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銘瑄拿你妹妹來要挾你的?」我苦笑著。
她低頭,扯著我的手的力道卻沒有放鬆。「昨日我去見過欣兒了,欣兒說要是我覺得對不起她,就按照著陸銘瑄的話去做。將你帶去見她。」
我的笑意更深,卻也更覺得苦澀,我這是招誰惹誰了?自打同陵王訂了約起就沒一件好事能輪上我,狗屁倒灶的事卻一樁接著一樁。這還能不能讓人過幾日省心日子了?這什麼姚欣兒倒是同陸銘瑄站統一戰線了,可是她們姐妹倆的事又何必牽扯上我?
「賢王妃,你有什麼對不起你妹妹的?」我一翻手直接將她的雙手抓在手心裡拽著,忍不住問她:「你又沒有騙她什麼!要是你真有心要騙她,你又何必給她賢王給的信物?你私吞了不就完了?你又何必背著她的名字當賢王妃?你大可正大光明的用你自己的名字。你又何必天天被噩夢所擾,天天擔心著這日子要過到頭了?」
一口氣,我連說了許多才停下來。這麼一發洩,心裡總算舒爽了不少。
「可是……」賢王妃滿臉的苦惱,口中還有話說。「欣兒的確是因為我的關係才跌落山崖的。」
「可是她沒死!」我忍不住沒好氣地指明這一點。莫要說我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是真的被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鬧得煩心了。「王妃不如把事情去同賢王說清楚吧?賢王對你的心,我明瞭。你倒不如直接同他明說了,一起想辦法解決吧!賢王好歹是王爺,許多事他說了諒其他人也不敢再說什麼閒話。你與其受你妹妹的擺佈,倒不如找賢王來得可靠!」
見我提到賢王,她猛然搖著頭,「我不能告訴賢王,我怕……我怕我說了,賢王也會同欣兒一樣。」
「怎麼可能!」我大聲反駁她。「我認識賢王可比你早,賢王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清楚。你怎麼能拿你那沒良心的妹妹的同賢王比?」這簡直就是在侮辱賢王。
她顯然是讓我的氣勢給嚇到了,呆愣愣地看了我半晌也沒有再回一句話。我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背,「賢王妃,相信我。」我也就言盡於此了。
她呆呆地睜大著眼,片刻後緩緩地點了點頭。見著她點頭,我甚感欣慰。「那就這樣,我還要趕回府去。」我正想要鬆手,她卻又來扯我的手,我忙是兩手一縮背到了身後。「賢王妃,相信賢王!他對你的感情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你要相信他!」看著她像一隻小白兔一樣一臉茫然的模樣,我卻是硬著心腸轉身就走。
在我轉身的剎那,我沒有多去想我的話是不是妥當,也沒有想過我這麼勸她去相信賢王該是不該?畢竟賢王之上還有陵王這一個叫人琢磨不透的人物呢!
等我回到陵王府的時候,霍泰已經在門邊等了我許多時。一見著我就說王爺正在書房等我讓我立馬過去。我心驚地吞嚥了幾口口水才挪著小步往他的書房走去。
當右腿剛邁進書房的時候,我便覺得有一股像是臘月裡的冷氣迎面襲上了身,刺的我就想往後退。若不是霍泰在我身後守著我,並暗中推了我一把,我一定是要轉身逃跑的。
因為被霍泰的一推搡,我整個人踉蹌地撲進了書房,好不容易穩住身子,書房的門卻是「砰」一聲就合上了。我膽戰心驚地看著那門,又去看宿凌昂,直接就被嚇得心都不會跳了。好……好陰霾的面色。
我們倆對望了片刻,宿凌昂一直狠瞪著我,而後低沉著嗓音,夾雜著一股風雨欲滿樓的氣勢開口問我:「誰人同意你進入我書房的?」
我抖抖身子,就知道他是因為那詩的事。「……」我左右顧盼,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讓你回話,你裝什麼啞巴!」
「砰靈」一聲,書桌上的茶碗和碗蓋一同跳躍了一下。我的心也跟著一同跳到了嗓子眼。
回、回、回,我回話還不成嗎?「沒、沒有人。是我擅自進來的。」
「那又是誰人允許你擅動本王的東西的?」他的語氣更冷凍起來。
我將頭點的都快低到地上去了。「沒有人,也是我擅自動的。」果然不看他的表情,膽子就可以找回不少,回答起問題來也不會那麼哆嗦了。
「放肆!」又一聲「砰靈靈」,茶碗和碗蓋估計又一同飛天了一次。「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入本王的書房。」
「小人知錯。」不對,不對,「小女子知錯!」似乎也不對。
「為何擅入本王的書房,你想來找什麼?」他不理我那認錯的話,兀自冷笑了幾聲又問。
找什麼?當然是找幾本詩書看看了。「找詩書。」我老實地答。
他不解,「找詩書?做什麼?」
「想作詩。」
「作詩?」他臉上更不解。
雖然說別人壞話是不好的,但為求自保我別無選擇。所以我猛點著頭,順便將柳妃、周妃兩人來見我的事都說了出來。
「就是這樣?」他將信將疑。
「回王爺,千真萬確。小女子就算有千萬個膽,也不敢騙您吶!」我冤枉,真的超級冤枉。要不是一直聽雲起、水窮她們說什麼要進陵王書房為我拿基本詩書的話,我哪會以為他的書房是可以隨便進出的。
哼!雲起、水窮兩人明明是可以隨便進出這書房的,為什麼我進出一下還要被他審問?這真的太厚此薄彼了。
「放肆!未經本王同意,擅動本王詩作,你該當何罪?」茶碗和碗蓋又遭了一回殃,我的心也又往嗓子眼竄了一回。我不禁要哀嚎,他怎麼這麼多變?
該當何罪?我也並不知我這罪有多重。只是不知是一回事,認還是要認的。我低著頭想了片刻,隨後腳下一矮,直接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