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嗎?我瞬間瞪突了眼,他那動作是表示死了的意思吧?紫巧死了?
腦中似乎有千百隻小鳥不停得飛來飛去,攪亂著我的思緒。我離開的這短短的一個多月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雖然當初那紫巧拿著把匕首說是要取我的性命,但一瞬間被告知她已死了的消息,多多少少我還是無法接受。總覺得那夜只不過是個荒誕的噩夢,所以她的死也就跟那個夢一樣,也很是荒誕。
「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怎麼處理這傷口還是個問題。」余先生的話扯回了我混亂著的思緒,順著他手指的指向,只見那傷口處原本已經稍稍止住的傷勢,此刻又隱隱的開始流出了血。
余先生歎口氣,旋身擰了條帕子將傷口處擦拭乾淨,又重新撒了些白粉沫。「弄到解藥,或者請個神醫來,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從上京到玄冥皇宮,日夜兼程來回也得四五個月,更遑論也不一定能得到。而神醫,天業可沒什麼名聲在外的神醫可找。除非……上中影去尋那名神醫?」聶瑜詢問著望向郭桓。
郭桓不置可否的歎了歎氣,「早知如此,當初該留下他的。」
他說的這個「他」指的又是何人?
「郭桓,怎麼樣?」聶瑜追問著。
郭桓搖搖頭。「誰離開都不行,宮裡頭的那位對我們必定虎視眈眈,玄冥那邊也該等著我們這邊的動靜。事情總有轉機,我以這裡擔保,王爺必定不會有事。」郭桓說著指了指了自己的腦袋。「這期間還得有勞余先生了。」
余先生手中不停,只簡單的回了郭桓一句。「無妨。」
「那今天的事……」霍泰也詢問郭桓。
「不傳出去恐怕是沒有可能了。得想個別地法子。」宿凌昂一倒下。這幾人似乎都以郭桓馬首是瞻了。
雖然幾人一言一語只是在討論著一樁事情。但我看看左右卻怎麼也聽不明白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齊師。」郭桓忽然喊我地名字。
我轉過頭茫然地看著他。「什麼?」
「今天地事還要你幫忙。」
「幫忙?」我重複著他地話。不明白他地意思。
他點頭,「今天王爺的事不能傳出去。所以,還得靠你來做這擋箭牌了。」
我很費解,但下意識的還是點了點頭,應了他的提議。反正宿凌昂的擋箭牌,我也不是第一次當了。多當一次也沒有什麼關係吧!再看他一臉慘白地躺在那裡。聽那余先生的意思,該是凶大於吉。再聽郭桓剛才所言,他真的很危險。
把自己弄到如斯的危險境地,我真不知道該如何重新看待宿凌昂這人。
那幾人商量完了事後就各自散去了,房內就只留了余先生和我照顧著宿凌昂。按照郭桓的說法,他讓人去外頭放風聲說是我驟然離去又回來讓宿凌昂激動的病倒了,雖然有些荒唐,但無疑也將成就宿凌昂一代癡情人的好形象。
再者,後天就是三日一次的朝議。身居要職的宿凌昂沒有道理缺席。要是沒有一個好地借口,恐怕也會被懷疑。自負傷至今,他是一次都沒有缺席過。次次強撐著去朝議。說到這處我便更不理解,到底是誰要這麼對付他?殺人不過頭點地,究竟是誰?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他?想看著他一點點流血流到死?而郭桓之前所說的宮裡的那位指地可是皇帝了?
一日一夜,他躺下去後沒有睜過一次眼。揉著睏倦的眼,我強撐著睡意注意著他的情況。睏倦的腦裡忽然冒出或許我真不該決定留下來照顧他的想法,只是來取休書的,怎麼就成了甘願留下照顧他的那人?沒日沒夜的照顧先不說,他卻不見得醒過來一次。更不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雖然郭桓以他的項上人頭保證著宿凌昂一定會醒過來。但是……我還是很擔心他再也沒法睜開眼。眼裡酸澀地不行。我忍不住緊閉了一下眼,有些濕意沾染上了睫毛處。
「你要累了,可以先去睡一會。這兒有我看著便成。」余先生的話語在我第七次揉眼時響起。短暫的相處之後,雖然不知余先生究竟是位怎樣身份不同尋常的人,但卻也不是一個不容易相處的人。至少在同照顧著宿凌昂時,他處處都周到的留心著我是不是困了,累了。
心裡有些心動余先生的提議,但看著他手裡時不時的動作,我哪敢去休息。遂也就搖了搖頭。「不用了,余先生,我不睏。」比起我這微不足道的睏意,還是更期待著宿凌昂能快些醒過來。「余先生,他……還能醒過來嗎?」
「不知道。」
余先生地回答很乾脆。我悶悶的低下頭望著床榻。也是呢!余先生要是知道的話估計也早就救醒他了,也不至於還是目前的樣子。
停止交談的屋裡氣氛沉悶的難受,許久沒有開過窗子了,屋子裡悶的都生出了一些異味。可惜不能開窗,就怕有什麼潛伏的人守在外頭察看。連這疏雨小院的院門也閉了許多日了。女眷不得入內。每日地吃食都還是郭桓、聶瑜輪流送來地。
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好,可是我總覺得如此做不是更惹人注目麼?
