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真修習混沌真始決,便是我們全天下修真者的公敵,別說殺了你,便是把你形神俱滅,也沒什麼了不起。」那老頭子道。
「哦?」李海冬嘿的一笑。「敢問你高姓大名,這麼蠻橫霸道。」
「我便是峨眉山的掌門人上官無敵。」那老頭大刺刺的道。
「上官無敵……」李海冬笑起來,「真是一個好名字,人如其名,夠無敵的了。」
上官無敵怒道:「你笑話我嗎?」
「我都被要你形神俱滅了,難道笑兩聲也不行嗎?又或者就因為我笑話你,便是邪道?」李海冬知道今日事無法善了,也懶得講道理了。他才不在乎什麼公敵之類的名頭,天界都曾通緝過的人,還怕人間幾個老雜毛不成?
上官無敵身為修真界說一不二的大門派掌門,平日裡說一不二慣了,今日被李海冬搶白,火冒三丈,大喝道:「老金,老孫,咱們還等什麼,這小子分明學的就是混沌真始決,直接殺了了事。」
金無忌忙道:「萬萬不可,咱們還沒弄清楚他如何得來的混沌真始決,此事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免得留下後患。」
另一個老頭乃是靈山的掌門孫十力,此刻也道:「此事關係到我們修真界的命數,不能輕舉妄動。我看這位李海冬道友還是隨我們走一趟吧。若是你肯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把如何得來混沌真始決的事情告訴我等,或許可以留一條性命。」
李海冬哈哈笑道:「想要撬開我的嘴,儘管憑本事,否則免談。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頭,一會兒要是動起手來有個什麼死傷,那都是你們自找的,我一概不負責。」
「小子狂妄!」上官無敵喝道,「峨嵋劍陣,還等什麼!」
數聲清吒,七道灰色人影從包圍圈裡掠出來,是六男一女七個峨嵋修真,每人手中都有一柄青光閃閃的長劍,劍上隱隱有光華奪目,七人隱約排成一個北斗七星的形狀,正是峨嵋的七星劍陣。
「就這麼個破玩意就想困住我嗎?」李海冬不屑的道,「你們最好直接拿出真本事來,我可沒工夫跟你們耗著。」
峨嵋七劍大怒,身形遊走,繞著李海冬,劍身上光華漸漸增強,七劍一起舞動,宛若一道上下起伏的波浪,煞是好看。
李海冬長嘯一聲,右手化為長劍,對金無忌笑道:「你倒看看,我這是什麼邪派道術。」他一邊說一邊催動混沌真始決,真氣貫通四肢百骸,身上隱隱籠上一層黑色真氣。真氣流動之間,腳下幻動,翩翩起舞。
「這是什麼招數,還挺好看?」孫十力一旁看了,驚奇的道。
金無忌瞠目結舌,想起崑崙派流傳下來的一個傳說,驚出一頭的汗來,這李海冬先是身懷太虛真訣的道術,又有赤炎寶劍在手,如今儼然使出的當年公孫大娘的劍舞,他和崑崙到底有什麼淵源?難道真的弄錯了?可是他那一身的真氣,那不停吸取週遭天地靈氣的霸道,分明又是修煉了混沌真始決的徵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好看個屁,跟個娘們一樣,這是打架又不是跳舞。」一旁上官無敵嘴裡不乾不淨的罵道。
金無忌白了他一眼,心道這粗魯之人怎麼也能當上一派的掌門?看來如今天下修真門派日漸凋零已成不爭的事實。這個李海冬本來是個可造之才,他曾想拉攏進崑崙派中為左膀右臂,可如今卻入了邪道,真是有些可惜。
