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紅是遠遠看著吳不賒騎在牛背上離開的,看到樹上的字後,又氣昏了頭,所以全然沒有防備。她哪裡知道,吳不賒昨夜偷偷砍了棵樹做了個木人,那個騎在牛背上離開的,就是他用醒木令點醒的木人,他自己卻鑽在大樹前的地底下。如果葉輕紅不來大樹前看樹上的字,他也沒辦法,可葉輕紅偏偏要送上門來,便就著了道兒。
葉輕紅猝然受制,驚嚇之下,尖聲大叫,拚命運氣想要掙開,但她脈門被扣住,自身功力比吳不賒還略低,哪裡掙得開。吳不賒一扣住葉輕紅的雙手,立刻生出四隻手從地底下鑽過去,繞到大樹後,把葉輕紅雙手雙腳全扣在了大樹上。
大樹有合抱粗,吳不賒扣住葉輕紅的手腳後拉緊,等於把她綁在了大樹上一樣。樹是圓的,葉輕紅手腳被拉緊,樹幹頂著後背,胸就往前挺。她的**本來就十分豐滿,這麼一來,更顯得挺聳,吳不賒只瞟了一眼,腹中就是一熱。
葉輕紅身子受制,驚駭欲絕,尖聲怒叫道:「狗官,放開我,你……你要做什麼?」說到後面,聲音可就有些顫了。
「我要做什麼?」吳不賒嘿嘿笑著,他的聲音還好,但表情就可怕了,說是在笑,看在葉輕紅的眼裡,卻是那麼陰險,**。
「別碰我。」葉輕紅顫聲尖叫道。
「我沒碰你啊。」吳不賒笑道,「我的手根本沒動啊,哪裡碰你了?」
他的手是沒動,可他笑得太可怕了,葉輕紅不由自主就要往那方面想。吳不賒這麼一反問,她倒是不吱聲了,只是驚駭地盯著吳不賒。看著她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奸商心底的陰暗情節如潮水般湧出來,笑得越**了:「哦,我明白了,你其實是想要我碰你是吧?」
這個壞人,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葉輕紅心臟狂跳,尖叫道:「不是的,不是的。」吳不賒有些猶豫地道:「真不是的嗎?」
「真不是的。」葉輕紅連連點頭,眼睛不住地掃向吳不賒的手,生怕他摸到身上來。
「臭丫頭,看來真有些怕了。」吳不賒暗笑,「不行,還得嚇嚇她。」他並不想把葉輕紅怎麼樣,更不想殺她,倒真想摸兩下,甚至生出把她剝光了再狠狠蹂躪的念頭。但女孩子往往視貞節如生命,**她還不如直接殺了她,所以吳不賒也只能想想,不過既然制住了她,那就要嚇住她,免得她陰魂不散繼續追殺。
怎麼嚇呢?翻轉**狠狠地打一頓?這個念頭一生出來就吳不賒推翻了,他素來崇尚智力而鄙視暴力,要想嚇得葉輕紅看見他的背影都怕,打**絕對不是個好主意。往葉輕紅身上一掃,他忽地有了主意。
「咦,這是什麼?」他手指著葉輕紅左乳。
天熱,葉輕紅身上衣服穿得少,外面是一件青羅衫,裡面就是一個肚兜,她的手被拉緊後,上半身又被樹幹頂得往前高高挺起,**頂著衣服,乳珠便清晰地顯露出來。吳不賒指的便是她的乳珠。葉輕紅卻還沒明白:「什麼?」
「這裡,這個東西。」吳不賒手又近了一點,「突起來的,像豆子一樣,是什麼啊?」葉輕紅明白了,又驚又羞,尖叫:「不要碰,不要碰。」
她害怕,吳不賒偏偏也裝出給嚇壞了的樣子,手閃電般後縮,一臉驚怕的樣子:「不能碰的嗎?是什麼東西啊?咬人嗎?」
葉輕紅有些迷惑,看吳不賒臉上的神情又不似做假,心下轉念:「這狗官難道真的不知道?」這麼一想,她心中便生出要嚇住吳不賒的想頭,點頭道:「是,是的,咬人的,千萬不能碰。」
「順桿子上來了,臭丫頭。」吳不賒暗笑,臉上的神情越做作,手又縮回去了一些:「真是咬人的啊,還好我沒摸。這是什麼東西啊,能告訴我嗎?」
人家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告訴他這是什麼東西,難道說這是乳珠?葉輕紅心中羞臊,咬著牙不吱聲。
「莫非是暗器?」吳不賒自說自話,「不對啊,暗器怎麼會自己咬人呢?難道是法寶?啊,是法寶,是不是?」
