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上了車,沒過多久車又開了回來。沈妙在問陳啟明:「怎麼了?不是去警察局嗎?」
陳啟明說:「還有人在夏曉晶家裡。」
沈妙有點迷惑了,她說:「還有人在?」
「準確地說,這人躲在夏曉晶家外面,他偷聽到了我們說的話。」
夏曉晶這時候才說話:「你從我家走出來的時候,有沒有發覺門上多了一樣東西?」
沈妙努力在回憶,她問夏曉晶:「你是說那塊被人咬過的口香糖,常有小孩這樣的惡作劇。」
夏曉晶說:「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口香糖裡面有竊聽器,它錄下了我們所有的聊天記錄。」
沈妙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她說:「那你們又是怎麼發現的,這麼小的一個東西根本就不起眼。」
夏曉晶問沈妙:「到門口的時候,你有沒有聽到陳啟明的身上有東西響了一下?」
沈妙說:「好像是響了一下,我當時還以為是他的手機,也沒太注意。」
夏曉說:「這是一種防竊聽裝備,只要有異常的東西它就會發出警報。」
沈妙懂了,所以他們兩人都注意到了那個不起眼的東西,而她沒有。沈妙深感警察的世界真是博大精深。
三個人輕手輕腳地上了樓,他們潛伏在陰暗的角落等著這個人出現。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依然沒有半個人影。
沈妙倒是覺得這樣挺好玩的,畢竟是她長這麼大做的最刺激的一件事。夏曉晶就不一樣了,她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陳啟明看出了夏曉晶的煩燥,他低聲說:「再等等,這人應該就快來了。」
夏曉晶說:「如果在三個小時之內還不來,就說明出現的機會很小,我們再等下去也是白白浪費時間。」
這句話提醒了陳啟明,他說:「我過去看看。」
陳啟明把口香糖取下來一看,裡面什麼都沒有,他身上的防竊聽裝備還在叫。沈妙看看這兩人,覺得他們兩人真的有點可笑,搞了半天是竊聽裝備的問題,還白白在這裡等了兩個多小時。
夏曉晶知道,這不是竊聽裝備的問題,她看了一眼門的最上方,她知道問題就出在這裡。果然她按了一下上面的一個小按鈕警報就不響了。
陳啟明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做夢都沒想到夏曉晶會在自己家安裝這種攝像頭。他在質問夏曉晶:「這是你家,你安這些東西搞什麼?」
夏曉晶的臉色很不好看,她說:「這是我家,我喜歡安不行嗎?」
陳啟明說:「那你是不是也要把我剛才進你家的過程都調出來看,你神神秘秘的到底在搞什麼玩意兒?」
沈妙過來勸快要吵起來的兩個人,她說:「她這麼做又不是針對你的,近來發生這麼多事她能不小心嗎?你就不能理解一下單身的女人。」
陳啟明問她:「那你拍到什麼沒有?」
夏曉晶說:「目前還沒有。」
陳啟明在冷笑,他覺得夏曉晶這麼做相當幼稚。他剛才就像一個小偷一樣的用萬能鑰匙開了鎖進去,他很不希望夏曉晶看到這猥瑣的過程。
夏曉晶想想覺得不太對勁,她記得這個攝像頭很多天前就壞了的。她在問一臉不高興的陳啟明:「那你進我家的時候你身上的警報沒響?」
陳啟明說:「沒響啊,如果響了我還敢進去嗎?」
夏曉晶衝進房間,電腦上明明顯示這個攝像頭是壞了的。跟夏曉晶想的一樣,什麼都沒有攝下來,畫面一片空白。
夏曉晶對身後的陳啟明說:「我們說的話確實被人竊聽了,這人已經拿著東西走了。」
沈妙越來越覺得好玩了,她問夏曉晶:「這人連你家的攝像頭是壞的都知道得這麼清楚,這人太奇妙了。」
陳啟明說:「夏曉晶你可真能推理,我不跟你玩了遊戲到此為止吧,我去警察局等你。」
夏曉晶巴不得他快點走,她真的快被氣死,陳啟明的表情告訴她,他不相信夏曉晶說的話。他以為是夏曉晶搞的鬼,竊聽器是,攝像頭也是。
沈妙衝著陳啟明的背影喊:「你真的就這麼走了,你不打算幫夏曉晶了?」
陳啟明說:「她的忙我幫不起,還是讓她自己幫自己吧。」
夏曉晶正在氣頭上,她對沈妙說:「別管他由他去吧,他這種人就這德行。」
沈妙就很不能理解,為什麼他兩每次見面都要吵架,好像是上輩子的仇人一樣。怪不得人家說別和自己職業相同的人做伴侶,原來是這個理。
沈妙問夏曉晶:「他怎麼突然這麼生氣。」
夏曉晶說:「他以為是我玩他,故意在我們三個出門的時候把攝像頭打開的,他以為根本就沒有那個竊聽器。」
沈妙說:「那不會是真有竊聽器吧?這麼一說世界上沒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
夏曉晶知道是有這東西,不過早就被人取走了。在他們剛剛出門的時候攝像頭是沒有開的,這人把竊聽器取走後打開了這個壞了的攝像頭,因為這人知道它什麼也拍不下來,這樣就可以讓人以為竊聽器還在,陳啟明身上的防竊聽裝備就會一直振動。
沈妙雖然聽得不是很明白,但大致還是聽清楚了。照夏曉晶這麼說,陳啟明是誤會了夏曉晶,這就是兩個推理人的矛盾。
沈妙問夏曉晶:「乾脆我們走吧,離開這裡遠走高飛。」
夏曉晶說:「走不了啦,我一定要弄明白他們上我家來到底是在找什麼東西,要不然我走了也不會安心。」
沈妙以為是夏曉晶不想走,這個靜悄悄的夜,走到哪裡誰找得到,她到底在等什麼?其實夏曉晶什麼也沒等,警察和隱藏在背後的這個人都有一張網,不是說走就走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