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烈這樣的表情來說這麼一句話所代表的深層意思,我想大家心裡都該有數了。娘親以眼神喚大姐,大姐卻只巴巴地盯著劉烈。
劉烈看看左右,臉上雖有些為難,但最後咬咬牙,似乎是打定了注意要說。「其實我……」
「阿烈啊!」劉烈只不過才說了三個字,就被娘親的一聲喚給打斷了。「你看你岳父也不在家,我這一個婦道人家的……你要說什麼不如等到晚上你岳父回來了再說吧!」
「這……」劉烈遲疑了。半晌後,輕點了頭。劉烈應了,「也好。」
「嗯,好好好。」娘親的臉上舒了一口氣。
其實劉烈的話說不完全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娘親會半路攔阻住劉烈的話更是在我的意料之中。而接下來,等爹爹回來了,我想劉烈依然無法將他要說的話說出來。
晚膳,由於劉烈的到來,娘親特地吩咐了婆子多做些好菜。同時也強留了聶瑜下來吃晚膳,不得不再感歎一番,娘親真的是打定主意要聶瑜做咱家的三女婿了。
爹爹依然是離開膳差不多的時候回到家的。他老人家見著劉烈自然也是驚奇、驚喜的很。但是被娘親拉著出去說了一通悄悄話後就淡定了許多。不再閒話,直接就喊了入座用膳。而在安排座位時,又出了問題。娘親有意將劉烈安排到大姐身邊,將聶瑜安排到阿香座旁。而那倆大男人似乎先一步洞悉了娘親的安排,還沒等娘親開口就齊齊在我左右身畔坐了下來。
娘親尷尬地看著兩個主動的人,我也莫名地左右轉頭看著他們倆。心裡明鏡似的亮,想要躲著大姐和阿香也不用拿我做擋箭牌吧!相反於我的無力,大姐和阿香則都用著看仇人似的眼瞪著我。我也活活被她們的眼神扒去了一層皮。
桌上,劉烈正如我所預料的那般肯本就沒有機會提及他想說的話。不是娘親不停地問著他這個又那個的問題就是爹爹不停地說上梁地所見所聞,等到所有能說的話題都說完了,這晚膳也早就結束了許久。
晚膳一結束,聶瑜第一個閃了。將阿香地怨念統統都留給了我。隨之劉烈眼見說事情無望也想走。卻被娘親竭力地挽留了。
「多謝岳父岳母地好意。但小婿還是去投宿客棧吧!」相對於娘親地挽留。劉烈卻還在做著最後地掙扎。
什麼叫還是去投宿客棧?他這話一出最傷地無疑就是大姐了。瞧大姐地臉色越發差了起來。
娘親再接再厲。「客棧能有家裡住著舒適?再說了。咱家女婿。你又何必出去投宿客棧?」
娘親地話說地很對。全場點頭。劉烈估摸著心裡也覺得他說地話很站不住腳。可是又不想這麼快敗下陣來。最後竟是選擇了沉默。
他這一沉默。我們一屋子地人也就跟著他裝了啞巴。一盞茶地功夫。再加上一炷香地功夫。等得我都忍不住要開口地時候。那劉烈終是作就死狀。沉重地點下了那頭。
「那就有勞岳母大人為小婿準備間客房了。」
雖然決定留下了,可是還是選擇了客房。我歎了口氣,搖搖頭。這樣就算劉烈不說,什麼都看得清楚明白了。
娘親僵著臉點點頭,「那……也好。」
待到娘親一吩咐完婆子快去整理間客房出來,大姐便寒著一張臉一屁股離開了座位。瞧著她「蹬蹬蹬」怒氣沖沖地離開,娘親臉上只有尷尬的笑。
再枯坐了一會。也就全都散了。
第二天,或許是要托劉烈到來的福。娘親竟然沒有出現拖我起來去城西種地,既然如此我也就安心地繼續睡自個兒的大覺。也不知道睡到什麼時辰。打著呵欠醒來時,精神頭卻是非常地好。
梳洗了番後走出房門,才剛走入院子裡只見那劉烈正蹲著身不知道在地上弄著什麼。我好奇地走上去兩步,這才發現他竟然在逗弄著我的狗。
「姐夫!不要玩我的狗!」看著那狗生人不忌地模樣,我還真有些生氣了。
劉烈轉頭看了看我,那狗也像是知道真正的主人來了而一把掙脫了劉烈的手衝著我奔了過來。一奔過來兩隻前腳就自動攀上了我的腿。
「嘿嘿,宿凌昂,乖——」還知道主人,不錯不錯!我獎賞似的一把將它抱入了懷裡。而它也像是分外喜歡這個舉動,一入了我懷便乖乖地趴著不再動彈了。
劉烈起身看了它一眼,才訥訥地說了一句,「這狗真可愛。」
「是啊!」不可愛,我怎麼會往家裡帶呢?撫摸了它的兩下,看著它享受地抬頭看了看我。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宿凌昂。乖啊!你乖我就待你好啊!你要不乖,我就丟掉你!」這樣地威脅。反正它也是聽不懂的,所以隨便說說應該也無妨吧!
