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李海冬幾乎已經耗盡了靈力,他如今已經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離開身體數十丈遠的黑洞。在他的指揮下,黑洞完全成為了一個強力的殺手和斥候。唯一的缺點就是這種方式實在太過耗費靈力。
吞噬了金算盤和影子斥候之後,李海冬長吁了一口氣。他通過黑洞向血隱神君傳音道:「血隱,我是李海冬,你還好嗎?」
「一時還死不了,多謝老闆關心。」看到李海冬親自來救,血隱神君不禁感激涕零。
「我要用黑洞把你傳過來,你別害怕。」剛剛用黑洞吞了三個敵人,李海冬生怕接下來的舉動會嚇壞血隱神君。
黑洞騰的跳起來,又如剛才一樣張開大口,黑乎乎的洞口向著血隱神君撲過來。幸虧有心理準備,不然血隱神君一定會嚇一跳。
黑洞緩緩的將血隱神君給吞沒掉,它的身體之中連通著空間,很快將血隱神君傳送到了村外。
看到血隱神君從黑洞裡慢慢的顯露出身形來,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等到血隱神君的身體完全露出來,李海冬也恰好耗盡了最後一點的靈力,他幾近虛脫的癱倒在地,幸虧羅剎機敏的扶住了他。
「快走。」李海冬勉強的道,他最後一絲靈力耗盡之後,混沌的力量終於控制不住的洩露出來。
以紅袍老祖的實力,怎麼可能漏過這種忽然冒出頭來的力量。雖然只有一閃而過,他的眼睛也立刻鼓了出來。
「有敵來犯!」紅袍老祖怒吼一聲,人已經高飛在天。他的一身紅袍在空中閃亮起來,發出赤色的眩光,將天空照耀的一片通紅。
遠處,數個人影如驚弓之鳥飛馳而去。正是俞白眉他們帶著虛脫的李海冬和被捆綁住的血隱神君拚命向噩夢森林方向逃去。
「哪裡走!」紅袍老祖勃然大怒,對方殺他部下他並不在意,可在他的眼皮底下搶走俘虜卻絕對是他不能接受的。
一揚手,一道熾烈的火焰射了出去,如同極光電影,直撲李海冬等人的身後。
李海冬被羅剎背在身上,勉力的在乾坤袋裡一掏,取出了申公豹送他的那張雷神符,手腕一抖,雷神符祭出,在身前組成了一道固若金湯的防線。
紅袍老祖這一擊帶著驚天動地的霹靂氣勢,足可以把方圓數里的生靈全數毀滅。可那雷神符乃是申公豹親手繪製的靈符,蘊含著他混沌真始決的強悍靈力。申公豹那種超級重刑犯哪裡是紅袍老祖能夠比擬的。所謂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就是形容如今這個情況了。
火焰沖天,正中雷神符,可雷神符不但紋絲不動,還漫捲起漫天的風雷,呼嘯著向紅袍老祖反撲而去。
紅袍老祖大吃一驚,他在獄界已經呆了上萬年,何曾見過威力這麼強大的符菉。一驚之下,風雷已經張牙舞爪的撲過來,紅袍老祖想要抵擋,卻察覺到風雷之間一股驚心動魄的戾氣,他心膽一寒,紅袍一抖,將自己給遮了起來。
這個時候,紅袍老祖的數十親信也都飛上空中,藉著紅袍的光亮看到了這一幕。他們都是些招搖的走狗,若論本事都惺忪平常,只有吹牛拍馬奉承的功夫才精湛。剛要吹噓幾句紅袍老祖的威風,就見紅袍老祖已經把自己包成了烏龜模樣。而那雷神符激射出來的風雷先吞沒了紅袍老祖,再向他們席捲而來。
慘叫的聲音根本發不出來,又或者剛發出來就被無邊的風雷呼嘯給吞沒掉,不剩下一點痕跡。數十個神仙盡數被捲進毀天滅地一般的洪流之中,頃刻間化為齏粉。
