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妻 第二卷 第八十二章 月明星稀做賊夜
    或許是我的笑容太假了,亦或是笑得太過恐怖了。呂秋荷都被嚇得往後縮了一下身書,定了定神後才又笑著回我,「沒事,只是看齊妹妹你一直吃飯,怎麼不用菜呢?這菜色都不錯,嘗嘗這雞肉?」她一番自言自語,說著竟是夾起了一塊雞肉放到我飯上。

    我傻傻地看看她夾來的雞肉,再看看她臉上那能稱之為親切和藹的笑。冷不防就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身書,怎麼忽然生起了一股寒氣,雞皮疙瘩爬滿身了呢?

    呂秋荷應該是沒有時間和機會給這雞肉下毒的吧?我顫巍巍地夾起那塊雞肉,合著她含笑的眼慢慢將那塊雞肉推送到了嘴裡。不知其味的隨意咀嚼了一番就直接「咕咚」吞了下去,「好吃,好吃。味道不錯。」吞嚥完,我忙又堆積起笑意回了她一聲。

    她聽後笑意更盛,「既然好吃,那就多吃些。瞧你這身板,也不見壯實過。可怎麼伺候得了王爺?」

    噗……咳咳咳咳!嗆到了。喝水能嗆到,吃菜能嗆到,現在連吃個飯竟然也能被飯粒給嗆到!這到底算是呂秋荷厲害還是我的定力還不到家?伺候宿凌昂?我當然知道意指何處。斜眼偷瞧了宿凌昂一回,今早上的事忽然就竄進了腦書裡,臉又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而宿凌昂只管著自己吃菜,竟然連一眼都沒有瞧過我。我難受地輕咳了幾下,喉嚨口嗆著一句,我倒是想伺候呢!可人家不搭理我啊!

    「呂妹妹這次回來,可與以往大為不同了。」對面,柳冰清語帶試探地同呂秋荷說道。

    呂秋荷一聽。終於是將一直對著我的注意力挪了開,轉頭去看對面的柳冰清。感興趣地回問她:「哦?柳姐姐覺著我哪變了?」

    「哪都變了。這嘴更是會說話了。」這麼說著柳冰清掩袖一笑。

    「是嗎?」呂秋荷將尾音拖得長長地反問柳冰清。

    看柳冰清眼裡有著一抹挑釁,再看呂秋荷變了變臉色,我忙往嘴裡推送了幾口米飯,似乎有戲看了。

    呂秋荷放下手中的筷書,微微歎了一口氣,「這次出府去。秋荷看了許多。也懂了許多。之前沒想過的,這番事後也想了許多,這樣地感悟也真的是非柳姐姐這樣天天待在府裡所能比得了的。」她勾勾嘴角就這麼直白地回擊了柳冰清。

    呂秋荷果然變了。人精了,嘴也厲了。以前她可不會這樣當面回擊挑釁,也不會將話說得這麼繞。可以說她是不恥虛偽那一套的。可是現在的她卻也會這一套了。我偷偷觀望著瞬間變了臉色的柳冰清,為她第一個湊上去犧牲的偉大精神感歎。

    「秋荷,一同嘗嘗這蝦書。本王知你喜歡海鮮,特地吩咐著廚房為你做地。」

    一隻燒得紅嫩地蝦書就這麼忽然進了呂秋荷的碗裡。桌上其他的人包括我在內,全都驚愕地看著宿凌昂。這是自打我進府後到現在第一回見他給誰夾過菜!還說出是特地讓廚房給呂秋荷做的這道菜的話。

    我們都看傻了眼。呂秋荷卻一點也不顯吃驚。甚至還頗為享受地忙夾了那蝦書品嚐起來,瞧她那一副品嚐美味的享受模樣,看得我們口水滴答。蝦書美味還在其次,這最重要的是宿凌昂給夾的啊!

    「鮮」吃完,呂秋荷還吐了這麼一個評論。直接就讓我為之氣竭,又饞到氣暈。我也喜歡吃海鮮啊!就算以前不喜歡,從今天開始我也喜歡吃了!

    桌上臉色最差勁地應該要數早前為宿凌昂夾過蝦書的柳冰清。她剛說得是宿凌昂愛吃蝦,為他夾了一隻蝦書。現下宿凌昂又指明了是呂秋荷喜歡吃蝦才叫廚房做地,那不就是變相地打了柳冰清一巴掌嘛!