或許我這麼想是正確的。朝議一結束。郭桓就偕著聶瑜來了,看郭桓一身地緋袍官服,看來是還不及回家去換過就直接跑來了。
一進門,郭桓的第一句話便是,「余先生可有辦法讓王爺暫時醒來?」
余先生蹙起眉頭,看著門口的郭桓反問道:「是不是有人要來了?」
郭桓輕歎了一聲,甚是無奈地點點頭。
「意料之中。那人可真關注著呢!」
邊擰著手中的帕子,我邊好奇的問郭桓道:「誰要來了?」
「皇上要來。」
「什麼?皇上要來?」一把甩下手裡的帕子,我嚇了一大跳。「皇上來做什麼?」
郭桓不理會我的問題,走到余先生身邊續道:「余先生,有勞你想個辦法讓王爺醒來了。不一定要讓王爺站起來,只要讓他醒來便可。」
「我知道了。」撒上止血的粉末。余先生點頭應道。「我試試銀針刺穴的法子。」
銀針刺穴?想想那一根根針扎進穴裡刺激著宿凌昂醒來,我便覺得是寒毛直豎。再看宿凌昂的傷口雖好不見好轉,可好歹他這樣睡著也沒有倒下那日地那樣恐怖了,何苦還要讓他醒過來嚇人呢?我一把扯著郭桓的衣袍,忍不住說道:「為什麼非要讓他醒來呢?他都這樣了。讓他好好睡著不好嗎?大不了告訴皇上事情真相啊!有皇上幫忙,他能好起來的希望不是更大嗎?」
為什麼一定要瞞著皇帝?好歹皇帝還是他的叔叔不是嗎?為什麼一定要防著人?
「如果說這幕後主使者就是皇上呢?」郭桓反問。「這樣也要告訴他王爺現在的情況嗎?」
我傻傻地來回的看著昏睡中地宿凌昂和正瞪看著我的郭桓。雖然從之前就一直知道宿凌昂對皇上所抱的態度,但是皇上迄今為止也不過在賜婚這事上為難過他,其它方面我真的一次也沒有見到過。現下竟然這麼說,我除了不敢置信外再沒有別的反駁話語。「可是……」
「皇上午膳後便過來。雖說午膳後,但或許不時便至,余先生,有勞了。」
余先生沉歎了一聲,從床畔站起,撫了撫衣衫下擺處的褶皺。衝著郭桓說道:「幫我取一套銀針來,再取一盆炭火來。」
余先生吩咐給郭桓,郭桓轉身又示意了聶瑜。聶瑜點點頭。忙是下去準備了。聶瑜離開後,郭桓又轉向了我說道:「齊師,你也去梳洗一下,等下就看你的了。」
「看我?看我什麼?」
「不論王爺清醒與否,等下的一場戲就由你唱角!」
「什麼?」我驚恐。「什麼要我唱角?為什麼是我?我、我什麼都不會啊!我、我、我不會唱戲!」
他頭疼的伸手揉揉額心,解釋道,「並不是讓你唱戲。而是皇上如果問起什麼來,就由你來擔著回答了。王爺地命、我們的命,可搭在你手裡了!」
命?!事關人命?不是單純的來看看嗎?怎麼又關乎到人命了?我更是驚慌地搖著頭。忙是要拒絕他,「我不行!什麼回答?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怎麼答?」我怎麼答啊?皇上會問些什麼我都不知道,我該如何作答?「你們太看得起我了,我這麼個小老百姓,皇上真來了,我只能嚇得腿軟,他要真問什麼,我定是什麼都招了的!我不行。我不行。」搖頭之後我又加上了擺手的姿勢,旨在讓他知曉我勝任不了他說的這事。
「你現下可不能退縮!」
「可是我真的不行!要不然……要不然你去喊呂秋荷吧!」對!呂秋荷!我為自己這還不算太鈍的腦袋報以一抹笑,呂秋荷一定比我合適!「你看她性子沉穩,一定可以好好應付皇上的不是?」
「就是因為她太過沉穩,才更容易讓人看出破綻!」郭桓以一言駁回我的話。
「可是我……」我很清楚,我是真的不行。別說見到皇上之後了,就是此刻光是聽說皇上要來就已是驚慌失措了。我怎麼可能做地到?抿緊唇,我忍不住喊道:「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這了。他早就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我不想死,我要回家——」
「齊師!」郭桓皺眉喝了我一聲。兩手順勢搭在我的肩上。沉著臉以一副非如此不可的表情對我說道:「我知道這麼要求你是有些不妥了。但是……」
「不要為難她。郭桓……」一道沙啞的像是乾涸了許久的河流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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