雷神符發出了這一瞬的神威,上面附加的靈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閃耀了片刻,漸漸的失去了光華,終於變回了一張發黃的紙片,飄飄蕩蕩,還沒落下來就支離破碎了。
村子裡剩下來的囚徒們驚恐的從地上爬起來,直到確定危險已經過去,才紛紛探頭探腦的尋找著紅袍老祖的蹤跡。
在雷神符轟擊過的空中,一團慘紅的影子微微顫抖著。那是紅袍老祖的紅袍,他在千鈞一髮之際用紅袍將自己裹住。他的紅袍乃是經歷過數萬年錘煉的頂級法寶,攻防俱佳,正是*著紅袍的厲害,他才能橫行獄界。此刻紅袍老祖探出頭來,兀自在為方纔的凶險後怕。
「這是什麼符菉,竟然有如此的威力,獄界之中,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法寶。」紅袍老祖憤怒不已。
獄界裡的獄霸們都是達到靈力上限的強者,互相之間勢均力敵。而方纔那張符菉明顯有著超過上限的力量,這當然讓紅袍老祖感到心悸。他敏銳的感覺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回身一望,那些從前對他奉若神明卑躬屈膝的神仙們的眼中都閃著異樣的神色。他很清楚,如果不採取什麼行動挽回面子上的損失,從今以後獄霸的名號裡就會少上那麼一個人了。
「所有人給我聽著,都跟我走,不把他們捉回來,我誓不為人。」紅袍老祖大吼一聲,連地面都被他震得晃動起來。
動了真怒的紅袍老祖雷厲風行的將村子裡所有能夠戰鬥的神仙都組織起來,湊了兩百多人。他大方的將多年來積累的各種法寶分發下去提升部下的戰鬥力。等所有的人都集合完畢,他一聲大喝,當先向噩夢森林衝去。
噩夢森林湖畔基地前,李海冬驚魂未定。他也沒曾想到雷神符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若是用來攻擊,出其不意之時一舉擊殺紅袍老祖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管怎麼說,雖然浪費了一張威力強大的符菉,畢竟救回了血隱神君。湖畔焦急等候著他們歸來的老鼠會上千成員不禁齊聲歡呼起來。
俞白眉和敖廣著急一群實力強悍的成員為血隱神君解開身上的禁制,羅剎則背著李海冬回到別墅之中。
李海冬被放倒在床上,臉色蒼白的道:「明兒開始,我得努力修煉了。可不能總當累贅。」
羅剎微笑著伏在李海冬的身旁,輕聲道:「幹嘛這麼說,若不是你,我們還救不出血隱神君呢。」
李海冬苦笑道:「你越是這麼說,我越是不甘心。快給我拿晶石來,我現在就要修煉。」
羅剎撫摸著他的臉道:「休息一下吧。」
「怎麼能休息呢,紅袍老祖絕不會吃虧的。如果我猜的沒錯,他一定很快就會來報復。遲則明日,快則今晚。我如果不趕快恢復,到時候還要*你們照顧。」李海冬道,「你去替我多拿晶石,然後安排人手準備戰鬥吧。」
羅剎點頭道:「放心吧,獸人族的援兵也很快就到,如果紅袍老祖敢來,一定叫他有來無回。」
「希望如此。」李海冬歎口氣,努力的將混沌真始決催發開來,黑洞再度張開它的血盆大口,開始釋放出當初在天界通道裡積攢的靈氣。
等到羅剎帶著一箱子晶石和靈力石回來時,李海冬的渾身上下已經被一團霧濛濛的靈氣籠罩住了。他盤膝坐在床上,臉上流下一道道的汗水來,那不是因為熱和痛苦,而是因為靈氣在快速的轉化成為靈力,在他體內的脈絡裡橫衝直撞,最後歸於他氣海丹田之中。
羅剎從來沒見過這樣高速吸收靈力的方法,不禁目瞪口呆。如果說別的神仙妖魔都是循序漸進走在一條平穩的大道上的話,那麼李海冬此刻就好像在身體裡建造了無數條高速公路。靈力如同瘋狂的汽車在上面撒歡的跑著。別人一個周天只能運轉一千輛車,他卻能運轉一萬輛。這樣的速度可謂驚人,卻也正是混沌真始決真正的厲害所在。
