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血裔 卷五 第七章(中)
    素鳴衍將衷闌晦嘴角浮起的輕蔑之情看在眼裡,微微一笑,說道「佐政大人既然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春宵遲遲,現在我倒困了,我就不陪佐政大人了。」還不待衷闌晦告退,他就站起來要走了。

    「殿下……」衷闌晦見素鳴衍要走,急得差點要過去抓他的衣襟,「帝子還有話讓我捎給殿下聽。」

    素鳴衍撇撇嘴,重新坐下,說道,「我就說不會是敘兄弟之情那麼簡單。」

    衷闌晦無奈的一笑,說道「殿下在羽嘉逍遙,卻未曾想過帝都的兇惡,若非帝子三番數次的封回蘇蓋文的密奏,殿下只怕要受到帝君的申斥,其他人倒也罷了,蘇顏士吉可是緊盯著殿下啊。」

    素鳴衍眉頭微微一皺,忽兒展開一笑,說道「我也知道,我之所以能躲在羽嘉逍遙自在,全賴二哥的庇護,我也非不知好歹之輩,只是羽嘉遠在萬里之處,就算我有心助二哥一臂之力,也鞭長莫及啊。」

    衷闌晦從懷裡掏出一封書函,說道「帝子還有一封親筆信捎給殿下。」

    素鳴衍佯怒瞪著衷闌晦,斥道「若是話不投機,是不是我還看不到這封信函。」

    「事關機密,還請殿下見諒。」衷闌晦慌忙謝罪,不過神態間卻不將此當回事。

    素鳴衍見好就收,也不是真的生氣。素鳴衍在秦山時見過檀那隆城的筆跡,拆開信函,確實是他親手所書,只是抬頭不具名,不落款,信中寫道「……你我兄弟二人雖非一母同胞,但在諸兄弟中。最親也,也是可約富貴之人。我事若順,則兄弟之義長存,弟的富貴也不至於毀於他人之手……」

    素鳴衍將信函鄭重其事的折起藏在懷中。看著衷闌晦,問道,「佐政可知信中內容?」

    「臨行時,帝子有提及過,」衷闌晦說道,「帝子順利登上帝位,殿下才能一直逍遙如故。」

    「看來佐政是可說大事之人。」素鳴衍說道,「我也是幾遭大劫的人,在羽嘉幾乎不存全屍;車駕過碎葉。巨石覆頂;隨後出質迦南、為全性命之故,瀆神自污,自絕於帝位之外,這才能到羽嘉做逍遙郡王。除了二哥之外,我誰都不信任。心裡自然也盼望二哥能登上帶位,讓我繼續在羽嘉逍遙。自家人不說兩家話,二哥在帝都處境究竟如何?」

    「帝子身為內府司監,欲用明安圖掌廷衛。竟屢屢被阻……」

    拱衛帝都的軍事力量可分為一司三衛,一司為帝都衛戍軍司。負責外城的防務,百營兵馬共分六軍統治,其巾至少有四軍受大宰官蘇顏士吉控制。三衛即為廷衛、郎衛、禁衛三軍,這是衛戍帝宮地重要力量,雖然說只有十營兵馬,卻是帝國最精銳的軍隊,由帝君直接掌握。通常說來,確立帝子之後,帝子出任內府司監的同時。也將由帝子指派的將領統領內府司系統地廷衛,確保帝權的順利交接。

    檀那隆城欲用明安圖掌廷衛,屢屢受阻,也說是說檀那隆城迄今為止手中還沒有抓到一點兵權。

    素鳴衍攤攤手,說道「廷衛之事,我也愛莫能助,尤溪、白朮皆從廷衛軍出來的,在廷衛軍有幾個私人,佐政且說誰人在背地裡壞二哥的好事,或許能說上兩句話。」

    衷闌晦搖了搖頭,眼下已不找幾名將領說上幾句話的問題,說道,「三衛職掌禁中、帝宮,雖說由帝君直接掌管,但是這十幾年來,帝君極少問國事,其他幾位殿下大肆在三衛軍中安插人手,使得三衛一支可以讓帝子信任的人馬,日後接替帝位之時,無疑予人以柄,令人擔憂。」

    素鳴衍附和的感慨悲歎了兩聲,說道,「確實如此,如今老四賴在帝都不到地方上去,大肆結交三衛的將領,我在異地也有所聽聞,想必老大、老三也是如此,唉,父皇怎麼就不知道約束一二?」

    「禁中力量不會輕叛,關鍵地是大殿下與三殿下的封地離帝都甚近,其封地駐軍秘密調到帝都,只需一晝夜的時間,這其中的變數,也讓人堪憂啊。」

    素鳴衍眉頭皺起,帝都衛戍軍司百營都是實額,每營將士千人,蘇顏家在帝都附近握有最多的兵權,誰能得到蘇顏家的,無疑會在帝位爭奪中握有極大地勝算。當然蘇顏氏直接干預帝位的廢立,一定會引起其他兩大家族的##,使情況變得更糟糕也說不定。