無論心中如何想法,金無忌還是期望能把事情弄個明白。他向場中打量,只見峨嵋七劍繞著李海冬不停的旋轉,李海冬獨個在圈子中央,好似沒看到身旁的凜凜劍光一樣,看起來真的沉浸在獨舞之中。
「你們在等什麼,給我拿下他。」上官無敵大聲喝道,對七個弟子十分的不滿。
他哪裡知道,峨嵋七劍不是不想衝上去三下五除二的把李海冬擒下,而是衝不過去。
舞蹈中的李海冬,長劍上激盪著無窮搞得劍意。那劍意浩浩蕩蕩,飄散開來,方圓一丈之內,都是劍意的領地。峨嵋七劍開始時腳下移動的飛快,繞著李海冬游弋,本是打算尋找李海冬的破綻,可等到李海冬劍上的劍意完全迸發出來,便由不得他們自己了。
此刻完全是劍意帶動著峨嵋七劍的身子,他們身在局中,停不下腳步,發不出聲音,耳邊傳來上官無敵的責罵,更是又羞又恨。
在這些修真者中,金無忌的修為最高,他第一個發覺不對勁,驚道:「似乎不對啊。」
上官無敵這才仔細看去,也發現了蹊蹺:「小子!你使了什麼妖法?」
李海冬哈哈一笑:「都給我撒手吧!」
他腳步一停,手中劍舞個漂亮的劍花,輕描淡寫之間,劍意破空,辟辟啪啪,峨嵋七劍連李海冬的邊都沒挨著,手中的七柄劍便如穿花蝴蝶一樣一個接一個的飛上半空,刷刷的落下來。這些飛劍鋒利無比,直沒入地面,恰好擺成個北斗七星的形狀來。
「哈哈,果然是好陣法。」李海冬嬉笑道,「峨嵋真是人才輩出啊。」
上官無敵被如此羞辱,一張老臉通紅,勃然大怒道:「小子,老夫便領教你的高招。」
「萬萬不可啊。」金無忌攔住上官無敵道,「你身為長輩,怎麼能跟他動手,還是叫滄海他們出手吧。」
上官無敵這才想到自己的身份,恨恨道:「那好,等拿下他,我叫他嘗嘗我峨嵋派的逼供手法。」
不管上官無敵怎麼叫嚷,李海冬都不會對他多看一眼,因為他如今要面對的是沐滄海。
修真界年輕一輩中最出類拔萃的人物,這是當初李海冬從老K那裡得來的資料上所寫的。之前李海冬一直沒把沐滄海當作過敵人,從來沒和他比較過力量的高下。此刻真的面對,他不禁感慨人事的無常。
「我們真的要動手嗎?」數日前兩人還是朋友,此刻卻要大動干戈,李海冬實在不希望這樣。
「你如果說出所有的事情,或許可以避免這一戰。」沐滄海道。
李海冬搖搖頭:「我殺童萬山的理由你自然知道,如果你非要說那是我入邪道的證據,那麼當長街一戰呢?那一戰我也殺了百人,那時我修習的乃是太虛真訣,難道太虛真訣也是邪道的道術嗎?」
「休得胡言!」沐滄海怒道,「今日你不說清楚,休想離去。」
「那也得你們能留得住我。」李海冬被沐滄海的態度激怒,「我看在你我朋友一場的份上不希望跟你們為難,別逼我。」
「廢話少說,讓我見識見識你的邪道本領。」沐滄海說著,雙手一攤,一柄紅色飛劍浮現在手中,正是李海冬送給他的赤炎。
「哈哈,好……好……好……」李海冬實在不知該說什麼,送出去的飛劍,如今卻用來對付自己,真是荒謬。
沐滄海臉上一紅:「你修習邪術,無論之前有什麼情誼,我也不能徇私。」他說著,赤炎平伸,劍身上紅光一閃,火光繚繞。
李海冬歎口氣道:「你打不過我,這又是何必?」
沐滄海臉上脹紅,喝道:「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本領。」說著赤炎一挺,就刺向李海冬。
李海冬卻不躲避,只一抬手,金之靈的劍刃一抖,發出「嗡嗡」的聲響。
沐滄海這一劍凝聚了半數以上的真氣,乃是金無忌自創的「崑崙十三劍」中最凌厲的殺招,本以為可以一擊而中,哪知道才出手一半,手中的赤炎就不聽使喚了。
