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幾天了,貓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從蟑螂妹妹身邊走過,沒有任何的感情宣洩,沒喝醉的貓彷彿謎一般讓人琢磨不透,好似對什麼都漠不關心。
偶然,碰巧,貓與蟑螂妹妹這天在窄路相逢。
「Hi,貓,打聲招呼不是很難吧!」
「是,不難!」
時間僵滯,他無話,她等著他的話。
「快上課了吧!」貓敷衍了一句,想岔開話題。
「嘿,然後呢?」
「然後,就沒什麼了呀!」
「真的沒什麼了嗎?」
「嗯,沒了!」
「那你還記得哪天在街邊你伏在我耳畔說的話嗎?」
貓頓時冒了一頭冷汗,他怎麼會忘?恐怕這是他一生中最丟人的事兒了,其實他什麼都明白的,也明白眼前的女孩要的答案是什麼!可是他害怕輿論呀!他不想聽到狐狸或是狗說:「你看,我早說你和蟑螂妹妹XX吧!還硬裝孑然一身!」他幹什麼要讓他們如願呢?何況自己又怎麼好意思再提起呢!如果什麼也不說,他知道,這母蟑螂很可能會和他這樣一直耗到下課。
貓深吸口氣,理順自己的心情,努力使語氣平和:
「我說過什麼嗎?不記得了!」
「可是你說過你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是嗎?記不清了,喝醉了說的話能是真話嗎?」
不等貓說完,蟑螂妹妹轉頭走開了,走得那樣果斷,頃刻間,貓有種想高聲嚎叫的衝動。
果然不出所料,再見面時,蟑螂妹妹連正眼都去瞅貓,貓總是想找機會說些什麼,可是每次都被自己可惡的舌頭拌住。
貓漸漸開始失眠了,記不得是誰這樣說過,在午夜睡不著覺的時候,腦海裡所浮現的那個人,就是喜歡的人,如果這話是對的,那麼,貓就做了一件大蠢事,蠢的足以令自己發笑,之前又不是沒和女生有過懵懂的情愫,但都是因為自己的愚蠢錯過了,該著他一直打著光棍到現在。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大學生活就要結束了,可直到領取畢業證的那一天,貓與蟑螂妹妹依然還是形同陌路。
還記得蟑螂妹妹曾經說過,畢業後,要回火星的,那麼,看來是不可能有什麼機會了吧,貓苦笑,白天依舊嘻笑怒罵,晚上卻獨自爬上籬笆牆嘶嚎。~~~~gt;_lt;~~~~
領了畢業證的那天晚上,狼打了電話通知小綿羊,小綿羊沒有喜悅,也沒慶祝狼的圓滿結業,只是應了一聲「哦,知道了,我現在說話不方便。」就草草斷了線。
狼的心情不好形容,畢業回去要與小綿羊結婚的,可是……他不想想下去,獨自坐到池塘邊,任倒映在塘水中月亮的影子來揭示他的悲哀。
狼伸出爪子在水面上,又支出了獠牙,看著自己的倒影,這還是狼嗎?好像一隻落水狗。
漸漸地,水面開始模糊,再度清晰時,裡面映出一個女孩曼妙的曲線,坐落到狼的身邊。
「雲兒,是你呀!又沒上自習嗎?」
狼斜睨她,發覺她面帶酡紅,口吟輕哦,儼然是喝過酒無疑。
「你喝酒了嗎?今天!」
「嘿,喝了一點點,我知道你今天畢業……」
「你是替我高興嗎?」
「嗯,狼!」
雲兒驀地抓起狼的爪子,好像鼓了很大的勇氣才說道:「狼,你知道嗎?我在上高中時,就喜歡你了,但一直沒敢對你說。」雲兒頓了頓,流下了兩行熱淚,繼續道:「直到你畢業那天才寫了封情書給你,我是雲,你是風,風吹到哪裡,雲就飄到哪裡,所以我發奮讀書,才幸運地跟你考進了同一所大學,我不知道和你到底有沒有緣分,但我就是喜歡你,我很清楚,你有對象,而我,上大學後,也有好多男生追過我,但由於小時侯的事兒,我總是擺不正心態,想到這次又要畢業了,你又不知道要吹去哪了,我也不小了,不敢肯定還有沒有勇氣跟著你要飄,所以有些話現在不說,恐怕以後沒機會了。」
狼的震驚不只一點點,但不露聲色,平和地問:「那你怎麼會偏偏看上我,我不過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
雲兒有些困了,撐不住眼皮,螓首悄悄靠上狼的肩膀,嘴裡還像說夢話似的咕噥,雖然聲音很小,但狼聽見了,她說:「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那個鄰家說要嫁給你的小女孩……」
狼依著線索回憶,狼曾經住在東山,一次,發現鄰家的小妹妹,蹲在門口哭,狼問她,才知道她原來是因為不會做作業,怕挨罵才不敢回家,好心的狼便將她帶回自己家,就著作業題給她逐個講解,後來,這女孩也時常找狼來輔導功課,他們倆的感情一天好比一天,女孩曾說過長大以後要嫁給他,狼雖然也喜歡她,但只當她的話是玩話,沒當真,再後來,狼家搬遷到了西山,便與她失去了聯繫,狼也曾回到故居去找過她,可是她不知搬去了哪裡……
狼憶起往事,心不禁酸了,那時的小女孩如今已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而且還一直深愛著他,說實話,他感動,畢竟別人還沒有他的好命呢!
狼躊躇了一下,凝望雲兒的睡容,歎道:「小鬼,你早些出現該多好!」
他與小綿羊還有承諾呀!他答應娶她的,男人說話怎能不算數?從不流淚的狼,眼裡像進了沙子般地浮出水花。
斜靠在狼肩頭的雲兒,睡夢中頻頻地呼喚著:「狼哥哥,狼哥哥!」
像以前一樣,狼既欣慰又心有顧計,隨手掏出小綿羊的照片,瞧瞧,瞧不清,反倒是身旁的小雲兒,安詳的睡容被月光映的格外皎潔。
狼歎了聲,把照片折成紙船,放在池塘裡,沒想到,紙船在看似平靜的水面上,也能浮動,而且越漂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