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鈴準時六點響起了。印雪照例迅速睜開眼睛,原本幾分鐘就可以穿戴完畢。
「唉!」她輕輕歎了口氣,受傷的兩隻手沒有那麼靈便了,花了她不少的時間才整理好。
走到洗手台,她拿下眼鏡。
「咦?」這是什麼?一個小盒子放在洗手盆邊。
她拿起來,打開一看。透明的一次性手套!
正在這時,琴嫂走了進來。
「小姐,我給你熬了粥,放在桌上好吧。」
「謝謝琴嫂。」印雪走了出來。「琴嫂,這是你放的嗎?」
「什麼?」琴嫂放下碗筷,走了過來。
「是手套?」
「對啊?」
「……哦,是早上風少爺問我拿的。我沒問他幹嘛用。」
印雪看著這盒手套,是他給她的?想著,就想起昨晚季風幫她洗臉的事情,她忍不住抿著嘴笑了。
原來是給她洗臉用的。
「怎麼了?小姐,什麼事這麼開心。」琴嫂見印雪看著手套笑著,疑惑地問。
「沒什麼。我洗臉了。」
「要我幫忙嗎?你的手受傷了。」
「不要緊的,我有這個。」印雪朝琴嫂揚了揚一副手套。
洗漱完畢,印雪走下樓,她去車庫推車的時候,遠遠就見阿德站在車旁。
「德叔,您這麼早出去啊?」
「呵呵。」阿德見印雪就樂了。「等你啊!」
「等我?」
「風少爺讓我這幾天接送你上下學的。你的手受傷了。」
「不用啊。我可以自己去的。」一點小傷,印雪不想勞師動眾的,搞的大家都知道,況且她沒這樣柔弱。
「真的。我自己去。」說著,她就走進車庫去推她的單車。
阿德從後面追了上來。
「小姐。你不要為難我好嗎?你知道少爺的脾氣的啊!要是知道我沒辦好事,他會……」
印雪轉身看著央求她的阿德,心裡想想也不好,季風的脾氣她也知道。
「唉——!好吧。」她無奈地上車,阿德開心地坐進駕駛座去,黑色奔馳載著她駛向聖德。
「駕馭命運的舵是奮鬥。不抱有一絲幻想,不放棄一點機會,不停止一日努力。」走進民法教室,印雪抬頭一見就是黑板上的這句大大的訓誡。
民法教授周奮奮,大家戲稱他是長得最讓女人放心的教授。
但是,印雪覺著他的教學工作正如他的名字般,天天奮鬥。上他的課,他每次都會選擇一句激人奮進的話,寫在黑板上,以作為他每次開課的前戲。
同學們都會在課前,琢磨一下他每次不同的激勵語。
「印雪,你來了啊。」師承忙起身,讓印雪好走進裡面的座位。時間長了,現在師承總是幫忙著印雪占座兒。
「嗯。你好早啊。」
師承嘿嘿一笑,遞給她一個筆記本。
「你看看,這是我從圖書館裡一些法律書籍裡找來的一些案例資料。看看,也許在期末考試中可以用的著。」
翻看厚厚的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印雪還真的佩服師承,在手提電腦形影不離的今天,他還堅持用手做筆記。
「謝謝你啊。」
「你看,周老師,今天的這句話。」
「很不錯啊。」印雪抬頭看了一眼說著。
「你見過他太太嗎?」
「沒有哦。不過他上課有時會提起的啊,感覺他是個好男人哈。」
「對啊。我昨天晚上進入過他的博客,他的頭像是他的女兒的呢!」
「是嘛。」印雪看了一眼在講台上整理資料的周奮奮。
「他真的是個愛家的人啊。」
「是的哦。」
鈴聲響了,周奮奮看了一眼台下正在聊著天的同學們,清了清嗓子開始說話了。
「同學們,今天我送給大家的話是……」
不等他念出來,台下的同學齊聲讀了起來。「駕馭——命運的——舵是奮鬥。不抱……有一絲……幻想,不——放棄一點……機會,不停止一日努力。」
好好的一句話,被大家念的有氣無力,懶懶散散的,印雪聽著還真的不是滋味,不禁撅起了嘴。一轉眼,瞥到凌辰竟然坐在第一排!
他不是一直「躺」在最後一排的嘛!今天怎麼坐在了第一排啊!居然桌上還放著幾本書?
正望著他思考的瞬間,凌辰猛的轉過了頭來。
漆黑的眸子瞬時捕捉到了印雪那有些散神的眼光。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邪魅的笑。
「啊!」印雪馬上驚了過來,移轉目光,看著講台上的周奮奮。
「……我們今天繼續向大家探討我國《侵權法》的內容……」進入正題後,大家漸漸安靜下來,周奮奮有力穩健的聲音在教室裡迴盪。
一個早上的課聽下來,印雪覺著有些累人了!脖子有點僵硬,怎麼會這樣的呢?是不是昨天晚上睡落枕了啊?印雪不覺地轉了幾下脖子。
「你怎麼了?」師承坐在一邊,看著她扭來扭去的脖子。
「哦。不太舒服。」
「要緊嗎?我送你去……」
「不要。」印雪脫口而出,她可不想再去了,經常跑醫務室……她想起昨天的事情,想就覺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