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激動……我沒有知道什麼……」胡畔擠出個笑容退了一步,衝他擺了擺手「出家人四大皆空,你也沒什麼怕人知道的對吧?咱們不是在參禪麼……」
雲石看著她緊張得有些語無倫次的樣子,神色漸漸和緩下來,淡淡一笑「你不用怕,我不會傷害你。你若實在要回去,明日一早我送你回去便是。」
胡畔仔細看了看他的眼睛,確認自己暫時沒有危險,鬆了口氣,環顧四周「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離京城不是很遠吧?」
「很遠,你睡了三天三夜,今天傍晚才被送到這裡來。」雲石邊說邊繞到屋旁的一片空地,胡畔這才發現那竟種了許多菜。
可是,那有什麼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天三夜」這四個字!她竟然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這三天三夜都在路上的話,那她現在究竟是在什麼見鬼的地方?離開京城已經有多遠了?京城裡的那些人這三天恐怕急瘋了吧?該死的雲石,她是打不過他,將來別落在她手裡……
胡畔盯著正在摘菜的雲石咬牙切齒,雲石似乎感受到她充滿怨念的目光,抬頭衝她一笑「這些菜都是我親手種的,很新鮮,我做的素齋也絕不會比定國寺的方丈差……」見胡畔臉色仍繃得緊緊的,他不甚在意地問「你就沒覺得有些餓麼?這三天裡,你只吃了些維持體力的丹藥而已……」
胡畔幾乎恨不得用目光殺死眼前這個神仙似的和尚,拐了她不說,還亂給她吃藥,為什麼倒霉的總是她?
雲石摘了菜拿去廚房,胡畔恨恨地跟著他,怨毒地盯著他美妙的後背。雲石仿似不覺,慢條斯理地說「其實你呆在這裡比在京城裡好得多,京裡前幾天出了些事情……你不要問是什麼事情,我也並不很清楚。帶你來這裡,是秦紅柳的意思,她告訴我,她對你,又愛又恨。」雲石側過身來細細看了胡畔片刻,笑道「你得罪過她麼?」
胡畔怔了怔,得罪秦紅柳?從何談起?她想起那天皇帝帶著錢海棠出宮來看她和未希,聽了劉公公秘奏的幾句話後便匆匆回宮——「京裡的事情,指的是宮裡麼?」她試探著問。
雲石搖搖頭「我不知道。」他看了胡畔一眼,眼神清澈坦蕩,「這個地方,出入都不是很方便,明日一早你就能看清了,這裡是一個山谷,要出谷只能通過一條山間的暗河。」
胡畔滿臉黑線,覺得面前這和尚美則美矣,心理多半是十分變態的。她無法控制住自己對京城裡那些人的擔憂,尤其是程無咎和蕭聲他們,前些天他們一直不曉得在忙些什麼,如今說京裡出了事情,她便焦慮得好像有一把火在炙烤著她的心。
雲石的廚藝確實比定國寺的方丈還要好,不過是些蘑菇、菜心、山筍、麵筋之類,在他的巧心烹製下便成了一道道極品素齋。
菜雖美味,卻解不了胡畔心中的怨氣,邊吃邊偷眼看雲石,雲石抬頭笑道「你若怪我,我道歉便是。」
胡畔心裡起了惡作劇的念頭,笑了笑說「怪你又有什麼用,已經三天過去了,再說像我這樣一個弱女子,就是京城真的出了什麼事,我又能幫得了多大的忙呢……」她話題一轉「反正今晚也離不開這裡,悶坐著無聊,咱們玩個遊戲如何?」
雲石笑道「好,什麼遊戲?」
胡畔抿嘴笑起來「這遊戲在我的家鄉很流行,叫做……猜心!」嘿嘿,其實是叫做心理測試……她不等雲石提出異議便又接著說「遊戲開始嘍,你只要回答我的一些問題就好,我能猜到你心裡在想什麼。第一個問題,假設你現在正在森林中行走,但並不是孤身一人,還有一個人與你同行,與你同行的是誰?」
雲石看著她輕笑道「如今只有你我二人,自然是你。」
胡畔扁了扁嘴「這個問題作廢,下一個,在森林中行走時,你突然看到一種……呃,活物,請問你看到的是什麼?」
「你啊。」雲石不假思索地說。
胡畔乾笑了一聲「那第三個問題也不用問了……第四個問題,你在林子裡看到一間屋子,你覺得那間屋子有多大?」
雲石沉吟片刻道「可以遮風蔽雨足矣。」
胡畔鬆了口氣,這傢伙終於正常地回答了一個問題,按照測試答案,這房子的大小對應著被測試人解決問題的決心大小,這麼說來,雲石對某些他想做的事情,心意並不是很堅定……
「如果你在那屋子外面看到一隻杯子,你覺得那杯子是什麼材料做的?」
「竹子的吧……」雲石的回答不太確定,胡畔也在疑惑,答案上說杯子的材質的持久代表他與同行人關係的持久性,似乎竹子還是挺好保存的,就是說自己和這和尚的關係比較持久?咳咳……
「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只杯子呢?」
「洗乾淨了留下來用啊。」雲石不假思索地說。
胡畔皺了皺眉,答案中說處理杯子的態度代表他對那個人的態度,那麼,他是在利用她嘍?
雲石看她面上神情,笑著問「可猜到我心中想什麼了?」
胡畔笑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你失了武功,又遇到一夥強人,手邊有幾樣東西可以用來做武器,你會選擇哪樣?旗子、椅子、刀、石頭。」
雲石笑起來「很怪異的問題,那就旗子吧,出家人慈悲為懷。」
「旗子麼?」胡畔微笑道「這個問題其實是用來猜你的報復心有多強的……」
雲石目光閃動「結果呢?」
胡畔笑嘻嘻地望著他「明日你不是要送我回去麼,到了京城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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