「放下吧。」李海冬忽然道,他連眼睛都沒睜開,因為需要全神貫注的保持著身體裡的平衡。黑洞太過瘋狂,需要他全力的去維持著運轉。如果羅剎在身邊,很容易讓他分心。
羅剎知道這是關鍵的時候,把晶石靈力石放下,悄然退出去。俞白眉已經會同眾人為血隱神君解開了禁制,開始緊鑼密鼓的佈置起防禦措施來。
李海冬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忙著增加自己的靈力。他現在成為了散仙,吸取靈力的時候已經沒有從前那麼的浪費,而且混沌真始決拿手的就是搾取最大的價值,所以無論是靈氣,晶石還是靈力石裡面儲藏著的力量都被三番五次的壓搾才放棄掉。
天色已經發白了,李海冬瘋狂的吞噬已經將從天界通道吸取來的靈氣化解的差不多了。箱子裡的晶石和靈力石正一個個的飛起來,浮在他的面前。只要片刻的功夫,本來五彩繽紛的石頭就變得黯淡無光,隨即跌落在地。
辟辟啪啪也不知響了多少下,滿地都是被李海冬吸趕緊的晶石和靈力石。當箱子裡最後一顆靈力石被他吸光之後,李海冬終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別人用幾萬年才能達到的修行境界,他只用了一夜。這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修煉體驗,因為從來也沒有人像他一樣可以擁有這麼多靈力的來源,更沒有人敢於像他這樣的使用混沌真始決。當年的申公豹仗著混沌真始決縱橫天下,可惜沒有靈力來源,最後還是不敵姜子牙。不過他昔年的悔恨,今日終於在李海冬的身上得到了補償。
許多年前,當宇宙還處在黑暗鴻蒙的年代,混沌真始決第一次顯露出力量,盤古的大斧帶著混沌的力量,斬開了鴻蒙,開闢了世界。
許多年後,李海冬再一次發揮了混沌的力量,這一次,他要做的也是改變世界的舉動。
就在李海冬拚命的吸收靈力為己用的時候,紅袍老祖帶著兩百多部下已經來到了噩夢森林的邊緣。他們不敢從空中進入,只能放下身份,穿過層層疊疊的林海,呼吸著毒氣,邁過沼澤,向著深處前進。
獄界的各方勢力只知道有一群人聚集在噩夢森林之中,擁有不知從何而來的神秘物資,卻不知道他們具體的位置。
紅袍老祖漫無目的,只能怒氣沖沖的走一路打一路,留下一地樹木的殘骸。後面跟著二百神仙,戰戰兢兢的,生怕將要遇到的敵人還有那種威力強大的符菉,那他們只能當炮灰了。
噩夢森林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紅袍老祖又有著遠遠超過普通神仙妖魔的靈力,很快就發現遠處一些微弱的靈力反應。
「媽的,我看你們能藏到什麼時候。」紅袍老祖一抖紅袍,帶隊向著森林的深處前進。
足足走了小半日,穿過了不計其數的泥沼,沿途毀掉了無數的樹木,那些微弱的氣息漸漸變得清晰起來。紅袍老祖耐住要把這裡夷為平地的性子,滿心想著活捉他們好好凌辱,一定要讓他們跪在自己面前求饒,自己卻根本不給他們任何機會,用最殘酷的方式把他們殺掉,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隆……」一聲響,前方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
紅袍老祖微微一怔,附近並沒有什麼氣息,他的目光如炬,所及之處並沒有什麼活物,那是什麼東西在作祟?
