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休!」郭桓答的鏗鏘有力。PaoShu8
「不休?」我擰擰自個兒的衣衫下的腰,「你要不休,我就跟著你過了。」
「你……」
他一臉的被驚嚇住,我卻甚是無賴的揚起了得意的笑。跟著郭桓過日子,也不會太差。第一,名副其實了。第二,剛才他還說了不休妻的。第三……又能名正言順的回上京去?或許……
「你真的沒有懷了王爺的骨肉?」原本他已被我的小人得志樣鬧得說不出話來,但沒想到好不容易等能出口說話了,卻是將我驚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狠命的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以示真假,我爆喝著回他。「你自己看吧!我這副模樣像是有什麼身孕的嗎?」拍了幾掌之後,我止住不再對自己動粗,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下手太重了,肚子竟然開始疼了起來。
皺皺眉,我忙消聲屏住呼吸,等著那股子疼痛勁過去。
「齊師?」郭桓的身形走近了我幾步,口中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
怕瀉了氣熬不住那疼,我只是皺著眉不語。兩手握拳,緊捏著,卻不知道該往哪放。
「齊師……」稍停了片刻,郭桓的語氣中透出一絲急切來。
我依舊不語。也不知道是不是沾上了什麼掃把星的霉氣了,怎得一下下功夫,還真的想嘔吐而且頭暈目眩了起來。
憋著那一股子地難受勁。我虛弱地喚郭桓。「郭桓。我難受……」
「怎麼了?」郭桓兩手搭上我地手臂。語氣裡更見關切與緊張。
「肚、子、疼……」自覺後背有一顆顆地汗珠正拚命外衝撞著。胸口地鬱積著一團東西。想吐卻是吐不出來。眼越來越花。腳下忍不住開始打顫起來。「絲——好、疼……」
「我扶你去躺著!你爹不是去喊大夫了嗎?你稍等著。大夫應該馬上就來了。」郭桓急言。手下動作也不停。扶著我就要往床畔處走去。
稍一挪動腳步。肚子裡像有把剪子在剪著腸子似地疼痛難當。我狠狠拍打了郭桓幾下。咬牙切齒得低吼著。「不要動我。不要動我!疼……」
我一喊疼。他果然忙是止住了步子。我抓著他地臂彎。肚子一陣陣地疼地越來越頻繁。而且也沒有過去地時候。額頭上。頸子裡不住地淌下汗來。全身熱地只想扒衣服。
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腳下忽的一個騰空。肚子處又被震得疼了一下,我才發現郭桓竟是一把抱起了我。
從原先站的地方到床畔不過幾步的距離,郭桓抱著我卻沒有第一時間走過去將我放下。而是就著這姿勢看了我一會,等到我攥緊的眉心稍稍放開了一些,他才抬動腳步跨步到了床畔。小心翼翼地將我擱放到了床上。
肚裡地疼痛似乎終於過去了一些,可其他不良的感覺依然還在。我不住的喘氣,將自己蜷縮成一團,隨後驚奇得發現,這樣才覺得疼痛減少了許多。
「齊師,你現在覺得如何?」郭桓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隨後只聽得床畔嘎吱一聲,我想應該是他坐到了床畔處了。
睜開了一隻眼斜斜的瞥了他一眼,我沒有力氣說話。只能稍稍扯開些嘴角。算是給與他一個放寬心的笑。
「你在稍稍堅持會,大夫應該是快來了。」他又道。眼望到我肚子處。輕輕地擰了一擰。
我努力的調整著呼吸,想以此舒緩一些疼痛。卻沒想到一口氣剛進去,肚子又開始絞腸似的疼,一股熱意再一次從腳底心處開始上竄,一直到頭頂。凡那熱流經過的地方都難受地沁出了汗,就連臉上也感覺漲紅了似的燙熱的很。
「疼……」捂著肚子,我忍不住呻吟著。不停絞腸似的疼的我連胡思亂想的心思都沒有。能做的就是不停邊忍著疼邊可憐的看著郭桓。
郭桓一直擰眉看著我,而後忽的伸出手來,在我眼不及反映時替我捋了捋掉落到眼前地鬢髮。我驚了一驚,卻沒有避開,也是不敢隨意亂動。他地手一直將我那些散亂的發悉數撥到耳後才是抽了回去。
我情不自禁地昂昂頭,睜開眼仰望著他。他面上掩蓋不住地擔心,早前至此刻眉頭都不見松過一分。
房門外頭忽然吵吵起來,有爹爹的聲音、娘親的聲音,而後還夾雜著一道陌生的聲音。不一會兒的功夫房門大開,爹娘嚷嚷著將一人拉扯了進來。
幾人湧入房內,郭桓一個起身就迎了上去。我看不具體,只聽得他語帶急切的說:「來者可是大夫了?快些來看看。她忽得肚疼難忍。」
「莫急,莫急……」
「怎能不急?大夫沒瞧見人都疼成那樣了嗎?大夫莫非是要等人疼了再來看病嗎?」
郭桓的語氣很不好,雖然是短短兩三語,但話中的急切與怒意四溢。而後有一道黑影罩在我的床邊擋住了我原先能望出的視野。
「姑娘,請將手伸出,老夫為你把脈。」是剛才那道陌生的喊著莫要急得聲音。