「這狗官,怎麼這麼傻啊!」葉輕紅哭笑不得,這話倒是可以接,忙道:「是,是法寶,你快放開我,千萬別碰,否則這法寶就會一口咬死你。」
「這麼厲害啊,我好怕。」吳不賒裝模作樣的退了一步。
「害怕就放開我,我不讓它咬你。」
「我倒是想咬它呢。」吳不賒暗笑,忽地向葉輕紅的右乳一指:「啊呀,這邊還有一個,你怎麼這麼多法寶?」
「我法寶很多的,快放開我,否則我真不客氣了。」葉輕紅漲紅了臉,卻還想嚇唬吳不賒。看見她那樣子,吳不賒暗笑:「這丫頭說傻應該是不傻,只不過比較天真,哈哈。」他猛一變臉:「不對,你騙人,我師父說,法寶難得,一般的修行高手,能有一件法寶就不錯了,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怎麼會有三件?絕無可能!啊哈,我知道了。」
葉輕紅以為他明白那是乳珠了,俏臉羞得通紅,狠狠地瞪著吳不賒,但吳不賒的下句話,卻差點讓她噴血。
「這不是什麼法寶,是虱子,兩個大虱子。」吳不賒邊說,邊拍掌大笑,「你這個髒丫頭,身上居然藏著兩個這麼大的虱子,也不知多少年沒洗澡了。」
「才不是呢!」葉輕紅幾乎要崩潰了,世上居然有這樣的人,「我天天洗澡的,這個不是虱子。」
「怎麼會不是虱子!虱子我認識的,吸飽了血後就是這麼圓滾滾胖乎乎的,我絕不會認錯。」吳不賒一臉肯定,「你看,你現在在顫抖,是它在咬你,你特別癢,所以才會抖。是不是,我沒說錯吧?」
葉輕紅**豐滿,彈力十足,這會兒是又氣又羞,呼吸急促,**自然就顫動不絕,吳不賒卻說是被虱子咬的。可惜葉輕紅不能動,她要是能動,只怕要撲上去咬吳不賒一口,尖叫道:「不是,你這個傻瓜,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不要怕,虱子沒什麼了不起的,我馬上幫你捉掉。」吳不賒雙手微屈,擺出雞爪瘋的姿勢,「你不知道,我最喜歡捉虱子,有經驗,一個指頭壓住,大拇指中指前後合攏,十拿九穩。放到嘴裡,啪地一咬,那聲音,清脆動聽,別提多美了。」
他臉色怪異,眼中更放出奇異的光,死死地盯著葉輕紅的乳珠,雙手慢慢地伸過去。葉輕紅羞駭欲絕,心中閃念:「他不但是個傻瓜,難道還是個瘋子?」眼見吳不賒的雙手就要捏上她的乳珠,她「啊」地一聲尖叫,不知從哪裡生出一股真氣,猛地衝向雙手脈門。驚駭之下,她激出了全身潛力,這一股力道極其強大,吳不賒也有意放水,被這股力道一衝,就勢鬆手,葉輕紅一下子掙脫開去,身子一旋,閃到了樹背後,飛身便逃。
「不要跑,我幫你捉虱子,放心,絕對不要工錢。」吳不賒大呼小叫地追過去。壞人可怕,比壞人更可怕的,是又瘋又傻的壞人,葉輕紅全然不敢回頭,身法全展開,當真是疾若電閃,一眨眼便跑了個無影無蹤。
「臭丫頭,這回不敢再跟著我了吧。」看著葉輕紅背影消失,吳不賒嘿嘿陰笑,「別說,這丫頭還真有一對好奶,剛才要是不說捉虱子,直接抓在手裡揉兩把,味道一定不錯。不過要嚇住這丫頭,捉虱子的效果更好些。」
吳不賒趕上象斧等人,像斧這巨漢八婆得很,自然要問,吳不賒也不說細節,只說趕跑了,以後不會再來了。像斧還有些不信,不過隨後幾天再也不見葉輕紅露面,他這才信服,但象斧卻生出了另外的想頭。有一晚宿營,吳不賒聽他和鹿銀弦、桑刀兒三人議論,三人都認為,以葉輕紅的野性,不可能吃點虧就退縮,這麼多天不露面,只有一個可能,當時被吳不賒捉住了。但怎麼處理的,三人卻生出了爭執,鹿銀弦認為吳不賒是把葉輕紅先姦後殺,像斧卻反對,認為是先殺後奸,桑刀兒更絕,認定是先姦後殺再奸。吳不賒聽了哭笑不得:「只說奸商心理陰暗,這些傢伙心裡更陰暗啊。」
倒是鹿金弦說了句公道話:「我覺得公子不是那樣的人,他說把葉小姐趕走了,肯定就是趕走了。」他這話,卻換來三人異口同聲的哄聲:「切,你知道什麼?」
中間竟然還夾著「哞」的一聲,原來大青牛也在一邊旁聽,它的意見看來還和鹿銀弦三個一樣,只是牛嘴不願吐人言。