「老祖,似乎有點不對勁啊。」一個部下湊過來道。
紅袍老祖也察覺出什麼來,他站定腳步,中氣十足的吼了一聲道:「何方神聖,何不現身一晤?」
「桀桀」一聲邪笑,讓人覺得陰風陣陣。紅袍老祖忽然發現周圍的樹影斑駁起來,樹葉嘩啦啦的響著,刷刷的飄揚起來,竟然就在眾人的頭頂上結成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樹葉網陣,將陽光遮擋的一絲不漏。
紅袍老祖瞇起眼睛道:「是樹精嗎?」
「算你有見識。紅袍,你屠殺我的子孫,殘害我樹精一族,我豈能容你。」
隨著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林間迴盪,紅袍老祖身邊的樹木如同長了腳一邊移動起來。遠遠的黑暗之中,轟隆的腳步聲響起,無數巨大的影子緩緩降臨,正是一隊凶悍的樹精。
「你們這些樹精也敢跟我作對,難道不怕我的紅袍烈火嗎?」紅袍老祖冷哼一聲。樹精只是低等的妖精,就算獄界妖精中的老祖宗黑山老妖赤煉仙子他都沒放在眼裡,何況這些樹精了。
「桀桀,若只是我們樹精,當然不敢跟你作對。不過你的作為已經惹了噩夢森林的眾怒,紅袍,你囂張跋扈的日子到頭了。」最前面一個蒼老的樹精笑道。他無數的枝椏就是無數的手臂,此刻伸長出來,每根樹枝都如同利刃般,指向紅袍。
「還有誰,不如一起出來,免得我一個個打發。」紅袍老祖驕橫慣了,哪裡會在乎樹精的話。
「咚咚咚」,一聲聲的鼓聲從樹精的身後傳來。
無數影影綽綽的人影從樹精的身後轉了出來,他們的手中除了明晃晃的刀槍之外,還有一面面粗糙的戰鼓。有節奏的鼓聲敲擊著,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這是……」紅袍老祖從來不知道噩夢森林之中還有這樣一個種族,見他們半人半獸,奇形怪狀,不禁十分的疑惑。
「你們這些畜牲是什麼傢伙?」紅袍老祖罵道。
「紅袍,你會為你的無禮付出代價的。」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來。敖烈從獸人叢中閃身出來,他一出現,紅袍老祖不禁一驚。眼前這個獸頭人身,被他稱為畜牲的人竟然有著不遜色於獄霸的力量,不能不讓一直自大的紅袍老祖驚愕。
四面八方逐漸湧來了越來越多的獸人,戰鼓聲隆隆作響,匯聚成波濤一樣的滾滾洪流。紅袍老祖定力深厚倒還沒覺得有什麼異樣,可是他的部下修行稍微弱一點的已經神志癡迷,為鼓聲所奪了。
「紅袍你個混蛋,我要殺了你。」一個距離紅袍老祖不遠的仙人被鼓聲控制住,突然大喝一聲,一劍刺向紅袍老祖。
紅袍老祖如果那麼容易就被偷襲,也不會成為獄霸。當年他為了奪取獄霸的寶座用這種無恥的招數害過不少人,因此從來都是十分的警惕。後面風聲一起,他回身一掌拍出去,一團烈火吐出,立刻將那人罩在火中。真火熊熊,那人慘叫一聲,瞬間化為焦炭。
「大家跟我沖。」紅袍老祖這才發現鼓聲有問題,身後許多部下目光渙散,明顯已經被鼓聲所懾奪去了心智。他只能大吼一聲,手掌連拍,吐出無數的火球攻向獸人和樹精們,希望能殺出一條血路來。
身後有些神仙跟隨著紅袍老祖鼓噪向外衝去,更多的則呆在原地。其中一些自然是被鼓聲懾住無法動彈,另外一些則早發現勢頭不妙,根本就放棄了抵抗,抱頭往地上一伏,管他天崩地裂,先保住性命要緊。
紅袍老祖一馬當先,他雙掌吐出的真火蘊含了無匹的熱度,真是當者披靡,兩個樹精四個獸人一起衝上來,剛一觸到真火的邊緣就立刻慘叫倒下。樹精被燒成兩根焦黑的木頭,獸人皮肉開裂,傷處焦糊一片慘不忍睹。
