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甜終於來到了洞口,洞口外有很多的高草和孤立的幾棵樹木,遠處竟然還有溪水流動的聲音,月光寂寥的從樹叢中穿透,樹木倒影下各式各樣的影子讓她有點心觸,她完全迷失了方向,根本不知道軍司把她帶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雖然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但一想到洞裡還有軍司做陪伴便安心了許多,要是自己一個人被拋棄到荒郊野外,不是餓死就是凍死,她很慶幸自己沒有被軍司給拋棄,她鼓起勇氣開始收集乾草和樹枝,腦袋裡想的全部是快點回去,快點回到那個人的身邊。
她很快收集了許多樹枝,挑出了根較粗的樹枝,用自己的口罩纏在上面,組合成了一個簡單的火把,用軍司給的打火機點著,她舉著微弱的光亮重新返回了那個洞裡,她一邊走,一邊說喊著:「軍司,軍司我回來了。」
隱約的喘息聲和呻吟聲從洞內傳出,蘇甜朝著那個方向直奔而去,當她的光亮照到黑影的時候,她停了腳步。
黑影用手臂遮著自己的臉,並且感覺十分的痛苦。
「軍司……你……你怎麼了?」蘇甜把火把舉過,預要蹲下看看他。
「別……別……過……來。」軍司艱難的說出這幾句話。
蘇甜像是沒有聽到他的阻止,依然上前,她抓住了軍司遮著自己臉的手臂,手臂慢慢劃下,軍司現在的樣子暴露在搖搖閃爍的火光下更加的妖異和恐怖,嚇的蘇甜後退了幾步,手上的火把和乾柴一起跌落在地上著了起來。
她用雙手捂著自己的嘴,一步步後退,已經無法辨認眼前的是什麼東西了?
血紅佈滿眼眶的紅色眼珠,分不出瞳孔和眼白,嗜血的獠牙,蒼白的臉和嘴唇,那張美麗的臉已經變的猙獰怪異,皮膚如牆壁裂縫開了幾條細小的道,沾染了血淚污跡和唇邊不斷湧出的暗黑色血液,也沾染胸前的衣襟,半掩其面微微顫觸的手指青筋佈滿,黑色的長甲深深刺進了手心裡。
軍司應該說是受到重創後暴走,已經到了沒有力氣保持正常原型的地步,他沒想到她又回來了,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她總該逃走了吧,他用手掐著自己喉嚨,喉嚨裡像乾燥的火山一樣,自己需要一段時間恢復,然後才有力氣去尋找他需要的特種血來補充。
一開始他把她帶回來的目的,是狠不得用她來當自己的補給,多麼現成的羔羊就在擺在自己嘴邊,她的血肉散發著陰時最獨特的氣味,是處女就是童女,用這種人的血肉來恢復是最快的辦法,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尖牙咬破她身上任何一個地方,他都會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他肯定會將她咬死。
軍司總是問著自己,為什麼無法將她咬死…………?這是背叛者該得到的懲罰…………。
想到上個世紀,他是將軍的時候,他身邊是有那麼一個他從不在意的女人,夜以繼日的情懷曖昧,簡單而單純的透露出愛意,他不是看不出來,冰冷殘暴的他並不當回事,跟本不讓她接近自己,偶爾還會借此當眾拿她耍樂,但那個女人依然對他情有獨鍾,像個白癡一樣待在深寒雪夜裡等待他這種人,就是為了在聖誕之夜送他一條圍巾,圍巾當然是燒了。
他最終發現了她的身份,那個女人原來是個特務,他認定了那些所謂的愛慕不過是虛情假意,接近自己的目的自然不用說,背叛者就該得到應有的懲罰,更何況她是敵人,他把她用真正的馬匹五馬分屍了,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個女人在自己的面前被行刑分屍,他捏碎了自己手上的高腳杯,沒有以往看到血腥的興奮,而是失望和憤恨,有什麼東西在牽動他身上的絲線,讓他心裡非常的焦躁不安,讓他十分的生氣。
現在他的內心糾結悸動,這次無法下手,是因為他之前就發現了蘇甜肩膀後的胎記,玫瑰形的胎記,居然和當年那個女人同位置紋身一摸一樣的圖案。
只是因為那個小小圖案…………
火光搖曳,順勢的漲了幾寸高,蘇甜已經退到了洞牆壁的另一邊,她瞪著偌大的眼睛,盯著他,他變成了怪物,怎麼會變成了怪物?他的樣子明顯是受了重傷,想起剛才的那一幕,是白哥哥和警察把他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她把他害成了這個樣子。
她由口摀住自己眼睛,瑟瑟在原地發抖,她的腿好軟,頭很暈,她堅持自己不能再暈過去了。
「軍…軍…軍…司…司,為什麼你會變了樣子?」
從軍司的口中淡淡吐出一個「滾……。」字。
淚水順著蘇甜的指尖流出,她從指縫中偷偷的窺視著殘喘的那個男人,在那血紅之瞳下的眼神卻竄動著溫暖的火苗,不是倒影,是一抹溫柔,是她平時所見的溫柔。
她的心裡莫名傷痛,那張美麗的外表如今變成了恐怖的怪物,蘇甜自認喜歡的不只是他的外表,更多是他對她僅存的溫柔。
她放下手說:「我……我……我不會滾,你告訴我怎麼樣才能治好你,恢復以前。」
軍司討厭這個人,和原來那個女人一樣讓人討厭。
「你……讓我說幾回……你才會……滾……你已經……不再是我的飼主了……,你背叛了條約……背叛了我,你要是再不滾……等我有了力氣……我一定會……會……撕裂你……的……身體,吃了你。」
軍司伸出利爪,像是真的想要把她撕裂一樣,見蘇甜一動不動又不走,他倚著牆壁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他用衣袖擦去自己唇邊的血,呼著氣說道:「你……以為……我在和你說笑嗎……?」
他朝她一步一步蹣跚而去,身後黑暗的影子拉的很長,他走到她的面前,而她卻堅定寸步不移看著軍司,軍司微微笑了一下,失去了力氣雙膝跪在了地下,摟住了她癱倒在她的身上。