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點點頭笑了,這個泰祿點子真不少。泰祿又道:「大王還要寫一道旨意給臣,允許臣提用一些禮金給單信,通過他給伍達兵帥送去,只要伍達不吱聲,單信必然放膽大王,借伍達之威懾服各城縣守軍聽調,待行政權有序後,就能達到外攏駐軍威懾府官,單信也因駐軍威懾不敢恃功違命,臣再從各城選批親兵派給忠於大王的府官,分掉單信的一部分兵權,讓各司都有獨立的執法武力。」
石頭聽了點點頭,暗讚泰祿是個當官的料,處身市井卻深通政事。他不知泰祿官宦人家出身,沒落後也曾苦學過文武之道企望再振家業,一直不得志才落魄為帳房,但年輕養成的志向令他對軍政消息特別注意,要不那能一聽石頭請他做官,立知這官的壞處在那方面。
石頭道:「你的意思是初期必須倚重單信的。」
泰祿點頭道:「單信是初期能奪權的重點,沒他我這種外去的官寸步難行。」
石頭點頭道:「可以給你旨令,今天你準備一下,明日到泉王府接受官印。」
「臣遵命。」泰祿莊重行禮。
「還有一事,我尚缺掌管民生工事的府司空,你能推薦一位嗎?」石頭突然提出這個問題,想一併解決了府官之事。
泰祿一愣,想了一下,道:「臣認識一個叫顧桐的,文武雙全,才能不錯,就是脾氣倔一些。現在城外一個叫東雲莊的地方居住。」
石頭一聽道:「東雲莊遠嗎?」
泰祿道:「坐車需半日。」
石頭一聽需半日,那來回得一整天,他對府官一事並不算熱心,有種為人作嫁的感覺。猶豫一下道:「先生幫我找三匹馬在這兒稍等,我先辦些事去,回來一起去東雲莊見見他。」說完取一錠金遞向泰祿,他思量之下不由自主的想好好辦妥此事。
泰祿不肯收錠金,送石頭和南韋出了酒樓。石頭出來就是想買寸芒劍,見請泰祿為官是順路辦一下。與南韋直奔兵器鋪。
路上,石頭問道:「南大哥,是不是象上次那樣買一樣搭一樣合算。」
南韋點頭道:「大王己成元嬰,獵獸取皮不成問題,買一樣搭一樣合算。」
石頭點點頭,轉話道:「南大哥,明日泰祿去封地上任,我想讓你護送一下。」
南韋一愣,道:「京城離封地有近七千里路,快馬也需十多日,的確需要護送一下。」
石頭嗯了一聲,心情忽然煩躁起來,有些後悔這個決定,也許南韋回來時他這個泉王己消失了,也不知他見了那個真泉王是什麼反應,在心裡他已當南韋是朋友,不告而走實是有愧於心。
「大王,有件事賤奴要稟報一下。」南韋鄭重的說著。
「什麼事?」石頭聽了有些奇怪。
「大王,舒太夫人五日前給賤奴下了道殺令,令我在宋志和步華外出時,伺機在外暗殺了他們。賤奴是大王的人,不敢未報而行動。」南韋低聲說著。
石頭心一驚,看了南韋一眼,琢磨舒太夫人怎會這麼做,是在消滅鯤剛對泉王府的監視,還是另有原因。舒太夫人真不簡單,狠起來讓人心寒呀。他忽然明白了舒太夫人為什麼急切的為南韋買武器,她早就決定了要用南韋做些凶事。
穩了下心神,想了片刻,道:「先不要動手,宋志是居心不良,步華卻是無辜的。我會對太夫人解釋的,你明天護衛泰祿走就是了。」南韋恭應了一聲。
到了兵器鋪,還是那夥計,見兩人空空而來有些詫異。石頭笑道:「夥計,我們買一套不夠,想再買一套我用,獸皮很快就會獵來奉還的。」
夥計看看,猶豫道:「你去獵獸?」
石頭笑道:「是呀,過幾天有空就去了。」
夥計又打量他一下,搖頭道:「本店套賣只限有修神力量的人,客人的要求恐怕無法滿足。」
「是嗎?我好像夠條件的。」石頭笑道,話音落時一個黃影從他身走出,幽飄到夥計面前,前飄硬將夥計推退三步,向左側一飄,虛臂一伸己摟住夥計脖子,虛掌輕拍夥計右肩。叭叭聲響有如真人在拍。
「幻師鬼影。」夥計驚呼出聲,大睜雙眼恐慌盯著摟他的黃色虛影。
「真聰明。」石頭笑意滿面的說著。
「小的眼拙冒犯了宗師,請見諒。」夥計見了幻師元嬰慌忙拱禮道歉。
石頭一笑,黃色虛影安慰似的拍拍夥計,一動幽飄而回化入了石頭身體。
「宗師裡面請。」夥計變的異常恭敬,他大概是頭一次見到級別這麼高的修神人。