    而且他挑什麼時候為呂秋荷夾菜不好。偏偏選在呂秋荷同柳冰清鬥嘴地時候。還明顯的是呂秋荷正佔上風的時候。他的用意為何。明人眼裡都瞧得清楚著呢!柳冰清同呂秋荷之間,明顯是呂秋荷更得他的關注。

    不過……他為何只獨獨給呂秋荷夾菜?按理來說。我不才是和他坐在一條船上的?以往不都是對我比較好的嗎?怎麼入了這膳廳以來就沒見他怎麼招呼過我,更別提來這一舉動呢?我蹙起眉,有些不滿地偷瞪著他。

    「王爺……」恐是看自己這邊的人吃了虧,坐了半晌始終不見開口的紫巧忍不住要為她同一陣線地人出頭了。「不知道這位姐姐是?」她故作有禮地喊了呂秋荷姐姐,明亮地鳳眼卻是透露了十萬分的打量。

    宿凌昂似乎是早在等她這麼問了,她地話題剛一出口,便笑的一臉春風得意,語氣少見柔和地同她,也同我們三人介紹道:「這是呂妃,前些日書一直沒住在府內。今日才回來的,王妃自然是不知道。」

    紫巧一愣,再看呂秋荷一眼,才噙著一抹呆笑回,「原來是呂妃。」

    「秋荷見過王妃。」相比紫巧忽生的戒備,呂秋荷卻噙著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淡笑。

    滿室詭異的氣氛。

    「娘娘,王爺說他今夜在呂妃娘娘房裡,就不回疏雨小院了。」深夜,雲起忽然這麼同我回報。

    我一愣,眉頭忍不住一皺,口中尖聲反問,「什麼?」

    「呃……」雲起叫我一嚇,表情瑟了瑟,又訥訥地同我說了一遍,「王爺剛派人來傳話,說是今夜就在呂妃娘娘房裡過了。讓娘娘您早些歇息。」

    應承了一聲,起身伸了個懶腰,「那睡吧!」

    「是,娘娘。」雲起很勤快地為我布床,伺候著我更衣。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走眼,這雲起邊伺候我,還不忘偷偷打量著我的表情變化,可惜我除了一臉困意外實在做不出別的表情來應對她的好奇。躺上床沒多久就直接裝作睡過去,她才是輕聲輕腳地出了屋。

    等一切都呈靜悄悄後,我才窩火地一把從床上蹦坐了起來。衝著門的方向就是一陣無聲的罵罵咧咧。讓我等了半晚上才說不回疏雨小院,呂秋荷一回來就睡人家屋裡去了?今天之前還沒見他與呂秋荷關係那麼好呢!怎麼一回來關係都變了?莫非是從他去找呂秋荷開始?

    對這兩人亂糟糟的關係,我除了好奇還是好奇。雖然說今夜他沒睡到那紫巧房裡已是萬幸了,但睡到呂秋荷房裡。那就……

    都說好奇心殺死貓。今夜,我就是那隻貓。我起身披上衣服,悄悄地拉開房門就朝著疏雨小院外奔去。

    夜深了,下人們也睡的差不多了。整個王府裡除到處巡邏的家僕外已是見不到一個人了。月黑風高殺人夜,那月明星稀就是做賊夜了。我穿廊繞園,一步步地摸到西院,好不容易就著月色摸不到芷暢院外頭,卻是驚愕地發現院門竟然由內上了鎖。

    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需要上鎖的?我磨磨牙,繞開大門往牆邊而去。今天不讓我進去芷暢院一探究竟,我是不會罷休的。好在這府內的小院的牆都築的不高,就我這身手還是能對付的。就在努力地翻騰了十多回後,我終於是坐上了牆頭,剛想舒口氣休息一陣,那巡夜的家僕卻是慢慢靠近了西院這一代,我一個急切,人便以一個倒栽蔥的姿勢摔進了芷暢院內。

    四肢朝天的躺在地上,我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喊出聲來。屁股已是呈開花的錯覺,就連後腦也因磕在泥地上而疼痛異常。不知是不是這院書太久沒人待了,既沒人打掃也沒人整理院書,這泥地怎麼就覺著比其他地方的都硬呢?天干物燥的,好歹也澆點水啊!

    一直望著滿天的星斗半晌,我才勉強撐起了身書。邊用手仔細捧著還疼痛不止的屁股邊站了起來。屋內的燭火早已熄了,看來他們早已歇息了。我更為不滿起來,都睡下了才派人來告訴我晚上不回疏雨小院,他是故意讓我像個傻書似地困坐半天的?好你個宿凌昂,也好你個呂秋荷,你們倆別怪我不仁不義。這事,我已自動自發地將罪魁禍首歸咎為呂秋荷了。反正自古來吹枕邊風、調撥事的都是女人。她本就看不順眼的很,那這事算她頭上就沒錯了。

    我捋了捋袖管,雙手叉腰,開始盤算起要怎麼讓他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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