「這是怎麼回事?」沐滄海一驚,手中的赤炎如同活過來一樣,不停的扭動,就是不肯按照沐滄海的意願刺出去。那情狀似乎赤炎是個小白兔,而李海冬是個大灰狼一般。
任沐滄海想破了腦袋也不會知道當初李海冬在戰場上拾獲赤炎的時候是怎麼虐待這柄有靈性的神劍的。赤炎聽見當初禁錮自己的金之靈的聲響,早嚇的不敢動彈,哪裡還敢進攻。
「過來吧。」李海冬嚇住了赤炎,口中輕聲道。
赤炎十分聽話,奮力一扭,就掙脫了沐滄海的掌握,刷的飛進李海冬的懷抱。
圍觀的眾多修真者不明就裡,還以為是沐滄海御劍進擊,一起叫好。等看到赤炎乖乖的偎在李海冬的懷中,才知道會錯了意,個個尷尬無比,心裡也對沐滄海的本事產生了懷疑。
沐滄海看到赤炎臨陣叛變,不禁呆若木雞,半晌都動彈不了。
金無忌等人雖然修真多年,也從來沒見過這種事情,一時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上官無敵小聲道:「孫十力,你可瞧見了嗎?」
孫十力喃喃道:「真是邪門……這混沌真始決竟然這麼厲害?」
別人不知道沐滄海的能耐,三大派的掌門可是清楚的。這年青一代之中的翹楚人物一招都沒發出去就被奪去了手中劍,簡直是奇恥大辱。不過這種時候沒有人會去考慮這恥辱的嚴重性,倒是都對李海冬的本事暗暗心驚。
李海冬將赤炎握進手中笑道:「乖乖,你還記得我啊。」
說著他將赤炎收進乾坤袋中道:「看來它不想跟著你們這些『名門正派』,打算棄明投暗。我總不好拒絕吧。」
金無忌上前一步道:「小友,還請歸還赤炎。」
李海冬眉毛一擰道:「歸還?赤炎本就是我的,送給你們可不是為了讓你們倒轉劍柄反來殺我。今天赤炎自己認的主人,我憑什麼再送給你們。想要赤炎也可以,自己來取。」
他眼看沐滄海方纔那一劍的威勢,知道今日已成不死不休的局面,若不立威,這麼多修真界裡數的著的高手圍著,雖然不愁脫身,但是造下一片殺孽卻是不免。
對方不像童萬山之間有深仇大恨,不到萬不得以,李海冬還是不願意隨意殺人。
上官無敵早就按捺不住,挺身而出道:「滄海啊,你先退下,我倒要看看這小子有什麼本事。」
沐滄海似乎沒聽見上官無敵的話,呆呆的望著李海冬手中的赤炎,一臉的愴然。
李海冬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裡感歎。沐滄海自從出道以來,就隱隱為年輕一輩的偶像級人物,無論人才風度還是修行法術,都是個中翹楚,心氣自然高遠。如今當著三大派百名精英面前被奪了手中劍,這種挫折只怕是從來沒有過的。有這樣的反應,倒也不出人意料。
上官無敵可沒有耐性,上前兩步,搭住沐滄海的肩頭,一個巧勁,將沐滄海送向身後,然後怒喝一聲:「小子,來吧。」
他吐氣開聲,真氣猛然爆發,一拳打了出來。
上官無敵身居峨嵋掌門,絕非庸手,他一身峨嵋玄光真法已經修煉到了煉神還虛的境界,乃是當今天下當之無愧的修真高人。只是他脾氣暴躁為人魯莽,因此道行一直難以精進。此刻剛猛無比的一拳,力道凶狠,真氣充沛,卻失之靈活機變。李海冬身子微微一側,手掌在那一團真氣上一觸,體內黑洞打開,將這一團真氣輕輕巧巧的吸入體內,化為烏有。
「小子竟敢在我面前賣弄邪術!」上官無敵大怒,雙拳虎虎生風,在空中舞動數下,拳風過處,留下道道真氣的留影,留影漸漸濃郁起來,幻出森森白氣。
白氣被籠罩在拳風之中,越來越濃,猛地向李海冬裹去。
李海冬凝神靜氣,真氣貫注,見白氣湧來,腳下先紮住根,也不喚出魔刀和長劍,赤手空拳,在白氣上一接。