進了精品兵器鋪,石頭邊挑邊小聲問道:「南大哥,他怎麼稱幻師元嬰為鬼影。」
南韋小聲道:「元嬰一詞是修神人踏入神境的通稱。一般人稱幻師元嬰是鬼影或虛神,稱聖者元嬰為聖嬰或天童,稱巫神元嬰為神獸或巫靈。」
石頭低聲笑道:「鬼影這名聽著好邪氣。」
南韋也低聲笑道:「顧名思義,幻師元嬰是最讓人敬畏的,聖者元嬰是最讓人崇敬的,巫神元嬰是最讓人膜拜的。在一般人心中,鬼影代表恐懼,聖嬰代表祥和,神獸代表神威。總的說來,邪惡的修神人中幻師佔了大半,因為幻師的邪惡修煉方法最多。」
石頭聽了即長見識又無奈,這第一個傀儡元嬰修成幻師鬼影,實非是他所願。在兵器架另一面敬畏而立的夥計見兩人嘀嘀咕咕,聽不清說什麼,琢磨不會是來搶劫的吧。
又一想不對,人家是步入神族的幻師,煉出的每一樣神兵,都能超過四分之一精品兵器的價值,犯不著自掉身價的打劫,他那知石頭這個幻師級高手低,會應用的幻師絕技就一樣,修成的元嬰到現在也不知怎樣運用才能發揮最大威力。
石頭本想選把長刀,轉視之下看到了弓箭區,立刻改了決定,弓箭是他的長項,也是他所喜的武藝。看著十多張大中小,做工精異的弓,他有點眼花,好一會兒才伸手取了一張兩尺的中型弓,試了試拉挽強度,張力不次於軍中的重弓。
「宗師,本店的雷鳴弓號稱王弓,在整個大陸排的上字號。」夥計忙誇耀著。
「是不錯,價多少?」石頭見弓很順手,弓身精美,弓名也中聽,喜歡之下開始問價。
「這張中型雷鳴弓賣價一千錠金。」夥計回答了他,石頭聽的一哆嗦,幾疑聽錯了,表情強忍平淡。乖乖,比碎金刀還貴了三倍多。
這價他那拿的動,也捨不得花這麼多的錠金,只好不捨的放了回去。「宗師您不喜歡嗎?」夥計小心的詢問著。
「喜歡,可我現在很窮,買不起。」石頭並不忌諱自己的貧窮,實話實說。
夥計一愣,想了想道:「宗師有師門嗎?」
石頭一愣,想了一下道:「我是靜海門下。」
夥計一愣,立刻笑道:「您是大羅國靜海門的人,那簡單了,您需要什麼說一聲,也像上次那樣立契就行,不用任何的花費。」
這一來石頭愣了,提個門派就隨便拿貨,那有這麼做買賣的。南韋在旁笑道:「我家主人要這張弓和一把上品寸芒。」夥計應了一聲,真的又取來把寸芒劍,連弓加一壺箭支一起交付給南韋,立了契單請石頭用了印。
被夥計恭敬的送出了門,石頭納悶問道:「南大哥,我隨口說是靜海門下他就信呀,靜海門面子不小呀。」
南韋笑道:「修神門不比朝官,朝官為了權益往往朝諾夕改,修神門那可是信字第一,想要得到同道尊重必須要一諾無悔。您雖然是隨口一說,但修神界門派之分極重,您的修為己達宗師級,一個宗師級的人物不可能丟人的冒充別派之人,也很少不守諾的。」
石頭聽了暗忖這和地球古代江湖人一個傳統,點頭道:「沒有約我也會守信的,還不了獸皮我還錠金就是。」
南韋點點頭,忽道:「大王,杜言代師收了您,您去修神殿登為靜海門下了嗎?」
石頭一愣,搖頭道:「沒有,當時得了神決就沒去報到,怎麼在修神殿登名很重要嗎?」
南韋鄭重道:「大王,修神界門戶之別極深,您登為靜海門下後,又是門中長老的記名弟子,多少也算靜海門的核心門下。憑這一點泉府封地的靜海門人您的機率非常高,也會視您為親的投靠做府衛門客,擁有上千靜海門下為骨幹的府衛,其威懾力不會低過一支兵帥軍的,賤奴認為大王不可小視此事。」
石頭一愣,似乎聽過誰說過府衛之事,好像是舒太夫人。他訝道:「擁有很多府衛合法嗎?」
南韋道:「封王合法府衛不可過五百,不過那法令早己名存實亡,現在擁有三千府衛是正常的,相當於直屬親軍,所有府衛由封王自己供養,支出費用相當龐大,賤奴認為泉府若政令通行,養千名府衛負擔不會太重的。」
石頭哦了一聲,琢磨去不去登名,那個真泉王要是來了,自己不是瞎忙嗎。這也怪了,都這麼久了那混蛋也沒出現,難道出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