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妻 第二卷 第一百十四章 字倒是寫的不錯,不過……
    「我想回去躺著。PaoShu8」

    昂著頭,我沖郭桓說道。

    他低下頭瞥了我一眼,點點頭,回了一聲,「嗯起眼又同劉烈說道,「不好意思,請讓讓。」

    我偷偷移眼看著劉烈。劉烈臉色不是很好,眼在我與郭桓之間來來回回移了許多次後才像是負氣般的往旁退開了幾步。面前一失了阻擋,郭桓又抬動了腳步。我轉頭往漸漸退到我們身後的劉烈看著。已離了幾步的距離,他卻只是站立原地,沒有跟上來。

    早晨的時候並沒有好好看過劉烈,還以為昨日相見時的憔悴只不過是他連日趕車沾染的風塵,休息一夜就好了。但沒想到休息了一夜,那憔悴卻沒有減退絲毫。我才不得不想那或許已經是生在了他的臉上了。

    他不但憔悴了,也真的瘦了。斜斜看去,原本飽滿的側臉此刻猶如石刻的一般,帶了稜角。

    「在看什麼?」上頭忽然問道。

    我急速的挪回眼,與郭桓對視著。「沒什麼。」

    他並沒有再問下去,抬了眼抱著我繼續往前走去。

    我看劉烈,他是不是生氣了?腦裡忽然這麼猜測著。由下往上看去,其實郭桓的臉頰也是有稜有角的。但看來不如劉烈那麼深刻,他這稜角是柔和的。收回抬視,我將頭輕輕往他胸口靠了一靠。雖然不敢真正的靠上去,但還是沾到了他的衣衫上。他的心跳隔著衣衫隱隱的在耳畔跳動,不快不慢,但非常有力。

    沒幾步,郭桓便將我抱回了房內,不捨得的離開他的懷抱躺上床。床榻雖然鬆軟,但不及他的懷抱舒適。失望的逸出一聲歎,我從仰躺改成了側躺。

    「肚子可還疼了?」他挪了一張凳子坐到了床邊。口裡關切地問著。

    我將手挪到肚子上。掌心中地溫度傳達到肚子上。有些溫熱。很舒服。「不太疼了。就是有種說不出地難受勁。有些虛。有些冷。」

    「多休息些時候就好了。」郭桓寬慰道。「想喝水嗎?」

    搖搖頭。拒絕他地提議。肚子裡還是有些咕咕地叫聲。我怕喝了水又該去茅房了。這回我可怕自己沒有力氣爬出來而跌進茅坑裡頭。

    郭桓在床邊枯坐了一會。我側躺著。胡思亂想著。時辰一刻一刻地過去。房內就他和我兩個人。爹娘自送了大夫。端來巴豆水後就不再出現了。不知道是不是對我沒有動靜地肚子失望了。也就不願看見我了。^^去看最新小說^

    「齊師……」郭桓忽地開口喚我。「嗯?」我微抬頭看了他一眼。

    「取了筆墨紙硯,我還是犧牲一會為你寫了休吧!」

    說這話的同時,他面上是輕輕淺淺地笑。我卻又是反映不過來,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又變卦了。

    「哦。不過我房內沒有筆墨紙硯。」也不知家裡是不是有。畢竟爹娘也是識字不多。家裡擺了這些也實在沒有大作用。

    郭桓站起身理了理衣衫,「我去找聶瑜。」交待完就大步走出了房門。

    一人躺在房內,沒有一個人,外頭就連一隻貓也不見經過。哪怕是半刻的時間都覺得像是過了一年似的,不知一個人枯躺了多久。房門終於又被推了開。郭桓手執著幾樣物什邊拭汗邊走了進來。

    「齊師,你家筆墨紙硯竟然是一樣都沒有?」他嘖嘖稱奇。

    我苦笑了一下,「我爹娘又不識得幾個字,要這些東西做什麼?」與其擺這個充作文雅,還不如多擺幾幅字畫呢!這是娘的思想。

    「我還以為……」他搖搖頭,歎了一聲。

    將筆墨紙硯一一擺放到桌上,他又自茶壺裡取了些清水倒入硯台,捏著寬袍袖口開始研墨。墨石在硯中合著水聲刮出一圈圈的咯吱咯吱聲。看著他動作輕柔、神情仔細地慢慢地磨著墨,我忍不住嘿嘿一笑。

    「郭桓。你是不是怕我剛才說的要跟著你過一輩子的話了?」看著那一雙手,我笑瞇了眼,「沒想到你也會有嚇怕的時候。」

    郭桓沒有理我,逕自磨墨。一直到墨磨得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墨石才瞥頭看著我,原本抿著唇扯起一道諷笑,「是啊!怕死了!就為我寫個休而已,竟然能讓只是大便秘澀不通嚴重到快像是死了一樣。若以後真被你纏著一生,有事無事來這麼一回。我不是要短壽許多年?」

    「怎麼可能嘛!」臉上升騰起一股熱氣來。腦中忍不住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心裡有一罐子蜜忽然被打翻了,忍不住幻想出一幕幕從不想過地場景。恍然覺得似乎很……美好。

    「這休還寫什麼名目?」問話時他已提筆蘸了墨。開始起草了休的前段。

    什麼名目?思考著這幾字,我卻是想不出。一般來說,除非女子犯有七出之罪,或男子有罪特放妻。其他情況下,也沒見有什麼休妻的了。

    「該怎麼寫啊?」我實在想不出,反問著他。

    「不然……隨便寫一條?」他提筆沉思了許久,最後這般提議道。

    只不過他的提議剛出,我便搖著頭反對。「我可不要讓人誤以為是我不好!不然,你說是你的問題,不願連累我、辜負我云云的好了。」

    他一聽,眉頭一蹙,放下了手中的筆。「又不是我要休你,為何這休的因由還要怪罪到我的身上?不成不成。」

    「那就不寫了,不寫了,我賴你一輩子!」話剛出口,臉上驀地又熱了一回。暗自攥了下拳頭,我這嘴今天到底是在說什麼啊!

