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叫慣了我花容,我也就習慣了自己叫花容,用花著這個世界,我明白花容無疑是最美麗的女子,比我見過的塵封容妃任何一個女人都美……不過,那個叫陸霆的男人,其實也很帥呢。不輸給常離,不輸給亂馬。他應該是對花容用情至深的,只是為什麼,他不願意表現出來?而在他深情得閉上眼睛時,作為我,不對,作為花容,我是怎麼出得了手的?
其實我當時真的不想出手,可是就好像有個力量在牽引著我出手一樣,大概我還不適應這個身體,還不能和她交流,只能依照她殘存的意念去做,就好像只有在她受傷了或者意志很薄弱的時候,才有我活動的可能。
「你受傷了。」我喃喃地說道,但是在別人看來我絕對是個瘋子,因為這裡沒有其他人。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溫柔的聲音,好像並不排斥我的進入。
「那我為什麼要來到這裡,我該去做點什麼?」我用左手握著右手,好像能抱到她似的。
「你以後就知道了,不過姐姐要提醒你的是,妹妹,無論如何不能對陸霆動情,否則下場很慘。」花容的聲音很溫柔很親切,讓我覺得真的很像姐姐,不過這個建議……
「為什麼,姐姐?」我輕輕地問道,對他們的世界我非常陌生,以至於我無法去拒絕那個男人的柔情,我怕一不小心就淪陷了。
「以後再告訴你。走吧,我要睡覺了,你要好好應對這一切。」隨著她越來越低地聲音,我繼續著在這個世界的旅行。
夕陽下的池塘泛著點點的紅光,水面上時而有細小的泡沫伴隨著一圈一圈的波紋浮出。
賈似道瞇著眼睛,右手握著垂釣的魚竿,左手來回摩挲著兩個西域進貢的琉璃球,「成名,陸霆那裡的事辦地怎麼樣了?」話從他口裡說出。帶著不容置疑的狡詐。
那個叫成名的一身玄色勁裝,線條明麗柔和卻不失剛毅的臉上有著睥睨世間地高傲氣質,眼睛裡好像有著看不見底的深邃。
「回相爺,花容已中了陸霆的血影掌。看來命不久矣,那個晨衣趁亂脫逃,但是僅憑她一人之力,我們假以時日必定也凶多吉少。但是……」,成名一低頭正好看見了賈似道投來鷹隼的目光,「但是陸霆好像和天山派素有淵源往來地樣子,不知相爺是否早有安排……」
「淵源?……」賈似道的臉上閃過一瞬的陰暗。
「相爺?要屬下查清原委嗎?還是……呃……屬下失言了。請相爺責罰。」
賈似道微微笑了笑,帶著略有所思的欠扁神情,右手地釣竿吃重向下顫了顫。「又有魚上鉤了。呵呵。成名啊。,回去休息吧。」
成名循禮告退。賈似道拎著剛釣上的魚,看著魚腮一鼓一鼓吃力的呼吸著,感到一種變態地安慰。
呵呵,天山尊母,你居然也來湊熱鬧,前幾日杜鏡堂密呈暗藏至高之寶地罪證血書已讓老夫頗費周章,倒是不怕他趙昀舉罪拿我,只是那多年籌謀所得,怎能就這樣放棄,幸好趙昀沒等找到寶藏就一命嗚呼,現在落到惠雅手裡,怪不得你要出面救援,可惜老夫能算盡天下人,麾下七十二大高手,隨時恭候大駕。
賈似道一把將已斷氣地魚扔進身邊的水缸,看來他真地很想把所有妨礙他的忠良義士一起想死魚一樣扔進缸裡,但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手上總是有血腥味,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味道,就像現在。接過侍女遞來的錦帕,擦掉留在手上的魚鱗和血絲,他感到如釋
輕鬆。
「喂!你綁著我幹什麼?!夏依晴!你給我回來!!我只不過扯壞了你一件袍子,打碎了你頭上的玉釵,弄花了你臉上的妝而已啊!你也犯不著用我自己的白練把我吊在房樑上那麼惡毒吧你!」看著轉身準備離去的依晴,惠雅在樑上很不優雅的晃著,粉臉通紅,鞋子好像在方纔的格鬥中打飛了,所以現在,她只好光著腳撲騰。
「在上面好好給我呆著!免得成天喊打喊殺的暴露了形跡!」夏依晴收劍入鞘,嘴角劃著弧線,抬頭看看自己的「戰利品」,覺得煞是滿意,然後,捋了捋頭上的碎發,高昂著頭,很凜然地合上門,踱了出去。
「衣服和釵子我賠!我賠你還不行嗎?!好依晴,好姐姐,依晴好姐姐!你別走嘛……有事好商量嘛……」惠雅開始用懷柔政策了。
但是腳步聲還是越走越遠……
「你個夏死人!水蛇腰!豆芽手!你放我下去!你虐待兒童!殘害忠良!快放我下來!不然我跟你沒完!沒完!!……」懷柔政策實施未果,惠雅又開始施展她那永不落空的嚷嚷功。
突然,門「砰」的一聲被踹開了,依晴揉著太陽穴衝了進來,順手拿起茶盞下的桌布就掠到惠雅面前。
「好依晴,你終於來給我松……」惠雅還沒嚷嚷完,就發現自己的嘴被堵上了。
「呼……吵死人了!這下好了,整個世界清靜了……」依晴長吁一口氣,落到桌邊倒了一杯水,輕啜一口,隨即頭也不回,飛快地走了出去。
惠雅這下沒轍了,她生平第一次開始痛恨自己那條用千年冰蠶絲織成的白練,手被綁的好疼,腿也好疼,好像剛剛被夏死人的劍柄頂了一下,還有……那個桌布……好像很髒的樣子……啊!∼∼可是很明顯,她已經喊不起來了。
對於一個愛嚷嚷的人來說,還有什麼比不讓她說話更好的懲罰呢,依晴坐在長廊上想想,覺得自己實在是稱得上偉大。
晨衣看看已近破曉的天色,眉間有著濃郁的擔心和哀傷。
「哎呀,花姐姐,你終於趕來了啊!你怎麼啦?受傷了嗎?」
花容劃空翩飛而至,手捂著胸口,晨衣一看便知花容在林中伏擊裡中了狠招。
「誰出手那麼狠,傷了姐姐?」晨衣知道能傷花容的人絕非等閒。
「陸霆。」花容從牙縫裡擠了兩個字出來。
「血魔陸霆?!你中了血影掌!!」晨衣驚呼
「沒事,不用擔心,我有解藥,沒有大礙的。」花容解釋著,眼裡有閃爍不定的遲疑。
「是嗎?……血魔的解藥你又是什麼時候從哪得來的啊……」晨衣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但還是很慶幸花容並無重傷。
「花姐姐……我趕到的時候……」晨衣囁嚅著。
「不用說了,我已經全都知道了,難道就無一人生還嗎?」
「剛才殺了幾個賈賊的死士,發現他們身上都有一個令牌,上書誅雅二字,看來惠雅尚在人間。」
「嗯,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找到惠雅,千萬不能再讓她落到賈賊手裡了,我們此次行動已經遲了一步,要是再有什麼差錯……」花容終於堅持不住,一口鮮血噴濺在晨衣雪白的衣襟上,方才飛火流星似的趕路已經消耗了太多的內力。
「姐姐快坐下來調息!我在這裡守著。」晨衣按緊手裡的炫虹刀,眼裡立刻顯現出凌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