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上次在夢中,若兮的媽媽曾經說過,若兮不是他們親生的孩子,而是聽得河水中有嬰兒弱小的泣聲時,才把她救回家的,而且救起時她的脖子上還掛著一塊玉。因此,若兮自小得有寒症,身體虛弱。
若兮伸手拿下脖子上的那塊玉珮,淡綠色的玉體上還帶著她的休溫,握在掌中,掌心中有著淡淡的溫暖,玉珮上那只展翅欲飛的鳳凰竟是雕刻的栩栩如生。
絲雨國也有一個古老的傳統,以龍來喻帝王。從宮中多處建築的攀龍附鳳上就可以看得出來,那麼擁有一塊雕鳳玉珮的人是不是必然是皇宮中的人呢,而且自己的容貌又和皇帝深愛的婉妃如此想像,這一切難道只是一個巧合。
若自己真的是王媽口中所說的那個孩子,皇帝豈不是若兮這具身體的親生父親,而若兮一心癡愛著的思寒,竟然是她的親哥哥。若兮突然覺得腦袋漲痛,心也在跟著絞痛,天啊,她都做了些什麼!
皇帝那曖昧的眼神,那如雨點般落在自己脖頸上的吻,那有意無意滑過自己腰間的手掌。思寒,那天初見時和思寒的肌膚相親,纏綿想擁。越不想去想這些事情,偏偏所有的事情卻越來越清晰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若兮不禁用雙手抱著腦袋,身體痛苦的綣縮著,她只覺得彷彿有人用重棍敲打著她的腦袋,眼前直冒金星,雖然自己的靈魂和皇帝和思寒沒有任何關係,可是這具身體和他們卻是血肉至親啊。
她不停的自責著,這可是亂倫啊,她雖然身為現代人,可無論從感情還是從身體上,她都無法接受這兩個字眼,只覺得身體飄飄浮浮,暈暈沉沉,亂倫兩個字變得無比的巨大,不停的在她的腦海裡撞擊,只覺得腦子被撞的生痛。
若兮狠不得此刻自己就死去,把靈魂從若兮的身休中抽出來,還了這具身體清白,她這時真狠自己,若不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若兮的身體就不會和皇帝和思寒見面,也就不會惹出這些有悖道德倫理的禍亂。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從外面走進來的綠荑看到滿頭汗水,綣在那裡痛苦呻吟著的若兮跑過來抱著她問道。
若兮忍著巨烈的頭痛,抬起頭來看著綠荑,綠荑不禁心中咯登一下,若兮的眼中竟然有著那麼深的悲哀和絕望,從來都沒有見過若兮這個樣子,她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
「小姐,你怎麼了,你說話呀,不要這樣嚇我好不好?」綠荑搖晃著若兮說道。
可是若兮什麼話都沒說,她只是定定的看著綠荑,不,她不是看綠荑,她的眼神彷彿穿過了綠荑的身體,定格在遙遠而蒼茫的遠方,淚水從她美麗的大眼睛裡紛紛落下,清瘦的面孔淒迷悲傷。
「小姐,你要急死我,你到是說句話,到底怎麼了?」綠荑氣急敗壞的跺著腳說道,恰好另一個宮女小素從外面走了進來,綠荑叫她過來照顧著若兮,自己一扭頭走了出去。
她要去找王媽,小姐早晨的時候還好好的,這王媽送過點心之後人就突然變成了這樣,綠荑氣呼呼的一路衝進了御膳房,心中狠狠的想,王媽一定是皇后那邊的人,看她天天跑紫怡宮來,沒事獻什麼慇勤,定是心中有鬼。
御膳房中人片凌亂,所有人都在忙呼著,馬上到告飯時間了,各大宮中的膳食都得從這裡做出來。誰也沒有在意綠荑。
綠荑一走進御膳房就大聲吼道:「王媽呢,給我出來。」
王媽身上穿著一件大大的圍裙,兩隻手手還沾著綠色的菜葉,她把手伸進銀盆裡面洗了洗問道:「綠荑姑娘什麼事情找老奴?」
綠荑想起若兮剛才的樣子,心中又痛有急,一把拉著王媽說道:「什麼事情,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你跟我走,你今天得跟我說清楚。要不然我就去找陛下。」
也不容王媽分說,綠荑直接拽著王媽,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一路來到了紫怡宮。
若兮正躺在床上,小素守在她的身邊,無常也守在床邊。
「你自己過去看,你都對小姐做了些什麼,她突然變成了這樣子。」綠荑放開王媽看著躺在那裡的綠荑對王媽說道。
若兮背著身體躺在床上,小小瘦瘦的背影像個沒有長大的孩子,看了惹人心疼。王媽走了過去,只見若兮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淚痕。
王媽輕輕的說道:「小姐,你怎麼了,是老奴惹你不高興了嗎,你不要介意好嗎,我都老糊塗了,不知道自己念叨了些什麼,求小姐罰我吧。」王媽說著跪在了若兮的床前。
若兮聽到王媽的聲音,心中一顫抖,對,她要問王媽,要把一切事情都問清楚,也許,她不是王媽口中那個倒霉的孩子,也許一切都是巧合,她完全是另一個人,這樣,她就不用在自責,不用背上那些倫理的包袱。
她一下子坐起來,拉著王媽說道:「王媽你快起來,你有事情要問你。」又對綠荑他們說道:「綠荑你們先下去,我有事要跟王媽說。」
綠荑看到若兮的表現,心中更是認定一定是王媽搞了什麼鬼才讓小姐這麼傷心,臨出去的時候還狠狠的瞪了王媽一眼。
若兮見所有人都走了出去,跳下床來過去關了心澄殿的門,走到王媽身邊,扳著王媽的肩膀對她說道:「王媽,我有一件事情要問你,你一定要如實相告。」
王媽看著若兮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有什麼事情,小姐但說無妨,老奴知道的一定全告訴你。」
若兮從脖子上拿下那塊隨著帶著的玉珮,撫摸著上面精細的紋理,看著王媽,眼睛裡有著熱烈的渴望,她說道:「王媽,你看下,這塊玉你見過沒有。」
王媽看到若兮手中的玉,她的心激烈的跳動著,顫抖著伸出手去接過若兮手中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