白氣絲絲如扣,竟然就如同活過來一般往李海冬的手掌上捲過去。轉眼間已經變成一道繩索,繞著李海冬的胳膊蜿蜒直上,不消片刻,又在李海冬的身上轉了一圈,把他整個人捆個結結實實。
說來也古怪,這白氣一纏上身,李海冬只覺得身上的真氣頓時停滯住,根本發動不起來。他心裡一驚,知道碰上了奇術,不敢硬來,便冷靜下來,想看看上官無敵還有什麼本領。
上官無敵見白氣將李海冬牢牢的捆住,不禁大笑起來道:「老金啊,我這『捆仙索』比起當年懼留孫尊者的又如何?」
金無忌淡淡的道:「不相上下。」聽他的口氣也知道是在敷衍。可上官無敵卻大笑道:「小子,這一回你動彈不得,服輸了嗎?」
李海冬心裡已經有了破解的法子,見他囂張跋扈的模樣,不禁笑道:「我說上官老爺子,你這三腳貓的本領也敢跟懼留孫相比,難道不怕別人笑掉了大牙?」
上官無敵一怔,惱火道:「不教訓教訓你,你不知道我的厲害。」說著錯步弓身,一計直拳打過來。他算準李海冬無法躲避,這一拳可正中他的鼻子,打他個滿臉是血,出盡洋相自然不會再胡言亂語嘲諷人了。
李海冬看他出手,信念一動,體內黑洞便打開一個縫隙,本來儲存在體內的天界靈氣猛地爆發出來。
天界靈氣的濃度哪是凡人的些微法術能夠抗衡的,靈氣一出黑洞,李海冬的身體便如同有了無盡的力量,輕輕一掙,那所謂的「捆仙索」便寸寸斷裂,白氣被靈氣一激,頓時消散而去。
上官無敵哪裡想到李海冬會這麼輕易的破解了捆仙索,這一拳太過用力,根本收不回來。李海冬微微側頭,避開這一拳,手掌如刀,「喀嚓」劈在他的手腕上。
上官無敵怪叫一聲,手腕骨折,腳下也被李海冬一絆,一時控制不住,一個跟頭翻出去,摔了個狗啃屎。
他反應倒快,一摔下去,也顧不得手腕劇痛,真氣一提,就要翻身再戰。可是才剛躍起來,脖子上已經搭了一柄鋒利的長劍。
方才沐滄海一招就被奪劍,眾人還以為是他年輕,此刻連上官無敵也一招被制,頓時一片嘩然。峨嵋的弟子三五成群的湧上來,吵吵嚷嚷要李海冬放開上官無敵。
李海冬笑道:「上官老爺子,你們峨嵋弟子還真孝敬,要不我就把你放開?」
上官無敵一張老臉通紅,顫聲道:「要殺便殺,休要羞辱我。」
李海冬臉上一寒道:「又不是我去惹你們。你們自詡為天下正道,就可以為所欲為嗎?今日是你們自己找上門來自取其辱,怪的了誰?」
上官無敵一時無話,氣鼓鼓的。金無忌忙道:「小友手下留情。」
「我留情?你們可有留情嗎?」李海冬啐了一口道,「我就討厭你們這群裝模作樣的偽君子。什麼道理都在你們那裡,偏偏你們自己最不講道理。」
金無忌被他這樣數落,一張老臉當然也拉不下來,憤憤道:「小友,你這話說的可不對。」
「我有什麼不對?那童萬山在天海飛揚跋扈多年,欺凌弱小,橫行霸道,怎麼不見你們管一管?我又害了什麼人?哪一次不是他們惹我。今日你們打算置我於死地不是嗎,怎麼還叫我留情?難道我引頸待宰才算合你們的意,才算不是邪道嗎?」
這一番話李海冬憋了好久,此刻一口氣說出來,心情舒暢許多,他不忘又補充一句道;「我現在就回家去,誰敢擋我一步,別怪我出手無情,血濺五步。」
說罷,他收起上官無敵脖頸上的長劍,冷哼一聲,昂首大步,逕直想著家的方向走去。
擋在他身前的修真者們駭然於他的煞氣,不禁向兩側分開,讓開一條道路。
上官無敵羞怒非常,直起身子,運氣在拳,便要向李海冬背心打去。金無忌一把拉住他道:「不要妄動。此子……恐非你我能敵。」
上官無敵頓足道:「難道就要他這麼走了?」
金無忌也無言,李海冬身懷混沌真始決是顯而易見的,有這種道術在身的人便是修真公敵,可是他若殺紅了眼,這近百人能擋得住他嗎?
