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半,卓烈公寓的燈,還亮著。
「啊。」卓烈起身伸了伸懶腰。「你餓了嗎。」
「有點呢。」印雪笑著說,眼睛大大地掙扎了一下。看了這麼久的書,眼睛有些生疼。
「好啊。我煮麵吧。你也休息一下。注意保護眼睛啊。」他幫印雪合上了書。
「來,你做做眼保健操吧。」
「啊?」印雪一時反應不過來。
「這是最好的方法,做做吧。雖然我們唸書的時候都不喜歡做這個,但這是最有效的方法。不要亂用市面上的一些品牌各異的眼藥水,那些對眼睛不好的。」卓烈邊說,邊到一個小冰箱前。
他拉開冰箱,從裡面拿出了雞蛋、番茄。
印雪想著,他還有這一面啊。起初,她以為這個冰箱裡應該裝滿的是男生愛喝的啤酒什麼的。沒想到,居然有這些食物。
「怎麼?很驚訝啊!」卓烈挑了挑眉毛。「我的手不止能做手術,還會做飯。」
「真行!治病養身一體啊!」
「嗯。等下吧,就可以吃了。你先去休息一下。」
印雪轉身坐到他在書櫃邊上的一個懶人沙發上,還真的做了幾下眼保健操。
卓烈在電磁爐上煮著麵條,不時回頭看看印雪。
「好了。」他將最後一顆荷包蛋煎好盛進麵碗裡。
「來吧——」他一轉身,就將未說出口的話嚥回了肚子。
印雪此刻已經睡著了。她靠在沙發上,懷裡抱著一個抱枕。長長的黑髮垂在她的臉頰上,一副黑色框的眼鏡有點微斜。
卓烈輕輕地走到她身邊蹲下,他細細的看著她,聽著她均勻的呼吸。
一定很辛苦吧。卓烈看著她熟睡的面容,眼睛有些微微緊閉著。
聽陸正一說,印雪現在在記憶輪迴打工。她有這個時間嗎?她一定太辛苦了吧!她為什麼去打工?難道季家沒有給她生活費?還是……卓烈曾經想問過季風,但他知道,他不會得到答案,而且印雪的事情,他不想貿貿然地和別人說起。
上次手被燙傷,也正是在記憶輪迴吧。
想到這裡,卓烈看了一眼她的小手,上面似乎還有一點小小的疤痕,正在長出新的肌膚。
卓烈起身,從床上拿了一床毛毯,輕輕地蓋在了她的身上。
他回到書桌前,繼續拿起沒有解釋完的書籍。
「叮咚叮叮咚」印雪的手機響起。卓烈忙放下書本,從她的背包裡尋找著。
他迅速按下無聲鍵,看了一眼未被驚醒的印雪,來到洗手間。
藍色顯示屏上寫著「季風」。
是他的電話,卓烈有些猶豫。
按下接聽。
「你在哪裡?」季風加班回到季家就聽琴嫂說印雪沒有回來。
「我是卓烈。」
「你?」電話那頭立刻沉默了。季風聽到是卓烈,他的眼睛抽搐了一下。
「讓印雪接電話。」季風冷冷地說著。
「她不能接電話。現在。」卓烈絲毫不迴避。「她睡著了。」
「你們在哪裡。」
「是命令嗎?我有權利選擇說與不說吧。」卓烈雖知季風的秉性,但他還是不甚喜歡他的態度。尤其是此刻,印雪並不屬於他,卓烈覺著他的退步就意味著默認季風的行為。
「嘟嘟嘟。」季風掛掉了電話。
卓烈看著被掛的手機,其實他並不想與他起衝突。但是,季風為何要這樣淡漠,難得二十幾年的發小了,還是這樣的態度。卓烈想著,有些生氣,所以剛剛他是故意激他的。
「嗯。」儘管卓烈的聲音已經很小了。但,印雪的睡眠向來不深,質量不高,所以她還是醒了。
「怎麼了?」看著卓烈從洗手間走出來,手裡拿著她的手機。
「哦。」卓烈看了一眼手機。「剛季風來電話,我幫你接了。」
「他?」自從奶奶離開後,她晚歸的日子,他的確是會打電話詢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