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尋我道 修改版--蘇州二公差 第十三章 石柱驚魂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在這月黑風高烏雲密步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卓非凡和杜遠正在石柱義莊外的草叢裡小聲地嘀嘀咕咕起來。

    「裡頭的情況都清楚了吧?」

    「放心吧,都摸清楚了,棺材裡兩個,窗戶底下還有兩個,咱們今天可要讓老曹他們好好喝一壺了。」卓非凡很興奮地笑著,不過怎麼看怎麼覺得他的笑容非常陰險。

    「哼哼,想給我們下套,他曹義民也看看我是誰。」杜遠一如既往的表現出一副猥瑣的模樣。他一邊捏著著指關節一邊不住地伸出舌頭舔著嘴唇,好像前方的石柱義莊裡有什麼美味佳餚在等著他品嚐一般。

    卓非凡皺皺眉頭:「你怎麼又笑得這麼猥瑣,不知道每次看到你笑成這樣我都很想揍你的臉嗎?」

    「我也不想這樣啊,是這副面具生成這樣我有什麼辦法。我已經盡力顯得自己很憨厚老實了。」杜遠摸摸臉上的面具,無限委屈地說道。

    卓非凡翻翻白眼,沒好氣地說:「無論什麼面具到你臉上配上你的笑容都一樣猥瑣,你就是這麼個人。」

    杜遠低下頭,顯得十分傷心:「那大不了我以後盡量少笑就是了。」

    「少裝大頭蒜了,幹活了幹活了。」卓非凡一點也沒有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一疊聲地催促著杜遠。

    兩個人像兩個小賊似地躬著身子一溜小跑到了義莊的門口,一推開義莊的大門,兩人的心中不禁同時一聲感歎:好一個鬼屋啊。

    在這裡要表揚一下曹義民縣尉。從他選擇的試煉地點就可以知道,這一次對杜遠和卓非凡的考驗絕不是他心血來潮一時興起拍拍腦袋就做出了決策。絕對是經過了縝密的籌劃精確的計算還有周到的佈置再加上對周圍地理情況十分瞭解的基礎上才能找出這麼一個非常非常----嗯怎麼說呢?----可以說是非常非常適合把一個健全人給嚇出心臟病的場地。

    石柱義莊裡橫七豎八地擺著十幾口棺材,風從破破爛爛的窗戶吹進來,發出滲人的尖嘯。兩根慘白的蠟燭隨著風兒的吹動一明一滅的,使整個義莊裡的光線也是一下亮一下暗。

    看到這情景,卓非凡似也有點結巴了:「林林林林、叔,曹縣尉說的情報藏藏藏在哪、哪、哪啊?」

    杜遠好像還顯得鎮靜一些,不過上下兩排牙齒擊打發出的清脆的聲音讓人可以很輕易地感覺到他心裡的慌亂:「小、小、小、小卓,別害怕,沉住氣,別害怕,沉住氣。」連說了三遍的『別害怕』,也不知他是給卓非凡打氣還是給自己打氣。

    「曹縣尉好像說是在左數第七口棺材裡吧。」卓非凡的聲音好像聽著象馬上就要哭出來似的。

    藏在棺材裡面的曹義民暗罵一聲『笨蛋』----早晨明明告訴他們是在右數第七口棺材裡,怎麼跑到左數第七口了。

    杜遠和卓非凡卻沒有辦法聽到曹義民心裡的聲音,兩個人費勁地打開了左數第七口棺材,一股惡臭立即在義莊裡瀰漫開來。

    藏在各處的教頭們強忍著噁心,不約而同地在心裡再罵了一聲『兩個笨蛋』。

    卓非凡似是再也忍不住,一掩口,跑到了窗前把腦袋伸出窗外乾嘔起來。藏在窗下的教頭馬上求神拜佛請他們保佑這笨小子可千萬別嘔出什麼來。幸好卓非凡晚飯似乎沒有吃多,只乾嘔了幾聲,卻沒有吐出什麼。窗下的教頭暗暗慶幸,但卻也沒有注意到待卓非凡離開窗子的時候很順手地把窗子的插銷給插上了。

    一陣囂鬧過後,兩個人繼續在搜查著傳說中的情報。

    「林叔,嘔,情報會藏在這個屍體身上嗎?」

    「應該就在這具屍體身上吧,小卓你趕快在他衣服上找一找。嘔。」

    「林叔,他好像都爛了,你看你看,腸子都流到我手上了。」卓非凡的聲音裡帶上了哭腔。曹義民聽到這話也覺得自己肚子裡一片翻騰,趕忙默運玄功,把要嘔吐感覺給壓下去。

    「林叔,他的身上好像沒有啊。」

    「那就把手伸到他身子下面去,在他墊的那床褥子裡找找看。」

    「壓得太緊我伸不下去啊。」

    「笨蛋。」杜遠很生氣的樣子:「你抬頭我抬腳,把他先搬到旁邊的棺材裡。」

    在旁邊棺材裡躺著的教頭一激靈,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棺材蓋已經被吱呀一聲打了開來。他趕緊緊上眼挺直身子一動不敢動。

    過了一會,他只覺得一個沉重的東西一下子壓在了他的身上,一隻冰冰涼涼的大手正好撫摸在他的臉頰上,而且他還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具屍體的肚子裡流出的粘粘糊糊的東西不停地淌在了他的身上。這個教頭一點也不怕暴露的危險,十分訓練有素的把腦袋一歪,一聲不吭地暈了過去。

