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好傻氣 正文 第八章
    伴晚的天氣雨過天晴,一道彩虹跨於明鏡湖畔,為湖光瀲灩的明鏡湖更增添了幾分旖旎的風采。

    〔「你是白月然?」長孫洵走上前輕輕抹掉她臉上未干的淚水問道。

    女孩一愣,搖了搖頭,隨即又像想起了什麼,迅速的點頭抽噎著道:「是的……是月然……」〕

    夕陽里長孫洵看著白月然離去的身影,他腦中慢慢浮現出那次在白府桃園裡與白月然第一次相遇時的情景。那漫天飛舞的桃花,粉色的花辯下那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女孩,不經意的,一圈柔柔的漣漪便在心底緩緩蕩漾開來。

    漫天飛霞,西陽喋血。

    長孫洵看著她們主僕三人慚慚遠去的身影,眼神裡突然竟多了幾分溫柔,終於,他醒悟般的喃喃說道:「對了,桃花……她說過她最喜歡桃花的。」

    而一旁的睿楚卻是哀怨的揉著自己發紅得有些微紅腫的手背,不就是摸了一下初夏的臉嗎,那個叫什麼白清薇的,還真是……居然敢對他堂堂九王爺下這麼狠的手!

    瞥了一眼兀自沉思這的長孫洵,睿楚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氣急分笑意,今日在畫舫裡他就注意到長孫洵似乎隱隱有些關憂白初夏的,而那凡事寫在臉上的白初夏就更不必說了。想必他們自是有些情意的,卻各自尚未發覺。而方纔他故意試探的逗弄白初夏,就更確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想到這裡,睿楚便走過去帶著幾分揶揄的口氣說道:「長孫啦,你覺得那個叫初夏的丫頭怎麼樣?」

    長孫洵似乎沒有從剛才的意境裡緩過神來,聽睿楚這麼問便如實說道:「初夏?她很好啊,很單純的一個丫頭,又很可愛……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說到這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轉過頭吃驚的看著睿楚:「你怎麼突然想起了問這個?」

    睿楚含笑不語。手中地折扇嘩然打開。扶了長孫洵地肩頭指著明鏡湖畔地彩霞意味深長地說道:「好美地晚霞……」

    再說白月然帶著兩個丫頭回到府上。坐在閨房內自己卻是越想越氣。自己長這麼大還從未受過這樣地辱。那個賤人白初夏。她早就知道留她在身邊一準沒什麼好事。現在叫九王爺知道自己作詩作弊地事了。想攀上九王爺鐵定是難上加難了!

    更何況。想到剛才在明鏡湖畔臨走時九王爺和白初夏那副曖昧地模樣。白月然心裡地火便騰地一下子冒了起來。

    那白初夏是什麼東西?不過是白府地一個丫鬟!論相貌才情。她白月然哪點比不上白初夏?九王爺居然會看上她!她除了會故意裝出一副可憐兮兮地樣子。來乞討她人地憐憫還會幹什麼?憑什麼他們一個個地都巴巴地對她好!

    她站起身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爾後端起茶碗啜了一小口。見茶也是涼地。心想這丫頭還沒攀上王爺呢。就墮懶起來。不將她這個小姐放在眼裡了!要是哪天她真跟這九王爺走了。說不定還會怎麼著呢。想到這。她犀利地眸子裡騰地閃出濃濃地恨意。她舉起手裡地茶懷狠狠地往地上一摔:「白初夏。你給我進來!!」

    在屋外守著地初夏突然間聽到屋子裡懷子破碎地聲音。以為是白月然不小心拌倒了忙慌應著跑進屋急促地喊道:「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初夏剛跑進屋,突然間被眼前的一幕驚的呆在了原地,只見屋子裡的地板上滿是碎裂的瓷片,白月然站在一側手裡持著那根足有手指粗細的鞭子正惡狠狠的看著她。

    「關門!」白月然不願再與她多說話,只狠狠的喝道。

    初夏看著那在白月然手中張揚的鞭子,驚的是面如土色。卻不敢不聽白月然的話,她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將門關上。強作鎮定的走上前說道:「小姐,我以為你跌倒了,你沒事吧……」

    初夏話沒說完,眼前的白月然已是勃然變色,手裡鞭子猛然揮出,重重的抽在她身上,竟是事先沾了水的。

    初夏一聲悶哼,粉嫩的小臉頓時變了顏色,卻又不敢叫出聲來,只得死咬著下唇隱忍著。沾了水的鞭屑斜斜的抽打在她的小臂之上,頓是便有血跡滲了出來,伴隨著火辣辣的疼,像是掏心剜腹一般。

    白月然怒不可遏,一鞭接著一鞭竟猶如狂風暴雨般劈頭蓋臉而來,她一邊抽一邊氣喘吁吁的罵道:「好你個白初夏,還沒怎麼著呢,居然盼著我跌死是吧?」

    「不,不是這樣的,小姐……」初夏慌忙開口解釋卻是不敢躲閃,她知道要是躲了鞭子只會更惹得白月然不高興的:「今天初夏笨手笨腳打翻了杯子,是初夏不好惹了小姐生氣!」

    「哼哼哼……」白月然咬著唇一陣冷笑:「你別打著一幅處處為我著想的旗號到處騙取那些男人的同情心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怎麼?一個長孫洵還不夠,現在又招惹上九王爺?我這小小的白府怕是也容不下您了吧?」

