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聚集著眾多的士兵,他們半躺在土地上等待著若兮的到來,看到若兮下山的身影時,每個人的臉上均有喜色,在這裡等了半日,他們早已經不耐煩了,可是苦於皇帝的命令,卻是不能離開。
那幾個從楚雄國陪同而來的武無,早已經被齊熠打發走了,到了這裡,也不用他們再陪著了。
馬車伕們沒有走,和齊熠一起等候在那裡,深紅色的馬車在暮色著格外醒目,跟著混吃的表哥也是極有耐心的半躺在草叢中等著他們。
王媽被安排在客棧中,若兮一下得山來,便急匆匆的上了軟轎,意欲去客棧和王媽會合,齊熠和無常還有表哥各自跨是一匹馬兒在前方開路,若兮乘坐的馬車也跟著緩緩前行,莫楚修一張臉色更加冰冷,看著各自離去的幾人,對身邊前來迎接若兮的將軍使個眼色。
那將軍便跨上馬,猛抽一鞭,一馬當先的衝了上去,擋在了若兮的馬車前。
「吁!」車伕一聲急呼,將馬車緊緊的勒住,馬兒卻因外用力猛烈而舉起前蹄,發出陣陣嘶鳴。這聲音驚動了前面騎馬而行的無常等三人,他們也同時勒轉馬韁,急向若兮馬車前馳來。
「怎麼回事。」無常跳下馬來,揚起臉問道。
「喂,沒事別擋道,我家表哥還要趕路呢。」表哥甚是大義凌然。
「就是就是,那個什麼,好什麼不擋路的。」齊熠笑嘻嘻的道。
那位擋在前面的將軍,聽了幾人的話,臉色立刻變了變。但他並不理會無常等人,而是翻身下馬來,跪在若兮地車前道:「陛下叫我們務必請了公主回去。請公主不要為難我們。」
看他這樣子,竟是若兮不答應。他但不會起身。
「哎!」若兮歎息,也許,該面對的,終究還是要面對吧,她只道是思寒念著舊情。怕她在外面吃苦受罪請她回去住幾天,那裡想到,思寒早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世之秘,當得知若兮並非自己地親生妹妹之後,思寒心頭的火焰再度燒起,本打算想個法子叫若兮回來地,這是一直苦於沒有借口。
這次若兮主動懷到絲雨國,竟是正中思寒下懷。
「好吧,你們先回去報告皇帝陛下。明日一早我定會前去探望皇兄。」若兮在車裡幽幽歎道。
「謝公主成全,明日一早,我親自前來接公主回宮。」跪在車前的人赫然鬆了一口氣。起身退到一邊,躬身送若兮的馬車離去。
無常和齊熠等人也沒有多話。上馬揚長而去。而莫楚修也上了馬跟隨在若兮的馬車之後。心竟然莫名的快速跳動著,恨不得明天馬上就到來。那個人地音容笑貌再次在眼前閃眼,他那一向冷若冰霜的臉上,也出現了幾絲淡淡的笑意。
一年沒見,你還好嗎?
一年沒見,你?可曾改變?
