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訂君心 正文 第九章 小貓
    第二天,禾清之的臉依舊臭的好像茅坑裡的石頭,處處挑白小憐的不是,一會『粥太熱了』,一會『茶太涼』了的折騰整整一個早上。幸好他今日不用出門,玉粟藉著要去賬房拿賬本的機會將白小憐支了出去,這才使得她悄悄鬆了口氣。

    改天……不,今兒個就得問問,這位少爺究竟對青梅竹馬有什麼意見,自己昨晚上明明沒說什麼啊。

    夏日的天氣就像禾二少的臉,陰晴不定。明明出門的時候還是艷陽高照,才從賬房出來沒幾步,竟然飆起了大雨,豆大的雨點霹靂啪啦的砸下來,於是趕忙抱著賬冊尋了個屋簷避雨。開始時並沒注意那個提著籃子站在屋簷下的少女,反正是丫鬟裝扮,反正她已經被視為丫鬟公敵,這招呼,不打就不打吧。

    誰成想先開口的竟然是對方。

    「玉米姑娘,真是巧。」

    轉頭一看,可不是巧麼?小小的一個院子,一天中碰上玉禾的次數,她用一隻手都能數的出來,這一出來,居然這麼巧就碰上了。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跟你打了招呼,沒什麼深仇大恨的總不好甩臉子給人看。於是白小憐也笑了笑說道:「可不是,都被雨給堵在這裡了。玉禾姐姐也是出門辦事?」

    捋了捋黏在額頭的濕發,玉禾妖冶的臉上蕩處一抹羞澀的笑,「嗯,我出門給二少爺取點心。」

    看了看她手中的籃子,白小憐了然一笑,正尋思著找些什麼話題好度過這段尷尬期,玉禾手中籃子上蓋的布突然動了動,竟從下面鑽出一隻毛茸茸的小腦袋,衝著白小憐露出兩隻虎牙,喵嗚一聲。

    「呀,小貓。」自小在山林中長大,對於幼小的動物,白小憐總是沒有抵抗力,蹲下點了點小貓的鼻頭。沒想到這小祖宗居然脾氣還很大,不耐煩的拍了她一爪子,就又縮了回去,眉宇間那股子勁怎麼看怎麼像早上發脾氣的那位,惹得小憐呵呵笑了出來。

    「呀,我、我……」被發現在籃子裡裝了小貓,玉禾似乎很是慌張,扭捏了好一會,才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本來是想去取點心的,但剛才看它在雨裡站著可憐就叫了兩聲,沒想到居然一下鑽到籃子裡……總、總不能再用這籃子給二少爺裝點心,我是準備這就回去換了的。」

    站起來抻了抻衣裳,白小憐笑笑道:「別擔心,我什麼也不會說的,一會雨停了,你先走就是。」

    「……對不起。」

    本以為這樣就算結了,真準備安心等雨停,沒想到玉禾又冒出來這麼一句。只得裝傻著問道:「玉禾姐姐怎麼這樣說?」

    「我……你第一天來的時候,我待你不大好,後來府中的姐妹們說你的壞話,我也沒阻止……抱歉,我其實知道你跟少爺沒什麼的。」

    大大眼睛帶著一絲希翼看向小憐,她甚至開始疑惑方才玉禾說的究竟是不是個問句?但不管是不是,事實上她與那位少爺本來就是沒什麼的,於是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雨停了,本想著等玉禾走了一會再回去,她卻是轉了身將籃子遞了過來,靦腆的笑了笑,道:「那個……玉米,你能不能先將小貓幫我帶回去,我怕少爺等的急了。」

    帶個東西而已,舉手之勞,白小憐自然沒有推辭。

    一進院門,玉粟早就在屋簷下等著了,見她回來,急忙迎了上來,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沒淋著吧?」

    「沒有。」抖了抖衣服,示意自己安然無恙,白小憐忍不住捏了捏玉粟的小臉蛋。雖然她比自己還要大上兩歲,可她就是忍不住的覺著玉粟可愛。

    掙脫白小憐的魔掌,玉粟嬌笑著說道:「沒有就好,剛才少爺還說,要是傻的淋了雨,就讓你舉著雨傘在太陽底下站上一天。」末了居然又加了一句老生常談『玉米,少爺可真疼你。』

    舉著雨傘站上一天啊……那他還是不要疼她的比較好。暗自撇了撇嘴,省的又被叨念。剛想先將籃子放回玉禾的房間,就被玉粟一把拉住,問道:「這籃子裡是什麼?」

    「哦,剛才在外面碰上玉禾,她讓我先幫她帶回來的。」別人的東西,自己總不好隨便說是什麼。

    但籃子裡那小傢伙似乎每見到一個人都要出來打上一聲招呼,一聽見不一樣的人聲,就懶洋洋的探出頭來看了看。

    正要解釋,玉粟卻猛地蹲下身,一把將小貓塞了回去,用布牢牢的蓋住,抬頭對白小憐說道:「你怎麼帶了隻貓回來?」

    「有什麼不對嗎?」從沒見她這樣緊張的樣子,白小憐也趕快跟著蹲下,幫著她捏住籃子,免得小貓跑出來。

    「少爺最是見不得這些東西,小時候一見就喘,長大了雖然沒事,可還經常會打噴嚏,只要是帶毛的都厭惡的很。玉禾,她不可能不知道。」

    苦笑一聲,為了算計她還要兜這麼大個圈子,怪不得著貓總想著往外跑,也不知玉禾等了自己多久,真是受寵若驚。

    「我把它拿出去,你趕快進去換身衣裳,別叫少爺知道了。」

    玉粟才站起身,就聽到屋裡的禾清之說道:「在外面嘀嘀咕咕的說什麼,還不把賬本給我送進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玉粟壓低聲音說了句:「記得,站遠點。」

    一進屋,禾清之正低頭不知道在寫什麼,聽見白小憐進門,面色不愉的抬頭說道:「你們倆在外面打得什麼鬼主意?」

    「沒有啊。」

    一臉無辜的將手中的賬冊放到桌上,她已經盡量做到最快了,但禾清之還是在她撤身後打了個響亮的噴嚏,於是眉頭鎖的更緊,「一股子涼氣,離我遠點,玉粟呢?」

    差點沒被他那個噴嚏給嚇死的白小憐連忙答道:「她去茅廁了。」

    「粗俗!」

    ……那不成要說什麼?

    禾清之一翻起賬冊就忘了屋裡還有個白小憐,隔了一會,又打了個噴嚏,驚得白小憐向後退了一小步,戰戰兢兢的問道:「少爺,我能不能出去了?」

    「又要去哪?」揉了揉鼻子,今個是怎麼了,一個勁的打噴嚏?等玉粟回來得讓她把屋裡再收拾一邊,滿處都是灰塵。

    「去……」茅廁兩個字被憋在胸口,白小憐硬是給改了個說法:「去五穀輪迴之所。」

    這回夠文雅了吧,禾清之、禾少爺?

    抬頭看了白小憐一眼,禾清之有點想笑,但一想到自己還在生她的氣,於是又板了臉說:「巧言令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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