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四年,轉瞬即逝,所有系裡的同學,也是最後一次聚在一起,開聯歡會。
聯歡會的主持人水平不是很高,節目也不是很搞笑,但人卻來的很全。
這一天,最最活躍的要數小耗子了,因為在畢業之前,她找到工作了,教一群小幼鼠學英語,雖然薪水不是很高,但她過得很快樂。
她的快樂也感染了許多人,跟她一起邊喝邊跳,她想拉企鵝來跳,企鵝卻要陪著渾身纏滿繃帶類似木乃伊的狐狸。
「狐狸,你怎麼了?傷的這麼重。」
「這事說來話長了,前些天我去考駕照,在試車的時候,油門踩大了,就連忙踩剎車,又沒系安全帶,我就隨著一股動力,一躍而起,我使了技『火雲掌』,單破了擋風玻璃,直飛了出去,我本想來個鯉魚打挺,翻個觔斗,平安落地,沒想到,趕巧,我降落的地方是一口沒有井蓋的下水井……」狐狸講述著自己的光輝事跡,笑得喘不上氣來。
傷成這樣還笑得出來?小耗子搞不懂,更不明白學英語的狐狸為什麼要去學開車。
她哪裡知道狐狸的想法,企鵝為了留在狐狸身邊,在努力地找工作賺錢,那麼作為男人的狐狸,就更應該肩負起養活老婆的重任,雖然他受了傷,但來自企鵝的關懷,令他忘卻了所有疼痛,取而代之的,是溫馨,所以他笑。
「小耗子,看見狼了嗎?我行動不方便,你去幫我看看他在做什麼?」
「好吧!」
兩分鐘後,小耗子跑回來,說:
「狼剛才喝多了,現在趴在床上睡覺呢!」
「他一定又說夢話了吧!」狐狸知道狼的這個毛病。
「你咋知道?那你能猜出他在說什麼嗎?」
「他一定在叫小綿羊吧!」
「嗯,但你只猜對了一半兒!」
「一半兒?怎麼可能難不成他還叫我了?」
「前兩遍的確叫的是小綿羊,可後幾遍,叫的是雲什麼的!」
「雲?他不會是夢到會飛上天了吧?哈哈」
小耗子不再打攪狐狸與企鵝,知趣地走開,發現貓蹲在角落,看著觀眾席——蟑螂妹妹坐的地方,一臉鬱悶。
「傻貓,在看蟑螂妹妹呀?」
「胡說,沒有!」
「過去和她說個話吧!你們原來不是這個樣子的?」
「不去,她也不會想聽我說話的!」
「貓,把這本字典拿給她,這是我向她借的,也順便給你製造話題。」
貓接過字典,瞅了瞅小耗子的大眼睛,來了鼓勇氣,逕直朝蟑螂妹妹走去。
「喂,小耗子借的字典,還你!」
蟑螂妹妹隨意接過,連聲謝謝也沒說,只是專心的看節目。
「我……」貓把吐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挫敗地又蹲回剛才的角落,小耗子已不見了,卻多了只火星蟑螂。
貓靜悄悄爬到他身邊坐下。
「想啥呢?蟑螂!」
「想地球上的一切!」
「一切,也包括蚊子和蒼蠅吧!」
蟑螂自行笑笑,說:
「貓,你以為我真的喜歡蒼蠅和蚊子嗎?」
「你當然喜歡了,要不怎麼能為她們做那麼多?」貓又有些不確定,試問一個人怎能同時喜歡兩個人呢?
「貓,你沒看懂我啊!」當然,沒有人能看懂蟑螂。
「怎麼?」
「其實,我喜歡的只是一種感覺而已,是一種火星上沒有的感覺,而蒼蠅和蚊子不過是這感覺的寄托罷了。我追求她們是想體會那種轉瞬即逝的美好,就像和你們在一起,那是一種快樂,這也是我來地球的目的。」蟑螂瞥了眼貓,又補充道:「慶幸你是地球生物吧!不要因為錯失地球上的美好而悔恨終生。」
貓似懂非懂,但他知道,要作蟑螂那樣的人太難,也許他忍著心裡苦,故作堅強的模樣,就是想給這些哺乳動物作個榜樣吧!
時間不早了,人也散得差不多了,貓又看見蟑螂妹妹了。
「喂,對不起哦!」
「什麼?」
「我是說那天……」
「哪天?」
「就是我說我忘了的那天。」
「那天怎麼樣?對不起,我也忘了!」
蟑螂妹妹走得不帶任何表情,頭也不回,她在抱負他,貓想,一定是。
有些失落,一隻手拍上他的肩膀,貓回頭看,是狗,狗點點頭,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