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詫:「你就是雲升客棧的掌櫃落日煙?」話音未落我就開始後悔:那丫怎麼著得是個NPC,眼前這位是玩家呀!可惜語速太快一時控制不住,已經出去了。
果然,亂馬一臉你是白癡的神情:「你看我像個掌櫃嗎?只不過掌櫃還要交給我。」
「為什麼?」
「因為,我就是那個要去落日煙手裡取信的人。」
「七王爺--」再次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那也得是個NPC!趕緊補救:「屁!你取歸取,我送歸送,哪碼歸哪碼,你以為遊戲智能到我交給你就了事?」
「因為--眼下我可以代表七王府。」
我指著他:「你--七王府?」
亂馬攤攤手:「你試一下,我又不會搶你的信。」
半信半疑地將信遞到他手上,完成任務的系統提示音根本就沒有響起!亂馬的表情有點兒精彩,我非常開心地、大模大樣地、誇張地BS他。
亂馬恨恨:「真麻煩!好吧好吧,回城坐車!」
我樂顛顛地跟著他,多好,也不用升級、也不用掙錢,任務就能完成了。
幾分鐘後,我們出現在繁華的皇城,我逛街的慾望再次升起--雖然是在遊戲裡,但女生的好奇天性,是不分現實或者遊戲的,我就曾經有一個密友玩遊戲,不是和她男朋友坐在安全區裡聊天,就是到處轉悠,至於打怪升級,哦,怪不犯我、我不犯怪……十分的閒雲野鶴。
亂馬居然一下子就看出苗頭來,當即立斷扯了我的袖子就往前拉。
等我掙扎累了,「雲升客棧」也到了。他把我入掌櫃面前一丟:「快點。」
我生氣:「哼,我不給了,我讓你拿不到!」
亂馬同學一點也不受威脅,一手向我胸前一探,嚇得我立即尖叫著想要躲開,無奈級別太低,速度值什麼完全不如人。
呼呼,我拍著胸脯心有餘悸--還以為這小子光天化日之下施展「抓咪龍爪手」輕薄於我呢!好在他只是繞了一下嚇唬嚇唬我--那個啥,雖然現在我只是一個十二歲小LOLI的身板兒,沒什麼可抓的,不過現實中早就有的保護意識,足以讓我立即做出防備。
還沒把心放到底呢,我的眼睛就直了--亂馬壞笑著將「信件」兩指捏了,晃了兩圈。怪不得這小子不擔心啊,他丫會偷!
我怒:「你你你,你用的什麼招式?」
「妙手訣。」說著將臉湊近了我,壞壞地問:「那個,燦雪姑娘,你給他還是我給他?」
反正胳膊是擰不過大腿了,我憤憤:「我給!」非常不平地將信接過來,向著掌櫃說:「你是落日煙嗎?」
「笑忘憂小姐?」
我還是沒好氣:「派來的!」
掌櫃立即說:「裡面請裡面請。」
無奈,跟進一了個暗間,裡面的佈置倒是相當華麗,羊毛地毯、紅木桌椅。
掌櫃請我們落坐,畢恭畢敬地問:「小姐近日可好?」
「好得很,怡春院的頭牌,怎麼會不好?」我憤憤看看亂馬,將信遞出去:「這是她托我送到這裡的信。說是給七王爺。」
掌櫃畢恭畢敬地接了過去。
「叮--」是可愛的系統提示音,果然,我的任務完成了:「恭喜你完成『送信給七王爺』的任務,得到系統獎勵很幣100個,經驗值10點。你還可向笑忘憂小姐學習琴技。」
嗯,不錯不錯,又沒費我什麼事兒,這經驗和銀幣,簡直就是撿來的嘛!
亂馬忽然插話:「又是一年春草綠,依然十里杏花紅。」
掌櫃的明顯一愣,「你們……」
亂馬沒好氣了:「你趕緊接啊,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掌櫃連忙說:「又誰淺情似春風,一夜滿枝新綠替殘紅……」
「撲嗤--」是我在旁邊很不小心地給他們笑場了。
那個啥,一個披髮長衫的年輕俠客,一個矮胖精乖的中年老闆,兩個人一本正經對起情詩來……
場面還真不是一般的惡搞,天下第一宮的後台劇本,真是充滿了喜感啊!
亂馬瞪了我一眼,客棧老闆不虧為NPC,充耳不聞地向亂馬一跪:「老奴向七王爺請安了!」
「--口胡」是我倒抽了口冷氣,目瞪口呆地指了指亂馬,簡直說不出話來。
亂馬一臉非常BS我的智商、不欲與我為伍的表情,向掌櫃的伸出了手。
那封還沒有在掌櫃手裡捂熱乎的信件,便又落到了亂馬手裡。
掌櫃還有些不解:「您和這位燦雪姑娘,不是一道來的嗎?」
亂馬嘴角也忍不住抽搐:「這麼白癡的遊戲設計,我有什麼辦法!」
汗下……送信人和拿信人一道……幾率實在不大嘛!其實也怪不得天下第一宮後台設計,誰能未卜先知呢?
門外有人喊:「住店!」
掌櫃的連聲道歉著出了門,我好奇地問:「信上說什麼?」
亂馬臉色有點兒凝重,他苦笑:「原來環環相扣,現在我們更不好分開了。」
我眨巴眨巴眼,有點不解耶。
亂馬正要說話,忽然向我衝了過來,身為0級小新人,我只覺得他的袍子在我面前突然無限地放大,然後我的腦袋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胸膛上,55,人家的鼻子了啦!搞什麼!
還沒有來得及想什麼,我只覺得腳底一輕,腰被他的鐵臂勒得生疼。
我大腦運行的速度似乎還跟不上他身體運行的速度,只覺得天旋地轉外加昏頭轉向,耳邊:「叮」的一響--金鐵交鳴。
打、打起來了?--我終於反應了過來。
亂馬一手抱著我,一手持劍對付敵人。
我從他胸前探頭,人影亂晃,華麗的博擊特效如同煙花,在密室裡連連盛放。再加上亂馬的躲閃跳躍,我像在坐遊樂園的「瘋狂老鼠」,眼花瞭亂中,只注意到一個事實,來者,是,N、P、C。
NPC來殺亂馬?他丫不可能真是個王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