「它的名字叫什麼?」劉烈一臉有些不確定地問我。
「宿凌昂啊。」我輕快地答了他。
然後他的臉色有些僵化起來,眉頭舒了又皺,「阿花,你知不知道朝廷有個陵王,他的名字……」最後的小半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雖然他沒有把話說完,但我也知道了他想要說什麼。桀桀怪笑了兩聲,才欲蓋彌彰似的說道:「咱哪認識什麼王不王的啊?我就覺得給它取這個名字不錯,隨便取的!」哼哼哈哈了兩聲,我抱著狗往前頭走去。
事情或許就是有巧合,才剛走了一步就見著大姐正站在不遠處直直地望著我們這處。瞧大姐那雙不善地眼,我抖了抖,沒有誤會也該被大姐想出誤會了。
「那個……我得去府衙一趟。」自說自話地來了這麼一句,我便快步向前走去。
「阿花!」身後忽然傳來劉烈地喚聲,我不敢回頭,直直地越過了大姐。
走出大門,忍不住又是歎氣又是搖頭。這一跑竟然連早膳都沒吃上。看來真的要去府衙找爹爹弄點早膳吃吃了。
沿著府前地大路一直往前走,再轉到大街上一直走就是府衙門口了。就這條路,我記得清清楚楚。
今天來府衙口找爹。竟然沒有再攔著我盤問。或許是捕頭捕快都竄過話了吧!我隨著一個捕快的帶路,很快就找著了正忙著正事的爹。爹爹的正事也與別人不同。竟然是與一群小捕快賭博。
「阿爹!你在幹嘛!」鑒於兩手正抱著東西,我只能靠吼聲增加我的氣勢。
爹爹將手中的牌九一丟,人跟著趴在了桌上,想以此來掩蓋證據。
「爹,您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沒看到!娘親可是明文交代過地,不許賭,不沾酒。不得去不乾淨的地方。您這是公然違反娘親地話嗎?」
爹爹趴在桌上,身子開始忍不住發顫起來。原本聚集在賭桌四周的捕快們紛紛都退散到了一邊。
看著這場景,我很是滿意。滿意過後也覺得玩夠了,這才走上前去輕拍了爹爹的背部,「爹啊,女兒肚子餓了。有沒有吃的啊?」
爹爹先是睜開一隻眼,而後又是另一隻眼。眼珠子轉了兩圈,人跟著跳離了賭桌。「阿明,阿海,給我閨女弄點吃的來!」氣勢十足地吩咐聲。兩個年級不算大的小捕快忙哎了一聲就奔了出去。
「阿花啊!你要嚇死爹爹我啊?」
對於爹爹的抱怨。我聳聳肩。只不過測試一下爹爹地膽子而已,誰知道他還是這麼懦弱呢?
兩小捕快回來的速度很快,等再回來。手裡端了兩盤吃的。一盤燒餅,一盤糕。左右看了看,我伸手取了稍顯精緻些的糕點。
「難怪爹爹一大早就要來衙門,說是處理公事。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我邊吃邊點點頭,一副什麼都瞭解的模樣。
爹爹在一旁有些發急,手上擺了又擺。「回去可別告訴你娘啊!」
我的回應卻是聳肩,口中叼著糕點,手裡又取了塊,這才邊抱著懷裡的狗邊朝外頭走去。爹爹深怕我會回去告狀,忙也就跟著我身後。我走到哪,他便跟到了哪。
隨意的參觀了一下府衙,我就往著公處走去。沒見過公,不禁有些好奇。
「阿花,別過去。縣衙老爺正在審案子呢!」一腳才剛跨進公的後門口。就被爹爹一把拽住了。
一聽爹爹說的是審案子。原先有地好奇此刻更是好奇起來。「審案子?我還沒見過大老爺審案子呢!我要去看看!爹啊,帶我去看看。」
「不成。不成。擾亂公可是大罪!」爹爹擺手,任何有風險的事,他都是不會去做的。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爹啊!我只說在後頭偷偷看,又沒說去擾亂公!偷偷看啊,有誰會知道啊!你要是不同意,我等下就回去告訴娘……」
「成!」威脅地話還沒說完,爹爹已是一口答應了。
我挑眉看著他,這不就對了嘛!剛才還廢話什麼呢?提了腳,我走入了公後部。
公前頭縣衙大老爺正拍著驚木審著案子,只得大老爺的聲音說:「汪氏,你說!」隨後就是一人在那悲悲慼戚地說著話。
聽了半天後我才終於鬧明白,原來今天這個大老爺在審的案子是個盜竊案。那汪氏家中是轉植果園的。昨天那果園卻遭竊了,損失了不少。而且他們家還丟一隻狗,那狗還是專門從玄冥國弄來的,名貴著呢。
聽到此處,我忍不住切了一聲。凡事與玄冥國搭上了邊的,我全都沒有好印象。撇撇嘴,我只想說丟地好!活該被偷!
公上,審案還在繼續。看這案子,那縣衙老爺也有些頭疼。第一汪氏為人深居簡出沒有仇人。第二現場也沒有什麼線索。看來辦案,也真的挺難!
「汪!汪!」或是被我捂得熱了,懷裡的小傢伙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子,汪叫了兩聲。
我一驚,忍不住拍打了它一下。「瞎叫什麼?」
「什麼人在後頭?」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