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陣輕呼,將正在瞌睡的楚怡驚醒了。
陸正一搖了搖楚怡。
「她醒了,小雪醒了。」
她倆湊到印雪的臉上,看著她的眼珠在眼皮下輕輕轉動。終於,她的眼簾微微張開了。她的手指慢慢鬆動。
據「小雪?小雪?」
印雪看著眼前的兩個人頭,皺了皺眉。立刻,頭部傳來鑽心的痛,她怎麼了?她努力的搜索者記憶。
「小雪,不要想了。你在醫院呢。」陸正一看著她的模樣,猜到她忘記了那天的事。
辯「對啊。好好休息,你醒了就好。」
「哎呀,真是的。楚姨,我去叫醫生。」陸正一一拍腦袋嚷了一句。
「哦!是的呀,看我們高興的。快,正一,你去叫卓醫生。」
印雪看著她們那措手不及的樣子,疑惑著。她轉動眼珠,看了看四周,能力範圍內,她所見到的都是白色。她真的在醫院!
但她的脖子好僵硬,不能,她意識到自己的脖子被定住了。
卓烈一聽印雪醒了,飛快地跑了過來。
當他氣喘吁吁地跑進病房時,楚怡正在餵水給印雪。
「你醒了。」他開心地笑著。
昏迷好久的印雪,看著上氣不接下氣的卓烈,微微地笑了。
「謝謝你。」她輕輕地說。
卓烈搖了搖頭,來到她病床的另一邊。
「沒事的,我和院長已經研究了最佳方案,放心,那天的手術很成功。你好好修養,不出一個月,就能痊癒了。趕得及開學的。」卓烈想到,她一定會擔心她的功課,以此來寬慰她。
「嗯。」印雪微笑著朝她眨眨眼,她不能做一點大動作,因為會很疼。
「彭」!門被撞開了,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了門口。
凌辰撞了進來。
「聽說你醒了!我……」
「你!快給我出去!你個混蛋!」陸正一一見是他,馬上將他推向門外。
「幹嘛!你個臭丫頭!我又不來看你的。給我起開!」凌辰大手一甩,把陸正一差點就撂倒了。
「你們幹什麼?這裡是病房,凌辰。」卓烈看著他們。
「正一,算了。」楚怡伸手去扶陸正一。「雖然是他的錯,但他也彌補過了。」
「彌補?不是他,小雪會這樣嗎?這個害人精!」陸正一不服氣地怒視著凌辰的後背。
聽著他們的一番話,印雪漸漸回憶起了那晚的事情。
她冷漠地看著凌辰,眼裡是不屑!還有憎恨!
「我知道,是我不對。我向你賠禮道歉!但,那晚,我不是真的要非禮你!……」他話還沒說完,腦袋就遭到了一記猛拳。
季風站在了他身後。大家都一直不知道印雪為何會受傷,經凌辰這一坦白,不但不會得到從寬,房間裡的每個人,都恨不得立刻殺了他!
他,竟然非禮印雪!
「如果你不想躺著出去,立刻給我消失!」季風冷冷地看著捂著頭的凌辰。
「你!」凌辰甩了甩胳膊,指著季風說。「算了,我不和你計較。」
「印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還會來看你的。」他在走出門時,不忘補上這句。
若不是,卓烈拉住了季風,季風的第二拳,怕是又落在凌辰身上了。卓烈看著一向鎮定的季風,此刻的氣急敗壞。他清楚了印雪在他心裡的位置。
「他,真的是個人渣!」陸正一看著凌辰的背影罵了一句。
「你們……」印雪輕輕地閉上了眼,她感到頭一陣陣的痛傳來。
「怎麼了?」
卓烈立刻來到她的床前。
「痛。」印雪扭曲著小臉說著。
「我給你看看,你們先出去吧。」他回頭對季風他們說著,立刻按下了床頭的呼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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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那是愛情,提醒著我們,時間在流動。
季風守著印雪,他的目光不停地在印雪的臉上和床頭的點滴瓶上來回。
她已經漸漸熟睡了,均勻的呼吸聲,在這靜寂的房內,清晰而緩慢。季風讓所有人都回去休息了。
他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守護她。他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守護她。正如,那年的秋天,小小的她守護著他一樣。
如果時間有記憶,它一定會記得多年前的那個秋天,那個如雪一樣的女孩,用她的輕柔,她的勇氣,怎樣讓一個失落的男孩重新振作起來。
那年的他,不僅僅是一場突然來襲的大病所打倒,更多的是來自內心的寂寞和悲愴。這是誰都不知道的一個秘密。
直到她的出現,讓他的世界重新佈滿了點點陽光,繼而讓他進入到一個坦誠面對現實的世界裡。讓他明白,原來,這個世界上是有真正的感情存在的。雖然,她和他,毫無瓜葛,但她依然竭盡全力地去醫護他。
「恩——」印雪微微睜開雙眼,進入眼簾的仍舊是她起初閉眼睡去時候的那張臉。
「你還在?」她微微地說著。
「是的。要喝水嗎?」季風看著她舔舔嘴唇,吞嚥著。
印雪,輕輕眨眨眼睛,示意著。
季風從從水瓶中倒出一些熱水,然後從淨化器中,衝入一些涼水,感覺水溫適宜了,才拿到印雪唇邊。
一陣男人的氣息從季風身上傳入印雪的鼻中,那麼近的距離,她的臉不禁紅了。
她輕輕喝了口水,就馬上躺了回去。閉上眼,開始睡覺。但,她總是感覺季風在緊盯著她。又不敢睜開眼,但又睡不著,反而越來越清醒了。
季風察覺到她的不安了。
「怎麼了?不舒服嗎?」他看著她的眼珠子在眼皮下,不停地轉動。
「沒有。」印雪睜開眼睛。「你回去休息吧。」他的存在,讓她感到不安。她無法冷靜下來,總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沒事,我不睏。」說著,季風撫摸了一下印雪的額頭。那上面有個月牙似的的疤痕,看著它,季風笑了。
這就應該是印雪關心他的見證吧。
看著季風莫名的微笑,印雪的心,突然也笑了。
「你怎麼了?」
「我在想,那年,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季風開口說。「我沒想到,我可以在季家,遇到如此美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