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訂君心 正文 第十九章 中招
    潮紅的臉蛋、晶亮的眼神,讓禾清之第一反應是,這丫頭又發燒了。抬手覆在她額頭,卻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熱,抽回手,又試了試自己額頭的溫度,差的並不多啊。正疑惑著,忽覺得頸間一熱,白小憐不知何時輕印了個吻上去,困惑的問道:「清之,為什麼這麼熱?」

    被她搞得有些驚慌,禾清之一邊扶著白小憐的肩膀,將她往外帶,一邊手足無措的低下頭去問道:「什麼?」

    這一低卻正是合了白小憐的意,一雙手臂纏上他的脖頸,仰著頭迎向他無意間壓下來的唇,含混不清的又說道:「……熱。」

    禾清之本能的回應她唇齒間的糾纏,比平時來得更加孟浪的親吻幾乎剿滅了他的神智。懷裡,是她嬌軟的身子,耳畔,是她愉悅的輕吟。一隻小手順著衣襟探到他胸前,那微微的涼意,讓他猛地拉回心神,這不對!小憐偶爾也纏著他撒嬌,但大都只是蜻蜓點水一般,偶爾他走的過為深入,她還會推開自己,這是一個將自己保護的很好的女孩子,絕不會如此輕易的放縱。

    手忙腳亂的捉住那只在衣衫中肆虐的小手,他想推開小憐,卻又捨不得她甜蜜柔軟的唇,斷斷續續的又追著吻了好幾次,才算是強迫自己掙脫出來。

    此時的白小憐已是衣衫凌亂,從微敞的襟口處,若隱若現的露出裡面的素兜,一雙美目半瞇著,似乎有些不滿意禾清之的半途而廢,舔了舔自己的唇,喚道:「清之?」

    真是要命!忍不住在心底哀號一聲,禾清之幾乎不敢再看白小憐的臉,他知道自己是愛她的,卻從不知道自己是如此渴望她的身子,沒有經驗不代表他不懂那股衝動所代表的含義,這懷中的女子,哪怕只再多看一眼,他恐就要把持不住了。

    他要她,但不是現在,也不要是在這種情況下。他要她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自己對她的愛意與憐惜。

    七手八腳的用被子裹住白小憐往榻裡一丟,見她扭動著身子又想靠過來,連忙往後退了幾大步,吞了口口水,喝道:「你給我在床上好好呆著!」

    衝出屋去叫了天青去請大夫,後者一不小心躍過禾清之的肩膀,瞄到白小憐那雙如絲的媚眼,渾身一震,連忙低著頭快步離開。

    大夫來了之後,自然是得出一個意料之中的答案:媚藥。老大夫是在禾家藥局做了一輩子的坐堂醫,對禾清之也一向是當做自己的晚輩,很是疼愛。如今卻是一臉不敢苟同的樣子,嚴肅的說道:「二少爺若是想行敦倫之禮,也大可不必借助外力。這位姑娘病體初癒,實在是禁不住這樣的折騰。」

    禾二少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但一想到屋裡白小憐痛苦的模樣,卻又顧不得那麼多,只一徑追問著可有解法。

    老大夫以一種看怪物的方式看了禾清之半天,撂下一句:做一晚上春夢就好了。

    送走了大夫,禾清之特意問了天青,那餛飩究竟是誰送來的。天青一臉詫異的反問道:「玉禾啊,少爺不記得了嗎?」

    苦笑一聲,要是記得,他還能讓小憐吃嗎?當時自己正忙到興頭上,根本都沒注意是誰進來了,直到玉禾攬上他的手臂,才驚覺怒斥著叫來了天青。

    「少爺,要不先去別的院子湊合一晚?」天青面紅耳赤的建議著,實在是他們現在離著書房太近,門縫裡偶爾飄出的呻吟聲,讓他一個大男人避無可避。

    同樣發覺到異樣的禾清之猛地瞪了他一眼,道:「下去!」

    ……少爺,真的不關他的事啊。

    實在不忍心丟白小憐一個人在書房,但他又不能守在裡面,只得深呼吸幾次,做好了爬也得爬出來的準備,禾清之打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卻只敢站在門邊,喚了一聲:「小憐?」

    軟榻上的白小憐聽見呼喚,慢慢的自被子中露出一個頭來,看向禾清之的眼中,波光流轉,儘是引人犯罪的妖媚與純真。她似乎也明白了一些,勉強笑了笑,說:「我沒事。」

    「我就在門口,你有事,就叫我。」說完,禾清之逃也似得趕忙關上門,只留下白小憐一人,在那裡做她一個人的春夢。

    身子裡彷彿有一把火般燃燒著,找不到宣洩的出口,白小憐斷斷續續的呻吟聲一直持續到後半夜,才算停了下來,也不知是藥勁過了,還是累得睡著了。

    清晨,聞信而來的禾夫人劈頭蓋臉就把禾清之罵了一通,「先前還說你聰明了,沒想到還是一樣的笨!你身邊的下人呢?都幹嗎吃的?就讓她端著碗加了料的東西進到你房裡了?進了也就進了,你趕她出來不就好了?怎麼還讓小憐吃了她端來的東西?」

    一夜沒睡的禾清之被母親吼的太陽穴一突一突的疼,卻也只能皺著眉頭受著。

    「還有!結婚是多大一件事,你竟然敢自己就應了下來?你心裡打的什麼算盤你娘我清楚地很,他們是罪有應得,可是你想過屋裡那個沒有?要是她知道了,你要怎麼辦?」

    「她不會知道的。」自己絕不會讓她知道的。

    「你又怎麼能保證她不會知道?青州城這麼大,你還能堵得住所有人的嘴?」禾夫人氣的直跳腳,平時看著挺機靈的一個孩子,怎麼一遇上事情就這麼死性呢!

    「這件事很快就會結束了,如果事後她從別人口中聽到什麼,我會解釋。」他是猶豫了的,但心中的不甘漸漸佔了上風,不要以為別人都是傻子!他們既然敢在全城人面前將女兒硬塞給他,他就敢在全城人面前再將那個女人丟出去!

    「好!」一派桌案,禾夫人哂笑著說道:「既然你都計劃好了,為娘的也就不再多說。只是你記住娘的一句話,為了你恨的人,去傷害你愛的人,究竟值不值,你可要想好了。還有,你爹跟你大哥這幾天就要回來了,你最好把皮繃緊點,別說我到時候不幫你。」

    ……她會理解他的,畢竟他實際上並沒有做出什麼背叛她的事情,不是嗎?

    推開房門的時候,白小憐正擁著被子坐在床上,看向門口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禾清之差點就以為他娘的嗓門太大,被她聽到了,但仔細看了看,似乎又不像。遂問道:「醒來了?好些了嗎?還……咳,會不會不舒服?」

    俏臉一紅,媚藥的後遺症裡可不包括失憶這一項,昨天自己做的那些『好事』,如今想起來依然是歷歷在目,白小憐幾乎不敢看他的眼睛,蚊子一般嘟噥了一句:「嗯,好了。」

    這才放心靠了過去,見她面色確實無異,禾清之說道:「今兒個就別出門了,等我後天回來,再好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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