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接過若兮手中的玉,那雙粗糙的手顫抖著細細撫過那塊溫潤的玉,還沒有說話時,已是淚眼婆娑。
是了,正是這塊玉,這是皇帝送給婉兒的,皇帝自己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玉,只是玉珮上面雕著一條龍而已,皇帝送雕鳳的玉給婉妃,有著很明顯的寓意,龍鳳配,日後定會立她為後!
王媽手中緊緊的捏著這塊玉,抬起頭來,那雙淚眼看著若兮,狠不得把她攬在懷中,緊緊的抱著她,替這個苦命的孩子擋住所有的風雨。
「若兮,我的孩子啊!」王媽哭著伸出胳膊緊緊的抱著若兮,伏在若兮的肩頭,嗚嗚咽咽哭得肝腸寸斷。一邊哭一邊念叨著:「孩子啊,我終於看到你了,我一直相信小姐會保佑你的。小姐她果然在天有靈。」
若兮任憑王媽把她攬在懷中,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彷彿這一切都和她無關,她只是覺得自己的心在瞬間墜到了千年的寒冰之中,無比的冰冷,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皇帝是若兮的父親,而思寒是她的親哥哥。
思寒,那個她最愛的人,以後真的是咫尺天涯了,她可以不顧一切的去愛思寒,她不怕艱難,不怕險阻,可她卻無法跨越倫理的鴻溝,以前是愛著,痛著,思念著,現在,卻不能愛,不能思念,只能痛,徹骨的寒冷,徹骨的痛!
王媽抱著若兮,不停的流淚,一生所有的心願都在這一刻實現,心中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積怨都隨著淚水流出出來。
自從小姐死後,她的生命就是為了找到小姐的孩子,和找到小姐的仇人而存在,為此她忍辱負重的繼續留在皇宮,一生未嫁,從一個只陪小姐讀書識字、做做女紅的丫頭淪落到御膳房的粗作廚娘,期間的辛酸,無人能知!
哭夠了,王媽兩隻手捧起若兮的臉,細細的看著眼前的孩子,有千言萬語要和她訴說,可是她的臉去冰冷無比,那雙大眼睛只是癡癡的看著王媽,空洞而迷惘!
王媽用兩隻粗糙的手撫著若兮的臉頰,輕輕的說道:「孩子,王媽嚇著你了是不是,不要害怕,王媽慢慢的告訴你好嗎?」
若兮沒有說話,她的眼神穿過王媽的身體,沒有焦點的在空氣中飄浮。
「孩子,你怎麼了,你說話呀,王媽找你找的好苦。」王媽看著癡癡的若兮,心中著急,使勁的搖憾著她。
「哇!」若兮突然一下子哭出聲來,眼淚像秋天的雨幕,不停的滾落下來。她的臉蒼白的近乎透明,瘦瘦的肩膀不停的聳動,每一下都牽扯著王媽的心。
「不哭了啊,好孩子,有王媽在,王媽會好好疼你的。」王媽輕輕的拍著若兮的後背,喃喃底語,彷彿懷中的若兮還是當年那個剛剛出生的嬰兒。
突然王媽停止了動作,雙手緊緊的抓著若兮的胳膊,盯著若兮的眼睛說道:「孩子,你怎麼也跑到宮裡來了,這宮中險惡,你要事事小心,你娘就是被人害死的,你娘就是性子太清傲了些,這皇宮,既然進來了,就沒有人能出得去,你要做的,就是緊緊的抓住皇帝的心,讓她在你身邊多佈置些護衛,要保護好你的安全,你懂了嗎?」
若兮看著王媽,眼睛睜的大大的,這王媽是不是老糊塗了,她竟然讓自己抓住皇帝的心,那皇帝可是若兮的老爹啊,難道絲雨的人不避諱近近親……!
「傻孩子,你聽懂我的話了嗎?」王媽著急的問道。
「王媽,那皇帝可是我的親生父親……!」若兮幽幽的說道!
「哼,父親?他還不配,要不是他,婉兒也不至於那麼早就離開。」王媽憤狠的說道。
什麼,什麼,他不配,哈哈,這麼說皇帝不是若兮的父親,思寒和若兮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若兮聽到王媽那句話時,竟然高興的想跳起來站在地上舞蹈!
「這孩子,一會哭,一會笑的。」王媽嗔怪的看著若兮說道。
啊,這個,咳咳,若兮聽了王媽的話立即一臉嚴肅的看著王媽說道:「那個,王媽,皇帝他不配做我的父親,那我的親生父親是誰呢?」
「你的親生父親啊,哼,不說了,他更是個白眼狼,若兮啊,記住王媽一句話,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男人是靠不住的,能抓住男人的時候,就一定要努力的賠養自己的勢力,為自己的以後做打算,女人這一生,漂亮的時間沒有幾年啊,現在皇帝這麼寵愛你,你可一定要好好把握。」王媽攬著若兮,輕輕的拍著她說道。
若兮微笑著沒有去和王媽分辨什麼,只是倚在王媽的肩頭聽著王媽說話,而她的心中又是另外一副畫面,皇帝和自己的身體沒有血緣關係,那一切都變的好辦多了。
「思寒,皇帝,皇后,這宮中的三位主角,看我怎麼陪你們玩這齣戲。」若兮想著,那張艷紅的唇角蕩起了淺淺的笑意。不知道那位被王媽說成是白眼狼的父親是個什麼樣子,他身在何處。
若兮突然對那沒有謀過面的父親來了興趣,扳著王媽的肩膀問道:「王媽,我那位父親以後你還見過嗎,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他?」王媽輕蔑的冷哼一聲說道:「他還真是不配你娘對他的的一片癡心,他的日子現在過的可舒服著呢,重權在握,榮華富貴,妻妾成群一樣都不缺。」
「重權在握,難道他也在當朝為官?」若兮疑惑的問道。
「是啊,當年他說當官只是為了離你娘更近一點,其碼在這宮中為官,或許有一天還可能見你娘一面,可是等你娘去世以後,他卻迅速的成家立業,而且平步青雲,官場得意!」
若兮聽著王媽的話,心中更想知道這個薄情的男人到底是誰?
若兮仰起臉來看著王媽問道:「那個人在朝中身為何職,他又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