我哆嗦著慢慢伸出手,一隻手三根指頭快速的在我手腕脈搏處落下。就著那指頭,我明顯感覺到了砰咚的心跳。床邊越來越多的黑影籠罩,不用去看也知道定是爹娘。
下一刻,大夫抽回了手,娘的聲音緊跟著響起,「大夫,怎麼樣?」
「嗯……」大夫沉吟著,像是故意在賣關子。
「病人到底如何?大夫有話直說。何必吞吐?」
郭桓的惡聲惡氣一過,那大夫立馬開口。「呃,這位姑娘並沒有生什麼病,不過是體內寒氣積鬱,導致通體不暢而已。」
「通體不暢是什麼意思?大夫。能不能請你說地明白一些?既然她不是病了,那又怎會疼成那副德行?」
我不明白,郭桓的語氣中為什麼會摻雜了那麼多的關切。導致於他對著那大夫說話時都不見好語氣。我以為他那樣的人該是對誰都是文質彬彬的。當然,除了剛才與我爭論地時候之外。
「寒氣鬱結?那大夫,我女兒有沒有……有沒有身孕啊?」娘的聲音急急在旁插了一句。
「身孕?沒有!」大夫回答的很乾脆。「令嬡地脈象平和,不像是有喜之脈。」
娘忽然消了聲。
「大夫,請你回答我的問題。」郭桓的追問。
「呃,是。這位公子,那姑娘真的沒有什麼病,真要說來。應該是最近飲食不當。或者是水土不服而導致了……大便秘澀不通!」
大便秘澀不通?我一怔。
「大便秘澀不通?」郭桓高聲喊問著。
「正是!」
「可是……她怎麼會疼成這樣?」郭桓似乎不信。「大夫,你要不再給她把次脈看看?」
「老夫對自己的醫術還是有些信心的。公子如若不信,自可再找別的人為其把脈。」有別於剛才郭桓凶他一聲便照做照說的好欺樣。這會那大夫倒是硬氣了起來。他這話過後,郭桓和爹娘都沒有開口。稍頓了會,那大夫換了口氣又道:「這位公子要是信得過老夫,那老夫還是能開些藥方子地。像是大黃、木香、枳殼、甘草、郁李仁、牽牛子、川大黃、桃仁、杏仁等等都是可以治療大便秘澀不通之症。要這姑娘實在疼地難受了,老夫也可先為其餵食少許巴豆。只要肚子裡乾淨,疼痛自然也就解了。」
巴豆……我額上的汗淌了幾滴下來。
「那就信大夫這一次!」
那郭桓……竟然真要餵我吃巴豆?
半個時辰之後,我抱著疼痛難當的肚子。腳下生風的竄入了茅房內。雖然不想去喝那些黃連水似的巴豆水,可結果還是讓郭桓強行灌了下去。不過短短一兩刻的時間,我便捂著肚子從床上蹦了起來。有別於剛才的疼痛感覺,這回不但疼的更覺厲害,還伴隨著一陣陣咕咕的叫喚。結果卻是,不通了多日地難言之症終於在今日舒暢了。
虛弱著腳,我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再要摔下茅坑前爬出了茅房。一出得茅房就見著一道身影在我蹌踉時及時扶了我一把。
抬眼一望,果然是郭桓。「你……你要我命了。」
郭桓竭力的用手揮了揮鼻端,一臉的嫌惡。皺眉問道:「你現在覺得如何了?可還難受?」
這個……「似乎是不覺得難受了。不覺得想吐了。頭也不暈了,也不覺得熱了。不過肚子還是有些疼。」
「那是當然!這些巴豆水豈能白喝?」話雖這麼說著,但他語氣中明顯是鬆了口氣。「我扶你回去,躺會就好了。」
「嗯。」
「幸好沒什麼事。」他這麼呢喃了一句,忽然停下了腳步。我正好奇他停下做什麼,忽然腳彎處被一道力一拖,我的身子跟著一個傾斜,他竟又抱起了我。
我微微仰看著他,心裡一頓,這……男女授受不親。他……「你做什麼啊?」
「回你房也有些路,免得難受,你還是莫要自己走到了。」丟下這一句,他抱著一路向前走去。我輕咬著下唇,就著這個姿勢偷偷打量著他。一直對郭桓的印象就停留在一個文弱生上,怎麼今天忽然覺得他的胸膛也甚是寬闊,臂彎也讓人覺得很是安心呢?而且,抱著我,也不見他有一絲疲態。我應該不重吧……
前方有一人朝我們靠近,宅子裡雖然幾乎沒有什麼下人,但婆子還是有幾個的,我以為那是哪個婆子。一直等人走近後我才發現,來得竟然是劉烈。
「阿花怎麼樣了?」劉烈用著類似擔心的語氣問道。也是這一道問讓我有閒暇分心去看了他一眼,並知道了來者不是婆子而是劉烈。
劉烈的眉頭也是攥著,似乎有擔心。但我看著他,卻只覺得有些厭惡。厭惡?我自己被這兩個字嚇了一跳。一想到郭桓剛才也是攥緊著眉頭,怎麼對郭桓就沒有這樣地感覺?反而還覺得有些心喜呢?
抬眼看看郭桓,此時他正好也低頭湊了我一眼。視線就這麼剛好交會了一番,我忍不住扯了一道笑。他又移開了眼神,「沒事了。再讓她休息下,過會應該就又會像早前那般活蹦亂跳了。」
活蹦亂跳。用郭桓地詞想像著自己的那副模樣,我忍不住就不服氣地噘起了嘴,微微抗議道:「我又不是兔子!」
對於我的抗議,郭桓輕笑了一聲,駁了我一句,「你還不如兔子可愛呢!」
我更氣鼓了臉,「我也不是牲畜。」
郭桓笑的大聲起來,胸膛口一顫一顫的,我也跟著他的笑聲起伏了一下。感受著身子下他的胸膛的真實感覺,恍然就覺得滿足起來。移眼往旁一看,卻見劉烈的臉色陰霾了起來,心裡一咯登,我忙收回了眼。
「我想回去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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