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城 第三章 12 匕首
    夜裡有兩個身影潛伏在夏曉晶住的小區,她們趁保安不注意的時候溜了進去,直接上樓到夏曉晶家。

    不一會兒房間裡傳出兩個女人說話的聲音,一個在問另一個:「我們就這麼走嗎?飛機是幾點的?」

    另一個回答:「我機票都訂好了,今晚我們就走,神不知鬼不覺得,我看他們到哪裡去找你。」

    剛才說話的那個女人又說:「不管了,先走了再說,他們會不會從機場方面查出我的去處,追來了怎麼辦?」

    另一個女人說:「放心吧,他們聰明我也不傻,這些我早就想到了,你我都用的假護照,他們不會知道。」

    房間裡很黑,兩個人鬼鬼祟祟的沒開燈正在收拾東西。客廳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燈光,聽到外面還有腳步聲。兩個女人嚇得抱在一起,燈光從門縫透進來,隱約中看清這兩人是夏曉晶和沈妙。

    兩個女人爬在床上,連大氣都不敢出。沈妙在很小聲地問夏曉晶:「這人是怎麼進來的?」

    夏曉晶也害怕,她說:「我也不知道啊,我家都快成客棧了,怎麼什麼人都想進就進想走就走。」

    沈妙說:「我們先別亂了陣腳,等等,我倒是很想看看他是人還是鬼。」

    客廳裡來的這個人顯然也是來找東西的,他搜查得很仔細,這人偷東西真專業。夏曉晶知道他很快就會進這間屋,他找不到一定會到這裡來找。

    「叭嗒」一聲,客廳裡所有的燈都亮了。夏曉晶和沈妙一人手裡一把水果刀,站在開關旁邊,作好了應戰的準備。

    陳啟明嘴裡含著小電筒,正蹲在地上找東西,突然客廳裡所有的燈都亮了,他的手本能地握住了槍。

    當夏曉晶看清楚是陳啟明後,氣得臉都白了,她討厭陳啟明這種辦案的方法。就算他手上有搜查證又怎樣,這是民宅,她夏曉晶又不是辦客棧的。

    夏曉晶很生氣,她說:「姓陳的,你看我幹嗎?繼續搜啊?」

    陳啟明很尷尬,他做夢都沒想到夏曉晶會在家。看她的樣子她恨不得把刀捅進他的肚子裡,他來的時候明明線人還告訴他,夏曉晶在沈妙家的。

    沈妙的火氣更大,她指著陳啟明的鼻子問:「你一個小小的警察,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做?我告訴你,我要起訴你。」

    陳啟明掏搜查證,他說:「這是上面的意思,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夏曉晶冷笑,她說:「陳啟明你給我聽好了,這是我家,我沒有犯法,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陳啟明說:「夏曉晶你別自以為是,你已經犯法了你知道嗎?要不然我今天敢到你家裡來嗎?」

    夏曉晶說:「你今天必須得跟我說清楚,我犯了什麼法,你這是赤祼祼的誣蔑。「

    陳啟明把夏曉晶和沈妙拉到沙發上坐下,他說:「你聽我說,這對你很重要,警局已經有了你作案的證據,現在差的只是作案時間,警局隨時都可能下令逮捕你。」

    夏曉晶不明白:「可笑,人又不是我殺的,你們能找到我什麼證據?」

    陳啟明暴發了,他有點看不透夏曉晶這個人。他說:「我們已經找到了作案的凶器,經我們證實這確實是你的。」

    「凶器?」夏曉晶就想不明白,什麼凶器是她的,是牙膏還是牙刷?

    沈妙把坐墊緊緊抱在懷裡,原來真的死人了。從開始到現在,還是第一次確認有人已經死了,夏曉晶明確地告訴過她,她不能確定自己殺過人沒有,因為她做過的事情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陳啟明說:「是一把有藏文的匕首,我們已經證實過這確實是你的。」

    「啊!」夏曉晶陷入恐慌之中,她說:「是有人在陷害我,我承認那東西在我家出現過,可那東西確實不是我的。」

    陳啟明說:「我們在刀上還提取到了你的指紋,我們調查過,有人指證這刀是你的。」

    夏曉晶有點底氣不足,她知道這事有多嚴重。她說:「誰說這刀是我的?做這件事的人心裡才有鬼。」

    陳啟明看到了夏曉晶的驚慌,他說:「誰說的這你不要管,我也不可能告訴你。」

    夏曉晶說:「人真的是用這把刀殺的?」

    陳啟明點點頭:「經法醫鑒定確實是的。」

    夏曉晶起身去找那把刀,確實不在了,它就這麼不翼而飛到了警察的手裡。她知道這個家不能再呆下去,這裡太不安全,怎麼就有這麼多人可以輕易地進來。

    沈妙在問陳啟明:「刀怎麼到了你們手裡?夏曉晶就在昨天還跟我提到過它,她也不知道這把刀是什麼時候到了她家裡來的。」

    陳啟明說:「就算我信,可別人呢?至於怎麼到我們手裡的,我們自有我們的辦法。」

    沈妙說:「那曉晶她會不會坐牢?」

    陳啟明看了一眼夏曉晶,他說:「這個你問她吧,她心裡比誰都清楚。」

    三個人都不再說話,空氣一下就靜了下來。這樣把夏曉晶逼到了死角,她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過了很久,夏曉晶終於開口了,她說:「我跟你去警察局,我已經別無選擇了。」

    沈妙一下子站起來,她說:「你去幹什麼,人又不是你殺的。」

    陳啟明把沈妙拉到沙發上坐下,他對沈妙說:「她以前也學過這一行,她知道這凶器意味著什麼,就好像她說的,她已經沒有選擇了。」

    沈妙努力把情緒壓下去,她說:「那她去了還會回來嗎?」

    陳啟明搖頭,他說:「就看上面怎麼做了,凶器就是物證,更何況她還有動機。」

    沈妙現在才搞清楚狀況,情況並沒有她想像中的樂觀。早知道這樣她們就應該提早行動,現在要走已經不太可能了,夏曉晶被這事套牢,她無法脫身。

    沈妙不知道,但夏曉晶清楚,就算沒有今天的事她們還是走不了,從藏刀到了警察的手裡開始,她們就算一個很小的動作都會打草驚蛇。

    沈妙送他們兩下樓,夏曉晶一直緊緊抓住她的手,沈妙能感受到她的手心裡有汗。

    陳啟明用很低的聲音對她說:「一直走,不能回頭。」沈妙的這一驚非同小可,顯然陳啟明和夏曉晶都發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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