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妻 第一卷 第四章 出征
    陵王負手而立,一字一句令道:「通知各個營帳,做好準備。明日出戰。」

    作揖,接下令。轉了個身就往帳外跑去。

    明日出戰,去通知各個營帳。明日出戰?腳下的步子一緩,我這才領悟,明日就要出戰了……

    離營前的夜裡,許多人無法真正入睡。平日裡忙著操練都想不到家中事物,現下許多不識字的人都硬扯著識些字的人幫忙寫著家書,告個訊寬慰些話。或許這也將是生平的最後一封家書。心有酸楚,卻都強忍著。望著他們,有些感慨也有些慶幸,因為這些人中沒有我。

    兵士們無法入眠,三位大人也是借月談心。只苦了我這小人,天寒夜涼的還得守在一旁。

    陵王負手,仰望著夜幕,問道:「郭桓,素聞你通曉天理。你瞧瞧這夜星燦爛,可是與我天業有益?」

    郭桓,正是本屆新科榜眼的大名。也是皇上欽賜的定遠參軍大人。

    郭桓聞言一笑,回他道:「王爺放眼望去,是想要望多遠呢?不過……想望多遠,那就望多遠吧!」

    他的話說的太不著邊際,也太玄學縹緲。我都不明白他這話與陵王的問題有何相干。只是看著陵王竟與他相視一笑,雙雙負手而立,抬眼欣賞夜空中的燦爛繁星。

    我暗嗤了一句:神神叨叨。

    「你們倆……似乎從第一次見面就如故了。」賢王不甘一人在旁邊無聲,插了一句。

    「一見如故……」郭桓撇頭,淡淡一笑,「如果生逢亂世三國,我定是投入陵王麾下,一同見證三國史實。」

    「亂世三國?難不成你倆要一個沙場戰一個神機算?」

    「有何不可?」

    郭桓笑意淡淡。陵王也是揚唇,露出了一抹輕淺笑意。

    抑下一個哈欠,我苦惱著他們的話題不對我胃口。

    無聲了片刻,陵王忽然又開口,喚道:「齊師。」

    我精神一振,忙回他,「小人在。」

    「聽聞你家世代都為旗兵,就連這姓也是開國元帥賜予的?」

    「哎,是、是的。」我一楞。他是怎麼知道的?我只記得軍中就只曾告訴過呂校尉啊!

    「你可知道我為什麼留你在我身邊麼?」他又問。

    「小人不知。」自是呂校尉向你推薦的我,而你為什麼會聽呂校尉的話留用我,那我可真的不知道了。

    這麼想來,我還真的不知道陵王為什麼會這麼聽呂校尉的話,說留我就留我了。難不成他與呂校尉……有一腿?

    「《象》曰:地中有水,師。君子以容民畜眾。」他瞥了我一眼,接著道:「你的爹娘為你取了個好名字。」

    什麼什麼什麼?什麼象?什麼水?君子又怎麼?我眨了眨眼,剛才陵王說話的時候心思正好岔開,都沒有聽他說些什麼。他是在說為什麼留用我嗎?

    陵王又不說話了。三人都無聲地賞著月色,賞著繁星。

    我心中懊惱,萬分想知道他為什麼會留用我。猶豫該不該問他剛才說了什麼,可是又不敢開口。

    又是猶豫,又是懊惱,結果還是一個字都未敢問。

    出征

    第二日,辰時一刻。相傳辰時乃是「群龍行雨」的時候,所以大軍在此時整裝待發。

    幾十萬雄兵分了兩隊,兩路縱橫整齊排開。此時,旗風獵獵襯得眾家男兒們更是昂藏英偉,傲骨錚錚。遙想今後長劍裂空,衝鋒陷陣,真真是何等英雄氣勢!

    主帥台上,三位主軍帥舉起手中的夜光杯。杯內盛著的是昨夜才送達的壯行酒。三人先是舉杯互敬,隨後又敬向台下的兵士們。見著將軍的動作,兵士們也紛紛捧起了手中的酒碗。壯行酒是人人都要喝的,就算不勝酒力如我在此時也因著這大好氣氛而自覺舉碗。

    陵王身為這次出征的大元帥是該先飲下第一杯的。今日太陽正好,照的他身上的明光甲發出耀眼的光芒,挺拔的英姿在氣勢上已給人以完勝的信心。

    他向前跨了兩步,與台下的兵士們拉近了些距離。舉起手中杯,神色肅穆地道:「玄冥無信,四十年太平抑不住狼子野心。今日我天業男兒齊聚與此,心繫國威。此一去,退惡敵。來年,一同凱旋回朝!今日飲此一杯壯行酒,明日一同喝那慶功酒!」說罷一飲而盡。

    「砰」一聲,是陵王砸落手中杯的聲音。

    接著,鎮軍大將軍與定遠參軍也一同上前豪爽地飲盡杯中水酒,砸碎了那兩隻夜光杯。緊接著是台下的兵士們飲酒砸碗。此起彼落的碎碗聲持續響了片刻。

    夜光杯,捧在手,千軍共飲出征酒。出征酒,味純厚,豪情壯心似酒流。將軍舉起杯,士兵也舉起酒。出征的酒,飲一口,將軍士兵血同流。是生也舉起酒,是死也舉起酒,出征的酒,飲不夠,生生世世不回頭!

    無聲一歎,心裡忽然生出了一絲心疼。價值不菲的夜光杯,連帶這麼多酒碗,就這麼被砸落,碎了。這要是留著賣了,可以換不少銀子吶。

    辰時二刻,大軍準時出征。照原先部署好的,陵王與賢王各領一路軍隊分別前往威遠與迎恩兩城。

    「賢王爺,此去一路保重。完勝再會。」

    郭桓做為參軍,隨的自然是主帥陵王。在兩軍即將分道時,他停下馬向賢王做道別。

    賢王輕鬆一笑,回他說:「自然。你就好好同我這一見如故的王兄共事吧!你倆聯手,想來必能比我先取得勝利了。想想,還真是不甘心。郭桓,不如你現在隨我走吧!」

    眼見賢王耍貧嘴,陵王卻只是但笑不語。策著馬走到了最前頭去。

    「恕難從命。」郭桓看了陵王一眼,淡笑著低頭請罪,拒絕了賢王的提議。

    「唉……」賢王假意一歎,策著馬趕上陵王。「不愧是與王兄一見如故的人,王弟我奪不了。就此先行一步了,完勝再會。王兄保重!」

    「多加小心。」陵王點點頭。

    賢王無畏一笑,策著馬領著軍隊自岔路離去。

    天承七年冬初。終於,我天業要回以玄冥一些顏色看看了。這回不僅要奪回被佔去的迎恩、威遠兩城,更要一舉挺進玄冥關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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