他們走了這麼久,依舊是邪月國的疆域,邪月國說是疆域萬里,其實真正納入行政管控的地方並不是太多,很大一部份疆域是屬國或屬族控制著,只是向邪月王納貢稱臣而已。吳不賒一行走了幾天後,攔路的獸人就多了起來,不過當吳不賒亮出邪月王給他的金牌後,倒也沒有哪個部族敢在明裡阻攔他,但吳不賒感覺得出,很多部族對邪月王都是畏多於敬,甚至可以說是又恨又怕。他可以肯定,如果不是象斧和他的大斧頭過於驚人,必定會有人暗中偷襲,因此一路上還是頗為小心,不敢大意。好在鹿家兄弟是天生的獵手,極為機警,桑刀兒身上的小玩意兒更是層出不窮,每到宿營地,他必在週遭百步內設下機關,任何想偷偷摸近的人,先都要過他那一關。
真正大大咧咧滿不在乎的,只有象斧一人,每天睡覺打鼾就像打雷,不盡毫無警覺,毛病還不少。每天宿營時,他一定要找個地方洗個澡,換一身衣服,他那兩個大包袱裡,竟然帶著十多身衣服,他吃飯也一定要用餐具,擺出的架勢,不像萬里遠行,倒像是國王效游,看得鹿家兄弟和桑刀兒大眼瞪小眼。
象斧雖然講究食不厭精,自己卻不會弄,不過鹿金弦是個好男人,一手好廚藝,所以野外宿營時,一般都是鹿銀弦打獵,鹿金弦下廚,像斧安排帳篷,桑刀兒佈置警戒,分工合作,倒也井井有條。相對於最初的化貓狂奔,吳不賒這會兒的日子就要舒服多了,吃得好睡得好不費力而且不用時時提著心神,好像還胖了一點兒。
橫跨魔界而能這麼優閒,他自己固然沒想到,估計西門紫煙也絕對想不到。在西門紫煙想來,現在的吳不賒必然是提心吊膽,步步危機,與獸人廝殺,與妖魔周旋,雖然身上有妖氣,但妖魔們未必賣賬,這會兒也許已經埋骨魔域了。她又怎猜得到吳不賒現在竟然是上了牛背哼小調,下了牛背吃美食,袖著兩隻逍遙手,頭上還頂個侯爺名,舒服得很呢。
不過吳不賒偶爾也愁,他就愁一件事:到了雲州後,怎麼才能勸得雲州遺族隨他南歸!那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事,鄉愁,真的像西門紫煙說的那麼有魔力嗎?吳不賒真的很懷疑。不過愁也沒用,到雲州再說吧。
又走了幾天,已到了邪月國勢力的邊緣,邪月國的影響力已大大減弱了,但是並沒有人來找碴子,反而一路都是難民。吳不賒問了一下,原來前面在打仗,三國打一國。挨打的叫白鳥國,抗不住另外三國的大軍,大部分領土都失陷了,只守著一處險關垂死掙扎。這些難民便是白鳥國人。
吳不賒就怕麻煩,只好繞點路,從白鳥國的鄰國雙梧國繞過去。這天到了一個鎮子,已經進入雙梧國了,卻仍然處處都是白鳥國的難民。
吳不賒一行人進了鎮子,見前面街上圍著一大堆人,都是難民,擁擠不堪,好像在爭搶什麼東西。吳不賒估計是有善心人在施粥什麼的,也懶得看,想從側面的巷子裡繞過去,這時難民中忽地跳出一個人來,竟然是葉輕紅。葉輕紅跳起來懸停在難民的頭頂,蓬頭散,臉上還有個黑手印,手中卻抱著個大籮筐,一臉急怒的樣子。
「這傻丫頭竟然到了這裡。她在做什麼?莫非被難民搶了?那就太搞笑了。」吳不賒大是好奇,看見葉輕紅的樣子,更覺好笑。像斧幾人自然也看到了葉輕紅,立時一片「咦啊」之聲,鹿金弦叫道:「這是葉小姐啊!我就說嘛,什麼先姦後殺先殺後奸,你們這些傢伙。」
象斧三人都有些尷尬,但三人臉皮賊厚,還在死撐,像斧就裝傻:「葉輕紅?哪裡?哪裡?我怎麼沒看到?」巨大的腦袋亂轉,就是不往葉輕紅那個方向看。
鹿銀弦道:「那邊好像是有個人在飛,看不清楚,難道是仙女?」桑刀兒哼了一聲:「會飛的就是仙子嗎?也許是鳥人呢!」話題一轉移,鹿銀弦立馬擺出一幅爭辯的架勢:「鳥人成了仙,那就是仙女啊!」
象斧也馬上摻和進來:「你這話不對,難道鳥人都是母的嗎?要是公鳥人怎麼辦,也叫仙女?」
「公鳥人就叫仙公好了。」桑刀兒冷笑。
「這幾個鳥人。」吳不賒又好氣又好笑,懶得理他們,讓他好奇的是葉輕紅,不知她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