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吧,各位,這是赤裸裸地挑釁,是對在座的任何一位都是恥辱,是對這個城市所有執政者的恥辱,甚至對這個國家來說,這也是前所未有的恥辱,一個神秘的殺手,天行者,幾天內像捏螞蟻一樣在這座小小的城市殺掉了兩百多號人,當全世界把目光投注到這裡的時候,他又幹掉了我們的檢察院院長!」祝融脫下皮鞋毫無風度地敲打著桌子,「我們連他的毛都摸不到一根,連他放的屁也聞不到一個!」
這是在省公安廳秘密會議大廳內,當作全省乃至全國所有同行精英的面,祝融用皮鞋把桌子敲得咚咚響,這位國安安全局派下來的特使氣壞了,神秘的天行者,這個變態的殺人狂魔,他的出現已經危害到了整個國家,如果這樣的人前往中南海大開殺戒,他很懷疑這個國家有沒有人能擋得住。
在他的面前,省長,省委書記,省公安廳廳長,最高人民檢察院院長,國家安全九處處長,省紀委書記等等一個個啞口無言,即惱怒於這位軍人出身的特使風格粗魯,又對如今面臨的問題束手無策。
這樣的會議根本就不敢在A城召開,說不定被那位喪心病狂的天行者一鍋端,那玩笑就開大了,全世界都在笑話的。
「我會派人嚴格追查所有可疑的人,監控每一個可以電話,還有網絡,監控全市的可疑人員,這個人一定會找出來的!」公安廳廳長陸大偉說道。
「沒用的,大海撈針,就算撈到了又怎麼樣?難道要我們用更多的人命去填嗎?很顯然,這個喪心病狂的惡魔已經不在乎殺多少人了,他如果抱著殺一個夠本,殺一雙賺一個態度,我們能跟他鬥嗎?如果他明天開始就殺市長,後天就到省裡殺省長,再……」祝融說不下去了,「同志們,如果你們說已經找到這個人,並且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把他幹掉,那我很高興,可現在,沒有人能高興起來!」
「更可怕的是……現在社會上很多民眾暗中叫好,因為這個殺人狂魔殺的黑幫人員,殺的是貪官,就算殺錯了清官,可是只要稍微有人鼓動,一百個人就有九十個跳出來大聲叫好,為什麼?因為他們已經認定,一百個官裡面至少有八十個是貪官,還有那些對社會懷有不滿的,失業的,別有用心的……同志們,我們是坐在火山口上啊!」祝融叫道。
因為這個天行者,不知道多少人丟掉了烏紗帽,上面的壓力就連省委的領導都感覺到了。
「祝局,可疑的目標我們已經查找到了三處,從這三處入手,一定會把這個惡魔追查出來的。」安全九處處長謝國柱說道。
「這件事稍微再議,現在我帶來了上面的話,為了不然這件事影響擴大,必須採取常規手段,安定民心是最重要的,第一步,撤換A市所有的政府官員,不管是市長還是村長,全部換新人,要麼從別的地方空降過來,要麼就從當地選拔,這件事需要省委和省紀委配合,不管是村長還是市長,徹底清查他們的所有財產,所有家人的財產,看有沒有受賄嫌疑,凡是涉及到受賄的,一律從重處理!」
「第二步,清掃A市所有的黑幫組織,不管是殺人放火的,還是敲詐勒索收取保護費,或者是街頭欺負小妹妹的,全部抓起來,該殺頭的殺頭,該拘留的就叛兩年,該判兩年的就判十年……」
祝融殺氣騰騰的表情讓人望而生畏,「這兩步必須要快,馬上去辦,公安廳、檢察院和省紀委要配合好,爭取抓一個判一個,如果讓殺人狂魔幫我們干了,那麼等他哪天大叫一聲造反,這天下豈不是亂了套?」
這兩張牌打出去,目的是穩定政府在民眾中的民心,只要民心一定,就算殺人狂魔是超人,也是造不起反的,沒有人追隨,本領再大也沒用。
「同志們,現在我們是坐在火藥桶上,想想看吧,假如A市所有的政府官員一夜之間被人一鍋端,再掀動一群失去理智的民眾鬧事,後果不堪設想啊,所以,安定民心要緊,把這個喪心病狂的殺手從民眾中剝離出來!」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就這麼辦!