「慢著。」這種時候,偏偏真的有人去捋李海冬的虎鬚。
李海冬停下腳步,回過頭去看。
這人生的清秀俊美,正是四大公子之一的宋子觀。
「你想做什麼?」李海冬冷冷的道。
「領教一下李兄的本領。」宋子觀昂然道。
李海冬知道他是青蓮宗的弟子,他和崑崙派有舊,無論是紅蓮還是青蓮的弟子都不忍傷害,可這宋子觀一副欠揍的德行,這種時候偏要出頭,李海冬心頭一股邪火燃起,睥睨道:「既然想領教,還廢什麼話。」
「得罪了。」宋子觀雙臂分開,一道白色光芒在身前綻開。
那白光竟然化成一把劍的模樣,被宋子觀握在手中,看上去很像星球大戰裡的光劍。
李海冬一揚手,喚出魔刀,業火燃起,懶懶的斜著道:「動手吧。」
宋子觀一咬牙,揮劍欺身上前。
其實他這一次強出頭,是不得以而為之。這一次正道聚會,唯一缺少的大人物就是青蓮宗臥床不起的掌門人劉化雨。雖然多年來青蓮宗在崑崙門牆內一直壓制著紅蓮宗,但是劉化雨這一病,若是大限來臨駕鶴西遊,以沐滄海如今在修真界裡的名聲地位,將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方才看到沐滄海在李海冬手中一劍敗北,宋子觀便咬著牙要出一次頭。他並不指望能夠戰勝李海冬,只盼著比沐滄海多堅持幾招,便可以壓下他的名頭來。
李海冬哪裡知道他的心態,也不屑去分析對手的心理。若不立威,這許多人一個個上來領教,豈不是要打到明天早晨。
所以宋子觀飛身上前,李海冬根本瞧也不瞧,體內真氣一漲,隨心所欲的用魔刀畫出一個弧線。魔刀怒吼,和宋子觀的光劍撞上。宋子觀只覺得手中一蕩,凝結光劍所需的真氣再難以為繼,體內氣息顫抖,動亂不已。
正驚愕交加之餘,就聽李海冬輕聲道:「若不念在你是崑崙弟子,今日就要你的命。」
死罪逃過,可逃不過李海冬蓄意的一腳。宋子觀只覺得胸口一股大力襲來,正是李海冬飛起一腳,這一腳帶著巧勁,雖然沒有傷宋子觀的筋骨,卻把他送出十數米,飛過沿江的跨欄,噗通摔進江水裡去。可憐宋子觀氣息紊亂,哪裡還能抵擋,栽進江水裡,兩喝數口水。好不容易調整氣息,才慢慢浮了上來。
踢飛了宋子觀,李海冬厲聲道:「若再有不開眼的,就算是崑崙子弟,我也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