微搖了搖頭,情之一字,傷人傷己啊。老天保佑他活到現在還沒遇上過這樣一個人,果然是他福大命大。

    他確實是自私的,昨晚的那番話,完全是站在了禾清之地立場上。絲毫沒有為小憐著想,但他能如何?那是他的弟弟啊。總不能真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卻碰不到?

    不論他之前做錯了什麼,兩年的懲罰已經足夠了。

    更何況。如果日後小憐恢復記憶。覺她曾經這樣地傷害一個自己深愛地男人。恐怕心中也不會好受。

    唉。他禾影之簡直就是個大聖人。得趕快寫信通知父母。禾府恐怕很快就會有喜事了……唔。也沒準不會太快。還是讓他們兩位老人家不要太過著急。慢慢來、慢慢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禾清之才慢慢地平靜下來。不好意思地扭過臉去。不肯抬頭看向小憐。攬在腰間地那隻手卻是怎麼也不肯放開。

    掌心地熱源突然離開。細柳心中有種悵然若失地感覺。訥訥地說道:「小憐……是我原來地名字嗎?」

    「是。你叫白小憐。從小在白山屯後山地庵堂中長大。姓白。是為了不忘白山屯地恩養。小憐。則是你父母給你起地名字。」

    原來她說地話都刻在心中。一個字也不曾忘卻。

    「啊,我還有父母?」

    聲音裡似乎帶著些雀躍。卻是讓禾清之沉默了良久,要怎麼說?說他們在她一出生時就拋棄了她?這對於新生的白小憐來說,無疑又是一種傷害。

    「怎麼?還是他們已經死

    「沒有。」抬起頭來靜靜的看著那張明明不一樣、卻又讓他能一眼認出的面孔,禾清之笑笑說道:「只是他們住的太遠,要見面恐怕要等上許久了。」

    「那……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其實她嘴上說不在意,心中一定常常在幻想著自己父母的樣子吧?禾清之在心中微酸的想到,每次母親到他院中來時,小憐總是喜歡看著他們母子倆說話地樣子,唇角含著的那抹微笑,如今想來竟是讓人莫名的心痛。

    「他們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你家裡還有兩個姐姐,一個哥哥,都已經成家了。你父親包了幾畝地。每年的收成足夠一家人吃喝,你母親每日紡紗織布補貼家用。你哥哥已經有了一個小兒子,一家五口。祖孫三代住在一處。你的兩個姐姐一個嫁到鄰村,一個就嫁給了村中青梅竹馬一同長的鄰家哥哥。也都是過得很幸福。」

    白小憐的眼神,隨著禾清之的描述漸漸亮了起來,一臉幸福又欣慰的笑容,「真好,那……那他們不知道我受傷地事情吧?我、我的臉都變了,他們會不會認不出我來了?」

    「不會!」見著她惶恐無錯的眼神,禾清之地心都要被揉碎了,抬手順著她的後背,慢慢地安撫,道:「我沒和他們說起你受傷的事情,回頭等你身體調養好了,臉色也變紅潤後,我陪你回家,我們慢慢地說給他們聽,好不好?」

    「嗯……」大概是不能馬上見到親人,讓她多少有些沮喪,但想了想,似乎又覺了新問題,歪著頭問道:「那你是我的誰?」

    呃……一下語塞,禾清之腦筋轉了幾轉,略有些心虛地說道:「丈夫。」

    「什麼?」他說的過於含混,聲音又不大,白小憐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丈夫、夫君!」

    呀了一聲,她很是訝異的看著身前的男人,記憶中從不曾存在的東西,讓她本能的產生懷疑。

    被她看得越來越心虛,禾清之氣急敗壞的說道:「我是你男人!」

    「知道了啦。」這人……脾氣真差。

    自己又嘟囔了幾句,漸漸找回信心,反正她也不記得了,他說是,那就是!從現在開始,他就是白小憐的丈夫!不對,沒有白小憐了,她現在應該叫禾小憐!

    「那你為什麼等了兩年才來找我?」

    純真,不帶一絲埋怨與諷刺的問語,成功將滿心歡喜的禾清之打回現實世界……還不都是那個該死的禾影之!藏著他的小憐!

    他現在慢慢開始懷疑,自己的父親是不是也有摻一腳,不然別院突然冒出一個大活人來,他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聽說……

    「為什麼?」沉默不能被當做搪塞,白小憐拒絕被漠視。

    「咳……你出事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只當你是失蹤了,這兩年,我一直在找你。誰知道,你竟然被我大哥救了下來,他大概是怕你傷勢太重,撐不過去,不敢告訴我,所以一直等到你的身體無恙了之後,才寫了信給我,這才一拖兩年。」

    這冗長痛苦的兩年,如今回起來彷彿只是場過眼雲煙,曾經受過的苦,只要能將她攬在懷中,似乎也算不得什麼了。回頭望去,只是一股說不出的輕鬆。

    頭輕輕靠在她的腰上,那曾經熟悉的淡香,已經被淡淡的藥味所取代,彷彿在細細的敘說著她那些掙扎在生死線上的日子。

    都過去了,所有的痛苦與哀傷。

    若人生總是一半歡喜,一半哀愁,那麼他們的哀愁已經用盡,剩下的將只有歡喜。

    只是有一件事他還得再強調一下,「下次記得管他叫大伯。」總師父師父的,要他怎麼辦?平白跟著小上一輩嗎?嚴重懷疑禾影之那傢伙不懷好意。

    「誰?」

    咬牙切齒,「……禾影之!」(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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