「如果他還四處殺人怎麼辦?」謝國柱問。
「那麼他就是全世界最大的恐怖分子,徹底地喪心病狂,為殺人而活著……我們就找到他的經紀人,開出幾萬個目標清單,讓他從美國總統殺起,一直殺到牙買加的小村長,讓他到外面殺人去,累死這個王八蛋!」祝融雙眼釋放出狂熱的目光。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現在不追查這個人了嗎?」
「查,怎麼不查!」祝融眼珠子一瞪,「陸廳長,我們採取行動的一個星期內,如果再也沒有別的殺人事件發生,說明這個殺人狂魔還是能克制自己的魔性的,到時候你隨便從那些死刑犯中找出一位來頂替殺人狂魔,就說他是天行者,立馬執行槍決,這樣民心才會徹底平靜下來。」
唉,採取這一招也是沒有辦法,現在全世界都在看笑話呢!
會議不作任何記錄,頭頭腦腦們很快散去,一場霹靂行動就此展開,與此同時媒體也刮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宣傳風暴——一切犯罪分子必將受到人民的懲罰!
***
「屁的懲罰!」祝融從鼻子裡哼出這幾個字,他心裡很不舒服,從某一方面上說,國家在向這個人低頭,雖然只是現實的低頭,不過想到如果能將這位殺人狂魔收為國用,對他做出一些姿態,滿足一下他的虛榮心,這也是正常的。
現在他唯一擔心的就是這個殺人狂魔會發瘋,如果他哪天想到要上中南海走一趟,或者趁哪位大國元首訪華的時候手癢,那麼全世界都會跟著他發瘋,想想看吧,現在世界各大國相互之間的神經繃得緊緊的,如果因為一個瘋子引發世界大戰,搞得原子彈全球到處扔,這簡直太搞笑了。
「祝特使,可疑線索已經挖掘出來了,有三條。」謝國柱說。
這時候別人都已經走了,這兩位國家安全局的殺人專家開始進行暗中的計劃。
第一條線索,一位與數碼幫關係複雜的黑道職業經紀人張智在太子幫覆滅前與神秘人解除,根據破解的信息,這位神秘人極有可能就是殺人狂魔天行者,目前張智已經逃到了泰國,應該是避風險去了。
第二條線索是從明甫學校的兩位女教師入手的,殺戮之前,這件事似乎因他們而起,當然這個線索不明顯,謝國柱懷疑神秘人與這兩位女教師關係不一般,或者至少在心理上會想到要暗中保護她們。
第三條線索,張智臨走前跟一位老人接觸過,後來這位老人又跟神秘人接觸,那次接觸之後,檢察院的院長被殺,委託人就是那位名叫謝明的老人,根據安全局調查的資料表明,謝明曾因為一場官司弄得家破人亡,而那場官司牽扯到檢察院院長的一些利益,謝明上訪了幾次,在幾個部門相互扯皮中失去了信心,據說後來投身黑道,在道上的來頭不小。
「可以肯定,張智和陶明知道如何跟神秘人聯繫,是不是要找他們問話?」謝國柱問。
「別,以免打草驚蛇,等他們下次聯絡的時候確定殺人狂魔的位置,然後出動特種戰士將他一舉擒獲,這個人就算不是超人也是一位武林高手,說不定飛簷走壁還能躲子彈,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沒有絕對的把握就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他又大開殺戒就不好了。」祝融連忙說道。
再次分析傅玉書和周芳兩人,周芳倒還罷了,傅玉書竟然是楊長城的乾女兒,而楊長城是楊氏集團的第三代直系子弟,楊氏集團更是全球五百強企業,經營涉及物流、電子、機械、食物加工等等好幾個行業,不過楊長城看來並不受重視,所以才屈居A市,管理一家產品加工企業。
再仔細查閱,才知道這楊長城不過是楊門二代中的風流公子與一位情人的私生子,他還有一個已經失蹤了的兒子楊素,那已經屬於楊氏家族自興旺以來的第四代了。
「這個世界凡是涉及到金錢利益,就會牽扯出無數的齷齪事情,難道是因為楊氏集團家族內訌引來的殺手?唔,好好監控他們,現在圍繞楊氏第三代繼承人的位置明爭暗鬥鬧得很厲害,這楊長城雖然沒有機會,但也掌握著一張寶貴的投票權,這些大家族動輒幾百億的資產糾紛,私下裡引來一些恐怖殺手也是有可能的。」祝融說。
「好,我會安排人員暗中盯著他們的。」謝國柱點頭。
「記住,前往不要讓目標受到傷害,否則那喪心病狂的殺人狂魔底線一破,誰知道又要幹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