    郭桓瞪看我一眼,又低下頭去思考了良久,最後提筆又蘸了蘸墨,落筆了起來。不一會,他輕吐出了一口氣。擱下了筆。

    「寫好了?」我昂頭往他那湊了一眼,可惜什麼都不到。

    應了一聲,取起宣紙吹了吹墨跡。

    光線照射在宣紙上隱射著背面一片地黑字,我忍不住好奇的昂高了頭,「給我看看啊!」

    他取著紙走到我面前,將墨跡還未乾透的休遞到我面前。我接過,看了一看。而後尷尬的笑了一笑,又遞還給他。「看不懂。」

    郭桓接回休。皺眉又看了看,「看不懂?」

    「是啊!」也不怕他笑話,我直接就告訴他,「這些字看來太複雜了,我不認得。你要寫簡單一些我還是認得的。不然,你念我聽聽。你都寫了什麼?」他抿著唇,一臉的哭笑不得。捏了捏宣紙為我念了起來。「……願娘子相離之後,重梳蟬鬢,美掃娥眉,巧呈窈窕之姿。選聘高官之主。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哇哦……我無聲的讚歎著。「郭桓,你的文采真真是好!寫個休就像是作詩似地。」

    對於我地讚揚,他卻不好意思地輕咳了幾聲。眼移望著旁處,略帶靦腆得回我說:「其實也不是我做的,只是忽然想起在哪本上見過,就順手寫了來。」

    「哇哦……」我繼續讚揚,「那也很厲害啊!我就算看再多遍三字經也默不出來裡頭地字。不愧是榜眼!」

    他咳嗽的更厲害起來。粗嘎著嗓音瞪了我一聲,「別拿我同你這目不識丁的女子作比較。」

    目不識丁?我有些不服氣。「我識字地!我哪有目不識丁?」

    房門忽然響起了幾聲輕敲,隨後被由外推開,我與郭桓相視一眼後急速的看向門邊。一隻腳跨步入房內,隨後又一隻。

    「爺爺。」我喊道。來得人是爺爺,身後還跟著端著膳食地娘親。

    爺爺衝著我笑著走了過來,娘端著膳食走去了桌邊。爺爺走到床邊的時候,郭桓忙是往旁退了一步給爺爺騰了個位置。爺爺看了郭桓一眼,嘎吱一聲。坐上了我的床頭。乾癟的老手帶著粗糙感,拍了拍我的手背。「阿花。沒事了吧?」

    我笑著點頭,「沒事了。」

    「沒事了就好!我聽你娘都把事跟我說了。他就是你嫁的人?你這丫頭,對家裡人還賣什麼迷?這婚姻大事,怎能讓你這麼兒戲,指鹿為馬地?」

    聽著爺爺的教誨,我知錯的垂下了眼。爺爺啊,我真錯了。這只不過又是我扯的謊,不知不覺扯的這麼多謊,要是一個個說起來,真不知道您老人家會不會原諒我了。姻緣之事不是兒戲,但是我不單單兒戲了一回。

    「你就是休了咱家阿花地小子?」爺爺的口氣忽的一轉,不太善意的對著郭桓。「咱家阿花哪不好了?你這沒眼光的小子!」

    「爺爺,爺爺。」我忙是扯著爺爺的衣擺,為郭桓脫罪。「我們只不過是、是有些意見不合吵嘴了而已。我已經把休取出來了,我們倆正商量著撕了呢!」沖郭桓擠擠眼,示意他快些將休處理了。

    郭桓領會的馬上就順勢要去撕那剛休。

    「慢著!」兩手才剛要將休從中撕碎,娘親的聲音卻在旁急叫道。而後在郭桓還措手不及時,一把將休奪了下來。「好歹也讓老娘看看咱家阿花究竟是犯了哪條被休的。」抖了抖那宣紙,娘親認真地看了起來。

    沒看幾眼,娘親忽的移眼看了看郭桓,那眼神不太善。而後將宣紙一遞,遞到了爺爺面前,說道:「爹,你來看看。這幾個字太深奧,兒媳看不懂。」

    憋了一道笑在喉嚨口,我忍不住就想笑出聲來。剛才看娘的架勢,我都忘了娘與我一般,也是沒識得幾個字的人。

    「嗯,我看看。」爺爺從娘親手裡接過了休,舉起休瞇著眼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半刻之後,爺爺點了點頭,「嗯……不愧是為今屆的榜眼之才,文情並茂,不錯。字倒是也寫不錯,一手虞體楷像模像樣。不過……這墨跡似乎還沒干吧?而且,這大名簽得似乎也與上次略有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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