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叔,你怎麼了?」卓烈推進醫護室的門。
「烈兒。」
「嗯。怎麼,你的手燙傷了?」卓烈見卓遠通紅的雙手。
「哦。」這時,卓遠才低頭看到自己的手也是通紅的。
「成老師,又麻煩你了。」印雪抬頭看了一眼成美學。
「怎麼是麻煩呢?這本就是我的工作嘛。」成美學替印雪上了些燙傷藥。「不過,你要注意保護自己哦。」
看著眼前這個嬌俏可愛的女生,成美學露出笑容。她似乎和卓家有著什麼因緣?成美學心底裡冒出這個想法。幾次三番被送到這裡來,不是卓烈就是卓遠。
「好了。這次燙傷不是太厲害,幸好沒有起泡。每天稍微注意一下,這些比較深的傷口塗點藥膏,就不會有事的。記得這幾天不能碰水。」
「謝謝老師。」說著,印雪跟著成美學走出醫護室的內間。
「印雪。」卓烈一見到印雪,甚是驚異。「怎麼了?你的手也燙傷了?」卓烈看著她塗上藥膏的手。
「哦?」印雪很久沒見著卓烈,一時語塞,也不知從何解釋。
「剛在餐廳,不小心燙傷的。」卓遠替她回了話。
「成醫生,她的手?」卓遠走到成美學身邊問。
「她的手沒事?塗幾天藥膏就可以了。你的手就有事了。」成美學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個當年的傳奇男人。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這樣風采依然,篤信睿智,歲月沒有讓他徒添痕跡,而是讓他更加成熟而富有魅力。
「呃。」卓遠輕輕地笑了下。
「來,我幫你處理一下。」
印雪這才看見,卓遠的手背上,有著很多個水泡。對啊!剛剛拿碗的是她,他撲過來接著的時候,湯水正好都灑在他手上的。
那麼多水泡,一定很痛吧!這可是剛起鍋的湯啊,她被濺到一些都這樣火熱的疼,他都起泡了!
想著,印雪跟了進去。
只見成美學從護士盤中,拿起一支消毒針筒,對準卓遠手背上的水泡,一個個小心翼翼地抽吸,將水泡中的空氣和水液抽出來。已經破裂的幾個水泡,她用醫用消毒棉球輕輕擦拭乾。
卓遠端坐在方凳上,他的手放在桌上。冬日的陽光照射進來,在他黑黑的髮絲上跳躍,他雙眉微微蹙起。印雪看著他如希臘神般的雕刻側臉,不禁有些出神,他真的很美!
卓遠感覺到印雪投射過來的目光,輕輕抬起眼睛,深藍色的眼眸,正如一潭秋日的湖水,他靜靜地看著印雪,已經沒有早晨的那種失神。
印雪感覺,在他眼裡,她已經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人!
這是怎樣一種感覺!
卓烈在門口,看著他倆互相注視,一向鎮定的卓遠今天怎麼會如此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的眼神出賣了他此刻的心理,卓烈知道,那是只有對愛的人才能擁有的目光。
難道,他愛上了印雪?!
印雪呢!
她安靜地站在離他不遠處,淡然地迎接著他的目光,依舊是那樣的澄澈,那樣乾淨,波瀾不驚。彷如置身於一片安靜的幽林裡,只有她一個人,如此安寧。
「好了。」成美學做完最後一步護理,抬起頭。
「卓教授,以後這些天同樣也不能碰水。這些藥品,你帶回去。」她朝卓烈招了招手。
印雪見卓烈走來,退到一邊。
「卓烈,以後你就好好幫你叔叔護理吧。」
「叔叔?」印雪心裡一驚,真的如她猜測,他倆還真的有關係?
「嗯。好的。老師。」
卓烈接過成美學的藥品,幫卓遠放下捲起的衣服。
屋內就剩下他們三個人,只聽得靜靜的呼吸聲,誰也沒有說話,但是每個人的心裡都不平靜。
「我先走了。」印雪看著他們開口說道。
「我送你。」
「等等。」
卓烈和卓遠同時開口,但兩人又意識到了什麼,馬上停住了。
「教授,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走了。」印雪回頭看了一眼卓遠,轉身時候,她的目光在卓烈身上停留了幾秒。
如果有任何猜測,是不是意味著人生又將進入一個新的階段,是不是,所有的謎底都能揭開!
印雪一邊想,一邊走在冬日的暖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