    又過了好半天,杜遠總算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小卓啊,曹縣尉好像說的是右邊第七口棺材吧。」

    曹義民輕吁一口氣:總算是想起來了。一轉念又想起剛才聞了那麼久的惡臭,不禁惡向膽邊生。暗道待會如果不嚇你個魂飛魄散咱就不姓曹。

    杜遠和卓非凡卻不給他想太多的時間,嘩啦一下打開棺材蓋。卓非凡說道:「林叔,剛才那具屍體是我去找的情報,這具該輪到你了吧。」

    杜遠啐了一口:「呸,你這小子膽子不但小還斤斤計較,你就不能有點出息,我平時是怎麼教導你的。算了算了,你給我死一邊去,我來就我來。」說罷伸出一隻顫抖的手向曹義民的身上摸了過去。曹義民心中暗暗好笑,連忙默運龜息大法與玄陰內勁,將心跳調到最微弱,保證杜遠即使摸上胸膛也摸不到心跳。玄陰內勁全速運轉之下,全身上下沒有一絲溫度。無論是手感還是觸感已和一般死屍無二。

    待杜遠的雙手慢慢從他的胸膛開始往下摸索著,曹義民的心裡便越來越是得意,只待杜遠再往下搜尋一陣他便要翻身而起,將這兩個臭小子好好的嚇上一跳。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

    「啊∼∼」緊接著又是一聲比前面一聲慘叫還要淒厲百倍的慘叫響起。

    趙正眉頭一皺,一把拉住正準備破窗而入的教頭,低聲吩咐:「老曹幹得也太過份了,可別把人給嚇瘋了。你若進去看看勢頭如果不對,寧可接下來不審問他們也要把他們先給打暈了。」

    那教頭點點頭,示意明白了,接著雙腳一蹬,便要破窗而入。卻不料窗子的插銷早被卓非凡插上,飛身一撞之下沒能撞破窗子,卻反而被彈了回來,只在地上哼哼嘰嘰的叫痛,眼看是不能完成任務了。

    趙正大吃一驚,趕快一腳踹開窗子,一下跳進義莊內大叫一聲:「住手。」還沒等他看清義莊內的形勢,一篷白花花的粉未劈頭蓋臉的向他籠罩過來。趙正只覺得兩眼一痛,再看不清什麼。

    朦朦朧朧中,兩個人影飛快地向他撲了過來,一邊對著他拳打腳踢一邊喊著:「打死你個王鬍子的奸細。」

    趙正目不能視,又突然遭此意料外的襲擊也只能是拳來臉擋腳踢屁股挨。趙正一連聲的大叫道:「別誤會別誤會,我是趙正趙班頭,我是趙班頭。」

    杜遠的出拳卻更加的重了,一邊打還一邊罵罵咧咧:「好賊子,居然還敢冒充趙班頭。」

    卓非凡要比他厚道一點,攔住了他的拳頭:「聽這聲音好像真和趙班頭有點像。」

    「你都說只是有點像了,那就是說不是嘍。」杜遠還沒打過癮。

    卓非凡瞪他一眼,湊到杜遠耳邊小聲說道:「咱們以後還得在人手下混,打得太慘了小心他報復。」

    杜遠這才意猶未盡地收了手,裝出了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趙班頭怎麼還真是你啊,你怎麼來了。這裡有奸細。

    過了好一會,趙班頭才擦乾淨了臉上的白灰,模模糊糊地可以看見一點東西了。只見曹義民正在捂著下體在義莊裡從東邊蹦到了西邊,又從西邊蹦到了東邊。趕忙問道:「那是怎麼回事。」

    「我們也不知道,我剛才正在那具屍體上找情報,不知怎麼地他就坐了起來,把我嚇了一大跳。正好我的手正搜到他的----那地方,我受了驚嚇之後,手不由自主的一使勁,然後他就一直在那蹦來蹦去。」杜遠一臉的莫名其妙。

    「嘶」的一聲,趙班頭感同身受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卻不防被滿頭滿臉的白色粉未嗆了一下。咳嗽幾聲接著呸呸兩下吐掉剛才吸進嘴裡的粉未,趙正一邊拍打著衣服上的白灰一邊問:「你們剛才朝我灑的是什麼啊,怎麼這麼澀?」

    杜遠很無辜地舉起手裡托著的一個罈子:「我也不知道啊,剛才聽見窗外有聲音,再又看見一個人影衝進來,我隨手就拿起一個罈子向你扔過去。」

    趙正定睛一看,罈子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骨灰罈。

    忍不住噁心的趙正馬上跑到了窗戶前,把頭伸出去哇哇地嘔吐起來。充滿同情的卓非凡一邊拍打著他的背一邊勸慰著他:「人生自古誰無死呢,不過是一具臭皮囊而已,嘴裡沾了一點臭皮囊的灰也沒什麼呀,被你吃下去的那個人都沒作聲,你在意什麼呀。」

    聽了他的話趙正嘔吐得更加厲害,窗戶底下那個還在哼哼嘰嘰的喊疼的倒霉鬼到底沒能擺脫被吐了一頭一臉的命運。

    好容易把晚飯全部吐完,抹抹嘴角上殘留的污物,趙正問道:「還有一個呢?」

    「還有一個?還有一個什麼?」杜遠作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狀。

    趙正把眼睛望向曹義民,曹義民捂著下身勉強指了指旁邊一個打開蓋的棺材。趙正大踏步的走過去,只見裡面赫然躺著一個抱著一具屍體暈過去臉上還帶著幸福的傻笑的教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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