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馬車後面的莫楚修隱隱聽到若兮的呼救之聲,心想不秒,大喝一聲從馬上躍起,轉眼之間,人已踏在馬車頂上。而前面的無常等人也聽到了莫楚修的喝聲,急轉馬頭跑了回來,待看到眼前的一幕時,無常深深自責,自己一向以保護若兮自居,此次竟是如此大意。
多少大敵都經過了,卻在這方寸之地,讓若兮遭受匪徒的恐嚇。心中憤怒更是如天空陰雲般雲集,身影已到了馬車前。
齊熠不會武功,但看到若兮受制,當下也顧不的許多,吼叫著向歹徒撲上去,正和莫楚修戰在一起的歹徒,似是看出了齊熠不會武功一般,身體猛然後轉,當下一劍向齊熠刺來。
「小心。」表哥和莫楚修同時大喊,卻已經來不及了,齊熠撲過來時用力太大,十分勇猛,再加上那歹徒一劍,竟是又狠又快。
只聽撲哧一聲,劍以刺進了齊熠的腹中,他怒視著歹徒,身體卻已開始飄搖,意失慢慢飛向了虛無,身體晃兩晃,向後到去。
表哥平日裡和齊熠最是投緣,看到齊熠到下,一向儒雅的他突然間怒目圓睜,全身上下煞氣沖天,手中的描骨金扇以極快的速度向歹徒刺出,遠遠的只看到金光閃閃,轉眼之間一道金光橫掃過歹徒的脖勁之間。
還沒等眾人看清時,扇子已飛回表哥的手中,而車外的歹徒已然到在地上,身底下,是一灘熱血。
車中的歹徒自是更好制服。無常已經將他的手反背到後面推了過來。
「無恥之徒。」莫楚修對著剩下地暴徒大喝一聲,手中的劍已出屑,橫在了黑衣人面前。馬車中若兮的聲音響起道:「楚修。不如押他回去,明日送官吧。」
「郎當!」莫楚修地劍再次入屑。瞪了黑衣人一眼,拖著他向後面的官兵走去。
若兮心中掂記著齊熠地傷,不顧路邊有歹徒的屍體,跳下馬車來撲向齊熠身邊,只見齊熠的眼緊閉著。臉也痛苦的抽搐著,腹間扔有血不斷的流出。
「齊熠,你要撐住,我們馬上回鎮子找醫生去。」若兮用錦帕擦著齊熠臉上沾染地血跡,心中又急又怕,生怕齊熠有個三長兩短。
當下對無常說道:「無常,快,把他抱上馬車,我們快點趕路。」
常答應著。想安慰若兮幾句,看她滿臉焦急的神情,卻又不知如何去說。
表哥擠了過來道:「讓我先看看。」說話之間手已伸向齊熠的心脈部份。用手指比划了一會兒才抬頭看著若兮,用甚是輕鬆的語調說道:「表妹放心。沒有傷著心脈。這小子也算命大,此次受傷雖然看似嚴重。其實只是多受點疼痛,實在無有大礙。若兮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這個似是江湖騙子般的表哥,他說的話有幾份可以相信,當下點點頭道:「嗯,那也快點進城吧。」
表哥伸出手在齊熠的腹周刷刷點了三下,流血漸至,他才笑道:「好了,現在把他弄上馬車,就算顛簸也不會再出血了。」
當下,表哥和無常兩人把齊熠抬上了車,莫楚修也已經趕了回來,馬車匆匆向高寧鎮馳去。
到達高寧鎮已是半夜時分,醫倌大都關門了,莫楚修提議乾脆繼續趕路回距離高寧鎮不遠的婉葉城,到了皇宮,那麼多地御醫,還怕什麼。
若兮遲疑著,但看到齊熠腹部醒目的傷口時,也顧不得許多答應道:「好吧,如果再沒有辦法的話,我們連夜回宮去。」「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地,血不是已經止住了嗎?表妹,如果你不願意回皇宮,那就把他交給表哥吧。」表哥笑著看向若兮,客棧的昏黃地燈光下,兩個人對峙著,若兮地目光猶豫不決,不知道對於眼前這個男子,能不能相信。