「讓開。」敖烈喝了一聲,欺身上來。他的身法如同鬼魅,在紅袍老祖身前一晃,便失去了蹤影。
紅袍老祖一驚,全身靈力提升到了極限,紅袍熒熒發出赤色光華,整個人如同被一團烈火籠罩住一般。這烈火溫度極高,五步之內都讓人覺得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幾乎要把人溶化一般。
敖烈卻似乎感受不到一般,他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紅袍老祖的身後,手掌上帶著一團白色靈力,直拍紅袍老祖的後心要害。
「哼!」一聲冷哼,紅袍老祖的身影虛化,紅袍飄揚之中,他的人突然出現在上方。
「你上當了。」紅袍老祖一計泰山壓頂的暴擊,帶著滾燙的火舌將敖烈吞沒。
「轟!」一聲巨響,地面被砸出巨大的坑來,可是敖烈卻不見了。
紅袍老祖本以為方纔的移形換影可以誘騙到敖烈,可是他螳螂捕蟬之後才發現黃雀在後。
「在我面前用這樣稚嫩的招數,你無可救藥了……」背後傳來敖烈陰惻惻的聲音,貫注著白色靈力的手掌拍在紅袍老祖的背上,催心裂肺的靈力猛地衝進他的體內。紅袍老祖如遭雷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一個跟頭摔了出去。
紅袍老祖一倒,他的那些狐群狗黨都傻掉了。獸人和樹精士氣大震,一起圍攏過來,樹精的枝椏變成無數的利刃,將數個想要抵抗的仙人刺成了篩子一般。獸人一邊擂著戰鼓,一邊刀槍齊出,剁倒了幾個逃命的仙人。
「饒命啊。」不知是誰第一個喊出來,立刻得到了響應。紅袍老祖的暴君統治下能有什麼忠心耿耿的下屬。看到對手實力強悍,連紅袍老祖都吃了大虧,他們的鬥志徹底喪失,再也不願意為紅袍老祖賣命了。
紅袍老祖在地上打了個滾,狼狽不堪的爬起來,只覺得胸腹之間一股靈力在撕咬著自己體內的氣息。他知道事不可為,雙掌一推,一個巨大的火球擊向敖烈。等敖烈揮拳將火球打飛,紅袍老祖已經趁著這個機會一飛沖天,撞破頭頂的樹葉陣,亡命而去。
紅袍老祖不愧是獄界的頂尖高手,逃起來的速度風捲殘雲,敖烈雖然以速度見長,可略一耽擱,已經追不上了。不過他並不焦急,冷笑一聲:「你何必要逃呢,只會落個更慘的下場而已。」
紅袍老祖當然聽不到敖烈的話,他此刻胸腹間劇痛無比,只想找到地方好好消解掉敖烈這一擊留在體內的靈力。他衝破了樹葉陣後,直奔自己村子的方向而去。眼看已經來到噩夢森林邊緣,下面忽然爆發出無數的靈力反應。
紅袍老祖的瞳孔瞬間放大,不敢相信的看著一團烏雲從林中湧出來,直奔自己而來。
那哪裡是烏雲啊,分明是上千柄飛劍,無數的劍光交相呼應聚攏在一起,如同奔騰洶湧的江流,瞬間就把紅袍老祖給淹沒了。
「怎麼可能!」這是紅袍老祖最後的想法,他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種埋伏。可是他已經沒有機會把這個問題弄明白了。雖然那些鋒利的飛劍每一柄都無力對他造成致命的傷害,可是當上千柄飛劍聚集在一起之後,並不是簡單的將飛劍上的靈力加起來,而是匯聚成了遠超想像的強大渦流。紅袍老祖被渦流捲了進去,軀體在飛劍的衝擊下支離破碎,一代強悍的獄霸,連元嬰都來不及放出來就灰飛煙滅,變為碎爛的骨肉了。
紅袍老祖的血肉灑落下來,摔在林間。身為這次伏擊的指揮者,李海冬悠然的直起身來,一腳踩才一塊不知來自紅袍老祖身上什麼部位的肉塊上,眉宇間,露出他少見的凶殘本色。
獄界,因為李海冬的成長,將要面臨一場腥風血雨的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