    素鳴衍問道「不知道我有什麼可為二哥分憂的?」

    「新帝登位,諸殿下都將返回帝都朝賀,希望屆時六殿下能率領一支可以信任地力量來協助帝子控制局面。」

    素鳴衍微微一驚,不曉得衷闌晦話裡的意思,細細咀嚼他地話「可以信任的力量?佐政大人說笑了,就算將羽嘉邊防軍司的三萬兵馬都調到帝都去,也控制不住帝都的局面。」

    「殿下弄錯我的意思了,帝子佔有大義,屆時就算有人生出不軌之心,也無法調動帝都所有的兵馬,就算部分將士被人利用,也會很快醒悟過來,只需在關鍵時刻控制禁中的局面就可以了。」

    聽衷闌晦的話,檀那隆城對三衛沒有一丁點的信任,看來三衛也不盡在檀那錫隆地掌握之中。素鳴衍揣著明白裝糊塗,說道「控制禁中也不易啊。別有用心者,只需控制三衛中的一軍,就能矯詔奪位,三衛歷來是帝國最精銳的軍事力量,十營兵馬可抵地方衛戍軍百營,二哥對我這麼信任,我只怕會辜負……」

    「據安木先生說,殿下身邊的人也是以一擋十……」

    「侍衛營就這丁點人,安木先生不是不知道,到羽嘉後,擴縮至五百人,早就沒有在秦山時的精銳。新帝登位之時,我們可以秘密調入帝都的兵馬最多千人,要想控制禁中的局面,這千人至少都得是精銳劍士以上的戰士,如今盡抽羽嘉邊防軍司的精銳,也沒有千名精銳劍士。」

    禁中三衛都是精銳劍士營,但是以素鳴衍的眼光來看,沒有經歷戰事的三衛將士,實力大致與侍衛營相當;雖然說侍衛營中三階劍士與精銳劍士各佔一半,整體實力卻是極強,裝備也不弱於三衛。但是禁中三衛共有一萬人,就算別有用心者僅能控制部分兵馬,要想控制禁中的局面,手邊也必須有一營精銳不可。

    檀那隆城能順利接管廷衛軍,自然沒有這方面的擔憂,當然也不用求到素鳴衍的面前。

    衷闌晦也聽出素鳴衍的弦外之音,說道「殿下若是接管羽嘉郡邊防軍司的兵權,大概要用多少時間才能組建這麼一支精銳戰力?」

    素鳴衍瞇起眼睛,說道「莫非蘇蓋文是二哥的人?」

    衷闌晦搖了搖頭,說道「殿下莫要忘了我的職責,鏡鑒台主官有諫刺百官之權,蘇蓋文在羽嘉總督任上十數年,怎可能沒有一點把柄,殿下只要能握住機會,或許能兼攝羽嘉軍政。」

    素鳴衍聽了也微微動容,他現在已經是郡王之爵,再兼攝一郡之軍政,也就是說在檀那錫隆沒死之前,就造成他割據一郡的事實。看來檀那隆城真下了血本,也說明檀那隆城對順利登上帝位沒有一點信心。

    素鳴衍說道「培養一營精銳劍士,沒有十年的時間,沒有上千萬銀幣的投入,絕不可成功。盡抽邊防軍司的精銳,只要能攏絡住人心,就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組建一支精銳,就算略有不及,也可在裝備上做些彌補……」素鳴衍頓了頓,好讓衷闌晦理解他們要為此大出血的事實,見衷闌晦沉默不語,知道早有心裡準備,「只是如何製造機會,還要佐政大人教我。」

    「殿下可知石京度這人?」衷闌晦問道。

    「蘇蓋文的總督府參將,蘇蓋文一直用他為心腹,莫不是……」素鳴衍絲毫不掩飾內心的驚訝,想不到蘇蓋文身邊僅有檀那隆城的人。

    衷闌晦誨莫如深的笑了笑,說道「石京席曾是帝子的門客,後來步入仕途,累官至邊郡參將,甚得蘇蓋文的信任,只是蘇蓋文不識好歹,不然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幸虧蘇蓋文不識好歹,他要是投靠檀那隆城,素鳴衍還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石京度在羽嘉沒有什麼根基,就算他是檀那隆城的人,也沒有什麼好擔憂的。

    素鳴衍裝出一付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既然有二哥的私人在羽嘉,我看即將組建的精銳劍士營就交給他統領好了。」素鳴衍信口開河的裝大方,素鳴衍就算將邊防軍司的兵馬都控制在手中,也不會盡抽精銳調回帝都,自然也不會將這莫虛有的精銳劍士營交給石京度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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