後山距離高寧鎮尚有一段距離,若兮安靜的坐在馬車中,山路顛簸,她卻混然不覺,心頭煩燥如熾,當她決定和雲飛在一起的那一剎起,便已經放棄了思寒,便決心今生不再見他,如今,又要和他面對,她不知道,應該以怎麼的姿態。
那些行兵似是還遠遠的跟在後面,他們也是要返回鎮上去的,只是為了不惹若兮心煩,他們刻意走的慢了些。
路邊是無盡地稻田,金黃色的水稻在月色下隨風翻起了金色的波浪,似是無盡地大海般湧動著,旁邊的草從裡不時地傳來陣陣鳴。
若兮掀開車簾向外看去,週四地風景在飛揚的馬蹄中迅速地向後退去。這情景,讓若兮想到了前世乘坐火車或汽車的情景,似是相似的場面,其實卻隔了生死。一念至此,又想起了生死相隔的綠荑,曾經那麼親密,幾乎形影不離的人,如今卻獨自一人躺在身後的高山上,夜涼如水,她此刻,是不是也在望著自己的遠去的背影。
思緒如翻騰的浪花,隨意的馳騁著,飛揚的馬蹄突然停滯,四周的風似乎也在這一刻靜了下來,甚至連那盡情歡唱著的蟲空氣浴也赫然停止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若兮民下疑惑,伸出手想揭開車簾,一把明晃晃的彎刀卻從外面伸了進來。
若兮迷惑的看著從外面伸進來的刀,無常和齊熠等人不是在前面的嗎?怎麼沒有一絲聲響。思緒飛轉,想想身後還跟著齊熠,這夥人怎麼可以這麼明目張膽的行兇,剛想呼救,嘴巴已經被人摀住。天地也彷彿在這一刻變了顏色,她只覺得胸間氣悶,無法呼吸,雙手胡亂搖擺著掙扎。
「不許動?再動老子宰了你。」耳邊傳來一個極其凶狠的聲音,那刀尖似乎就貼著若兮的身體,她甚至還能感覺到刀尖上傳來的陣陣寒意,四周的空氣也彷彿凝固了一般。
「把錢拿出來!」緊接著凶狠的聲音又響起,卻是為錢而難,若兮突然就放鬆了,她的面上甚至帶著微笑,為錢而來,直說就是嘛,為何又這般兇惡,錢財是身外之物,若兮還不會笨到為了錢而賠上性命。
若兮伸出手指了指身後。蒙著面的歹徒粗手粗腳的在她身後翻騰著。不一會兒,果然找到了放在她身後的錢袋,其實也沒多少錢的,只是幾倆碎銀子而已,更多的錢則是以銀票的形式帶在無常的身上。
蒙面的漢子用手掂了掂,顯然是對錢袋裡的數量甚為滿意,若兮不屑的看著面前的男子,如此高大的一個漢子,出去做點什麼不好,偏要行著打家劫舍之事,只為了這麼點碎銀子,卻冒著被殺頭的危險。
無常等人跑過了頭,便站在路上等著若兮的馬車,而跟在後面的莫楚修看到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也沒有想太多,只道是若兮想停下來方便之類的,便離遠了點等在後面。
若兮等著那男子離去,在她的影響中,打劫到拿到銀子,這場打劫也應該畫了句號了,可是那男子看著若兮,卻並沒有走的意思,他一隻手捂著若兮的嘴巴,腦袋探出車簾,對外面牽制著車伕的人做了個動作,又回頭看著若兮。
若兮皺眉,她從那蒙面男子的眼中,似是看到了某種不良的信息,心又開始打顫,全身冰涼無比,人心真是不足。
「嘿嘿,小妞姿色真是不錯呀,沒想到這山野之中,也有這等絕色,大爺我可是好久沒有,嘿嘿,沒有那個了。」大漢獰笑著,那張臉湊向若兮,塑性不顧許多,一把扯下臉色的面巾,似是十分飢渴的將那毛乎乎的大嘴向若兮壓去。
若兮只覺得一陣噁心從胃中衝出,全身的毛孔也都張了開來,情色之下伸出手去啪一巴掌打在大漢的臉上,乘機大呼救命。
那大漢見若兮剛才乖乖交出錢袋,本以為若兮是個極柔弱的,那想到她竟會出他,更兼她大呼救命,一定驚動了前後的人,呆了數秒之後,他更加瘋狂的逼向若兮,也許是太緊張,也許是有意,他手中的刀竟是已經微微劃進了若兮的肉中。
若兮只覺得肋間傳來了陣陣刺痛,更隱隱覺得有一股熱熱的液體從衣間滲出,心中不禁淒慘道,綠荑,沒想到姐姐這麼快就要來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