    「什……什麼?」初夏聽白月然像是要把她趕出府,頓時驚得目瞪口呆。一時間竟是連規矩都忘了,猛然抬頭看向白月然。孰料只輕微的一動,便扯得身上的傷口熱辣辣的疼。她卻兀自強忍著疼痛,慌忙對白月然解釋道:「小……小姐怎麼這樣說呢?初夏只願一輩子伺候著小姐,絕對沒有想過其他的!」

    「裝得倒還挺像!」白月然咬牙切齒的瞪了她一眼,又舉手惡狠狠的抽了幾鞭子,才稍微感到順心了一點。

    許是打累了,白月然順勢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喘著氣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你今天笨手笨腳的摔了我的懷子,險些害我名聲掃地,我便不與你計較就是了,你居然還敢仗著自己長著一張天真無邪的臉到處勾引九……咳咳……」

    可能是說的太激動的關係,白月然竟一不小心讓口水嗆了嗓子,話沒說完便猛的咳了起來。

    一旁的初夏見白月然咳的臉色通紅,便也顧不得自身的疼痛,站起身準備給她揉背。白月然見她滿身是血的走過來頓時心裡一陣厭惡,不等她近身便憤然起身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白初夏此時滿心關切的都是自家小姐,冷不丁的被白月然一推,一時間重心不穩身子猛的便向佈滿碎瓷片的地上倒去。她的頭部更是不偏不倚靠正好磕在椅子角上,頓時暈厥了過去。

    白月然見她倒在地上沒了動靜,也不著急,站起身走到初夏身邊用腳踢兩踢,嘴裡厭惡的罵道:「你這死丫頭,居然還學會裝死了,我讓你裝,我讓你……」

    她重重的踢了兩腳,突然覺得便太對勁,再看椅角上的血跡,頓時失了臉色:「真……真的死了?」

    而此時因擔心二等在門外的白清薇見屋裡猛然沒了聲響,心裡大叫不好。白月然鐵定不可能怎麼快就放過初夏,只可能……只可能是……

    料定必是出了大事,她也顧不得許多,急急的就要撞門跑進去。

    「誰讓你進去的?」白月然見清薇闖了進屋,嚇了一跳,慌忙遮遮掩掩的吼道。

    「初……初夏……」屋子裡的一幕讓白清薇大吃一驚,只見白初夏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的衣服已是破爛不堪,隱隱還有血從殘破處滲了出來。她嚇得臉色慘白的跑過去,顫抖著手探了探初夏的鼻息,好在還有些微微的呼吸。

    白清薇這才稍微有些放心,轉頭惡狠狠的對白月然說道:「小姐最好祈求初夏沒什麼事,她可是九王爺親點的人!小姐若是害死了初夏,就不怕九王爺抄了白家?」

    「你……你胡說什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她了?」白月然神色慌張的狡辯道。

    「這是怎麼回事?」

    白清薇正欲抱起初夏去找大夫,身後卻突然傳來一個厚重的聲音,她回過頭去吃驚的發現白府的老爺不知何時已立於身後。

    今年的斗詩會,白家老爺因為生意場上的事沒有參加,可他卻是個極愛詩詞的人,不免稍稍有些遺憾,於是晚上便抽空來看看女兒,順便也聽聽斗詩會上的雅聞趣事,沒想到才走到門外就聽到屋子裡大呼小叫一陣混亂,於是便也匆匆的跑了進來。

    白月然一看爹爹來了,如同看見了救星。她知道自己爹爹向來不待見初夏,一定會幫自己隱瞞住此事。想到這裡,她忙上前嗔道:「爹,你看嘛,我早就說要換掉這個笨丫頭的,你就是不許,今天我讓她拿懷茶來,她不小心拌倒恰好把頭摔在了椅子上,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爹爹可不能怪我……」

    「這樣啊?」白老爺看了一眼白月然,只見她手裡未來得及藏起來的鞭子上還帶這清晰可見的血痕。見到此景的白老爺,心裡也大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明白了幾分。

    此時的白清薇聽的是怒火中燒,恨不得站起身狠狠的抽白月然幾個耳光。見白老爺一直沉吟這未出聲,她心裡也越發的忐忑起來。白老爺和白夫人不喜歡初夏是整個白府眾所周知的事,此時若白老爺有意偏袒白月然將此事壓下來倒也沒什麼。

    最怕的就是白老爺為防外人知道家門醜事,索性連大夫也不願請來為初夏診治,到時初夏撐不撐得下去都是個未知之數。更何況她白清薇又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她若不願意閉嘴,白老爺和白月然只怕多的是法子讓她永遠閉嘴。

    「老爺!」白清薇見白老爺一直不出聲,她索性把心一橫,最多來個魚死網破。

    「嗯?」原本沉吟這的白老爺聽見清薇的喊聲,便轉頭看了看地上臉色蒼白的初夏:「清薇,初夏她……還有呼吸嗎?」

    清薇聞言一愣,沒料到白老爺竟還是有些關心初夏的。再看白老爺神色竟隱隱透露些許擔憂,她雖不明白老爺的轉變,卻明瞭這是個可趁之機。她點了點頭回道:「還有呼吸,不過很微弱,奴婢怕撐不了多久!」

    一面說著,白清薇一面將初夏身上的衣服撩起了幾分,希望可以借此加深白老爺心中泛起的憐憫。

    過不出其然,白老爺聽了她的話,又看了初夏身上的傷以後,竟一反常態的脫下自己的衣服蓋在她身上。一面慌忙的抱起初夏,一面大聲對尚沒反應過來這突然的變化中的白月然喊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差人去請大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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