良久,若兮轉過頭,似是下了決心般低低說道:「還是回皇宮去吧。」齊熠,他決不能有任何意外,否則……,若兮垂首而立,背影在燈光下顯得有些孤寂。
「其實不用回去了,我相信表哥。若、兮,你要對表哥和和有信心哦。」一直緊閉雙目的齊熠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臉色雖然蒼白,但卻很鎮定地笑著對眾人說道。
「不,齊熠,你不能有事,我,不能拿你冒險。」若兮輕輕的坐在齊熠的床邊,注視著齊熠的眼神中有著無比深切的依戀。
齊熠也看著她,這個陌生的女孩子,他的心突然一陣悸動,豆豆,雖然你的樣子不是從前我熟悉的模樣,但你的眼神沒有變,你的心也沒有變,是不是,是不是,他在心中吶喊。再一次被困在自心的矛盾中。
「放心,你都沒看到表哥剛才出手,他可、可是高手呢,高手一般對治療傷口有著獨到的本領的。」齊熠向若兮裂了裂嘴,擠出一個十分痛苦的笑容,因為呼吸稍微用車,都會牽扯動腹上的傷口。
「嘿嘿嘿,就是就是,表妹你就放心吧,表哥我可是很厲害的,表哥我可是學識淵博,技藝精良,見神殺神,見鬼殺鬼,天地通殺。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正當表哥滔滔不絕的演講如天上之水洶湧氾濫的時候。
齊熠趕緊忍痛輕咳了一下道:「那個,額,表哥,打擾你一下。」
「什麼,齊熠兄請講。」表哥立既打住了自己的演說,以一副十分儒雅的氣質正經以對道。
「齊熠兄啊,有話一會說,還是請表表先給你將傷口包紮一下吧。」無常也似信非信的瞟了那個剛剛還吹牛吹到飛,現在卻正襟危坐的表哥一眼道。
「嗯嗯,再不包紮,我怕我的腸子會流的滿地都是啊。」齊熠也立即補充道。
若兮無奈的搖搖頭,真是搞不懂男人,明明那麼痛苦,哭都來不既呢,還可以說那麼一大堆廢話。
莫楚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出了房間,一個人望著天上的明月,久久的沉默著,其實離遠了到沒什麼,雖然思念,但不似這般急切,可是現在,卻是那麼迫切的想見到那個人。狠不能長了翅膀,略過這重重的高山,飛到想念的人的身邊。
表哥果然不負眾望,從他那件甚是講究的醬紫色儒袍中左翻右翻,竟也掏出了無數的瓶瓶罐罐,五顏六色的小瓶在燈光下發出幽幽的光茫,這舉動,讓無常和齊熠對他的佩服之情更加滔滔不絕。
齊熠動了動唇角,很想問表哥是用什麼辦法將這眾多的瓶子收進他那甚為脫帖的衣服中的,不過,見於表哥此刻正在專心的研究著他自己的小瓶,齊熠沒敢打擾他。
只見表哥將小瓶子一個個打開後,放在鼻前聞一聞,時不時還到出一點品嚐一下,而且品嚐之時還嘖嘖有聲,似是在品嚐著天下美味一樣。最後表哥終於對其實一個綠色的瓶子有了很大的興趣,又嘗又聞,還拿出一點塗在自己的手背之上,折騰一番之後,居然很激動的抓住無常的手道:「無常兄,齊熠老弟可真是好福氣啊,這瓶決命再續散可是一個修道有成的仙人送我的,沒想到啊沒想到,我今天至今還保存著。」無常聽了之後,驚的目瞪口呆,看到表哥對他身上所帶的藥有多少根本不知道,每次用時才一個一個拿出來品嚐,萬一他記錯了怎麼辦,當下怯怯的問道:「那個,表哥啊,你身上的全都是傷藥嗎?」
若兮也正擔心著此事,用同樣擔憂的眼神看著表哥。沒想到表哥很大氣的揮揮手道:「哪有啊,你沒看我先聞後嘗嗎,因為也有很多毒藥的。不過,就算我萬一嘗了毒藥也沒事的,我從小就吃各種毒藥長大的,對毒藥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